</script>“唔!”過了片刻,蕭淺鳶突然噴出一口血,幸好洛千襲及時躲開,才沒被濺到衣服。


    “正君不必擔心,這是毒血,太女殿下能將其排出,是件好事。”此時蕭淺鳶已經昏厥過去,洛千襲開始撤針。


    “那殿下她現在……”嵇選擔憂地望著床上的女子,心裏總有些不踏實。


    “已經睡過去了,估計明天早上才能醒來。另外,她今天終於排去一些積存在眼睛裏的毒素,視力應會有所好轉,不過還是得等殿下醒來看具體情況。”


    “勞煩洛神醫了。”嵇選鬆口氣,同時對洛千襲客套道。


    撤針完畢,洛千襲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挎起自己藥箱便打算告辭。


    “正君,老身該走了,太女殿下的眼睛此次若能全好,老身自是欣慰,若未能全好,老身三日後會再過來一趟。”


    “洛神醫慢走。”


    還有一月,嵇選便要臨盆,此時又是深夜,所以他並不是適合外出,便隻好讓身邊的侍人前去相送。


    “還不快收拾!”回身見蕭淺鳶榻前那一灘血跡,他一陣反胃,對一旁候著的侍人怒斥道。


    卻不料,那侍人緩緩抬起頭,並未有下人對待主子應有的恭順態度。


    “呦!選兒這些年當了主子脾氣倒是長進不少。”


    那戲謔的語調,那輕浮的聲線,無一不昭示著來人的身份。


    此人正是蕭淺嫣,嵇選見著她,立時驚慌失色,“您…您怎麽在這裏?”


    “本殿怎麽不能在這?來看看自己的故人不行麽?”蕭淺嫣邪笑著靠近他,抬手便挑起其下巴一陣打量,“想不到我家小選兒跟了太女後日子過得挺滋潤,這臉頰都豐腴了不少。”


    “三殿下請自重。”嵇選連忙後退一步,躲過蕭淺嫣對他的輕浮行為。


    “嘖嘖。”


    “難道小選兒忘了曾經與本殿之間的纏綿悱惻?”


    此時的蕭淺嫣身上穿著太女府上侍人的服飾,頭發也是男性的發式,但這些絲毫不掩她身上由內而外的嫵媚氣質,她那雙撩人的眸直勾勾地盯著男子,仿若男子身上未穿衣服般。


    “那些都已經過去,三殿下莫再提。”嵇選目光微微顫動,垂在雙側的手緊緊攥起,透露著他內心的不平靜。


    曾經他隻是青樓的一介普通小倌,靠皮肉生意填飽自己的肚子,而眼前這個女子正是他曾經的恩客之一,自從嫁給太女殿下,他便將這份過往深藏心底,但汙點終究是汙點,無論他如何想忘卻,終究無法抹去。況且,當年他的確傾慕過眼前這個女子,與她有過一段美好的回憶。


    回到當前,蕭淺嫣聽聞他的話,目光倏然冷了下來。


    “但選兒莫忘了,當初若非本殿提點,你如今又怎會坐到這萬人之上的位置?”


    對嵇選而言,此時她的目光無疑像在他身上遊走的毒蛇信子,令他心底一陣恐懼,他回身瞧了眼依舊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的蕭淺鳶,再瞧向門外,也不見人來,心裏愈加沒底。


    蕭淺嫣看出他的意圖,笑得意味深長,“別看了,本殿既然能出現在這裏,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三殿下究竟想做什麽?”嵇選警惕地盯著她質問道。


    “選兒莫將本殿想得太過不堪,此番來,本殿隻是想與你敘敘舊,順便送上一份禮。”蕭淺嫣突然從袖內掏出一個匣子,打開,遞向對方。


    “三殿下竟還留著。”嵇選看清匣子內的東西的時候,眼裏立時盈滿了淚。匣子內放著一隻羊脂玉的鐲子,是他曾在床榻間贈予這個女人並親自為她戴上的那隻鐲子,如今多年過去,這鐲子仍在對方手上並保存完好,他縱是再鐵石心腸也無法免去這一份感觸。


    “這是選兒贈予本殿的唯一物拾,本殿怎敢不珍藏起來?這些年,本殿都是靠這隻鐲子睹物思人的,選兒難道真的忘了本殿麽?”蕭淺嫣目光溫柔地瞧著眼前的男子,宛若初嚐愛戀的少女悸動時的模樣。


    嵇選不糊塗,眼前的女子此刻突然出現在太女府上,定不懷好意,這點他一直清楚,所以不敢怠慢。


    他並不去接女子手中的匣子,測過頭,連雙目都不想與對方對視,“三殿下,多年過去,早已物是人非,這隻鐲子我不會收的。”


    “真是無情呢。”蕭淺嫣自嘲著收回手,從匣子內拿出手鐲自己給自己戴上,迎著屋內的燈光欣賞著。


    “真美。”她情不自禁地讚美著,絲毫不在一旁嵇選的感受。


    “三殿下請回罷。”自從嫁給蕭淺鳶,他一直刻意回避在公共場合露臉,尤其宮宴之類的宴會,就是怕與這個女子碰麵而弄得雙方都尷尬。他本以為這個女子早該忘記他,可沒想到她今日會親自過來見他,這令他真的是又意外又擔心。


    蕭淺嫣惆悵地歎了口氣,“是該走了。”


    “選兒,本殿從未忘你,也一直後悔當初與你說那些,可惜再也無法挽回。”臨走,她又回頭瞧了男子一眼,那眼神裏,是說不盡的哀傷和懊惱。


    “日後若有事,本殿希望你能第一個想到本殿。”


    直至她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嵇選都未回味出她話中之意,預感不妙。


    “正君,剛才發生什麽事了?”這時,伏信領著一夥侍衛闖了進來,麵色焦急。


    “你們剛才去哪了?為何現在才過來!”嵇選見著這些人就來氣,若不是挺著肚子不方便行動,他真想上前一人贈一記耳光!


    “剛才府邸西門有異動,奴便帶人過去查看,到了才知對方使了一出調虎離山計。”


    “方才三皇女殿下來過這裏。”為了保障蕭淺鳶的安全,蕭淺鳶也不敢隱瞞。


    “什麽!”


    “那,那三殿下她有沒有做什麽?正君您沒事罷?”伏信嚇一跳,連忙追問,


    “她隻與本君說了幾句話。”嵇選心中哀涼遍起,他隱瞞了這麽多年的事情終要瞞不下去了麽?


    “說了什麽?”


    “這些本君會與殿下說的。”


    “本殿有些不適,想回屋休息會。殿下那還沒收拾,你找人好生收拾下罷。”


    嵇選逃避著伏信追問的目光,對其吩咐了一句,便轉身匆匆離開了屋子。


    “跟上,當心正君摔著。”


    伏信對一旁的幾個侍衛使了個眼色。


    “是。”


    這日,陌悠然再次前往嫣王府,她到時,蕭淺嫣身邊圍著好幾個容貌嬌美的男子,他們身上均隻著絲質的短衣,露出修長光滑的四肢。他們有的人掛在蕭淺嫣身上撩撥,有的直接以口喂蕭淺嫣吃酒,有的側躺在蕭淺嫣腳邊為她修剪趾甲,並為其補上丹蔻。


    “既然三皇姐在忙,那我改日再來。”見著此番情景,陌悠然也識趣,當即轉身就走。


    “欸欸欸!九皇妹留步!”蕭淺嫣本是慵懶姿態,見她欲走,連忙瞪大眼高喊出聲,若非雙腳還被男寵握在手中,她都想直接跳起追上。


    陌悠然站住,同時轉身涼涼地睨向女子,示意她快點收拾好自己。


    “九皇妹去後花園的暖亭候著罷,我隨後就來。”


    陌悠然懶得多言,轉身就走。


    “九皇妹被我寵壞了呢。”見她背影消失於視野中,蕭淺嫣突然幽幽歎出一句。


    她身邊一位男寵嘻嘻笑出聲,問道:“殿下,您這是想將九殿下納入我們後院嗎?”


    他此番問多半是為了玩笑,卻不料蕭淺嫣當了真。


    她撥了撥自己青蔥般的手指,徐徐道:“老早想了,隻是怕唐突了她。”


    她身邊幾個男寵都被嚇一跳,目光呆愣地盯著她,想考究她話裏的真實性。


    蕭淺嫣見他們幾個的眼神,心裏立時不爽,麵上卻笑意盈盈,“怎麽?你們不信?”


    她雖在笑,但笑意無任何溫度在裏麵,幾位男寵看著膽顫,連忙齊齊跪至她跟前,唯唯諾諾道:“奴等不敢妄議。”


    蕭淺嫣立時豎了眉,冰冷地吐出一字,“滾!”


    “是。”幾個男寵都知她脾性,不敢再糾纏,連忙退下。


    “隕痣。”


    “奴在。”


    “將他們全送人,本殿以後再也不想瞧見他們。”蕭淺嫣揉了揉眉心的位置,一副頭疼模樣。


    “奴明白。”隕痣麻木地應著。


    之後,蕭淺嫣便去後花園接待陌悠然,她身上已換一襲海棠色的裙裝,快至腿彎處的長發被流蘇狀的發飾收起,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紅色珠寶垂下散落,嫵媚卻不張揚。見著陌悠然,她笑得清淺,“九皇妹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我有禮物想送給三皇姐。”陌悠然話音才落,她身後的孤塵立時遞上一隻精致的匣子。


    “這裏麵裝的什麽?”蕭淺嫣接過匣子,掂了掂重量,感覺並不重,心裏卻沒底。


    “三皇姐自己打開看看。”陌悠然期待道。


    蕭淺嫣這次打開,發現裏麵躺著一隻可佩帶在腰間的玉如意,如意末端鑲著幾顆鳳凰膽,極為耀眼。


    “三皇姐喜歡嗎?”


    “這如意做得精致,而且是九皇妹送的,我怎會不喜歡?”蕭淺嫣把玩著這巴掌大小的如意,愛不釋手。


    “既然喜歡,三皇姐佩戴在身上給我看看可好?”


    “好。”蕭淺嫣當即站起身,將如意掛於腰間,在陌悠然麵前大方地展露。


    “不錯。”陌悠然讚道,目中倏然閃過一道精芒。


    “九皇妹今日怎麽會突然想到送這份禮給我?”蕭淺嫣坐回原位,同時摘下如意,繼續放在手中摩挲。


    “我本有一對,自己戴了一個,再戴一個嫌花哨,我便想贈給三皇姐。”陌悠然將自己的拿下,果真也是一隻巴掌大小的玉如意,隻不過尾端鑲嵌著鬆石,低調內斂。


    “九皇妹,我們倆幹脆換一下罷。”蕭淺嫣突然提議道。


    “為何?”


    “我聽人說,鳳凰石屬火,鬆石屬水,而我命中恰好缺水,而你命中缺火,我倆互換,正好兩全其美。”見自己手中如意與陌悠然手中的真的是一對,蕭淺嫣心裏說不出的歡喜,但若兩人能交換一下,那就更好了。


    “可以。”陌悠然將自己手中的玉如意遞了過去,同時問出一句,“不過三皇姐怎麽知道我命中缺火?今日若非你說,我自己都不知道這點。”


    蕭淺嫣也將自己手中的遞了過去,接過陌悠然遞來的玉如意之時,她眸中明顯閃過一絲笑意,由衷的高興。


    這一高興,她索性說出實話,“九皇妹,實不相瞞,我其實懂些陰陽五行。”


    “三皇姐深長不露呐!”陌悠然讚歎道。


    “若論深藏不露,我可及不上九皇妹,看著如今的你,我都已經忘記你以前癡傻時候的模樣。”


    蕭淺嫣話中有話,陌悠然無從反駁,她索性笑了笑,附和道:“連我自己都不記得自己之前什麽模樣了,遑論三皇姐你。”


    “反正都是些痛苦的記憶,九皇妹忘了也好。”


    陌悠然不置可否,心中卻暗暗誹謗。以前的蕭淺禕什麽模樣她當然不記得,但當初那一箭她絕對不會忘!


    “九皇妹,你看看我這花園內的景致如何?”這時,蕭淺嫣突然轉移了話題,她引陌悠然欣賞她的後花園,頗有幾分得意。


    此時她們所在的涼亭是在花園偏北的位置且地勢較高,所以陌悠然能很清晰地看到花園全貌。


    陌悠然大致看了眼,便回道:“有山有水,是不錯。”


    山是巍峨的假山,水是不知從哪引來的溪流以及一方池塘,池塘邊稀稀疏疏地栽著幾棵柳樹,光禿禿的柳枝上結滿了霜,晶瑩璀璨,仿若仙境才有的景致。


    “九皇妹再好好瞧瞧,有沒有覺得我這花園的布置很特別?”蕭淺嫣糊弄玄虛,等待陌悠然自己找出答案。


    陌悠然這才仔細地瞧了起來,細看之下,她發現這花園的布置的確很精妙,風水格局俱佳,而且錯落有致,每一處都好像精心設計過,比如長廊上的一格格窗子,恰好印著對麵的一株株花樹,周圍的灌木叢雖然高低不一,卻參差得當,不搶主景致的風采。


    “的確特別。”陌悠然點點頭,心想自己回去後是不是也該改造一下自己府邸後花園裏的景致。


    “九皇妹終於看出來了。”


    蕭淺嫣突然變得豪情壯誌,揮手間,暴露了野心,“我這後花園既然囊括了天下各國,而我心中景象自然也是如此。”


    陌悠然一頭霧水。


    “假山為北晉,綠灌為遙國,長廊為西廊,這大片瑤池為天啟,九皇妹難道未看出來麽?”蕭淺嫣見她神情,便知她與自己想的不是一樣。


    陌悠然這才反應過來,卻有些尷尬,“三皇姐怎突然與我說這些?”


    “九皇妹,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的這份心思,也希望你日後能全力協助我,永無二心。”


    蕭淺嫣突然抬手搭上陌悠然的肩膀,鄭重起誓,“日後待我坐擁天下,我必分你半壁江山,九皇妹,你願意信我麽?”


    “北晉、遙國以及西廊不本來就是我天啟的附屬國,怎麽……”陌悠然裝傻。


    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就算日後真的需要重新收複天下,也輪不到眼前這個女人來為她收複!


    “附屬國?”


    蕭淺嫣冷笑了一聲,同時道出殘酷的現實,“恐怕早都有異心。”


    她直勾勾地盯著陌悠然的眼眸,試探道:“九皇妹,你不會不願意罷?還是說…你一直都存著異心,隻是不敢表露。”


    “三皇姐想多了,我自從投靠你為你所做的一切,你難道都看不到嗎?”陌悠然坦然回視。她由始至終都知自己無法抹去蕭淺嫣對她的疑心,可又不得不陪著她演這一場“你知我知”的戲碼,說真的,她隻覺得幼稚可笑。


    “看得到,看來是我誤會九皇妹了,九皇妹莫怪。”蕭淺嫣收了氣焰,心腸卻始終冰冷堅硬。九皇妹不知道的是,正因為她如此,她才覺得她是個真正可怕的對手。


    “既然三皇姐對這皇位勢在必得,那三皇姐究竟想什麽時候出手?若等太女眼睛全好,可就一切都晚了。”陌悠然趁勢提醒,雖出於好意,實則暗藏其他心思。


    “再等等。”


    “我就喜歡等對方自認為萬無一失之時在她背後狠狠戳上一刀。”


    蕭淺嫣惡趣味地笑著,眸中閃耀著絕對不可置疑的自信光彩。


    陌悠然淺淺勾起一側唇角,將她睥睨天下的姿態清晰地印入眼底,並不多言。


    ……


    這日,太女難得罷朝。


    這日,一向深居後宮的鳳後也出了宮,直奔太女府。


    這日,太女府異常熱鬧,夜晚時分甚至點了煙花,方圓幾裏的人都能見著如此盛景。


    陌悠然此時正倚在窗前欣賞這難得的美景,煙花在這個世界是個奢侈玩意,她一落魄貴族自然是玩不得的,便隻能欣賞別家的。


    “殿下,夜裏冷,您該注意身子。”一道人影突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她身後,為她披上了一件鬥篷。


    陌悠然早已習慣他的神出鬼沒,身子也未動半分,隻感歎道:“看來太女的盲眼已經被治好,本殿曾經的努力功虧一簣啊。”


    “殿下這是何意?”孤塵有點蒙,一邊將陌悠然的身子半個攬入懷裏,很是親昵。


    “你看這煙花的方向,正是太女府那邊,太女眼盲一日,太女府內誰敢這般大肆放煙花慶祝,唯一的可能就是太女的眼已經被治好。”陌悠然解釋道,目光平靜,並無半分焦慮。


    “太女殿下恢複元氣,殿下接下來有何打算?”孤塵瞬間嚴肅起來。


    “沒什麽打算,靜觀其變罷。”


    “孤塵怎麽覺得殿下更像是在坐以待斃?”


    “太女早已知當初是本殿動的手腳才害得她雙目失明,她找本殿算賬是早晚的事。”陌悠然不急不緩地道出一實情,仿若在說她剛吃過飯一般簡單尋常。


    “殿下難道真的打算不作為?”孤塵緊張了起來。


    “孤塵會一直陪在本殿身邊罷?”就在這時,陌悠然突然回過頭問了一個與他們剛才話題毫不相幹的問題。


    “是!孤塵一直會的!”孤塵立時麵容一肅,回答得毫不含糊。


    “既然如此,你怕什麽?”


    孤塵被問住,覺得她說得對,又覺得她說得不對。


    “殿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西苑那位自方才就一直吐血,都快沒命了一樣!”這時,一個侍人神色匆匆地闖了進來,一邊呼嚎著。


    “本殿不是說了,西苑那位出了事別找本殿,找雲毓公子即可!”陌悠然不悅地蹙了眉,很是不耐煩。


    “找了,找了,可是雲毓公子說,這件事必須您去了才能解決,說完他就走人了,什麽藥方也沒留下。”那侍人連忙道。


    “你確定他這麽說的?”陌悠然這才回過身正眼瞧向他,心想雲毓已經得她保證這兩天應該不會再耍小性子了,所以他這話應是認真的,可是她怎麽也無法明白自己什麽時候竟曾救命藥草了。


    “是的,奴確定。”那侍人連忙重重地點了兩下腦袋,生怕陌悠然不信他似的。


    “好罷,本殿去一趟。”


    陌悠然攏了攏肩上的鬥篷,抬步就往外走去。


    ------題外話------


    【公告】:


    要屎了,這章算8月14號更的,今天也更,今天也更,今天也更……


    下一章預告:吃雲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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