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武林每天都有無數恩怨情仇,是是非非,但江湖上近日來最轟動的一件事,莫過於妙僧無花還俗了!


    無花彈琴、畫畫、作詩、燒菜這幾門手藝樣樣妙絕,武功高強,長相秀麗,原本是個一塵不染,仿若自九天之上而來的妙人,出家為僧不免讓人遺憾。如今無花大師一還俗,江湖上不知道有多少女俠歡呼雀躍!多少名門世家的閨閣千金,為之芳心大動!


    不過妙僧無花一離開少林,便不知所蹤。唯有傳聞,他自幼被托孤於少林,如今年邁老娘找上門苦苦哀求,天峰大師早已算出他塵緣未了,命中有此一劫,才沒有傳授衣缽,現已讓他隨家人下山,回到俗世中,


    這江湖傳聞出自朱見深的手筆。有丐幫的地方,都能聽到他搗鼓出的這個最正宗版本。


    這件江湖上的熱鬧事,最不爽的人,大概就是遠在沙漠的石觀音了。她不關心兒子是死是活,隻想要教訓傳播“年邁老娘”傳聞的混蛋!她這麽年輕漂亮,哪裏老了?哪裏老了!可惜朱見深正在另一處地方逍遙快活,一點都沒接收到她的怨念。


    神水宮,一間布置極其簡單的石室中,年輕的女子,正向石屋的主人磕頭行禮。此女眼波脈脈含春,正是司徒靜,這間簡潔到沒有任何多餘物品房間的主人,就是她娘——神水宮宮主水母陰姬了。


    司徒靜這段時間過的春風得意,雖沒有當眾認母,卻已經以少宮主自居,原本在她母親麵前極其得寵的宮南燕,都矮了她一頭,更不用說旁人了。


    幸福來得太突然,更突然的是,她聽聞了無花還俗的消息。司徒靜心髒撲通撲通亂跳,才發現她忘不了無花。對方嬌好的容顏,還有那一手摸上去光滑無比的潔白皮膚。當時隻道尋常,如今卻叫她念念不忘,總是在夢中出現。


    司徒靜雖長相文靜,卻有著和她母親一樣的霸道性格,她心儀無花,自感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比她更加無遮無掩了解彼此了,便向母親提出了請求。


    “你要我成全你?”水母陰姬充滿磁性的聲音道。她長相英武非凡,身材高大,周身有一股唯我獨尊的懾人威嚴,雖是個女人,卻比男人還要英俊。


    司徒靜細聲道:“母親答不答應?”


    語氣雖柔,眼神卻桀驁不馴,仿佛不是在詢問,而是告知。


    喜歡就要拚盡全力占有,不達目的決不罷休。她的前半生,一直在追求殺死水母陰姬,為她母親報仇,發現是個烏龍後,已經打消了念頭。如今她的人生目標,變為了搶在別人之前得到無花這個她看上的男人。而且無花並不是對她無意,不然怎麽會與她眉來眼去?當初也沒有拒絕她,險些成了事。


    陰宮主坐於鋪在地上的坐墊上,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思考。她創立神水宮,對門下弟子雖好,卻定下嚴厲門規,不讓她們接觸男人,將她們都視為自己的女人,以這座美麗的山穀為界,已經豢養了多年。她大弟子犯了戒,被鎖在菩提庵,又聾又啞又瞎,一關就是好多年了。司徒靜是自己的女兒,到底跟外人不一樣,但規矩一打破,就再難維持了。


    “母親已有我爹熊娘子,就不管女兒的幸福了?”司徒靜看透了她的顧慮,開口道:“神水宮裏,水神娘娘就是規矩,您的話誰會不聽?有誰敢不聽?”


    司徒靜神情果斷堅定。不管對方答不答應,她都會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知道對方心懷虧欠,不會拿她怎麽樣,她幹脆坦言道:“母親還記得,那日無花失足落水,渾身濕透被帶入小廟中?我早已在那日見過他的身體,女兒很滿意,現在想要對他負責了。”


    這詭異的說法,石室中的兩人都沒感到絲毫不對。陰姬笑道:“那無花的確長得美麗,若不是僧人……如今他既然已經還俗,就依了女兒的意思,將他娶進穀。”竟是同意了。


    司徒靜高興道:“謝母親成全!女兒這就去準備聘禮!”尋常人家還要交換各自的生辰八字,她連這一步驟都直接省了。


    陰姬疼愛道:“你在穀中,所有東西都是我給予的,這聘禮我會為你準備。先別忙著高興,無花離開少林,人在何處?你知道嗎?”


    司徒靜點點頭,拿出一張很普通的短箋,笑道:“我雖不知道,有人卻告訴我了。不敢瞞母親,無花是石觀音的兒子,現在人在大沙漠!”


    光靠一張紙,就要去充滿危險的大沙漠尋人,未免太武斷。水母陰姬接過短箋,目光落在署名上。字跡是最普通的台閣體,寫這張短箋的人卻不普通,見到署名,她輕輕呼了口氣,讚許道:“就依你的意思。既然他是石觀音的兒子,這聘禮我會好好準備。”


    司徒靜含羞道:“無花必然是願意的。隻是他母親石觀音,若不答應將兒子嫁給我呢?”


    “不必多想。”水母陰姬冷笑道,“她不敢。”


    一樁好親事,在連親家的麵還沒見到時,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


    惡人穀,神醫萬春流的房中,“藥罐子”被放在大浴桶中,和往常一樣泡著。


    “藥罐子”是個人,一個曾經名滿江湖的大英雄。世上絕沒有一個少女能抵擋江楓的微微一笑,也絕沒有一個英雄能抵擋燕南天的輕輕一劍!不過天下第一神劍“大俠”燕南天的傳奇,在十四年前斷送在惡人穀。如今泡在藥水中,被小火咕嘟咕嘟蒸著的人,依舊和多年前一樣,沒有絲毫意識。


    他這一睡,已經睡了十四年。惡人穀外所有人以為他死了,他卻成了神醫萬春流的“藥罐子”,隻要采著一種新的藥草,總要拿他試藥。


    當年他被騙到惡人穀,尋找他義弟的書童江琴,誰知道出賣江楓夫婦的惡仆沒找到,反而被穀中惡人們連番施詭計下毒、虐害,重傷十四經脈,身上傷殘不下三十處,能活著已經是個奇跡。十四年來,萬神醫明著拿他試藥,實際上已將他的傷治好了七七八八,可惜對方卻一直沒有清醒。


    萬神醫和往常一樣,往浴桶裏加了藥材,注意水溫火候,這時候他眼前一花,突然有個粉雕玉琢的童子,出現在他麵前。


    惡人穀位於昆侖山勢,地勢險要被群山圍繞,已經許久沒有外人進來,更何況是個七八歲的小童?這小童脖子上戴著一條紅領巾,煞是顯眼,雖生得討喜,出現的地點和方式卻太過可疑詭異。


    萬神醫道:“小孩,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小童眨眨眼道:“知道,我看到立在外麵的石碑,這裏是惡人穀。”


    萬神醫奇道:“你既然知道這裏是惡人穀,還敢來?就不怕‘不吃人頭’李大嘴,把你吃了?小孩子的肉最嫩了!“


    小童道:”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我知道李大嘴不吃人,光會嚇唬人!“


    這惡人穀十大惡人之一李大嘴的秘密,居然被對方一口道破,萬神醫驚訝萬分。


    他神情凝重,隱隱擋在浴桶前麵,將昏迷未醒的燕南天護在身後道:“你是何人?惡人穀可不是個好地方,速速離去吧!”


    小童笑道:“萬神醫,是怕我對你身後的人不利?”


    萬春流神色更是戒備,這小童外表雖無害,卻給他帶來巨大的壓力,不可小覷!


    小童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今天是為了你身後的人而來!不過萬神醫不用害怕,我不是來害他的,他已經成這副樣子,就算再害他,還能害到什麽地步?”


    他說完一閃身,已經從萬春流胳膊下鑽了過去,將一顆小藥丸塞進燕南天嘴中。


    “你給他吃了什麽!”萬神醫慌忙將手伸進燕南天嘴中,就要將藥丸摳出來。


    “不要動!”小童告誡道,“我這顆補藥,不但能治好他的傷,還能讓他醒過來。”


    萬春流的手一頓。他的兩指塞在燕南天嘴中,聞著從對方口中散出的一丁點沁人藥香,進退不得。就這麽一點猶豫的工夫,丹藥已開始發揮作用了。


    小童道:“若是見血封喉的毒藥,他現在已經死了。我像是要害他嗎?”


    萬春流道:“你若是移花宮的人,必然是要害他的!”


    小童笑道:“移花宮的人,為了讓小魚兒找準目標為爹娘報仇,真是不竭餘力,連你都知道他們有仇,生怕小魚兒找不準地方!”


    見萬春流麵露詫異和恍然,小童搖搖頭道:“我既不是移花宮的人,也不是小魚兒的朋友,不用猜了,我就是一個知情人!其實你這些年,已將燕大俠的傷治好,他沒醒來是在練一種武功。嫁衣神功先破後立,惡人穀的人害他,反而成全了他。等到武功練成,他就會醒過來,變得比原本還要厲害!”


    一個童子知道這麽多事情,讓人匪夷所思,不過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萬春流居然覺得對方的話很可信。


    他問道:“燕大俠什麽時候能練成神功?你這顆藥吃下去有什麽作用?會不會影響他的武功進階?”


    小童笑道:“放心,完全無副作用!至於他什麽時候醒來——他這不是醒了嗎?”


    萬春流連忙回頭,目光與燕南天對個正著。對方初醒眼神迷蒙,下意識含住了嘴中的東西。萬春流的臉瞬間漲得通紅,連忙將自己的兩根手指從對方嘴裏□□,卻被對方抿緊,一時間掙脫不出。


    天下第一神劍燕大俠,剛清醒就發現自己光著身子,坐在浴桶裏,口中還含著一個陌生男子的手指。


    “……”燕南天。


    “……”萬春流,


    “大俠饒命,求別誤會,我是大夫……”tat


    作者有話要說:補昨天的,碼到一半不小心睡著了,今天夜裏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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