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管你是什麽來頭,今天都休想走脫。(.mianhuaang好看的小說”


    青袍老者不為所動,金穀園這次大舉出動,意欲將陰無涯父女一網打盡,自然不會任由明欽從容離開。


    “那真是好得很。”


    明欽冷淡一笑,看著從後趕至的厲若莘兩女,“這老頭就交給你們了,我去去便回。”


    “沒問題。”


    厲若莘的修為比黑白二老稍勝半籌,又有青龍刀這件神兵在手,如虎添翼,攔住青袍老者完全不成問題,何況還有蓮香從旁幫手。


    兩女仗著寶甲神兵,氣勢悍足,左右夾擊,威猛無儔,青袍老者失了先手,頓時陷入苦戰之中,分身乏術,哪還有氣力阻攔明欽。


    明欽幻化出鳳凰金翅,抓起江沛風掠飛而起,往下一看,樓外火光衝天,兵卒如蟻,正源源不斷的往千尺樓中衝去。


    千尺樓高達百丈,已經在靈銃的射程之外,夜空中星月無光,頗為晦暗,森江帶人闖入樓中搜尋,一時無人注意到他。


    明欽不敢久留,辨認了一下方向,朝著江水湄的宮院飛去。


    森江深更半夜殺進宮來,許多宮人還不明就裏,隻當又有刺客闖入,禦林軍得不到命令,也不敢擅離職守。


    象主前往千尺樓又是輕車簡從,故意不讓人知道。江水湄白天去象主寢宮問安,尚且被擋在殿外。除了陰無涯父女和黑白二老等象主親信,都不知道象主去了千尺樓。


    明欽路過象主寢宮,心頭一動,江水湄來麵見象主也不知回去了沒有。


    按落雲叢一看,江水湄屋裏的燈還亮著,連忙收斂金翅飛身降下。


    幾個侍衛無精打采的守在門外,忽見半空中落下一個脅生雙翅的怪物,不由驚叫出聲。


    “是我。娘娘還在嗎?”


    老張定睛一看,長長鬆了口氣,訕笑道:“公子,你怎麽去了這麽久。娘娘還在屋裏等著你呢?”


    江水湄不見明欽回轉,心知必有蹊蹺,一直不曾離開。


    明欽推開房門,隻見江水湄支著螓首靠在桌案上打盹,聽到動靜霍然一驚,睜開迷蒙的眼眸。


    “欽之,你上哪兒去了?”


    明欽啞然失笑,“湄姐,你看我帶誰回來了?”


    江水湄怔了一怔,這才看到明欽身後站著一個身形矮胖的老者,登時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爹……”


    剛喚了一聲,便覺得喉頭哽咽,欣喜地說不出話來。


    “湄兒――”


    江沛風精神一振,父女相見自有一番劫後餘生的喜悅。


    明欽輕咳一聲,插口道:“象主不在寢宮,他白天去了千尺樓,現在被森江帶兵圍困,湄姐快點設法解救吧。”


    “什麽?”


    江水湄要見象主,章公公一直推三阻四,她也覺得有些古怪,想不到象主居然不在寢宮,而森江竟敢帶兵謀逆,這裏離千尺樓有些距離,她也沒聽到什麽動靜,若非明欽及時趕回,等到天光大亮恐怕就大勢去矣。[.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現在得趕緊調集禦林軍前去救駕,但大王為了抓捕刺客,將禦林軍都抽調了出去,宮中已經沒有多少人,未必肯聽我調遣。”


    象主疑心甚重,禦林軍都統都是他親自指派,沒有他的詔令很難調撥的動,江水湄雖知情勢危急,指揮不動禦林軍也是一籌莫展。


    “湄姐,如果讓森江得了勢,你的處境可就危險了。而今惟有行險一試,總好過坐以待斃。”


    明欽估摸著森江必是調動了全部兵力圍攻千尺樓,隻要控製住象主,加上金穀園的支持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江水湄畢竟有上邪教的扶持,森江應該不會著急朝她下手。眼下的關鍵就在於有多少禦林軍能聽從江水湄的命令前去千尺樓解圍。


    “爹,我命侍衛護送你回去,你讓揭陽龍準備仙車,預做準備,萬一森江害死大王,咱們隻好逃出宮去再作打算。”


    江水湄性情果決,富有智計,目前的形勢雖然棘手,倒還不至於亂了方寸。但大難臨頭,人心思變,對這幾個親衛也不敢過於信任,尤其不能透露出千尺樓變亂的消息。


    明欽術法高強,留在身邊大有用處,江沛風這段時間沒少吃苦頭,但他是一方豪富,經營有方,除了不通術法外,智略半點不差。聽了江水湄的安排,登時心領神會,點頭道:“那你倆多加小心。”


    江水湄微一點頭,打開房門,傳喚幾個侍衛進來,指著江沛風道:“你們送這位老爺到我宮裏去,這邊有欽之盯著就可以了。我還要照看大王的病情,今晚就不回去了。”


    “是。”


    老張幾個也不敢多問,護著江沛風快步出門去了。


    “欽之,咱們也走吧。”


    江水湄平複了一下思緒,當先往象主住著的宮殿行去。


    宮院中到處張掛著大紅的燈籠,徹夜不息,侍衛雖然都配備著一支霰光燈,在這裏反覺得沒什麽必要。


    殿外除了守衛的黑衣,還有一個當值的小太監。一看江水湄走了過來,不由心頭打突,恭身笑道:“娘娘留步,大王已經歇下了。”


    “歇下了?”江水湄冷笑道:“大王下午醒來過嗎?”


    “醒……醒了一小會兒,就又睡下了。”小太監心虛地道。


    明欽認得此人就是白天和章公公搭話的那個,想必是他的親信。當下冷哼一聲,粗聲粗氣地道:“大王醒來,為何不報與娘娘知道?你們這些陽奉陰違的小人,想造反嗎?”


    說完也不等小太監辯解,飛起一腳將他踹飛出去。


    明欽看他身小力薄,並不想一腳踹死他,但他是修行之人,舉手投足都有數百斤的氣力,這一腳也夠瞧的,小太監在地上滾了幾滾,半天爬不起來。


    兩個黑衣侍衛麵麵相覷,看來江妃娘娘氣怒不輕,明欽敢暴起傷人,自然是受了她的指使,兩人哪裏還敢攔阻,眼睜睜看著明欽推開殿門,迎著江水湄走進寢宮,連忙去報知都統和總管。


    象主不在寢宮,兩人都心知肚明。宮中的內宦、宮娥不知走露了風聲,還湊在一起低聲調笑。聽到殿門響動,急忙噤了聲,仰頭張望。


    牙床上帳幔低垂,隱約躺著一個身影。幾人一看是寵冠內院的江妃娘娘,嚇得麵如土色,一個內宦壯著膽子道:“江妃娘娘,大王已經睡下了。您還是回去吧,不要打攪了大王歇息。”


    江水湄自然不信,正要揭開帳幔看看什麽人如此大膽,冒充象主高臥在牙床上。


    耳聽的步履匆匆,章公公和一個身穿甲衣的都統快步趕來,章公公眼見江水湄就要拉開帳幔,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尖叫道:“住手。”


    “章總管來得正好。”江水湄道:“我早間就來麵見大王,聽說大王已經醒來,為何不報知於我。”


    章公公幹咳一聲,鎮定了一下道:“大王身體不適,需要休息,娘娘關心大王的病情,老奴豈有不知。大王服用了古國師的仙藥,剛剛有所好轉,實在不宜多打攪。還望娘娘體諒,有什麽話,咱們到外麵說如何?不要打擾了大王休息。”


    “昨天我離開的時候,大王可是精神大好,怎麽今天又昏睡不醒。必是你們照顧不周,若有什麽差錯,我要你們的腦袋。”


    江水湄心知情勢緊急,不能跟章總管浪費口舌,口氣微緩,“既然來了,本宮總得看一眼大王。你說是不是?”


    說著腳步一轉拉開了帳幔,章總管想要上前,明欽橫身一攔,很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牙床上躺著一個人,麵朝床裏,半個腦袋都埋在薄被裏,發出輕微的鼾聲。


    章總管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道:“大王確實已經睡著了,娘娘難道非要喚醒大王,惹他生氣不成?”


    雖然明知床上躺的人是假的,江水湄也不好無端揭破,章總管上前拉起帳幔,笑容可掬的道:“娘娘,請――”


    明欽暗自發笑,江水湄規行矩步,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分明隻要拽開棉被就能真相大白,江水湄卻做不出那種出格的舉動。


    趁著眾人不注意,潛運神念,照著床幔屈指一彈,雀脊劍幻化出一道煙氣撲到床幔上,立時熊熊燃起,眾人大吃一驚,連忙尋找器皿救火。


    雀脊劍是火雀所化,不比凡火,就算用水也難以撲滅,何況遠水救不了近火,宮娥、內宦大呼小叫,亂作一團。


    床上的假象主心膽俱寒,眼看要被燒成肉餅,如何不怕,慌忙掀開棉被跳下床榻,卻是一個胡須花白的老者,生死關頭倒還甚是矯健。


    明欽見計策奏效,使了個吸字訣攝回炎氣,眾人不知底細,還以為拿著笤帚、坐墊之類的物事胡亂拍打了一回,居然將火撲滅了。


    江水湄瞄了明欽一眼,心知是他做的手腳,假象主原形畢露,眼見得無可遮掩,江水湄黛眉微蹙,大怒道:“賈太醫,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夜臥牙床,冒充大王?”


    賈太醫被這無妄之災嚇的心驚肉跳,驚魂甫定吃江水湄一喝,頓時麵如土色,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苦著臉道:“娘娘恕罪,這都是章總管吩咐我這麽做的,小人不敢不從呀。”


    江水湄輕哼道:“好你個章蓮亭,欺君罔上,你想造反嗎?”


    “娘娘息怒。”章蓮亭訕然一笑,“大王確實不太宮中,老奴也是奉命行事,娘娘須怪不得我。”


    明欽心想此人多半和陰無涯或者森江有勾結,他在宮中當差多年,已是成了精的人物,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麽實話來。當即立斷,端起靈銃在他胸口開了一槍,耳聽得砰的一響,火苗吞吐,章蓮亭笑容僵在臉上,圓瞪著雙眼直挺挺仰天便倒。


    靈石威力巨大,況且兩人距離不足五步,靈石打到章蓮亭胸口爆出碗口大一個瘡口,就算神仙也救他不活。


    “娘娘饒命……”


    眾人駭然欲絕,章蓮亭可是象主極為信任的人物,內院大總管,平常陰、江二姬也對他十分客氣,想不到明欽不由分說將他一銃打死了。章蓮亭尚且落個這樣的下場,莫說他們這些蝦兵蟹將,自然人人自危。


    跟章蓮亭同來的禦林軍都統咽了口唾沫,黑著臉道:“娘娘,這人怎麽這樣放肆,章總管縱有過錯,也罪不至死呀。”


    “王都統有所不知。”江水湄半真半假地道:“本宮得到消息,姓章的將大王騙去千尺樓,又誘使森江帶兵入宮,圍住大王圖謀篡逆,本宮原本還不敢深信,看他推三阻四不讓我覲見大王,又唆使賈太醫冒充大王,罪大惡極,自當處以極刑。你速去調集兵馬,趕赴千尺樓解圍。若能救出大王,我給你記個頭功。”


    章蓮亭已死,江水湄便把罪名都推到他身上,反正他也難以辯解。王都統是禦林軍五個副都統之一,這次抓捕刺客是大功一件,單獨留他防守王宮,顯然不甚得都統的信任,千尺樓救駕是一個立功的機會,不知此人能否把握的住。


    “娘娘這話當真?森江世子謀弑大王,簡直難以置信。”


    王都統帶人防守象主寢宮,象主不在宮中,他當然知道一些消息,隻是宮中上下都是章蓮亭的親信,他隻好裝聾作啞,明哲保身。


    江水湄不悅道:“此事事關重大,本宮豈能胡言亂語。你快點派人聯絡其他副統,速去千尺樓救駕。若有遲緩,以謀逆論處。若能救得大王返宮,本宮和大王必有重賞。你可聽明白了?”


    “末將遵命。”


    王都統心頭一凜,連忙恭身領命,“我這就去集合兵馬,另外,將娘娘的懿旨傳達給大都統他們。”


    禦林軍防守王宮,若有風吹草動不應該毫無知聞,隻是王宮剛鬧了刺客,幾個都統帶兵布防,沒有象主命令不敢私自調動。


    王都統留守寢宮,距離千尺樓相對遠一些,章蓮亭又和陰無涯、森江暗中勾結,左右逢源,什麽消息都難以隔過他。


    江水湄言語果斷,賞罰分明,王都統不敢遲疑,連忙出殿傳令,調集兵馬奔赴千尺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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