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欽心頭暗笑,江水心雖有些強梗不化之氣,到底罪不至死。[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況他受江夫人的托付,怎能一言不和就壞了她的性命,日後還如何相見?他鼓翼而飛,離地百丈,江水心一時半刻還不至於摔落在地,以鳳翅的速度足夠他作出反應了。


    明欽伸展金翅,方要撲下去將江水心接住。忽聽的一陣疾風破空之聲,天邊飛來一個尖嘴猴腮的怪人,兩脅生著兩隻黑色的羽翼,目光炯炯,麵如沉鐵,雙翼鼓蕩,挾帶著滾滾風雷之聲,朝著江水心疾攫而去。


    明欽臉色微變,不管此人是何來曆,有何用意,自不能讓他一擊得手,銜了江水心他去。當即金翅一張,氣勢猛漲,快如雷鳴電閃,目不暇接。


    那怪人遠遠望見江水心從空中墮下,隻道是天大的機緣,急帶拍擊羽翼,想要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眼看美人已是觸手可及,忽覺得眼前一花,金光爍目,半道殺出一個脅生金翅的家夥,伸展雙翼將江水心裹住,斜刺裏飛了出去。


    黑翼怪人怔了一怔,眼睜睜著看著到嘴的肥肉不翼而飛,立時勃然大怒,連忙一扇羽翼,奮起直追,“兀那妖人,放開這位姑娘,饒你不死。”


    江水心覺得全身輕飄飄的魂飛天外,驀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迷惑的睜開眼眸,就見明欽神情凝重,身體疾捷地往地上降落。


    明欽轉動神念,發覺黑翼怪人來的極快,一副不依不饒的架式。冷笑一聲,舒展雙翼將江水心裹藏起來,炮矢一般落入下方的密林中。收斂羽翼落到一棵茂盛的大樹上,料想那人一時未必找得到。


    明欽看那人來得甚是蹊蹺,他素來謀定而動,不願和人無緣無故的拚鬥。況且那人形貌怪異,若非生具異相,便是妖怪幻化,交起手來恐怕不易取勝。


    明欽將江水心放到樹叉上,她驚魂甫定,一顆心還懸在半空卟卟通通似乎要從腔子裏跳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忽然彎下腰肢幹嘔起來。


    明欽知道這番變化將她嚇得不輕,他和黑翼怪人較量神通,金翅飛騰之快遠非仙車五種速率可比,江水心肉身凡胎,有些頭暈目眩也是情理中事。


    好在江水心早上隻在王宮喝了一碗羹湯,肚子裏沒有多少東西,嘔吐了一會兒,總算好受了些。


    密林中人跡罕至,樹木都參天蔽日,枝叉粗壯,江水心扶著枝丫喘息了半晌,透過枝葉往下麵一望,怕不有八九丈高下,登覺得足底發軟,腳下一滑,差點踩脫下去。


    明欽眼疾手快,連忙伸手扶了一把,笑道:“小心點。[]你好些了吧?”


    江水心眼圈一紅,眼淚斷線珠子般掉落下來,抽抽嗒嗒地道:“你不是好人,變著法欺負我。”


    她以為明欽故意將她帶到這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所在逼她出醜討饒。


    忽聽的一陣呼喇響動,明欽心知是那黑翼怪人追了過來,連忙捂住江水心的嘴巴,不讓她發出聲音。


    江水心掙紮了兩下,臉頰脹得通紅,淚眼迷蒙的眸子氣怒的瞪著他。


    明欽朝頭頂指了指,剛巧黑翼怪人飛了過來,在上空大兜圈子盤桓不去。


    江水心一眼瞥個正著,看那人怪模怪狀,比鬼蜮客好看不了多少,眨了眨眼眸,露出詢問之色。


    明欽拿開手掌,見她雙眸紅腫,淚痕未開,好似梨花帶雨,頗有幾分楚楚動人的韻致。


    “好了,剛才是我不對,你先消消氣,免得把那怪人招來,他要拿你做老婆,我可愛莫能助。”


    江水心嚇得俏臉煞白,抱著樹叉默不作聲。


    這時,一條人影從林子裏掠了出來,抬手招了招飛在半空的黑翼怪人,呼喚道:“冷兄,黃某在此。”


    黑翼怪人聞言收斂羽翼降落下來,嘿笑道:“黃兄,有何見教?”


    那姓黃的是個麵皮蠟黃的青年,麵孔瘦削,略帶病容。


    “冷兄不是去打探那妖婦的蹤跡嗎,怎麽淨在這裏轉悠。夫人讓我來詢問一下?”


    冷鐵衣老臉一紅,幹咳道:“不瞞黃兄。剛才我發現兩個可疑的人,說不定跟那妖婦有些關聯,可惜一轉眼不知躲藏到哪裏去了。”


    “有這等事?”黃子善訝然道:“這片林子一向沒什麽人來往,若能找到熟悉地形的幫咱們引路,說不定可以事半功倍。”


    明欽側耳傾聽,這才知道冷鐵衣還有不少同黨,他們不知在尋找什麽人。這片林子十分闊大,依傍著連綿群山,榛莽叢生,找個把人可不太容易。


    “就是這話。你我可是英雄所見略同。黃兄術法高強,何不幫我找找看。”


    冷鐵衣被明欽壞了好事,見他同樣脅生雙翅,著實是個勁敵。心頭嫉恨萬分,非要將他生擒活捉,方且甘心。


    黃子善哈哈笑道:“冷兄神威蓋世,你都找不到,我又有什麽能為。我看還是尋那妖婦要緊,免得夫人責怪。”


    兩人貌合神離,相互提防,誰都不願多出半分力氣,黃子善哪裏會受他鼓動,不去夫人麵前媚好,反在這裏尋什麽可疑的人。


    “冷兄若有興趣,盡可在這裏慢慢找尋。兄弟可不奉陪了。”


    冷鐵衣訕然一笑,暗罵黃子善奸滑。“那就稟告了夫人,由她定度吧。”


    他也不敢誤了夫人的大事,生怕黃子善回去在夫人麵前告他的刁狀。兩人一前一後,鑽入林子裏迅速走遠了。


    明欽鬆了口氣,一個冷鐵衣已經不好對付,這黃子善看來也不是易與之輩,兩人若是鐵了心要尋他出來,免不了一場幹戈。


    經此一番周折,天色已經完全昏暗下來,茂樹間不時傳出些窸窸窣窣的聲響,聽的人毛骨悚然。


    明欽對這些人心生好奇,不知冷、黃兩人口中的夫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他們尋找的妖婦又是什麽人?


    這裏離王城不遠,突然出現這麽多左道中人,是否跟三派相爭有些關聯還不得而知。


    他想得入神,不妨兩聲咕咕叫傳入耳中,卻是江水心嘔吐了一陣,肚子裏空空如也,夜間的涼風一吹,頓覺得又冷又餓,她雖然在明欽跟前強作硬氣,肚子可老實不客氣的抗議起來。


    “餓了吧。”


    明欽啞然失笑,江水心不通術法,自然也不會忍饑挨餓,打開靈氣袋,摸出一張冷硬的幹餅,遞了過去。


    江水心嬌哼一聲,別過臉去,“我不吃。”


    明欽笑了笑,驅動靈力在幹餅上捂了片刻,冷如鐵石的幹餅立時冒起騰騰熱氣,變得酥軟溫熱,香氣撲鼻。


    明欽撕下一片若無其事地嚼了起來,江水心又羞又氣,捂著耳朵趴到樹丫上,來個耳不見心不煩。


    明欽嗬嗬一笑,故意把幹餅放到江水心鼻子下麵。江水心聞到一股清香,忍不住睜開眼眸,一個惡虎撲食將幹餅奪了過去,狼吞虎咽地張口大嚼,心說,就算明欽跟她討要,好歹先吃幾口壓壓饑火。


    明欽無意和她為難,否則焉能讓她奪了去。見江水心吃的津津有問,沉吟道:“心兒,你先在這兒躲著,我去看看那些人是什麽來頭。說不定能打聽到你爹的消息。”


    江水心聞言吃了一驚,幹餅嚼的太快噎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好不容易喘勻了氣,拽著明欽的手臂不肯撒手,“你不能去。你怎麽能把我丟在這種鬼地方,還有沒有良心呀。”


    “這裏很安全。你好生睡一覺。過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


    明欽觀察過這邊的地形,樹木高達數丈,看起來有些危險,恰恰是一個安全的所在,不但野獸攀不上來,冷鐵衣之流也不易尋找。


    隻是需要一點膽量,別一個腳軟摔了下去。


    “欽之,你帶上我好不好。我發誓什麽都聽你的。可是留在這裏,真的好害怕。”


    江水心暗暗後悔,原本以為接回江老爺是很容易的事,哪裏料到這麽許多波折,她這段日子沒少吃苦頭,總算是有驚無險,逢凶化吉,但一個人躲在數丈高的大樹上,想想都覺得難過。


    “真的肯聽話?”明欽留下她多少有些不放心,帶在身邊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江水心微一遲疑,生怕他趁機占些便宜,轉念一想,反正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兩害相權取其輕,把心一橫,咬牙道:“我早就答應過我娘,一切以你馬首是瞻,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咱倆好歹姐弟一場,你總不會害我的對吧?”


    明欽不置可否,這時候知道把江夫人搬出來,江水心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兩人雖然不太和睦,畢竟結伴數日,多少有一些了解,否則江水心也不會跟著他出來。


    “走吧。”


    明欽舒展手臂環抱著江水心的腰肢,輕輕巧巧的飄落下來。


    冷鐵衣等人忙活了多時,找不到對頭的蹤跡,自不肯甘心離去。就在林中的空地上生起篝火,打些了山雞野兔分食起來。


    主事的是一個風韻絕佳的婦人,她穿著墨綠色的長裙,發髻高挽,插一支碧玉簪,黛眉罥煙,肌膚似玉,端坐在旁邊的大石上。


    身邊站著一雙青年男女,男的穿一襲青衫,麵目英俊,氣宇軒昂。女的青衿翠袖,眉目如畫,兩人一左一右,分侍在旁,恰似金童玉女,堪稱一雙璧人。


    冷鐵衣和黃子善坐在對麵,場中火花閃動,照得臉上陰晴不定。


    明欽不敢過分逼近,況且帶著一個毫無根基的江水心,如何能躲得過術法高手的神識。


    好在明欽有神遊鏡伽持,讓江水心躲在他身後,就如同中間隔了一麵鏡子,倘若對方真用神識查探,便會受到幻象的幹擾。


    幾人相對而坐,默然不語,若有所待。過了片刻,忽聽的風聲響動,幾條人影迅如奔馬一般衝到近處。


    明欽大感驚訝,隻見幾人罩著黑色的披風,臉上戴著半分鳥形麵具,居然是兵燹宗的陰去疾兄弟。


    明欽心疑陰去疾和這些人是何關係。忽見陰去關單膝跪倒,身邊的黑衣人跟著紛紛下跪,拜伏於地。


    “去疾見過師娘,大師兄。”陰去疾恭謹說道。


    原來這美婦就是兵燹宗宗主陰其雷的夫人,她足智多謀,江湖人稱墨玉夫人。


    “你好大的膽子呀,這麽大的事居然不向門中通報。”


    停了一天電,本章未完,差幾百字稍後補上,抱歉。


    能把我丟在這種鬼地方,還有沒有良心呀。”


    “這裏很安全。你好生睡一覺。過不了多久,我就回來了。”


    明欽觀察過這邊的地形,樹木高達數丈,看起來有些危險,恰恰是一個安全的所在,不但野獸攀不上來,冷鐵衣之流也不易尋找。


    隻是需要一點膽量,別一個腳軟摔了下去。


    “欽之,你帶上我好不好。我發誓什麽都聽你的。可是留在這裏,真的好害怕。”


    江水心暗暗後悔,原本以為接回江老爺是很容易的事,哪裏料到這麽許多波折,她這段日子沒少吃苦頭,總算是有驚無險,逢凶化吉,但一個人躲在數丈高的大樹上,想想都覺得難過。


    “真的肯聽話?”明欽留下她多少有些不放心,帶在身邊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江水心微一遲疑,生怕他趁機占些便宜,轉念一想,反正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兩害相權取其輕,把心一橫,咬牙道:“我早就答應過我娘,一切以你馬首是瞻,你說往東,我絕不往西。咱倆好歹姐弟一場,你總不會害我的對吧?”


    明欽不置可否,這時候知道把江夫人搬出來,江水心還是有些小聰明的。


    兩人雖然不太和睦,畢竟結伴數日,多少有一些了解,否則江水心也不會跟著他出來。


    “走吧。”


    明欽舒展手臂環抱著江水心的腰肢,輕輕巧巧的飄落下來。


    冷鐵衣等人忙活了多時,找不到對頭的蹤跡,自不肯甘心離去。就在林中的空地上生起篝火,打些了山雞野兔分食起來。


    主事的是一個風韻絕佳的婦人,她穿著墨綠色的長裙,發髻高挽,插一支碧玉簪,黛眉罥煙,肌膚似玉,端坐在旁邊的大石上。(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月老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風斯在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風斯在下並收藏月老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