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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秋晼晚隻不過是個師徒名份,對明欽來說可是身價倍增了。個人的能量總是有限的,縱然天縱英才、刻苦自礪,倘若無人援引,也很難有出頭之日。


    秋晼晚年紀雖輕,卻是鴻蒙老祖的同輩人,投在她門下無形中便高了一輩,秋零雨、海尚湮還是菩無塵的弟子輩,造化門和神秀宮交情深厚,兩女在風飄塵麵前隱隱便矮了一輩,不過秋零雨嫁得是黃令聞,黃令聞是名門之後,和鴻蒙老祖平輩論交,是以風飄塵對她也頗為客氣。


    菩無塵固然有拉攏明欽的意思,但也算禮賢下士,不惜自降輩份,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少年推心置腹,也算難能可貴。


    “宮主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這個人懶散慣了,受不得約束。”


    明欽在仙界遊曆數年,眼界大開,再不是初來乍到,臨深履薄的光景,需要找一個靠山托庇其下。


    仙界風氣開放,師徒關係不如前古嚴肅,甚至許多道術名家,前輩名俠都和自己的師傅或徒弟結合,美其名曰,反封建、反禮教。


    明欽數度拜師,也沒有學到什麽本事,著實有些意倦心灰。不過蘇梨落、穆清絕總還對他頗為照顧,不像秋晼晚那樣不可一世,明欽自覺羽毛漸豐,才不想看人眼色,哪怕秋晼晚是神秀宮的太上宮主,紫府宮的仙官,做他的徒弟大有好處。


    菩無塵怔了一怔,話說到這份上,滿以為將明欽拉攏進神秀宮是十拿九穩的事。


    “公子,師叔雖是本門的總教習,可從不輕易收徒。機會難得,希望你能慎重考慮一下。”


    秋焉如走火入魔,秋晼晚已是神秀宮名望最高的人,想拜在她門下的不知凡幾,秋晼晚在紫府宮為官,平時也指點一些富貴人家千金小姐,卻沒有正式收過徒弟。若非大敵當前,菩無塵也沒有把握說動秋晼晚,讓她收明欽為徒。


    現在神秀宮除了秋晼晚,別無合適的人選,菩無塵姐妹雖說道行不差,畢竟低了一輩,若由她來收徒,便顯不出對明欽特別禮遇。


    “宮主如此看重,在下愧不敢當。如若宮主不棄,不如咱們結拜為金蘭姐弟,未知宮主意下如何?”


    菩無塵一片熱忱,明欽也不好過於推托,菩無塵是神秀宮主,跟她走得近一些總歸沒有壞處。


    菩無塵微微愕然,這個提議雖然和她的計劃有些出入,似乎也還可以接受。


    “無塵自幼孤苦,孑然一身。公子英秀無雙,有你這樣的兄弟真是我的福氣。”


    “義姐在上,受小弟一拜。”


    結義、聯姻、師徒都是對親緣關係的一種補充,使得沒有血緣關係的人締結成一層親戚關係。明成祖誅殺方正學十族,連門生弟子也都跟著遭殃,師徒雖不在五倫之列,實際也是極為普遍的。


    雖說締結親誼的目的不一樣,名為結義,很多時候是因利而動,張耳、陳餘,劉邦、盧綰也算是交情深厚了,最終仍然免不了反目成仇,便是利益摻雜的緣故。[.超多好看小說]管鮑之交、桃園結義能善始善終,成為美談,則是義高於利的結果。


    締結親誼往往有一種儀式,一來顯得鄭重其事,二來也有昭告四方的意思。婚禮上邀請親朋好友同作見證,便有一種道德約束的意味。


    但是綠林中人常常把結拜當作一種籠絡手段,當初妖族七聖義結金蘭,孫悟空大鬧天宮、孤軍奮戰,其他幾位妖聖都坐觀成敗,直到他被壓到五指山下,也沒有調派一兵一卒。後來孫行者保護唐僧西天取經,道阻火焰山,和牛魔王反目成仇,鏖戰數日,也可見以利相結終是難以長久。


    前次在有鼻國陰無涯為了拉攏明欽對付江姬,便和他結拜為異姓兄弟,明欽這回是活學活用,不過菩無塵的品行應該比陰無涯好一些。


    既然認了姐姐,明欽硬著頭皮也得拜她一拜。菩無塵連忙伸手攙扶,眼圈微紅,欣慰道:“好兄弟,不必多禮。”


    兩人相視而笑,菩無塵發覺自己衣衫單薄,不由大感羞慚,叮嚀道:“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裳。”


    菩無塵是神秀宮主,自重身份,當然也不能真的使用什麽美人計,但她平時穿著頗為素潔,新浴之後,衣衫不整,自有些風情款款的味道。


    菩無塵返回臥房添了件羅裙,秀發挽了個髻,用步搖簪著,係好衣襟掀簾而出,見明欽起坐相迎,忙道:“你坐啊。在我這裏不必拘束。”


    明欽欠了欠身,重又落坐。


    “你有大功於本門,便權且作我們的客卿吧。呆會兒我和無痕交待一下,你和她一道鎮守本宮。我讓她聽你的命令行事。你看怎麽樣?”


    菩無塵和明欽義結金蘭,關係頓時大為不同,菩無塵思慮再三,還是讓他留下來主持大局,自己和秋晼晚率眾出擊。


    “你是一宮之主,不可輕動。還是我和秋上仙行使計劃吧。


    雖說血影教不一定會恰好攻山,菩無塵一走,神秀宮實際便在他的掌控之中,責任重大,跟著秋晼晚不過是一裨將,衝鋒陷陣罷了。


    “也好。”


    菩無塵猶豫著點點頭,讓明欽陪同秋晼晚出戰本是她的原定計劃,現在明欽主動請纓,目的是達到了,心底卻殊無歡喜之意。


    “欽之,你跟我來。”


    菩無塵招了招手,起身往臥房走去。


    “怎麽?”


    明欽微覺奇怪,跟著菩無塵走進裏間。


    菩無塵掀開枕頭,拿起一團光華流轉的物事,抖散開來,卻是一件輕軟的坎肩。


    “我也沒有什麽奇珍異寶,這件鱗甲是我平素穿的,送給你吧。”


    羽族有羽衣,毛族有毛衣,鱗族有鱗甲,介族有介甲,這些東西都是四靈天生具備的,有防護的作用。鱗甲和介甲有軟硬的不同,介甲適合製作盔甲,鱗甲則可以貼+身穿著,防備偷襲或暗殺。


    菩無塵這件鱗甲雖說比不了征天鎧,勝在小巧輕便,尋常的槍銃都難以擊透,菩無塵沒有細說,但她作為神人境高手還一直穿著,可見確實是件寶物。


    “這如何使得。鱗甲是你護體之用,我可不能要。”


    明欽有神遊鏡和騶虞鎧,本來也不缺少防護的寶衣,如果有什麽攻擊的利器,他倒可以坦然接受。


    “你去燒毀血匪坐船,此行十分危險。聽姐的話,快點換上它。”


    菩無塵麵色凝重,帶著不容置辯的語氣。不由分說的去解明欽的衣帶。


    “真的不用。”


    明欽有口難言,考慮是不是說出騶虞鎧寬她的心,這樣下去,可就什麽秘密都隱藏不住了。


    “你再逞強我可生氣了。”


    菩無塵老大不悅,她雖然性情寬厚,畢竟是一宮之主,言出法隨。況且她是真心實意,一片愛護之心,不許明欽不接受。


    “那……好吧。”


    明欽微微苦笑,菩無塵欣賞他的才略,算得上關懷備至,倒非單純利用,口惠無實。


    從北海元洲到南海長洲,氣溫變化很大,明欽是修行者,功力深厚,平時也就穿一兩重單衣。菩無塵情意殷殷,盛情難卻,他隻能解下外麵的衣袍。


    “裏頭這件也脫了,鱗甲得貼肉來穿。冬暖夏涼,挺舒服的。”


    菩無塵這件鱗甲是高手匠人煉製而成的,上麵有些淡淡的鱗紋,輕軟異常,卻是入水不濡,入火不熱,又能防禦刀劍槍銃,功能非常強大。


    明欽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多問了一句,“姐姐平時也貼+身來穿嗎?


    菩無塵怔了一怔,頓時霞生玉頰,美豔的臉龐嬌嫩欲滴,連耳根子都紅透了。


    “讓你脫你就脫,哪來那麽多廢話。”


    菩無塵發覺把自己的貼+身衣物給明欽來穿,似乎有些不甚妥當,但寶衣不比尋常,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這時外麵傳來呼呼嚕嚕的響聲,應該是武超乘召集的風車趕到了,小桐步履匆匆的推門進來,一看屋裏沒人,不由呆了一呆,喚道:“大宮主,弟子有事稟告。”


    菩無塵忙把鱗甲推給明欽,揭開珠簾迎了出去,“什麽事?”


    小桐往珠簾後麵瞅了一眼,恭身道:“風車已經來了,秋上仙請您過去。”


    “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菩無塵擺了擺手,轉回裏間看明欽換好了沒有。


    明欽已經趁著這片刻功夫,將鱗甲穿到身上,罩了衣袍。


    “穿好了吧。合身嗎?”


    菩無塵沒有看到明欽穿著鱗甲的模樣,略微有些遺憾。鱗甲是件寶衣,伸縮性很好,明欽雖然比菩無塵高一些,卻不如她體段豐腴,穿到身上還頗為舒適。


    “挺好。多謝義姐,等我此戰回來便還給你。”


    明欽想到鱗甲是菩無塵穿過的,不免有些異樣的感覺。菩無塵不知他有騶虞鎧、神遊鏡這些防護的仙品,明欽卻不貪她的寶衣。


    菩無塵抓起明欽的手掌,諄諄告誡道:“血匪兵強馬壯,此去千萬要小心。若是血匪有所防備,便先撤回來再作計議。”


    “姐姐放心。我會見機行事的。”


    明欽穿了人家的寶衣,不能不出力氣。菩無塵待他可謂隆遇,縱然不涕零感激,也不會無動於衷。


    兩人一道前往仙車苑,夢無痕已經召集好人手,整裝待發。


    武超乘調來了五駕風車,每駕能坐十多人,車身有飛鷹的章徽,這是飛鷹兵用來運送物資的。


    秋晼晚和武超乘站在一旁,看著神秀宮弟子陸續登上風車。


    “怎麽樣?”


    秋晼晚掃了菩無塵和明欽一眼,菩無塵耽擱了許久,也不知道說動明欽沒有。


    “讓欽之跟你去吧。”


    菩無塵心情有些沉重,淺淺笑道:“早去早回。”


    武超乘接口道:“菩宮主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菩無塵道:“我身為一宮之主,豈能臨陣脫逃。將軍能調來風車,搭救我許多弟子,無塵便很滿足了。”


    “走吧。”


    秋晼晚打斷兩人的說話,離天亮約摸還有一個時辰,正是防守鬆懈的時候,再耽擱下去可就錯失良機了。


    “晼晚,你坐我的雷車吧。”


    武超乘趕來的時候乘著一駕雷車,也能坐三五個人。


    秋晼晚微一點頭,看著明欽道:“明公子,你跟我坐雷車。”


    武超乘睨了明欽一眼,剛想詰難,秋晼晚和明欽展動身法,直奔雷車而去。


    武超乘隻好把話咽回去,高叫道:“等等我。”


    三人先後上了雷車,武超乘通過車中的傳音器下令,風車紛紛啟動,伴隨著一陣呼嘯之聲,翩飛而起。


    雷車和風車的形製不同,風車模仿飛鳥之形,起飛的時候要靠著空氣來負載車翼,和禽鳥飛翔之法如出一轍。莊子說,‘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風車的形製比禽鳥大得多,是以飛的也高。風車飛行常常受空氣的製約,遇到惡劣天氣便難以起飛。


    雷車起飛憑借的是車頂的風葫蘆,像羊角旋風一樣。由於雷車沒有車翼,不能負載氣流,是以飛行高度不及風車,形製也小巧一些。


    但是風車必須保持一定的飛行速度,和禽鳥一樣,如果在空中靜止不動,或者飛速放慢,就可能掉下來,是以風車、雷車各有優劣,剛好可以相互彌補。


    武超乘帶了一個禦手,明欽和秋晼晚坐在後排,雷車升空之後,秋晼晚朝明欽遞了個眼色,明欽閃身掠到禦手身後,一記手刀斬在他脖頸上,那人哼都沒哼一聲,立時軟倒在座位上。


    武超乘大吃一驚,伸手去摸腰間的短銃,秋晼晚隨後趕至,屈指一彈,一縷指風打中武超乘肩背要穴,身體登時麻了半天。


    “晼晚,你這是做什麽?”


    秋晼晚輕哼一聲,沒空搭理他,明欽把禦手打暈了,雷車無人操控,登時震蕩開來。


    “誰讓你把禦手打暈的?”


    “我來開。”


    明欽推開禦手,坐到駕駛位上,前次往造化門,他已經從石清歌那裏學到操控雷車的方法,否則也不會打翻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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