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姬挾著秋月白走到明欽身上,笑吟吟地道:“小弟弟,你傷得重不重。十大高手一個個都是假正經,秋掌門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他們看都不敢看一眼,可是便宜你了。”


    魔姬說著把秋月白往明欽身上一推,明欽頓覺得軟玉溫香抱了滿懷,秋月白骨肉豐盈,遍體嬌香,偏是輕若無物,靠在身上隻覺得神魂飄蕩。


    明欽受了牽機大陣的衝擊,著實受傷不輕,怪不得一陽大師說貿動移動他們的遺體會有身死道消的危險,看來並非虛語。


    殷夫人和殷花露大吃一驚,她倆衣衫不整,落入外人眼中如何得了?


    明欽輕咦了一聲,看出些微妙之處。隻見這些人四麵坐定,紋絲不動,明知有人接近也沒有絲毫反應。


    明欽進去查看了一遍,發現這些人早已沒了氣息。實在是可怪之事。


    “你們不用緊張。他們已經死了。”


    “死了?”


    殷夫人母女聽說這些僧俗男女無一活口,心頭更是發毛。


    “墨大哥,那牆上有字。”


    明欽微一點頭,也注意到石壁上留有字跡。這些文字都是直接用手指勾勒出來,蒼勁有力,顯然諸人之中有指力剛勁的高手。


    天族是神族後裔,道術一脈相通,文字也差別不大。明欽抬眼看去,隻見壁上寫的是:“天道十大高手追蹤魔蛟於此,大小十餘戰,重創此獠,我等各受內傷,慮不得脫。後來者勿輕動我等遺體,否則有身死道消之患。勿謂言之不預也。”


    明欽看了這段文字,方悟這些人便是天族卓有名望的十大道術高手,魔蛟則是四凶之一,他作惡多端,成為道門公敵,天族聖王集合十大高手之力方將他困在此地,激戰之中十大高手也身受中傷,無一逃出。


    文字後麵標注著十大高手的名諱,這些人多是一派宗主,在道門聲望甚隆,當初也是躊躕滿誌,為民除害,可惜雖然囚禁了魔蛟,他們也沒能生離此地。


    殷花露奇道:“墨大哥,這幾位大師既然都是道門高手,又將魔蛟鎖在潭底,讓他這麽多年都無法出去害人,怎麽自己也困在這裏出不去呢?”


    殷花露跟隨明欽一起進來,岩穴中雖然環境不佳,似乎也沒有奇險之處,難道十大高手無一能夠逃脫?


    殷夫人見十大高手中居然還有幾位女子,猶豫道:“小羽,你能不能幫我和露兒找件衣裳。”


    這石室之中光線明朗許多,使得她無所遁形,心中倍感羞愧,雖說十大高手去世於前,讓她裸露於人前終覺得心中不安。


    明欽身上本來也有靈氣袋,來到龍域之後,化身墨羽,那些東西都不知丟到哪裏去了。隻有識海中的東西如神遊鏡、誅仙四劍之類,還能取用。好在他也沒有什麽特別貴重的東西,秦素徽手製的天孫錦已經給了南枝。


    明欽苦笑道:“我也是身無長物,難道夫人讓我從死人身上剝件衣裳?”


    殷夫人也覺得此舉有些不妥,目光轉動,忽見看到座中有一個美貌道姑,身上的錦衣質地不俗,光采流動。


    殷夫人觸及道姑的眼睛,隻覺得幽邃如沉潭,難以測度。


    殷夫人和她目光一觸,登時難以移轉半分,不由心頭大駭,腦中轟然一響,便知覺全無。


    “娘,你怎麽了?”


    殷花露見殷夫人突然軟倒在地,頓時吃了一驚,連忙呼喚明欽,“墨大哥,快來看我娘”


    明欽也不知出了何事,抓住殷夫人的手腕,察視她身體有何變化。


    殷夫人嚶嚀一聲,茫然醒轉,目光落到兩人身上,露出警惕之色,“你們是誰?”


    “娘,我是露兒啊。”


    殷花露心頭大驚,見殷夫人忽然神誌不清,急的掉下淚來。


    “露兒?”


    殷夫人站起身來,蹙著娥眉道:“我怎麽沒穿衣服?”


    明欽看出殷夫人神情有異,生怕她傷到殷花露,扯著殷花露退了兩步,沉聲道:“你到底是誰?”


    殷夫人淡然道:“料你們也不識得我,我乃小重山掌門秋月白。”


    “十大高手中的秋月白?”


    明欽看過壁間的字跡,知道秋月白在十大高手之列,也即是那個身穿錦衣的美貌道姑。


    石室之中不隻十人,除了秋月白之外,還有幾個女子,但秋月白的名字刻在壁上,應該不會有錯。


    “正是。”


    殷夫人微笑點頭,纖手一招,秋月白身上的錦衣飄飛而起,披到殷夫人身上。


    “我朋友在溫泉洗澡,被魔蛟攝來此地,並非有意打攪幾位前輩。還望秋掌門高抬貴手,放了殷夫人。”


    明欽心知秋月白神念尚存,居然能借屍還魂,殷夫人不知厲害,又沒有什麽抵抗力,很容易被秋月白搶占了肉身。


    秋月白歎息道:“當年合我們十大高手之力也僅僅將魔蛟困住,我們也被魔蛟咬傷,幾位道兄擔心出去為害,隻好用肉身禁錮魔血。”


    魔血在後世是一種珍貴的燃料,能散發出巨大的能量,相傳是魔屍腐爛積沉而成。尋常修行者很難飲用魔血,隻有機械器物才能消耗掉。


    魔血也和屍毒一樣,含有毒性,魔蛟和混沌、窮奇、杌並稱四凶,在天族凶名極盛。魔蛟被十大高手鎖拿之後,四凶的位置才被饕餮取代。


    魔蛟的魔血毒性極烈,被咬傷之後身體會漸漸被魔血侵蝕,變成魔物。十大高手被魔蛟咬傷,為了避免變成魔物,自願留在岩穴之中坐化。


    “如此說來幾位前輩並未仙逝?”


    明欽心目一亮,如果十大高手尚有存活,對付魔蛟卻是極好的幫手。


    秋月白道:“也可以這麽說。所說一陽大師留書讓後來者不要動我們的遺體,以免被魔血所乘。”


    明欽恍然而悟,原來在牆壁上題字的是一陽大師,此人也是十大高手惟一的僧人,德高望重,被推為十大高手之首。


    秋月白又道:“我們為了壓製魔血,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一旦有人控製不住魔血,便隻有讓他形神俱滅,免得為禍於世,毀了一世英名。”


    十大高手皆屬道門領袖,愛惜聲名甚於性命,他們如此煞費苦心著實讓人動容。


    秋月白歎口氣道:“這魔蛟有神族血脈,我們雖有鎖魔鏈將他鎖住,卻無法取他性命。這才讓他苟延殘喘了這麽多年。”


    “如今我們也都接近油盡燈枯,若不設法延長壽命,很可能身死道消。也是時候殺掉這個老魔頭了。”


    明欽喜道:“前輩有辦法殺掉魔蛟?”


    秋月白點頭道:“經過這麽長時間對魔血的洗煉,我們已經熟悉了魔血的毒性,老魔沒有魔血憑恃,便不是我們的對手。但是我們的六合陣法環環相製,誰也不敢主動收功,需要你幫個忙。”


    明欽愣了一下,發現十大高手的位置確實大有門道,看來是集合眾人之力對抗魔血。畢竟十大高手雖然齊名並稱,修為並非絕對旗鼓相當。如若有人壓製不住魔血,化身魔物,很可能影響到旁人,不得不用這個相互牽製的法子。


    “前輩請講。”


    秋月白點頭道:“我已經用離魂之法將神魂抽離了肉身,暫且寄放到殷夫人身上,你可以將我的肉身移開,讓幾位道兄有卸力之處,我肉身雖毀,卻也顧不得了。”


    六合牽機大陣,牽一發而動全身,隻要動了一個人的位置,整個陣法便會遭到破壞。


    “當然,你如果不願意來做的話,隻有我自己動手,但是這個殷夫人不通術法,若是損傷了她的肉身,實在抱歉的很。”


    “可是,一陽大師說不可貿然移動他們的位置……”


    明欽頗感遲疑,牆壁寫的明白,移動遺體有身死道消之患,對於秋月白的話不能不心懷疑慮。


    秋月白道:“此一時,彼一時。經過這麽多年我們已經將魔血的毒性煉去,隻是六合牽機陣環環相製,誰也不敢收功。但是現在已經到了不得不收功的時候了,縱然有所損傷也在所難免。相信幾位道友也不會責怪你的。”


    “那我試一試吧。”


    明欽心說秋月白親自動手,萬一壞了殷夫人的肉身,可是後悔莫及。他有神遊鏡護體,縱然十大高手反噬,也能抵受的住。


    “墨大哥,你要小心啊。”


    殷花露放心不下,她雖然不通術法,也知這麽做是極端危險的事,若是十大高手醒來將他當作敵人勢必弄巧成拙。


    “沒事的。你先退到外麵。”


    明欽害怕傷到殷花露,讓她先到石室外麵躲避。


    秋月白身為十大高手之一,看起來卻不過三十許人,氣度威嚴,膚色如玉,石室中雖有幾個女子,論姿色都不及她。


    秋月白收回錦衣之後,肉身上僅餘褻+衣,剛一靠近,便嗅到一股異香,美眸流轉,容色如生,讓人不敢逼視。


    “前輩,得罪了。”


    明欽搭住秋月白的肩頭,正要將她攔腰抱起,石室中忽然轟然大震,勁氣流溢,十大高手紛紛口吐鮮血,搖搖欲倒。


    明欽隻覺得雙臂一麻,胸口如遭錘擊,整個牽機陣法的威力傾瀉到他身上,登時跌飛出去,撞到牆壁上。


    “魔姬,氣煞我也。”


    一個虯髯漢子指著殷夫人,雙目圓瞪,振臂欲起,奈何一口真氣提不上來,又坐倒在地。


    殷夫人咯咯直笑,“好一個十大高手,你們非要和魔尊作對,明年今天便是你們的祭日。”


    明欽臉色數變,心知上了‘殷夫人’的惡當,看來她並不是秋月白,而是十大高手的對頭。


    魔姬身形一閃,來到秋月白身邊,瞄了明欽一眼,目光閃爍道:“好小子,你幫了姐姐的大忙。想讓我怎麽謝你呢?秋掌門道術通神,又是一等一的大美人。難得的是潔身自好,一心向道,眼看是要香銷玉殞,要不要姐姐成全你們。”


    “妖女,你敢。”


    虯髯大漢名叫赤辟疆,一直對秋月白心存愛慕,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眼見魔姬意欲冒犯秋月白,哪裏按捺得住。


    十大高手苦心壓製魔血,實際並未如魔姬所說,將魔血洗煉幹淨。不過他們接近油盡燈枯卻也是真的,陣形一壞,便被魔血乘虛而入,是以幾位高手都閉目調息,任憑魔血出言奚落並不答話。


    赤辟疆性情急躁,又是關心則亂,他修煉的是煉體法門,抵抗力也是最差。


    魔姬不屑道:“我早就聽說赤辟疆在十大高手中是個湊數的,秋掌門這樣的大美人,你又如何配得上。你們十大高手在人前道貌岸然,惦記秋掌門的可不是一個二個,今天我做做好事,讓你們大飽眼福如何?”


    魔姬捏著秋月白的下巴,嘖嘖連聲,“秋掌門可真是花容月貌,我見猶憐,也不知道胸脯大不大,屁股翹不翹。”


    說著抓住秋月白的領口嘶拉一聲將衣襟扯落,露出裏麵月白色的抹胸。


    魔姬抿嘴笑道:“原來秋掌門的名諱是從這裏來的。”


    “住手,魔姬,老子要撕了你。”


    赤辟疆氣衝鬥牛,瞪著魔姬呼呼喘氣。


    魔姬輕嗤


    赤辟疆對秋月白敬若神明,聞言果然把眼睛閉上,不敢多看。


    秋月白神情平靜,任憑魔姬如何羞辱,她都麵不改色。


    魔姬對十大高手頗為忌憚,雖然破壞了六合牽機陣,使得十大高手道息錯亂,也不敢去輕捋虎須。她拿秋月白開刀,無非是想讓十大高手動怒,好讓魔血乘虛而入罷了。


    秋月白深明此理,她涵養極好,處變不驚,性情也溫柔如水,看著魔姬的眼睛隻有悲憫之意。


    魔姬心頭暗怒,看著赤辟疆道:“喂,大胡子,你若是開口求我,我就把秋掌門送與你如何,這雪白粉嫩的大美人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喲。”


    赤辟疆狠呸了一聲,怒罵道:“想讓老子求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魔姬目光逡巡,除了赤辟疆之外,其他高手都眼觀鼻,鼻觀心,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她又不敢貿然上前,免得給十大高手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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