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林平之收起了刀子,老者卻沒打算放過他,搖搖頭道:“騷年,別以為你藏了小刀,我就不知道你要幹什麽?剛才在洞外老遠我就聽見有人喊‘嶽不群,我要你跟我一樣斷子絕孫!’於是我火速趕來圍觀自宮現場!”


    “……”林平之怔了怔。反應到老者說了什麽,他語聲透出狠毒的殺氣,惱羞成怒道:“看你慈眉善目,怎麽說話胡言亂語?”


    老者摸著自己白花花的長胡子,和藹可親道:“不要怕,我不會將你的事,告訴嶽不群那個偽君子!若這是一場誤會正好,你就當我在胡言亂語,總比你一時想不開,落下永久性傷殘要好。”


    這慈祥的表情,配上極具欺騙性的無害外貌,讓林平之軟化下來。這時候的老者,有種特別親切可信的味道。林平之表情起了變化。


    他試探道:“你也知道嶽不群是個偽君子?”


    老者摸著胡須,高深莫測道:“我不但知道他是個偽君子,我還知道他害死了恒山派定閑、定靜、定逸三位師太。”


    林平之驚訝萬分道:“想不到恒山派三位師太,居然是被他害死的?不對,這麽隱秘的事,你怎麽可能知道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老者搖搖頭道:“真相隻有一個!人在做天在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阻止你自宮的人!你現在雖然停止傷害自己,但等我一走,你又會做出不理智的事情了,對不對?”


    林平之被人一眼看透,清秀的眉目染了愁怨。他原本做好了自宮練劍的準備,經過對方一攪合,暫時是切不成了。雖然找專業刀子匠,是個非常好的提議,但他近日就要與嶽靈珊完婚,最缺少的就是時間。也唯恐一拖延被嶽不群識破,沒辦法報仇卻要丟了性命。


    這些日子林平之無時無刻不飽受煎熬,表麵雖然文雅謙遜,溫文爾雅,是別人眼中的好師弟,好佳婿!內心卻已經扭曲偏激,瘋狂又絕望!


    林平之抹掉臉上的淚痕,狠捩道:“我傷不傷害自己,與你有什麽關係?你怎麽會知道生命時刻受到威脅,是一種什麽滋味?嶽不群不但拿走了我林家的辟邪劍譜,還總想要殺我!要不是嶽靈珊心儀我,我又處處小心,早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老者憐惜道:“放心,你不會死,因為我不讓你死,就算死了,我也能讓你活過來。我關心你,當然是有原因的,不然為什麽費工夫來華山找你?”


    林平之冷笑道:“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都給我離開華山!若你去跟嶽不群透露一個字,我就殺了你!”


    他早就不再相信任何人,將自己的心緊緊封閉起來。


    老者長長歎息道:“嶽不群害人不淺。騷年,你何必如此暴躁?你本性善良,雖因為那些經曆,變得孤傲倔強,本性卻是難以改變的。放心,我不會去告訴嶽不群,你應該相信我的。而且你想要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找死!”林平之在對方話一出口,就去拔劍。可是為了自宮方便,他的劍並沒有佩戴在腰間,手裏隻有一把鋥亮的小刀。


    林平之握著小刀,目光依舊凶狠,作勢就要動手。這時候他卻發現,自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住,別說是舉刀了,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這種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覺,太可怕了。林平之驚悚到嘴唇打顫,發現還能說話,連忙開口道:“放開我!我打不過你!我……我聽你的!”


    老者道:“你還自宮嗎?”


    林平之扭頭,臉頰上浮出彤雲,咬住嘴唇倔強道:“不自宮……我沒打算自宮。”


    老者上下打量對方,促狹道:“這時候還嘴硬。你剛才打算幹嗎?割/包/皮?還是剃毛?”


    “……”林平之墨色長睫被淚水打濕,回瞪他一眼道:“我不會再傷害自己,你快放了我!”


    “當真?”


    “當真!”


    將林平之折騰到沒脾氣,看上去不像還有精力自宮,老者放開了他,欣慰道:“孺子可教,這下我就放心了。我這裏有一封你父母寫的信,你快去看!”


    林平之接過信,變了臉色,憤憤道:“我父母已經……已經……呃,還真是我爹的字。”


    老者翻白眼道:“後麵那一頁,是你娘寫的。我倒是奇怪,當初明明已經留下紙條,你這不孝的孩子,怎麽還會做蠢事?”


    林平之囁嚅道:“已經快半年,爹娘一點消息都沒有,我以為他們已經……那張紙條是您留的,您是紅領巾!”


    老者摸著胡子道:“老夫的信用就這麽低嗎?看來還得繼續刷呀——”他搖搖頭,微歎道:“你若還想自宮,其實也不錯。我突然想起宮中差個管事的公公。林震南夫婦反正還年輕,大不了再生一個。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麽樣?”


    林平之道:“……不怎麽樣!”


    逗完林平之以後,老者同對方告別,拄著造型古樸的法杖,便離開了山洞。他沒走幾步,突然開口道:“還不現身?”


    周圍什麽都沒發生,連隻鳥都不會飛來思過崖,他在同誰說話?


    老者站在原地沒動,又道:“我的耐心有限,我數三下,你再不現身,我就叫得滿華山都知道你在這兒,風清揚!”


    他已經指名道姓,藏在暗處的人,哪裏還敢不現身?從巨石背後,飛出來一個白須青袍的老者,正是劍宗高手風清揚。他神氣抑鬱道:“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又怎麽知道我在這兒?”


    酷似白袍甘道夫造型的老者,開口道:“洞中那娃子要自宮,你怎麽就眼睜睜看著?是不是氣宗幾十年前算計你,你見到此事,樂意袖手旁觀,讓他們相互爭鬥?”


    想不到連這等陳穀子爛芝麻的門派秘辛,都被翻出來了。風清揚無奈道:“劍、氣二宗,一向水火不容。你維護小輩的心情我理解,這次卻小覷我了,我來的比你晚,見你正開導那小子,就沒現身。”


    朱見深身為修真者,當然知道對方說得是實話,他隻不過找個由頭,試一試對方的成名絕技。他淡淡道:“素聞《獨孤九劍》無招勝有招,打遍天下無敵手,特來領教!”


    風清揚神情凝重,麵對不知深淺的高手,握住劍柄道:“請!”


    劍術之道,講究如行雲流水,任意所至。而獨孤九劍,更是“後發先至,一招製勝”。風清揚說完“請”字,寶劍出鞘,等著白袍老者先出招。


    誰知道白袍老者,也站立不動,與他大眼瞪小眼。朱見深向來都是靠修為境界壓製對手,說白了就是欺負武林人玩耍。他哪裏會什麽精妙的劍法?


    料敵先機,敵不動我不動。


    朱見深意識到這一點,率先出手了。隻見將造型古樸的拐杖當做武器,向風清揚指去。風清揚使出破劍式,就要去破朱見深以拐杖代替長劍的攻勢。他的動作在修真者眼中,卻慢若蝸牛。明明每次都將擊中,都被巧巧躲過,連衣角都沒碰到。


    風清揚中途連續變招,打著打著,不自覺已將獨孤九劍的九式精華,都使了一遍。


    見玩的差不多,也見識了這套劍法的厲害之處。朱見深便不再欺負對方。他道:“我要發大招了,注意!”


    隻見白袍老者口中念念有詞,指向風清揚的拐杖前端,突然發出一道光:“除你武器!”


    風清揚手中的劍,就飛了飛了——飛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以下4位紅領巾!麽麽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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