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昀曜聞言忽然笑了起來,“沒錯,不過是隻小蟲子,不,小醜而已。[.超多好看小說]”說完,他叫了一個服務員過來,給了他一筆豐厚的小費,然後讓他給他拿支筆另外再拿幾張幹淨的白紙過來。


    服務員剛剛從鄭昀曜手裏得到了一筆能抵上他一個月薪酬的小費,此刻鄭昀曜別說是要幾張紙,就算再難辦的東西,他也願意想辦法。


    很快,服務員把紙筆拿了過來,在鄭昀曜的示意下,幫他收撿了一下桌子上多餘的餐盤,把鄭昀曜麵前空出來的地方擦得幹幹淨淨。等服務員收拾好離開後,鄭昀曜將白紙鋪在桌上撕成適中大小,隨後一連寫了十來張符咒。


    他把符咒疊成小巧的三角形後,在空白地方畫了幾個特別的符號,畫完後他將這些符咒捏在手心裏,起身去給冬生拿菜,在路過餐廳中央的舞台時,鄭昀曜仿佛渾然不覺手裏的東西掉了。大家都被舞台上小醜們精彩的表演吸引了目光,沒有人注意到這些‘無意中’掉落的紙團,更沒人注意這些紙團特殊排列方式。最神奇的是,圍繞在舞台周圍看表演的人非常多,但這些人似乎都無意識的避開了這些紙團,竟沒有一個人踩到它們。


    除了舞台上那些像木偶一樣的,小醜孩子。


    最後一張符咒落地,小醜孩子們突然停下了笨拙的表演,它們好像突然從一場漫無邊際的噩夢中蘇醒,歪著頭,怔怔的看著不遠處正在逗孩子們玩兒的小醜。它們死死盯著小醜,小醜動,它們的腦袋也跟著動,不知不覺很多小醜孩子腦袋轉了兩百多度,它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扭曲而恐怖。忽然,有一個小孩的腦袋掉了下來,咕嚕嚕滾到了舞台下。


    血肉模糊的腦袋不時被台下的人踩到,那些人毫無知覺,腦袋卻咕嚕嚕的滾來滾去。


    腦袋上血粼粼的眼睛骨碌碌一轉,留在舞台上的身體朝著腦袋的方向走了過去,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身體一把撈起地上的地上的腦袋,往脖子上一放,放反了的腦袋從背後哢嚓哢嚓轉到正麵,小醜孩子歪著頭看著不遠處的小醜,眼中流出兩行血淚,嘴角卻高高揚了起來。


    舞台上,其他幾個小醜孩子也紛紛流下血淚,缺皮少肉的小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不遠處,正在給孩子們表演絕活兒的小醜忽然感覺脊背發冷,他下意識扭頭看向舞台的方向,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些陌生中帶著幾分熟悉的影子,定睛細看,又什麽都沒有。小醜收回視線,繼續跟哄小孩子們開心,中途不忘又看了冬生幾眼,眼底充滿了黏膩的貪婪和神經質的癡迷。


    冬生絲毫不受影響,仍然慢條斯理的享受著美食,直到把肚子塞得鼓鼓的,這才一手抱著胖喵一手牽著老鄭,離開餐廳。[]


    他們前腳剛走,小醜後腳就追了出來。兩人走走停停,看到有意思的街頭表演還會停下來看一會兒,看到有意思或者好看的表演還會慷慨的給街頭藝人們一些小費。他們走得很慢,小醜遠遠綴在他們身後,悄悄跟了上去。


    不知走了多久,周圍的人越來越少,拐了幾個彎後,兩人一頭紮進了一條漆黑的小巷中。


    小醜跟了老半天,生怕跟丟了,想也不想,連忙追了上去。走到巷子中段,旁邊忽然躥出一隻貓直衝他麵門而來,小醜下意識抬手一擋,隻覺脖子上被什麽毛絨絨的東西碰了一下,用手一抹,他戴在脖子上的項鏈竟然不見了。


    【該死的!】小醜憤怒極了,那條項鏈是他從第一個被他殺死的少年手裏得到的紀念品――一條純金打造且鑲嵌了寶石的倒十字架,非常漂亮且昂貴,是他身上最寶貴最值錢同時也是最有紀念意義的東西。


    現在竟然被一隻該死的貓搶走了!


    小醜朝著貓消失的地方追了過去,空蕩蕩的街道上,哪裏還有貓的影子?


    回過頭來,那個漂亮纖細的東方少年也不見了。


    小醜踢翻了街道旁邊的垃圾桶尤不解恨,他像野獸一樣憤怒的嚎叫著發泄著內心的憤怒,嚇得路人們麵露驚恐,遠遠繞過他。


    夜,漸漸深了。


    小醜懷揣著滿肚子憤怒,疲憊的回到他的住處――一間位於郊區的廉價破舊的汽車旅館。


    他從冰箱裏拿出一塊凍肉,放到微波爐裏解凍,用刀將細嫩的肉切成厚片,放到平底鍋裏慢慢煎熟。


    很快,平底鍋裏飄出了奇異的肉香,香味慢慢撫平了小醜激蕩憤怒的情緒。煎肉的空檔,他饒有興致的將唱片機打開,在女人婉轉空靈的唱腔中,他為自己倒了一杯廉價的紅酒,從冰箱裏拿了一顆檸檬,切開來,擠了些檸檬汁到吱吱作響的肉上,清新的氣味混著濃鬱的肉香彌散開來,他好心情跟著女聲哼唱起來,將煎熟的肉放進餐盤裏,他又拿了幾顆聖女果出來,雕出漂亮的形狀,擺放在煎肉周圍。


    他端起盤子,深深吸了口充滿誘惑的香味,臉上露出癡迷的笑容,由衷感歎道:【完美,我的寶貝,你將成為我,高興嗎?】


    他將盤子端到餐桌上,拿起刀叉準備享受他美味的宵夜,唱片機忽然發出了刺耳的噪音,頭頂的燈泡閃爍起來……


    小小的插曲並沒有打亂冬生和鄭昀曜的度假計劃,次日,吃過早飯後,他們乘坐私人飛機來到了聞名世界的影視城。


    與此同時,警察接到報警,封鎖了賭城郊外一家廉價的汽車旅館。數日後,媒體報道了一起影響極其惡劣的連環凶殺食人案,凶手已經離奇慘死,他留下的日記顯示他偽裝成小醜行凶十數年,輾轉全國各地,受害者多達三百餘人,舉國震驚。


    影視城裏好玩兒好吃的特別多,阿黃纏著冬生帶它去玩兒cosy,它把動畫、電影裏著名的喵咪角色都cos了一遍,然後挑自己最滿意的照片和視頻放到網上,萌得一眾陛下粉嗷嗷直叫。


    影視城裏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特別多,冬生幫阿黃拍照錄視頻的時候,其他遊客也在旁邊錄。於是,前兩天才剛在歪果仁社交網站上火了一把的胖喵精,熱度還沒下去,又被一溜自來水給頂起來了。


    影視城這邊除了遊客,還有明星。有些明星戲份結束了,喜歡喬裝打扮裝成遊客四混在人群中處溜達。正巧那天阿黃在玩兒cos的時候,一個風靡世界的頂級巨星就跟助理一起偷偷溜達,溜著溜著就看到阿黃他們了。那位巨星是個不折不扣的貓奴,看到精乖的胖喵當時就挪不動腿了,掏出手機毫不猶豫的拍拍拍。


    當時圍了不少人,有人不小心弄掉了巨星的偽裝,然後成功將他認了出來。助理趕緊打電話讓人過來,好不容易巨星才衝出重圍,回過神來,漂亮的胖喵咪和它的鏟屎官早就不見了。


    巨星事情多,等他想起來把照片發到他的社交網上,已經是兩天後的事情了。


    照片一放上去,阿黃徹底火了,鄭昀曜立即聯係錢樂等人,讓他們借這股東風再炒了一把電影的熱度。


    事後,巨星得知此事,以為自己是讓有心人給利用了很不高興,但是等他的經紀人把阿黃鏟屎官的身份告訴他以後,他所有的小情緒全都煙消雲散了。他不僅沒有撤掉他社交網上的文章,還把手機裏剩下的照片一股腦放了上去。


    開玩笑,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那位來自東方的鄭先生。腦子一轉,巨星就想到了他老朋友手裏那個劇本,如果能夠跟鄭先生搭上線……巨星的眼睛簡直在放光,他動用了不少人脈,好不容易托人聯係上鄭昀曜,卻被告知鄭昀曜已經離開影視城了。


    就在巨星滿心遺憾的時候,鄭昀曜和冬生已經乘坐私人飛機抵達海島。


    海島的麵積不是特別大,但勝在環境非常好,有很多野生動植物,周圍的海域沒有受到任何汙染,海水十分幹淨,海產豐富。


    鄭昀曜買下這座島嶼以後,還是第一次正兒八經的過來玩。


    島上修建了漂亮別致的度假別墅,就在冬生他們在賭城和影視城玩兒的時候,安德烈老管家已經提前和傭人們來到了島上,該清理的清理,該布置的布置,冬生他們一到島上,就率先享受了一頓就地取材、無比豐盛美味的午餐。


    吃過飯,冬生和鄭昀曜美美睡了一個午覺,阿黃惦記著玩兒迷糊一會兒睡不著,就跑到小島上溜達去了。


    島上環境很好,野物也多,好些野物是它以前沒看到過的。


    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胖喵溜達了小半個島嶼,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抓了兩隻肥肥的野雞,叼著回到了別墅。


    這時候冬生和鄭昀曜已經起床了,準備出海玩兒,阿黃叼著肥野雞一溜煙跑到冬生麵前,表功道,“冬崽,你看,這是我專門給你抓的野雞,我們晚上吃奧爾良烤雞怎麽樣?肯定比我們昨天吃的烤雞好吃。”


    阿黃嘴巴叼,吃的時候生怕別人跟它搶,吃完了就挑剔地說吃了一嘴的飼料味兒。


    不過,這種野雞確實要比圈養的雞好吃得多。


    鄭昀曜讓人把野雞拎下去,讓廚師給他們做烤雞,轉過頭就聽到阿黃在跟冬生嘀咕,島上還有什麽什麽好吃的,冬生雖然安靜的聽阿黃嘀咕,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一臉的躍躍欲試。


    鄭昀曜走過來,笑道:“要不我們今天就不出海了,在島上玩兒?”


    冬生立馬搖頭道:“不了,我們還是出海吧。”海裏好吃的肯定比小島上多,那天的海鮮bbq就很不錯。


    冬崽那點小心思哪裏能瞞得過老鄭?


    鄭昀曜笑著親昵的刮了刮冬生的鼻子:“饞貓。”


    “阿黃才是饞貓。”冬生麵無表情的拍開鄭昀曜的手,不滿嘀咕道。


    阿黃從冬生肩膀上跳了下來,哼唧道:“我是饞貓,你是饞鬼,你比我饞多啦,你還搶我小魚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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