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是普天同慶的大喜事,卻被戰爭蒙上了陰影。


    楚振大婚的當日,朝廷接到八百裏急報,梁國屯兵留國西部邊境,戰爭一觸即發。這場戰事突如其來,事前沒有任何征兆,將留國殺個措手不及,留王急急下令,楚振大婚當夜立即率兵星夜兼程的趕往西部邊境重鎮玉羌關。


    林木靈的新任丈夫連洞房都沒來得及進,就趕赴了前線。


    大婚後,沉醉並未被放回景軒君府,而留王則快速下旨,賜婚林木蘭於忠信君世子,籠絡住手握一定兵權的忠信君,並安慰了容貴妃的心,讓楚振毫無後顧之憂的出征。


    沉醉從此更加清楚了王室的操作方法,隻有你有價值,才能得到自己所想,比如為了楚振的利用價值,自然可以犧牲楚律和林家的親事,無論留王心裏如何做想,此事卻不得不妥協,容貴妃在宮裏的地位又高了一籌,越發容光煥發。


    隻是禍不單行,留國的厄運並沒有就此打住,北宇侯鎮守的留國西北部的樊襄也受到了來自鄰國薊國騎兵的挑釁,分身乏術。


    當巴國越過留國東北部重鎮,與留國東部的寧國合兵,繞到留國後方,一路闖關殺將,馬上將兵逼虎淵時,留王大驚,重病臥床。虎淵距留國國都不過三百裏,一旦巴寧合兵拿下虎淵,則可直逼尚陽,留國此時危如累卵,所有大將都在邊防上,根本無法回兵相救,也無法回兵,顯然巴國、寧國、梁國、周國四國已經秘密協商,否則怎麽會同時這麽巧的陳兵威脅。


    因容貴妃是巴國人的敏感身份,又怕她趁留王病重時發起宮變,楚律和其它幾位王子聯名上書,留王軟禁了容貴妃,隻是消息一直對楚振封閉。


    容貴妃被軟禁後,沉醉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留王居然拜楚律為征東大元帥,掌東路、南路兵權,集全國可調之兵,開赴虎淵。


    沉醉不知道是留王老邁昏庸,還是病急亂投醫,居然將整個留國和尚陽的安危交給了一個從沒帶過兵,連紙上談兵都不會的敗家子。


    諭令發布的當日,留王就命人將沉醉送回了景軒君府,沉醉看著久違的景軒君府,居然有一種回家的喜悅。


    踏入房間時,居然看到楚律慵懶的斜靠錦褥,翻著書本,一點沒有明日就要出征的征兆,他此時不應該在兵部點兵,或者和戶部商議糧草的事情麽?


    “怎麽臨時抱佛腳啊?”沉醉跳上床,搶過楚律的書,一看居然是《小玉傳》,此時居然還在看這種花前月下的禁書,沉醉真是無語,對留國的前景萬分不看好。


    對於楚律在家,卻對自己會府這麽冷淡的表現,讓沉醉心裏萬分別扭。兩人都不說話,楚律拿回書繼續翻看著,沉醉不禁懷疑在自己入宮之前的那天,那個熱情的男人是誰?


    沉醉也賭氣假寐,二人僵持不下,拿起一本話本小說,也埋頭苦讀起來,直到月升中天,楚律才歎息一聲,“夫人進宮這麽久可掛念過詢問過為夫?”


    沉醉轉身,“你怎麽知道我沒詢問過你的消息?”沉醉反駁,雖然她確實不曾打聽,但是不表示她要承認。


    楚律不語,但是堅定的神情卻讓沉醉心虛,看來他果然有本事,自己在宮裏的一舉一動可能都沒逃過他的法眼。


    “你又何嚐關心過我,自己在外麵花天酒地?”沉醉裝得很是委屈,眼圈很受控製的紅了。


    楚律此時卻展顏笑開,“還懂得吃醋,真好。”他用鼻尖頂頂沉醉的鼻子。擁著她,無語而眠。


    沉醉心裏卻在犯嘀咕,照目前這個樣子看,自己明日一定得回家,讓三哥將財產盡快轉移到其他國家,留國實在是前景堪憂,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先去安全的國家呆呆?


    次日沉醉醒來的時候,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究竟是什麽地方不對,卻一時想不起來,待頭腦清醒些才發現自己的屋頂明明是方形的,此時怎麽成了圓形?再看看四周簡陋的陳設,沉醉立時跳下了床。這明明就是一頂帳篷。


    她還沒來得及奔出大帳,就看見楚律撩了簾子進來。“我猜你這會兒該醒了。”


    沉醉從沒見過他這樣,頭戴雕鷹銀盔,身穿白色雪花銀亮甲,白蟒箭繡,彎鉤頭牛皮靴,手持寶劍,劍眉細長入鬢,星眸清水含妖,硬朗俊拔,有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英雄之感,人果然是要靠衣裝的。沉醉大概被他身後的陽光給迷了眼,居然有一種驚豔之感。


    “這是什麽地方?”沉醉心裏雖然已經大概確定,但是不想相信。


    “這是虎淵。夫人一路好眠,居然一覺就睡了三天。”楚律嬉笑。


    “我怎麽會在這裏?”沉醉拔高了聲音。


    “夫唱婦隨,為夫來了這裏,夫人自然也要來這裏的。”


    沉醉斜睨了他一眼,示意這個答案並不能讓人滿意。楚律上前一步,抬起沉醉的左手,深情萬分的吻了吻,“執子之手,白首偕老。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


    盡管楚律用了最深情的表情和聲音,引用了前人的山盟海誓,但是沉醉還是氣得發抖。這句話的白話文就是我死了你也別想活的意思。看來自己無論多麽委屈求全,也從沒得到過這個男人的信任。


    目前的戰事凶險萬分,看來他早就做好了算盤,自己當亡國魂,也要找個墊背的。可是如今的沉醉已經身在軍營,無力回天。


    “我給你準備了一套戰甲,委曲夫人從此以男裝示人了。”楚律把盔甲拿了過來,是一襲金色戰甲,光耀萬分。看這樣子,就知道價值不菲。


    “元帥準備封個什麽官給小的?”沉醉倒也上道,不做無謂的糾纏。


    “你先穿上再說。”楚律輔助沉醉穿上戰甲。


    戰甲一上身,沉醉就感覺仿佛一座山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原地不動,倒也沒什麽,任楚律在自己頭上折騰,束發帶冠。


    “好了,走一下吧。”楚律退後幾步。


    沉醉抬起右腿,還沒來得及放下,搖搖晃晃,重心不穩的跌在了地上,引得楚律放聲狂笑。這盔甲少說也得七、八十斤,壓得沉醉喘不過氣來,根本走不動路。


    “你是故意的。”沉醉索性坐在地上,指責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是為夫的錯,拿錯戰甲了。”楚律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相信他才有鬼,明顯就是拿自己打趣。楚律捧過另一襲戰甲時,沉醉說什麽也不穿,好說歹說,用手親自試了以後,才肯穿上,畢竟刀槍無眼,還是小命重要。


    現在穿的這一襲是輕甲,重0斤左右,剛才楚律故意拿的重甲,要八十斤,他自己身上穿的就是重甲,倒看不出他有這個能耐,穿上了氣都不喘一下。


    盡管隻是二十斤,沉醉穿起來,在大冬天,也大汗淋漓,硬是堅持來到河邊,顧影自賞,眼見自己一副將軍打扮,英姿颯爽,英俊挺拔,英挺修朗,看得舍不得離開,還拿起長槍吃力的耍耍,幻想當年穆桂英的風姿,想不到今日自己也有從軍的機會了。


    如果不是楚律召喚她回去吃飯,她肯定還在河邊孤芳自賞。


    “你還是換一套衣服吧?”


    “為什麽?”沉醉看他給自己準備了一襲書生青袍。


    “本帥怕你在敵軍盔甲上看到自己的影子,一時迷戀得不知道姓什麽?”楚律大笑。末了還不忘調侃,“為夫現在總算理解為什麽龍陽之好為什麽經久不衰了,夫人扮男子,果然驚豔。”


    沉醉雖然不快,但是還是配合的換上,這戰甲穿起來威風,但是走起來吃力,遇敵時恐怕跑不動站在原地就被人滅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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