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虹一回到家,立即大叫:“叫任爾飛來!叫任爾飛來!”任爾飛一到她麵前,李虹二話不說,上去就點,點完了就罵:“你居然敢騙我!你這個騙子!讓你騙!讓你騙!”罵完了就解,解完了再點,點完了再罵,罵完了又點,當時是又點又罵又解。


    這一會兒是啞穴,一會兒是笑穴,一會兒是哭穴的,任爾飛是苦不堪言,他現在是自己生不如死了。範妮兒大驚,趕緊過來勸住:“虹哥兒,怎麽了?”


    李虹大罵道:“問我怎麽了?你怎麽不問問他?說什麽每天暗地裏去那狗賊家的院牆上寫數,嚇唬那個狗賊。想不到那些數卻是那個狗賊自己寫的!讓你違我號令!”解完了又要點。


    任爾飛心道:這能怪我麽?你們倆一個要殺,一個不準殺,我是左右為難。


    範妮兒擋在任爾飛身前,道:“任大哥,你先下去。”任爾飛走後,她一把將李虹拉到房裏,然後抱住:“虹哥兒,這都是我的主意,你要點就點我吧。”李虹哼了一聲:“就知道你從中作梗!”怒氣未消,伸手就在範妮兒屁股上拍了一下:“讓你護著那個狗賊!”


    範妮兒一笑,縱身撲到李虹懷裏,在李虹耳邊道:“依你的聰明,應該知道我會從中作梗的,為什麽不攔著我,反而隨我去?嘿嘿,那是因為虹哥兒自己也不想把清哥怎麽樣吧?”


    李虹哼了一聲,卻不說話,


    範妮兒笑道:“你是怎麽發現我們做假的?”


    “今天我路過他家門口,看到那狗賊從家裏出來,自己在院牆上寫數。”


    “你原先準備去哪兒?怎麽會路過清哥家門口?”


    “這個……”李虹一時語塞。


    範妮兒輕輕舔了舔李虹耳朵:“你沒事幹,好好地往一個男人家門口跑做什麽?”


    “你!”


    “是想去看我清哥的吧?嘿嘿,我已經發現你去了兩回。”


    李虹大驚:“你是怎麽知道的?”


    範妮兒嬌笑一聲:“你以為你偷偷摸摸地,我就看不見?敢背著我偷男人!”“啪”,就在李虹屁股上就打了一下。李虹滿臉通紅:“你,你不要胡說。”


    範妮兒大樂,索性兩腿一夾,雙手一環,將李虹抱了個滿懷,在李虹耳邊輕聲道:“虹哥兒原來也想男人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說中了心事,李虹頓時說不出話來。


    範妮兒緊貼著她耳朵道:“虹哥兒,縱然你本事通天,也沒有用。你的心裏,終究是個女人,將來還是要嫁人的。”


    李虹大叫道:“我就是嫁給街頭要飯的,也不嫁那個淫賊!”


    範妮兒嗔道:“虹哥兒嫁給要飯的,我也隻好跟著去,那不是連累到了我?”說著從李虹身上後仰開,騰出一手,握住李虹胸口單峰:“你這裏被我家清哥揉了,那裏被我家清哥看了,貞節已被我家清哥拿到,以後隻能嫁給他啦!”


    李虹大怒,冷笑道:“世間的虛禮,我李公子倒沒放在眼裏。你以為我一定會嫁人麽?我已在我娘麵前發過誓,這輩子絕不出嫁!想要碰我,姓林的還沒那個資格!”


    不提範妮兒勸說李虹,卻說李虹訓斥任爾飛,驚動了兩位漢水幫的客人。這兩人是兄弟,大哥叫苗人龍,弟弟叫苗人虎,乃是江南茅山一帶的大盜,人稱“茅山雙雄”。苗氏兄弟來漢水幫,原是請李虹幫忙的。


    原來此時年關將近,各地州府都要向朝廷上交稅賦。苗氏兄弟就想大搶上一票,隻是人手不夠,於是前來和李虹商量。誰知李虹不想生事,隻是敷衍了他們一番。


    苗氏兄弟打聽了任爾飛被李虹懲治的前後經過,都想:兔子不吃窩邊草,漢水幫地處房州,那任爾飛頗識大體,自然不敢胡亂生事。我兄弟不是房州人,漢水幫不敢做的事,我們卻敢做!兄弟倆當時就合計:不如出手殺了姓林的,當作大禮,送給李幫主,到時不怕他不答應我們的事!


    兩人立即出去打聽,兄弟倆都是江湖老手,為人都十分精細,聽說林清每天早上要去城外打獵後,兩人大喜:姓林的命這下是我們的了!深山之中,旁邊沒有一人,殺了他可謂神不知,鬼不覺!


    當天早上,兩人留了份書信在桌上,就直奔城外而去。


    李虹看了書信後,心中頓時七上八下。範妮兒看了後,卻抱著李虹大哭:“清哥要是被他們殺了,我和你沒完,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李虹無奈,隻得把任爾飛叫了過來,讓他立即出城,攔住兩人。任爾飛又好氣又好笑:昨天你還要殺,今天你卻又要保了!心想:那兩人出城已經多時,隻怕姓林的此時性命已沒了。不敢耽擱,當即上馬飛奔而去。


    林清自然不知道漢水幫裏發生了那麽多事,一大早,他就帶著牛車出了城,埋伏在路上的苗氏兄弟見他出來,就在後麵遠遠跟隨。兩人都是老江湖,林清哪裏能發現?


    到了常去打獵的山上,林清正要尋找獵物,苗氏兄弟見機會難得,當即手執大刀,跳了出來。


    林清嚇了一跳:“你們是什麽人?想做什麽?”大哥苗人龍大刀一擺:“姓林的,讓你做個明白鬼。我們是江南的茅山雙雄。嘿嘿,不要怪我們無情,誰讓你得罪了李幫主?”


    弟弟苗人虎這時一邊把風,一邊催促:“大哥,快點。”


    苗人龍也不多話,緊盯林清,朝他猛撲過來,到了跟前,對著林清的脖子就是一刀。


    就在這時,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了。苗人龍忽然收回大刀,一招“燕子抄水”,幾個縱跳,就上了林清的牛車。就見他在牛車上一躺,然後就沒了聲音。


    苗人虎忽見大哥躺在牛車上,身體卷縮成一團,一聲不吭,好像睡熟了一般,以為自己看錯了,不禁揉了揉眼睛。可重新睜開眼後,剛才還橫眉怒目的大哥還是躺在牛車上,就象隻綿羊一樣,乖巧地卷縮在那裏,一動不動。當時驚得苗人虎是目瞪口呆。


    林清楞了一陣後,隨即大喜過望:好了好了!功夫不負有心人,自己的目光催眠能力,終於恢複了!頓時大笑。


    此時陣陣北風吹進樹林,嗚嗚直響,大哥一動不動,林清卻忽然大笑,苗人虎頓時覺得這情形詭異無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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