塑像下麵,是一朵也是白玉雕成的梨花。塑像前的香爐裏,全是香灰。任爾飛看了後皺眉:“林公子,這可能是江湖上某個教的分壇。升平縣衙裏有這等物事,真是奇怪。”


    林清在密室裏看了看,見裏麵十分素淨,沒什麽灰塵,就道:“這定是那錢升留下來的。隻因鎮中監視得嚴密,他沒來得及帶走,這才留了下來。這錢升難道和江湖上的什麽邪教有染?”


    他就派人將吳衝和幾個以前的衙役叫過來。吳衝和幾個衙役進了密室,看到塑像,慌得連林清都沒拜見,立即朝那塑像磕頭:“聖母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若不是林清在旁邊,幾人立即就會去找香來燒了。


    等他們磕完頭,林清才問吳衝和其他衙役道:“這是什麽像?你們怎麽一見就要磕頭?”吳衝趕緊道:“大人,這是梨花聖母的像!梨花聖母乃是梨花教的始祖,那是十分地靈驗。我和大人在這裏說話,說的是什麽,梨花聖母那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接著他就向林清解釋起什麽是梨花教、教主孫仙姑是什麽人來:“孫教主乃是梨花聖母的化身,不過一向行蹤不定,教內的人想見她,都是很難。”


    林清就打聽道:“不知升平信梨花教的人多不多?”


    吳衝就道:“當然多了。聖母娘娘十分靈驗,故而升平全縣每個人都信。不僅僅是我等,就是本縣的那三位大王,以及神策軍趙程將軍、馬公公一家,對她都是十分信服。”接著又向林清敘說聖母娘娘如何靈驗:“有人生病,到了孫教主那裏,她隻是摸摸頭,這個人的病就好了。”又告訴林清孫仙姑的本事:“孫教主騰雲駕霧,撒豆成兵,起死回生,無所不能!”


    董重質和任爾飛在旁聽了,暗暗皺眉。吳衝說完這些,又道:“我以前就聽人說,我升平境內有梨花教的分壇,可一直不知在哪裏。沒想到卻在縣衙之內。真是讓人想不到。”


    林清拿起香壇上那塊白玉梨花,吳衝趕緊道:“大人,那是梨花教分壇壇主的信物。有白玉梨花在手,信徒都得聽從。”


    董重質在旁就道:“如此說來,那錢升也是梨花教的了?並且還是個分壇壇主?”


    吳衝和幾個衙役道:“他有白玉梨花,自然是了。”


    幾個衙役離開前,林清又問了吳衝一遍:“你是說升平境內的百姓,個個都信這梨花教?就連盜賊也是?”吳衝和幾個衙役連連點頭。


    衙役走後,董重質和任爾飛神色凝重,肅清升平盜賊的事尚無眉目,卻又冒出一個邪教來,升平的事,那是越來越複雜了。


    林清卻是一臉喜氣,口裏不停地喃喃自語:“梨花教,孫仙姑孫教主。好!好!”董重質歎氣:“林公子,不知好在何處?那錢升是梨花教分壇壇主,盜賊的事還沒有眉目,我們就又得罪了邪教,升平人對這梨花教又如此盲從,唉。”


    林清哈哈大笑:“董將軍,俗話說有一利必有一弊,同樣的,有一弊也必有一利。既然升平人對孫仙姑十分盲從,那我們隻要說服孫仙姑,就能讓升平百姓聽我等的命令。那時隻要孫教主說一句話,說做盜賊是不對的,升平人就會紛紛棄惡從善。那時不用我們剿,盜賊自然就會煙消雲散。”


    董重質道:“那孫仙姑行蹤詭秘,不要說找不到她,就是找到,她也未必肯聽公子的話。”林清一笑:“董將軍,你放心,我自有辦法。”心裏道:我會催眠,想讓別人做什麽,別人就會做什麽,說到裝神弄鬼,那孫仙姑哪是我的對手?


    林清當時就讓人給聖母娘娘上香,又將那白玉梨花拿在手中,然後笑著對李鎮中、包二穩、董重質、任爾飛、李虹道:“信物在手,如今我就是梨花教升平分壇的壇主。你們都來參見吧!”


    李虹一把就將白玉梨花搶了過去:“現在我是了!教眾林清,還不參見?”李鎮中、董重質等人不禁笑了起來。任爾飛心裏卻想:江湖上的邪教,講究的是人和信物合二為一,就是有信物,也沒什麽大的用處。


    從密室裏出來,林清就請李虹命令任爾飛打聽那孫仙姑如今身在何處。隻要能見到她,自己就能將她搞定。李虹見那聖母像雕刻得十分嫵媚,就吃醋道:“你不是又想打這個聖母的主意吧?鶯鶯姐和妮兒說過,我不但要保護你,還要阻止你在外麵再找別的女人。”


    林清見周圍無人,就和李虹調笑:“我連你都搞不定,哪裏還有閑心去找別的女人?”李虹立即想起林清那日用強,要和自己歡好的事,臉上頓時紅了,就在他身上輕打了一記,這才去找任爾飛。


    下午時,林清收到了三封信,其中兩封是鶯鶯和範妮兒的,另外一封,卻是大哥李淳的。林清和鶯鶯以前寫信,用的是天字。沒想到這次範妮兒寫信。用的也是天字,和鶯鶯的一模一樣。原來範妮兒在家,見鶯鶯寫信時用的字古怪,就想起以前和林清單獨在長安時鶯鶯寫的家書來,於是纏著鶯鶯教她。兩人是好姐妹,再說範妮兒如今雖未過門,但已經是林清的人,鶯鶯就教了她寫天字的訣竅。


    範妮兒和鶯鶯在信中和林清調笑道:“夫君與虹兒身影相隨,寸步不離。如今得手沒有?”林清看後隻得苦笑。李虹雖然豔麗,可如今隻能看不能吃。他獨守空房已有多日,看了家信,又想起鶯鶯嬌柔的身子、範妮兒的萬種風情來,可如今各在一方,他隻能暗地嗟歎。


    李虹聽說範妮兒和鶯鶯寫了信來,一把就搶了過去。林清大急:鶯鶯和範妮兒問自己是否已經得了李虹,這要給李虹看去,怎麽得了?隨即寬心,鶯鶯和範妮兒寫的字,李虹是看不懂地!


    李虹看了信,果然一個字都認不得,隻得放下,口裏卻道:“一旦成了你的人,就奇怪起來,連寫字也和別人不同。”想問林清信是什麽意思,可想到鶯鶯和範妮兒在信裏說的都是夫妻間的私房話,就沒好意思開口。


    林清又看大哥李淳的信。李淳在信中先說了一番京城的情況,然後就問林清在升平怎麽樣。看完後,林清就寫起了回信。先給鶯鶯和範妮兒寫了,說了一番夫妻話,又告訴了她們自己和李虹如今依然分房而睡。接下來回大哥李淳的,說了一番升平的情況後,林清寫道:小弟自有處置之法。寫完交給來人帶走了。


    招兵剿匪的事,如今依然沒有眉目。第二天上午,董重質就又來找林清商議,讓林清想辦法招兵。林清就笑著對董重質道:“董將軍放心,這兵麽,我已有眉目。到時不要說幾千人,就是一萬人,也沒有問題。”


    董重質就問:“不知林公子有何妙計?”


    林清正要說話,李鎮中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跑進來:“大哥,不好了!出大事了!”包二穩、任爾飛、李虹聽到他叫嚷,都進來問道:“什麽事?”


    李鎮中就道:“捅破天劉大山帶著幾千人馬殺過來了!如今離升平縣城隻有十幾裏路了。聽說他沿途還讓人叫喊,說一定要活捉大哥你!”李虹、任爾飛、包二穩聽了大驚,幾人以前都親身經曆過淮西兵圍困房州,都知道被人圍困的滋味。


    董重質這時也想起自己以前帶兵圍困房州的事來,心內倒有些扭捏。以前是他圍別人,如今卻是別人圍他。這些人中,隻有他帶兵打過仗,這時他就急著對李鎮中道:“快!快命人關城門!再帶人上城牆!”


    說完他心裏也是著急,最近招來的兵,再加上漢水幫那五十幾名幫眾,隻有一百人不到。就靠這點人,能守住升平縣城麽?


    包二穩這時就道:“董將軍,那劉大山在城內有府第,要不要我帶人去將他家裏人捉來做人質?”


    董重質心想:劉大山在城內的府第,裏麵住的不過是他的一個小妾,他要是在乎她,也不會帶兵來了。抓了她也是沒用。


    縣衙內這時已經亂成一團,眾衙役聽說劉大山帶了幾千人朝縣城來,個個嚇得六神無主,人人慌得腿直發軟。大家就都跑到林清這裏來,看縣令有何主意。


    就在這時,眾人忽聽一陣大笑。林清居然在大笑。就見林清一邊笑一邊在房裏來回踱步,口中卻道:“太好了!太好了!”


    眾人這時都想:難道他聽了這個消息,已經嚇傻了?


    李虹趕緊扯住林清衣服:“清哥,你沒事吧?”


    林清停下腳步,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我有什麽事?”他又對包二穩道:“劉大山來得真是及時!快,你帶幾個人去城門,把城門打開!最好在城牆上紮些紅布,好讓劉大山知道我們在歡迎他!”


    又對李鎮中道:“鎮中,你帶十幾個衙役去街上,一邊敲鑼,一邊宣示,說劉大山來了,本縣讓縣城的百姓出城迎接。記住,聲音一定要高,最好讓縣城內所有的人都聽見!”


    眾人見他象迎親戚、上官那樣迎接劉大山,都是呆了!李鎮中楞了一會兒,才還過神來:“大哥,那劉大山是來攻打我們的啊!”(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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