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歸荑很爽快地答應了陳昭所有的要求。既然雇主都這麽爽快,那陳昭自然沒有什麽再好拒絕的了。有了這一百枚仙金幣陳昭再無後顧之憂,摸了摸飽鼓鼓的口袋陳昭心滿意足。


    這筆買賣不虧!


    隨後陳昭就回到家裏收拾好東西,然後就去找房東退房了。


    在陳昭軟磨硬泡之下,房東無奈退還了兩枚仙金幣。這讓房東大姐很是鬱悶,不是說這些修士都是有錢之人嗎?怎麽還會為了區區兩三枚仙金幣就像是菜市場的大媽一樣在這砍價。


    順利退房之後,陳昭便踏上了護送宋歸荑的道路。


    陳昭不知道的是,這一趟路程足足有三萬裏,更不會想到的是他將經曆了此前十七年都不曾見過的千奇百怪的世界。


    當然,這一切都隻是後話了。


    由於陳昭根本就不知道路,所以路線的規劃由宋歸荑來安排。暫定的路線是先前往潞州,再前往滄州,然後再到禹州城,在那裏乘船一路北上,出南越國邊境,再從雍州進入到天順朝境內。


    東陽縣城北郊外,陳昭早已收拾好行囊在此等候,此刻太陽都快落山了,城門都要關閉了仍不見那宋歸荑和王伯兩人前來。


    此時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不過陳昭絲毫不擔心被騙了,反正有這一百枚仙金幣定金打底,就算是被騙了自己也不虧。


    就在城門快要關閉的時候,一輛馬車緩緩從城內走出,後麵還跟著一匹馬。馬車上坐著趕馬的,不是別人正是王伯。


    想來坐在那馬車之內的人就是宋歸荑,果然是大小姐的命,出一趟遠門不僅要有人護衛還要坐馬車,當真是吃不得一點苦。


    車子來到陳昭的身邊停下,陳昭正要上馬車卻被王伯給攔住了。


    “馬車是小姐坐的,那匹馬才是你的。”


    陳昭看了看馬車後麵的那匹馬,老實說馬他從來沒騎過,但是驢以前倒是經常騎,想來應該是一樣的。


    陳昭一躍上馬背,這個馬瘋狂搖頭擺動,似乎不想讓陳昭安生騎在它的背上。


    王伯看著陳昭那局促的樣子內心一笑,正想看這鄉下小子的笑話呢。


    陳昭深呼吸一口,牽住韁繩胯下稍微一用力,這馬就被訓得服服帖帖的了。


    “走吧,你們帶路走前麵,我跟在後麵。”


    馬車裏的宋歸荑也是輕聲說道:“路途遙遠,出發吧王伯。”


    “是,小姐!”


    ……


    三人一路走得都是官道,加上有馬匹速度也算快,很快就來到了景州邊境,不出兩日就能進入到潞州境內了。


    此時天色已晚,宋歸荑打算在一處河邊夜宿。王伯生好柴火之後請宋歸荑下來,正打算拿出幹糧吃卻被陳昭給攔住了。


    “你們又打算吃這幹糧嗎?”


    王伯白了他一眼:“這荒郊野外的,有吃的就不錯了你還挑什麽挑!”


    “看來你們是真的沒有在野外生活過啊。這不就是河嘛,你們等著,我去抓兩條魚,給你們改善一下夥食。”


    說著陳昭直接脫掉上衣露出一身都是傷痕的身體,這一下讓宋歸荑和王伯兩人不由得對視一眼。按理說以陳昭的年紀,就算是走的兵修的苦路子,可身上哪裏來的這麽多傷疤。尤其是其中幾疤的結疤程度來看,隻怕是在陳昭隻有幾歲的時候就有了。


    陳昭抽出似尺似刀的黑刀直接跳進了河裏,瞄準時機一個蒙紮下去。再抬起來的時候刀身上已經有一條魚了。


    王伯直接看傻眼了:“這家夥居然拿修行的兵器來當魚叉?他到底是一個兵修還是一個沒腦子徹頭徹尾的武修啊。小姐,雖然我不該懷疑你,但我們是不是選錯人了?”


    陳昭的一係列反常舉動的確不像是一個銅牌誅妖使的樣子,或者說他身上沒有那種修士氣質,但她相信自己的判斷,也相信自己的眼光絕對沒有看錯人。


    “王伯,家族推薦的那些人我是不能用的,我必須尋找一個與我與家族都沒有任何關係的人我才能放心。我在暗中觀察了他許久,他除了不諳世事一點,貪財了一點其他都挺好,我相信我的眼光。”


    正說著,陳昭已經抓了好幾條大魚了,用自己的黑刀剔除了內髒之後直接就用刀架在火上烤。


    對於王伯這樣的兵修來說,他實在是忍受不了多年修煉的兵器被人給這樣糟蹋,這刀雖然看起來醜得黑不溜秋的,可跟了這樣的主人也是可憐。可礙於小姐的麵子不好發作隻好把頭扭到一邊去,試圖努力讓自己的內心平靜下來。


    “喏,烤好了你們要吃嗎?”


    王伯搶先一步說道:“小姐是絕不會吃這麽不幹淨東西的!”


    本來要說什麽的宋歸荑隻能拿著手裏的幹糧看著火上香噴噴的烤魚默不作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酒足飯飽之後,陳昭要去練功打坐了。他直接一個撲通猛紮進水裏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沒過多久,一雙腳從水麵浮上來,然後陳昭整個身子以倒立的姿態浮出水麵,雙掌支撐在水麵之上卻不下沉,整個人身上卻是一滴水都不曾沾染,還散發出紫色的光芒。


    “小姐,這人著實古怪。明明走的是兵修路子可這幾天卻從不見他練刀,反而一直在煉體打坐,這分明是練氣士的路子。雖說他這般年紀就已經達到了二品入道境,也算是天才了,可是……”


    “每個修士脾氣都很古怪,王伯你本身也是修士,還沒有習慣嗎?”


    “這話雖——”


    王伯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他整個人竄地而起飛身來到宋歸荑的身前,原本立在一旁的長槍也握在了手中。


    一支從夜空之中射出來的黑箭直接被王伯用長槍挑飛,宋歸荑也立刻警覺起來環顧四周。


    “什麽人鬼鬼祟祟的,有本事現身!”


    不遠處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現身便現身,難道還怕你區區一個一品煉體境的武夫不成?”


    三道人影緩緩從黑暗之中隱現,說話的正是為首的一人,頭戴鬥笠,臉上戴著一個畫著詭異笑臉。麵具人的手裏拿著一把長弓,背上背著箭簍。


    麵具人身旁的兩人則是一高一矮,高的肌肉勁爆身材魁梧,王伯在他的麵前都顯得有些嬌小了,肩上扛著一把九孔連環大刀,模樣看起來和江洋大盜差不多。


    至於另一位矮個的,雖然身材矮但壯得如同水缸一樣,手裏拿著快要接近他身高大小的雙斧。


    這三人一出現,王伯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這三人全都是二品入道境的修為,自己一個一品煉體境根本就不是對手。


    “喂,小子,來敵人了!”


    然而水麵中央的陳昭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裝作沒聽到根本沒有反應,仍舊是倒立在水麵上。


    那戴著詭異笑臉麵具的家夥突然道:“孫刑,給你兩個喘息的時間,殺了他們,咱們好回去交代,我可不想在這荒郊野外過夜!”


    高個壯碩的男人揮舞著大刀走了出來,咧嘴一笑:“李桂,你放心,一個喘息的時間就夠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這女人長這麽漂亮就這麽殺了豈不可惜?剛好我最近為了破境已經半年不曾碰過女人了。”


    麵具人李桂冷哼一聲:“不要做夜長夢多的事!”


    “那可真是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蛋了,就讓老子來超度你們吧!”


    說完孫刑舉起連環大刀高高躍起,向著王伯砍了過去。


    王伯橫槍正麵迎接。


    隻聽得“梆”得一聲,王伯雙腳所在的地麵瞬間龜裂,他隻覺得仿佛有一座山壓在自己雙臂之上。


    這便是入道境武夫的力量嗎?簡直是泰山壓頂一般的壓迫感!


    “小姐,這些人是衝你來的,快逃!”


    孫刑冷笑:“逃?你們誰也逃不了!”


    孫刑一個橫劈,王伯手中的長槍直接被劈成兩半,緊跟著就是一腳。


    這一腳踹在王伯的胸膛之上,整個人都飛出了好幾米遠。


    王伯口吐一口鮮血,打算起身卻發現自己肋骨已經斷了好幾根,根本沒辦法起身。


    同樣都是煉體的武夫,一境之差差得卻是這麽多,自己在他麵前就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孫刑轉著手中的大刀,目光瞄向了宋歸荑:“嘿嘿,美人,沒有辦法,有人花大價錢買你的命,就算本大爺憐香惜玉也不得不辣手摧花了。”


    然而,宋歸荑卻依舊是麵不改色,冷若冰霜。


    “那麽臨死之前,可否告訴我,究竟是誰要我的命?”


    “嘿嘿,不可說不可說,因為死人不需要知道……”


    說完,孫刑直接衝了過去。


    就在大刀的刀刃即將到達眼前的時候,一把黒色的刀從旁飛來,直接將孫刑連人帶刀給振飛了。


    隨後那黑刀回到了陳昭的手中,陳昭已然站在了宋歸荑的麵前。


    孫刑心中暗自驚訝,這少年是什麽時候衝過來的,自己根本就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


    “我平生最恨別人在我修煉打坐的時候來打擾我!”


    孫刑重新站起來揮舞著手裏的連環大刀:“小子,今天大爺不把你大卸八塊,老子我就不叫孫刑。”


    “你可以試試!”


    孫刑高高躍起,他的九孔連環大刀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刀身幻影,巨大的刀身帶著煌煌的威圧感壓迫下來。


    絕影刀斬——


    麵具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孫刑這家夥一上來就用自己的絕招,看來他是真的生氣了!”


    王伯內心墮入冰窟,這一招陳昭要是擋不下來,他絕對被劈成一灘爛泥。


    陳昭麵對這來勢洶洶的一刀,臉上仍舊是往日那種木訥之中透著清澈的愚蠢,隻是把黑刀這麽一抬手擋在身前。


    “正蠢材,既不用招式也不用刀威就想憑借一把砍柴刀就擋下我最強一擊,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那巨大威壓的刀影砍下來,碰觸到陳昭手裏黑刀的那一瞬間,居然頃刻間就煙消雲散了,就宛如一滴水珠滴在石頭上,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什麽?這怎麽可能?”


    不止孫刑,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流出滿意神情的宋歸荑,其他人都露出了一臉震驚的模樣。


    “你到底做了什麽?”


    “我就是拿我的刀擋了你的攻擊,沒做什麽。”


    “你手裏那是什麽刀?”


    陳昭晃了晃手裏的黑刀:“如你所說,就是砍柴刀。我平時在山裏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用來砍柴的。”


    孫刑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揮舞著大刀再度衝上去。然而這一次陳昭比他還要先一步行動。


    隻見陳昭的身影一閃已經出現在了孫刑的後麵,而他身後的孫刑,則已經是身首異處了。


    陳昭擦拭著黑刀刀身上的血漬,嘴裏緩緩說道:“我這把砍柴刀還是第一次嚐到人血的滋味。不過師父說了,殺人奪命者,該殺!”


    李桂這下再也坐不住了,要知道雖然孫刑剛剛破境進入到二品入道境,但就算是自己也不可能一刀秒殺。


    “席克西,這小子和咱們同境界,隻怕已是入道境巔峰的實力了。咱們二人一起上,速速拿下他以免夜長夢多。”


    矮個席克西舞動雙斧:“正有此意!”


    兩人一起衝了上來,陳昭雙手握刀,整個人弓著身子仿佛是在積蓄力量。


    砍柴刀法第一式——砍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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