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鹿璃被仔仔細細地挑揀一遍, 重量是夠了,成色上卻足有十分之一不合格。


    “足足一成廢物,林家這般行事,本侯很難做啊。”林信看著吞鉤刀上的花紋,沒什麽誠意地說。


    淵阿將挑揀出來成色不好的鹿璃放進同一個箱子裏,合蓋封存。


    林葉丹臉色鐵青, 那些被封存的鹿璃, 分明沒多大問題,有些根本就是倒在地上的時候磕壞的。林信這般挑揀法, 明顯是針對林家在找茬。


    林曲按住父親的手,保持著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這般交上去是有些不像話,這就換了新的來。”說著, 示意侍衛將箱子抬走, 另外拿一箱鹿璃來。


    “慢著!”林信抬腿,一腳壓在箱子上, 千斤壓頂的力量生生將抬箱子的麻繩振斷。


    抬箱子的侍衛差點跪倒, 再看那箱子, 竟已入土三分。


    “待本侯挑揀完再換了好的來, 這般做法, 豈不是人人都能合格了?世子打的好算盤, ”林信冷笑,淵阿立時拔刀,將盛裝不合格鹿璃的箱子圍起來, “當酌鹿令是買菜令不成!”


    “那你待如何?”林葉丹冷聲問。


    “錯了就是錯了,鹿璃不合格者十之有一,當割十三縣!”林信掏出一隻小賬本,身邊的兩名淵阿護衛立時遞上了筆和墨。懶得理會死腦筋的林葉丹,提筆蘸滿墨汁,瞟向家主身邊的世子林曲。


    林曲與林信對視片刻,好似突然明白了什麽,桃花眼中的笑意不見半分,微微抬手,“侯爺,借一步說話。”


    林信擺手示意淵阿在原地待命,自己則跟著林曲進了一處花廳飲茶。


    也不知林曲跟自家父親交代了什麽,林葉丹並沒有跟進來,由著林曲與林信獨處一室。


    “世子當真做得了踏雪廬的主?”幾個月來,林信一路割地奪爵,該有的震懾已經足夠。接下來,就是實行下一步計劃的時候,而向來識時務的林家,作為典範最合適不過。前提是,這個家是林曲當家。


    林曲在對麵坐下,並不著急談事情,而是不緊不慢地親手給林信泡一壺茶。


    修長白皙的指尖,泛著健康的粉,在青玉茶具間靈活地穿梭,溫杯、醒茶、衝、泡、拂、聞,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將盛著青黃茶水的玉杯放在林信麵前,林曲才開口,“東域封地不足北域三成,十三縣委實太多,還請侯爺給個章程。”


    林信端起玉杯晃了晃,一口飲盡,鮮爽醇和,回甘清冽,“本侯奉旨行事,可沒什麽旁的章程,辦法倒是有一個。”


    “願聞其詳。”桃花眼天生帶笑,林曲又生得俊美,這般專注地看過來,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


    然而這世間,除了沈樓,誰的美色也不能讓林信心軟半分,更何況這人還是自己的堂兄,“這一箱廢鹿璃,本侯收走,世子再補一箱進去,這事就當沒發生過。”


    再補一箱進去,卻不能拿回被淵阿認定為“不合格”的鹿璃,就等於整整多交了一成。而這一成會進誰的口袋,不言自明。


    桃花眼因為吃驚而微微睜大,麵對這麽直白的林信,林曲隻愣怔了一瞬間,便自然地開始討價還價,“一成怕是有些多,若是林家完全挑不出錯,侯爺也不好交差。這樣,我補一半進去,割一個縣給你,可好?”


    “補一半,卻要換十二個縣,世子打的好算盤。”林信最佩服林曲的一點,就是這個人無論遇到什麽危機,也不會忘記討價還價。


    “混賬東西!”林葉丹突然踹門而入,“以權謀私,侵吞鹿璃,你爹就是這麽教你的?”


    “爹!”林曲頭疼地攔住林葉丹。


    “我爹怎麽教我的,輪不到你來管!”林信煩透了這人反複提及父親,取下吞鉤狠狠地拍在桌上。


    林葉丹推開兒子,也取下靈劍,拍在吞鉤之上,“你,跟我上比劍台!”兩劍當麵帶鞘相交,即為約戰。林家出了林信這種敗類,礙於身份不能教訓,便隻能以這種方式,清理門戶!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信信:酌鹿運動會現在開始,請喊出你們的口號


    伯父:頭可斷,血可流,林家的臉麵不能丟!


    林曲:好堂弟,你別跑,關於價錢還能再探討!


    樓樓:風蕭蕭,雪飄飄,獨守空房心寂寥!


    信信:沈樓這個不行,不夠積極向上


    樓樓:風蕭蕭,雪飄飄,何時再玩幾天幾夜y樂陶陶?


    信信:這個好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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