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波拿過靈犀佩,興衝衝地查看,就見裏頭呈露出一個男子的影像,乍一瞧有些似曾相識,仔細看來更是確定不疑,詫異道:“怎麽是你?”


    明欽早知洛甄、淩波和沈荷裳住在一起,上回他假扮石驚弦不便相認,聽到靈犀佩中傳出嬉鬧之聲,也猜到是洛甄她們。???.?r?a?n??e?n`再看淩波目瞪口呆的神色,微笑著招呼道:“淩波師妹,別來無恙呀?”


    “還好。”淩波瞄了洛甄一眼,詢問道:“公子你這是在哪兒呢?”


    明欽離開神光教之後,洛甄和淩波也被商露華送到造化門學道,算來也有兩年多了。前次明欽在造化門見過兩人,她倆卻不知石驚弦是明欽假扮的。


    明欽笑道:“我來有鼻國辦點事。聽說你和甄兒在造化門學道,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淩波不知道明欽到過造化門,還以為他從商露華那裏得到的消息,解釋道:“我們是和師傅一起來的,讓甄兒跟你說吧。”


    淩波和洛甄情同姐妹,深知洛甄對明欽一往情深,好不容易有了通話的機會,自然要給她創造條件。


    淩波把靈犀佩遞到洛甄麵前,洛甄聽到明欽的聲音,不由嬌軀微震,心口怦怦直跳,看到靈犀佩中明欽的影像,顫聲道:“公……公子,你還好嗎?”


    明欽發現洛甄和淩波都穿著武士服,打扮的幹淨利落,透著一股英氣,上次在造化門匆匆一麵,也有數月之久,洛甄的容顏沒有多大變化,宛若出水芙蓉,無須雕飾。


    “甄兒,好久不見。你師傅也好吧。”


    洛甄輕嗯了一聲,心中有千言萬語卻不知從何說起。


    淩波見洛甄拙於言辭,插口道:“公子,這道符印是你的嗎?”


    明欽離開神光教的時候走的頗為匆忙,也料不到一別數年再沒有機會回去,而且通靈符使用若幹次之後便失去效力,更換通靈符也十分正常,很容易失去親朋好友的符印,無法聯絡。


    “不是。”明欽老實道:“符印是我朋友杜姑娘的,改天我買到新的通靈符,就告訴你們。”


    洛甄哦了一聲,微感失望,她知道這位杜姑娘多半就是沈荷裳提起過的師姐,看來明欽和她們姐妹甚是相熟。


    沈荷裳心頭暗恨,敢情明欽和洛甄、淩波是認識的,上回他來的時候還裝作不認識。兩女絕口不提神光教的事,沈荷裳也不知道她們和明欽是如何認識的。


    “杜姑娘和她沈師妹還有話說。咱們改天再聊吧。”


    這邊是杜芳惜,那邊有沈荷裳,明欽不便和洛甄太過親密,將靈犀佩還給杜芳惜,示意她和沈荷裳說話。


    杜芳惜接過靈犀佩,看到上麵顯露出兩張嬌美動人的臉龐,幾不在沈荷裳之下。


    “兩位姑娘是沈師妹的室友吧。想不到你們和欽之也認識,真是巧啊。”


    “杜師姐,你好。我叫洛甄,這是我好友,淩波。”


    洛甄也沒料到這位杜姑娘如此超塵拔俗,她本就蕙質蘭心,麵對明欽的時候患得患失,對旁人卻沒有這種顧慮,立時心思靈巧起來。


    “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他我早就活不成了。”


    杜芳惜微微動容,瞄了明欽一眼,哂笑道:“他倒會挑漂亮姑娘來救。”


    洛甄玉頰微紅,赧然道:“姐姐取笑了。你才是國色天香的大美人呢?”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杜芳惜娥眉微蹙,匆匆道:“我這邊有點事。荷裳,洛姑娘,改天我再聯係你們。”


    洛甄看不到明欽,依依不舍的道:“師姐你有事就忙吧。”


    說著把靈犀佩遞還給沈荷裳。


    沈荷裳接過來一看,杜芳惜已經掐斷了符信,不知他們那邊出了什麽事,隱隱有些擔憂。


    “荷裳,你和明公子很熟嗎?”


    淩波打聽起沈荷裳和明欽的關係,洛甄連忙支著耳朵傾聽。


    “我們是同鄉,做過幾年同學,也不是很熟。”


    沈荷裳和兩女住在一個屋簷下,豈會不知她倆是一個鼻孔出氣。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欽之還救過洛甄的命?”


    洛甄點頭道:“我和淩波是天女門雲仙子的門下,公子是穆掌門的弟子,算來我們也有同門之誼。說來話長,我們那裏有一個邪派叫作神光教,欺男霸女,無惡不作。我和淩波都身受其害,多虧明師兄鏟除了惡霸,才將我們解救出來。”


    “欽之這人倒還有一些俠義心腸。”


    沈荷裳對洛甄的遭遇頗為同情,湊趣道:“這可是英雄救美呀,你怎麽沒有以身相許呢?”


    洛甄心頭微酸,澀然道:“甄兒蒲柳之姿,如何配得上明師兄。”


    沈荷裳意味深長的道:“你也別太謙遜了。其實我和欽之同鄉兼同窗,也還說得上話。要不我幫你說合說合?”


    洛甄麵紅耳赤,她素來規行矩步,從小到大沒做過什麽出格的事。況且沈荷裳和她年紀相仿,這事由她作伐,總覺得不太合適。


    沈荷裳看她猶豫不決,謔笑道:“好妹妹,你倒是給個準話。我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呢?”


    洛甄齧了齧粉唇道:“你有什麽主意?”


    沈荷裳提議道:“我來造化門也有大半年了,還沒有出去試煉過。要不咱們找個機會出去吧。總呆在門中修煉難有什麽長進。”


    造化門名頭雖大,弟子也多,但文德院如同外門,功課稀鬆,這些時日沈荷裳覺得收獲不大,洛甄和淩波的根基遠不如她,呆的時間更長,而且她倆聽從商露華和雲輕素的安排,不敢擅自行動。


    洛甄為難道:“咱們來門中學道,隻能聽從師長的安排。擅自離開豈不是和叛逃一樣嗎?”


    “當然不會。”沈荷裳啞然失笑,“我才沒那麽蠢。我認識太陽院的風掌院,要不咱們去找找她,看看能不能安排一些試煉任務,最好是去炎方的。可以順便見一見你的明師兄,豈不甚好?”


    洛甄心頭一熱,這話正中她的心事,點頭道:“那就試一試吧。”


    …………


    明欽和杜芳惜聽到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外麵卻空無一人。明欽走到欄杆旁邊觀望,正好看到禦清洛和金燕子一前一後下了樓。心知是金燕子向他示警。


    “芳惜姐,看來有象主的消息了。要不要過去看看?”


    “那還等什麽?”


    杜芳惜微一點頭,兩人快步下了樓。就見禦清洛姑侄直奔城外而去。


    出了城兩人展動身法,速度奇快,明欽和杜芳惜用上神飛術,居高下視,遠遠攝在兩人身後。


    行了頓飯功夫,禦清洛落到一片高岡上,撮口一聲鳴嘯,崖穀中掠出數道人影,聚到禦清洛身邊齊齊行禮,“見過大小姐。”


    “怎麽樣,找到人了呢?”禦清洛沉著臉問。


    為首的黑衣人恭身道:“回稟大小姐,對方退入崖穀中了,咱們的人正在追趕。”


    “走。”


    禦清洛擺了擺手,一馬當先,直奔崖穀而去,眾人都跟在後頭。


    崖穀中傳出槍銃擊射之聲,黑衣人道:“大小姐當心。對方手裏有靈銃。”


    禦清洛輕哼道:“除了象主,隻要有人敢反抗,全部格殺勿論。”


    崖穀中草深樹茂,容易隱藏身形。兩邊的人馬都隱身在樹叢中,端著靈銃擊射,鬥的難解難分。


    黑衣人道:“對方抵抗的頗為頑強,但是形勢已經在我們掌握之中,請大小姐放心,將敵人盡數殲滅是遲早的事。”


    “速戰速決,以免夜長夢多。追蹤象主的不光有咱們的人,森江也派出不少高手。跟我上。”


    禦清洛性情勇悍,正是巾幗不讓須眉,伸手一招,幻化出一條齊眉棍。展動身法,往長草中撲去。


    金穀園的人害怕禦清洛有失,大喝一聲,從樹林裏竄出來,端著槍銃往穀中迫去。


    禺狨王是風神禺的後裔,妖界名族,不管風神還是猴族,身法都是一等一的。禦清洛的神通修為還在禦宗玄之上,身法便如風聲過耳,了無痕跡。


    對方隻能看到飄忽的殘影,如鬼如魅,根本來不及瞄準,空有利器,卻發揮不出半點效力。


    禦清洛揮舞銅棍,帶起陣陣狂風,罡氣掃中崖間的草木,立時枝殘葉散,土石崩飛。


    禦清洛撥開長草,看到裏麵隱匿著不少黑衣武士,冷笑道:“象主在哪?”


    一個頭領模樣的短須中年人嘰哩呱啦叫罵了一聲,從腰間拔出一雙短匕衝殺出來。


    禦清洛怔了一怔,聽他的說話不是有鼻國語言,微微有些驚訝。


    中年人功力不弱,身法捷如鷹隼,出手狠辣。禦清洛不及細想,舞動銅棍招架。


    有道是,‘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禦清洛的銅棍大開大闔,配合精妙的身法,如入無人之境,中年人則剛好相反,以近身纏鬥見長,兩把短匕上下翻飛,招招奪命。


    中年人截住禦清洛,其他黑衣人保護著一個身材發福的男子往崖上退卻。


    明欽和杜芳惜落到崖穀間,遠遠望見禦清洛和一個黑衣武士鬥得難解難分,卻不見象主的蹤影。


    “芳惜姐,好像有些不對。象主人呢?這些黑衣武士是象主的護衛嗎?”


    明欽不知道象主身邊都是什麽人,想來他從金穀園逃出來,身邊應該沒有多少護衛。這些黑衣武士訓練有素,又身攜短銃,一看就不是尋常江湖幫派。


    “再看看吧。”


    杜芳惜也覺得有些蹊蹺,既然看不到象主,也不必急著動手。


    金穀園的高手從後趕至,雙方端著槍銃擊射,黑衣武士轉眼又有數人倒地不起。


    禦清洛棍法精湛,數十合之後漸漸大占上風,那黑衣頭領左支右絀,肩頭被禦清洛掃中,登時肩骨碎裂,一臂難以抬起。但他仍然咬牙苦撐,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


    金穀園高手步步緊逼,黑衣頭領想要回身救護,現在倒被禦清洛迫得分身乏術。


    中年胖子身邊護衛接二連三的倒下,嚇得他麵如土色,一腳踩到樹藤上滑倒在地,身邊的護衛慌忙去救,耳聽的砰砰槍響,胸口連中數槍,斃命當場。


    金穀園的高手明顯更勝一籌,槍法也是奇準無比,他們有心留那中年胖子的性命,否則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中年胖子眼看著護衛死傷殆盡,仰天愴呼,滿臉悲憤之色。


    黑衣人擺了擺手,示意手下上前拿人。


    不妨一道黑影突然從長草中飛竄而出,衣袖拂動,帶起一陣狂風,樹葉亂舞飄零,好像鋒利的刀刃將一眾高手割的衣衫破爛,鮮血淋漓。


    “這是……”


    那黑影身形曼妙,臉上帶著黑紗,乍一看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功法卻是高的出奇,飛花摘葉不足以擬其精妙,她身影款擺,翩翩起舞,山崖的樹木全都受她指揮,樹葉宛若千萬支羽箭,比起槍銃厲害百倍,轉眼間形勢逆轉,金穀園高手紛紛潰退。連禦清洛都是臉色大變,舍了黑衣頭領罡氣布體抵禦樹葉幻化的利刃。


    黑衣女郎擊退金穀園高手,走到中年胖子跟前,明眸流轉,從衣袖中抽出一塊雪白的絲帕,擲到中年胖子臉上。身形微晃,眨眼失了蹤跡。真可謂來如疾電,去如飄風,仿佛山間的鬼魅一般。


    中年胖子似乎被黑衣女郎的眼神迷眩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取下臉上的絲帕,嗅到一股如蘭似麝的香氣。


    中年胖子呆了一呆,露出迷醉之色。


    金穀園高手看那黑衣女郎忽然退走,並沒有救走中年胖子,更是莫名其妙。


    中年胖子反應過來,跌跌撞撞往山崖上奔逃。


    黑衣頭領被禦清洛打了兩棍,肩骨碎裂,身法不靈,又被黑衣女郎驅動樹葉打傷,眾高手一輪槍銃打成蜂巢。


    禦清洛看黑衣女郎突然退走,也暗暗鬆了口氣。那女郎露了這一手功夫,隻怕已有神人境界,禦清洛雖然不懼,卻也識得厲害,知道沒有取勝的把握。


    這一輪交擊,黑衣武士死傷殆盡,隻剩下那中年胖子。


    禦清洛將黑衣人招到跟前,蹙眉道:“禺雄,象主人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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