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九龍盞藏在何處?”


    少宮主漠然走到梅花仙子跟前,看著她憔悴不堪的模樣,神情倔傲,話聲聽不出絲毫情感。[.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梅花仙子歎了口氣,俏臉微垂,若有所思。


    少宮主見她緘口不語,冷哼一聲,隔空虛抓,掌心金光暴漲,帶著一股磅薄真氣,喬家姐妹嬌呼一聲,頓如風中落葉,不能自主,蘩花飄絮一般離地而起。


    少宮主手臂一長,扣住兩女的香肩,威懾道:“梅仙子,你執意不說,就是不顧惜這兩個小徒兒的性命了?”


    喬家姐妹隻覺得肩上的手掌宛如鋒銳的鐵鉤,一股火炙的真氣少宮主掌心透射而出,湧入體內,好像一把尖錐在血脈中鑿動似的,個中痛楚可想而知。


    兩女冰雪聰明,知道少宮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逼迫她們開口呼救擾亂梅花仙子的心神。


    大喬甚是硬氣,嬌聲罵道:“醜八怪,你有種就把我們殺了,什麽九龍盞,五蟲盞,姑娘用來當夜壺都嫌礙眼,早摔成泥巴了。”


    “對喲,那什麽九龍盞是姑娘打壞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小喬也想像姐姐一樣嬉笑怒罵,慷慨陳辭,無奈少宮主的手法很是刁毒,直疼的她臉蛋蒼白,明眸中珠淚盈盈,差點叫出聲來。


    “你倆給我閉嘴。”少宮主暗自恚怒,卻不認為兩女會知道九龍盞的下落,望著梅花仙子道:“梅仙子,你怎麽說?”


    梅花仙子微微苦笑,冷哂道:“我若是真有九龍盞,怎麽會折在你的手裏?”


    少宮主輕哼道:“即便九龍盞不在你這裏,也跟你脫不了幹係。既然你不肯吐露實情,我隻好將你拿回遊魂宮,交由宮主親自發落了。”


    說著望空一指,指尖明光閃爍,射出一道電光打到金缽上。響出鐺的一聲鳴震,恰似暮鼓晨鍾,搖魂蕩魄。金缽轟然搖撼,挾著懾人的威壓覆罩下來。


    “師傅——”


    喬家姐妹駭然失色。晶瑩的珠淚奪眶而出,梅花仙子若被金缽罩住,必然會被打回原形,元氣大傷。


    千鈞一發之際,昏暗的樹叢中驀然掠出一條黑影。不偏不倚的撞到金缽上,罡氣交撞,風雲溢散,看的人目瞪口呆,矯舌不下。


    一般來說,靈寶祭到半空威力至為強大,若不能望風遠遁,也應該避其鋒銳,這時候奮力抵禦,實在不是明智之舉。萬一靈寶改變了軌跡,也容易殃及池魚,連祭主都控製不住。


    好在金缽是衝著梅花仙子去的,黑衣人從旁衝撞,氣勢悍絕,金缽吃這一撞,忽然失了平衡,反而望空翻覆起來,輝赫的金光擴散開來,火炙的光照猶如實質。不但周圍的樹木遍體焦痕,如欲燃燒。


    少宮主等人也愕然變色,慌忙展動身法躲避。


    “收——”


    少宮主生怕寶物,驚魂甫定。<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飛快念動法訣,潛運神念,隔空一抓將金缽吸回掌心。


    黑衣人得理不饒,展動身法從半空撲落下來,腳未落地就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急攻,掌法迅猛有力。氣勢十足,迫得少宮主不得不小心應對。


    “師傅,你沒事吧?”


    喬家姐妹得了喘息之機,飛撲到梅花仙子小心攙扶。


    梅花仙子疑惑瞄了黑衣人一眼,見他一身勁裝,身軀精瘦,戴著黑色的頭套,包頭藏臉,隻能看到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


    “我沒事,咱們快走。”


    梅花仙子在金缽下困頓了許久,真氣消耗的厲害,眼見黑衣人和少宮主鬥得如火如荼,隱占上風,連忙招呼喬家姐妹先行遁走。


    “梅花仙子,不留下九龍盞,休想離開半步。”


    狐虺二怪也在注意梅花仙子的動向,少宮主被黑衣人纏住分身乏術,他倆若讓梅花仙子走脫了,自然幹係不小。


    “手下敗將,還不給我散開。”


    梅花仙子麵罩寒霜,虛張聲勢。狐虺二怪不知她已經是強弩之末,著實有幾分懼怯。奈何少宮主親自壓陣,隻好硬著頭皮上前。


    …………


    “這出戲真是越來越精彩了,這黑衣人不知是何來曆。看他的本事不在那少宮主之下,故園中果然不乏高手。”


    這一戰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雙方各有高手助陣,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晏輕舞見梅花仙子要被少宮主金缽懾住,也是大感惋惜,不料黑衣人橫空出世,形勢頓時大有改觀。


    “這黑衣人不肯以真麵目示人,未必就是梅花仙子的幫手,說不定也是奔著九龍盞來的。”明欽觀察入微,覺得梅花仙子師徒的處境不見得有什麽好轉。


    “這九龍盞到底在何處呢?我看梅花仙子多半知道點訊息,隻是不知何種緣故堅持不肯吐露。”


    遊魂宮這般興師動眾,顯見對九龍盞重視異常。晏輕舞越發心癢難耐,琢磨著怎麽樣將這件寶物搶奪到手。


    “散開。”


    梅花仙子深知少宮主的金缽是件厲害法寶,若是再度祭煉出來,黑衣人未必能夠抵擋。身形微晃,使出‘暗香浮動’的身法,掌影飄忽奇詭,往往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打出,狐虺兩怪拙於應付,被她接連遞招逼退數步。


    “快走。”


    梅花仙子並未乘勝追擊,反而掠身疾退,將喬家姐妹抓到手中,身形變幻,奪路而走。


    “梅花仙子,哪裏逃。”


    一陣陰風襲來,林中驟然穿出一個青衣人,臉上戴著凶惡的青銅麵具,瞬間侵至近處,手掌一揚朝著梅花仙子麵門抓下。


    梅花仙子見他手掌白晰,指甲銛利如鉤,一股透骨的寒氣撲麵而來,讓人不寒而栗。


    梅花仙子百忙中止住身形,展動身法躲閃。青衣人卻是如影隨形,總能後發先製截住她的去路。梅花仙子手中還抓著兩人,騰挪不易,鬥不數合,便被逼回場中。


    青衣人掌心一翻,腰間明光暴閃。手中多了一把燦若霜雪的彎刀,清叱一聲,飛身撲至照著梅花仙子當頭劈落。


    梅花仙子臉色微變,更顯得皎白如雪。這一刀氣勢如虹,無形中封住她的退路,她已經是力戰之餘,青衣人卻是鋒銳正盛,此消彼長之下。如何能閃躲得開。


    眼看就要傷在青衣人的刀下,黑衣人一眼瞥見,棄了少宮主大鳥一般急掠而至,五指如鉤,飛快在青衣人手腕上敲了一記。


    青衣人悶哼一聲,手臂軟垂下來,狠狠瞪了黑衣人一眼,心有未甘的降落在地。


    “天禽,你終於肯現身出來了。”


    青衣人語出驚人,一口喝破黑衣人的身份。場中諸人大多不知底細。聽的驚奇不已。


    明欽和晏輕舞四目對視,也是大感意外,青衣人說的天禽八成就是天禽派掌門天禽上人,難怪能夠力敵少宮主,逼退青衣人而不落下風。


    “哈哈……”黑衣人仰天長笑,傲然道:“不錯,九龍盞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自己來取吧。”


    說著一躍十丈,掠到高矗入雲的喬木上。回望了青衣人一眼,若有所待。


    “你給我站住。”青衣人怒憤填膺立時展動身法追了上去。奈何他的功力明顯比黑衣人差著一籌。等他趕到近處,黑衣人早踴身一躍閃的無影無蹤。


    “姑姑,你小心一點。”


    少宮主微一躊躕,終究怕青衣人吃了暗虧。連忙掠身而起,追懾著兩人的身影奮起直追。


    “少宮主——”


    狐虺二怪怔了片晌,想不到傳聞隕落多年的天禽上人竟然死而複生。這樣一來,倒排除了梅花仙子的嫌疑,雄虺訕然一笑,拱手道:“梅花仙子。方才多有得罪。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二人告辭了。”


    說完招呼了銀狐一聲,迅速隱沒到黑暗中。


    梅花仙子輕籲了口氣,一邊一個拽住喬家姐妹,淡淡道:“咱們走。”


    明、晏兩人想不到一場爭鬥戛然而止,遊魂宮的人都追逐黑衣人而去,無心再跟梅花仙子糾纏。林子裏一時倒風平浪靜了。


    明欽笑道:“熱鬧看完了,咱們也回去吧。說不定狐虺二怪還沒趕返。咱們便可趁機劫走金燕子,出去和羋溪匯合。”


    “不忙。”晏輕舞凝眉思忖道:“我還是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咱們跟著梅花仙子看看能不能查到什麽蛛絲馬跡。”


    “九龍盞在天禽上人身上。你跟著梅花仙子有什麽用。況且九龍盞紮眼的很,以天禽上人的能耐都得假死避禍,銷聲匿跡。我看你還是不要在這上麵打主意了。遊魂宮強手如雲,光是那個少宮主咱倆都對付不了。”


    修道之人都喜歡神功秘法、靈丹法寶,但歸根到底都不及自家性命重要,‘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仙道修行無非是想長生久視,如果為了一些法寶惹禍上身,甚至短命橫死,那可大大劃不來。明欽盡管也喜歡靈寶,但卻很少做強取豪奪的勾當,尤其對頭是遊魂宮這樣淵源久長的妖族宗派,那還是退避三舍,敬而遠之的好。


    “那少宮主不過是仗著金缽這件法寶罷了。你看他跟天禽上人鬥了許久,也占不到分毫便宜。有機會咱們將他的金缽搶來,雖然比不了九龍盞,也算是難得的寶物了。”


    晏輕舞畢竟是玄武血裔,身後又有強大的祖龍地宮作靠山,底氣不是一般人能比。


    “欽之,太後也是喜歡法寶的人。說起來九龍盞本來就是大皇帝煉製。咱們才算是真正主人呢?現在這件東西是拿不到,倘若真能拿到手,你怕他什麽遊魂宮,大不了交給太後,我就不信這到手的寶物她會乖乖吐出來。”


    晏輕舞對龍族陽奉陰違,巴不得給他們樹立一些強大的敵手,她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大,殊無息事寧人的覺悟。


    明欽搖頭苦笑,晏輕舞智計過人,看事情往往比他還要透徹深遠,也更加剛愎自用。他心知勸說無益,幹脆閉口不言。


    “好師弟,這件事你就聽我一次吧。你總不會忍心讓我獨自犯險吧。”


    晏輕舞說著挽住明欽的胳膊輕聲央告,靜夜微風,臉蛋紅撲撲的,說不盡的嬌美動人。


    “好了,反正都到這兒了,現在反悔不是太遲了嗎?況且做人應該有始有終,我奉陪到底就是了。”


    其實明欽對九龍盞也不是毫無興趣,再者梅花仙子那樣的絕代佳人,可謂是賞心悅目、秀色可餐,雖然無緣攀折,多看一眼也是好的。


    自然晏輕舞也是巧笑嫣然的大美人,可惜她貌似風情搖曳,實際則是多刺傷手,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空自讓人心癢難撓。若單純從欣賞的角度,梅花仙子和晏輕舞氣質各別,風采迥異,仿佛春蘭秋菊,各擅勝場。


    兩人循著梅花仙子師徒離開的方向追去,此間到處都是鬆林茂草,微風拂動,馨香宜人。


    走了數百步,麵前現出一片梅林,皎白的月華灑落下來,枝幹上好似披了一層霜色,梅英疏淡,紅白相宜,頗有種風寒料峭的錯覺。


    “這裏好像就是梅林了,不知道梅花仙子住在何處?”


    兩人旁觀多時,雖然見了梅花仙子一麵,對她的習性卻毫無所知。也不知她是覓洞修行還是築樓而居,這若是找不到人笑話可就鬧大了。他們又不能像雄虺那樣摧折林木,逼迫人家現身相見。


    忽聽的一陣衣袂破風之聲,晏輕舞心頭微動,扯住明欽的衣袖閃身躲到一棵梅樹後麵,低聲道:“有人來了。”


    明欽微一點頭,透過疏落橫斜的枝丫覷眼觀看,就見一個黑衣人掠身而至,看形貌就是方才的天禽上人。


    “梅姑,你在嗎?”黑衣人遊目四顧,試探著問道。


    “在。”


    隻聽梅花仙子不知在何處答應了一聲,遠處的梅樹枝丫搖曳,靈氣流轉,幻化成一個窈窕佳人。


    梅花仙子牽著喬家姐妹快步上前,感歎道:“方才多虧喬老相救,不然我真不知該如何退敵。”


    “舉手之勞罷了,梅姑不必在意。”黑衣人說著摘去頭套,現出一張清臒的麵孔,胡須發白,顯得頗為蒼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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