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欽搖頭笑道:“我也覺得很奇怪。(.無彈窗廣告)說起這烏香神元丹好像你們都很是懼怕,怎麽我吃了一點感覺都沒有。莫非太後舍不得拿真的神元丹給我吃,弄了顆假的嚇唬我。”


    “你這烏香丹真的沒有發作過?”晏輕舞深知祖龍帝後的為人,烏香丹是她控馭下屬的一種手段,自然沒有虛聲恫嚇的道理。若非烏香丹毒性發作,薑琳也不會乖乖返回地宮。


    但明欽的情況又甚難解釋,晏輕舞看他不似作假,也是將信將疑,參悟不透。


    “不管怎麽說,你沒事那是最好。”


    “多謝師姐關心。”明欽自知從小體質特殊,異於常人,烏香丹毒性蟄伏,可能有這方麵的因素。具體情況恐怕隻有他師傅黎山老母才能解釋了。


    “那你們這次從地宮出來,到底所為何事呢?”


    “何事?自然是天下的大事。太後久靜思動,怎麽肯一直躲在暗無天日的地宮中呢?便是我們這些人,誰不想在朗朗乾坤中行走。”


    當年祖龍顛隕,皇九子繼承大位,封印了皇陵,祖龍帝後、四大帝姬都在陪葬之列。滄海桑田,時移世易,龍族的統治早已經灰飛煙滅,娑竭羅龍也不過是二十諸天之一,尊禮優容罷了。


    前次烏仙赤等人闖入皇陵,驚動了護陵大陣,龍山、洪溟等四個螟蛉義子奪舍重生,地宮的封印已經毀壞無餘。


    祖龍帝後素有野心,心思難測,皇陵中財寶無數,又有強大的俑衛,她當然不滿足於關起門來過日子。


    “爭名者於朝,爭利者於市。如今三界道消魔長,修羅諸國堪稱是仙界的市朝,所以太後打算從修羅天下手。我則協助玉簫公主經營摩夷天。太後精擅藥理,鶯粟更是不可或缺,故而委派我弄一些靈氣充足的紅鶯粟。好給她煉製烏香丹。”


    “原來如此。”


    明欽聽的暗暗心驚,祖龍帝後喜歡運籌帷幄,藏在幕後,再加上晏輕舞、羋溪的襄助。暗流洶湧,潛滋暗長,定然讓人防不勝防。


    幸好她對目前的大摩國無甚興趣,選擇從別處入手,一時不會被殃及。


    “玉簫公主人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晏輕舞似笑非笑的瞄他一眼。打趣道:“你問她做什麽?我記得你倆可不怎麽對付,本來還想撮合你們呢,誰知你倒跟薑琳好上了。”


    “這位公主目高於頂,我自然侍候不來。師姐不必誤會,我隻是隨便問問。”明欽不尷不尬地道。


    晏輕舞輕笑道:“玉簫公主性子剛強,其實也沒有那麽難相處。她對爭名奪利的事沒有什麽興趣,整天都想著怎麽提升功力,連我都不想見,我當然就識趣一些,離她遠遠的咯。”


    明欽會意的笑了笑。這時月照中庭,微風徐來,兩人輕語淺笑,頗有幾分花前月下的感覺。


    “我還忘了謝你把我從尹疏桐手裏救出來,她那麵羅網很是厲害,被纏住了極難脫身,師姐日後若是遇上,可得小心一些。<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是麽?”晏輕舞嗤笑道:“我看你多半看人家生的美貌,不肯逃走罷了。否則以你的本事,我才不相信一麵羅網能綁得住。”


    “這話從何說起?”明欽叫屈道:“難道在師姐眼中。我是個貪花好色的人嗎?”


    晏輕舞俏臉微紅,掠著發絲道:“這話不用我說。你自己心知肚明。”


    明欽回神一想,除了薑琳之外還有沒有什麽把柄落到她手中,憶起地宮中有一個汪學士。和晏輕舞交情莫逆,兩人也曾有過肌膚之親。


    “夜已經很晚了,天也怪冷的。如果師姐不想回去睡覺的話,不如咱們找個房間聯床夜話?”


    晏輕舞看他擠眉弄眼的模樣,禁不住卟哧一笑,若無其事的道:“好啊。分開這麽久,我還有很多事想問你呢?”


    明欽頷首道:“師姐的香閨在何處,不知小弟是否有幸參觀一番。”


    “跟我來吧。”


    晏輕舞倩然一笑,落落大方的挽住他的手臂,四目投注,些許芥蒂不覺煙消雲散。


    這座舊宅並不十分壯盛,經過晏輕舞的修繕,卻有些賞心悅目的味道。


    晏輕舞挽著明欽走上閨樓,點燃桌上的脂燭,屋子裏燈光透亮,帳幔軟垂,頓有幾分旖旎的味道。


    晏輕舞摘下紗帽掛到床頭的金鉤上,披散一頭烏雲般的秀發,扭身坐到床榻上,勾著指頭笑道:“過來呀,你不是要跟我聯床夜話嗎?”


    明欽張口結舌,心口怦怦直跳。忽見帷帳後麵影影綽綽有人影閃動,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從晏輕舞肩頭擠了出來,迷迷糊糊的道:“誰呀?”


    眸光落到明欽身上微微一怔,不覺小口微張,矯舌不下,“怎麽是你?輕舞你從哪裏找到他的?”


    能和晏輕舞如此親密的當然隻有羋溪了,她不知晏輕舞先用玄龜鑒見過明欽,晚間雖察覺她有些心事重重,白天施展變化很感勞累,便沒有追根問底,哪知晏輕舞從外麵轉了一圈,居然把明欽帶了回來。


    羋溪怔了半晌,省覺身上隻穿著輕薄的小衣,連忙紅著臉蛋縮回繡被裏,支吾道:“我……我先回去了,不妨礙你們了。”


    晏輕舞謔笑道:“妨礙什麽?你睡你的就是了。我師弟你又不是不認識。有我在這裏,還怕他占你便宜不成。”


    羋溪嘻嘻笑道:“你是削尖了腦袋要往前湊,我跟你可不一樣。我可不喜歡男人,隻喜歡你這樣的大美女。”


    明欽見兩女言笑無忌,微感尷尬,躊躕道:“師姐,我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咱們白天再談。”


    “不許走。”晏輕舞笑容一斂,板著麵孔道:“過來搬把椅子好好說話,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都讓你進來了,你可不能說了不算。”


    明欽啞然失笑。這才知道被晏輕舞算計了,她知道羋溪睡在閨房裏,壓根沒有明欽的位置,連她一根毫毛都沾不到。


    這種情形自然全出他意料之外。明欽不好拂她之意,就搬把椅子老老實實的坐到床邊,翹著大腿笑道:“師姐想知道什麽,小弟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可好極了。”


    晏輕舞除掉鞋履。鑽到被窩裏,攏好帳幔,支著麵頰側過身來,抿嘴笑道:“你就把出來地宮以後的經曆,仔細說給我聽。”


    “其實都是些不相幹的事,沒有多少意思。”


    明欽離開地宮已經一年有餘,中間的節末恐怕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先是和譚凝紫上迢遞崖探望荊眉嫵兼且避禍,接著撞上神光教大舉吞並天河三派,他和雲輕素被龍山祭出鐵蓮寒獄困住。帶到光明海。機緣巧合阻止了蔡漢英、連憬玉等人篡奪聖公之位的陰謀,陳庭芝水漲船高,一躍而成為樊小鸞的得力臂助。


    後來明欽提出改製的主意,帶著三件寶物到玉京疏通關係,撞上秦素徽被青衣社劫持,營救之中發現甘婀荷是他的生母。


    之後跟隨甘婀荷南下參加江山盟會盟的大舉,遇到偃武堂大肆破壞,捕殺孤山派弟子。明欽為了躲避梅吟雪的追殺,橫越萬裏,來到邊方。擊殺獨尊王,壓伏十三家,細說來確實有不少驚心動魄的地方。


    明欽本想簡略一說,回去睡覺。誰知晏輕舞興致極高不斷提問。為了解釋一些事情又需要將前因後果交待清楚,結果兩女聽的津津有問,不知疲倦,他自己倒是哈欠連天,暈頭轉向。


    勉強說完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羋溪附到晏輕舞耳邊嬌笑道:“欽之的經曆確實稀奇。難得的是他能夠逢凶化吉,如有神助,你若是這般問下去,恐怕他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兩女多年來一直潛藏在皇陵地宮,形同囚禁,身邊的親人一個個死去,而她們除了等死毫無辦法。明欽挾著雷武甕金椎闖入地宮,頓時讓晏輕舞有種大旱得甘霖的感覺,自古神兵認主,甕金椎是海皇煉製,得到甕金椎就相當於得到海皇的認可,籍著這層淵源,晏輕舞對他的感情一開始就超乎尋常男女****之外。


    當然晏輕舞生長於極端苦悶壓抑的環境中,又要討好祖龍帝後打消她的疑忌,而她的性格在地宮中還算是正常的,這一點殊為不易。至於和薑琳姐妹為敵,除了性情不投之外,更多的是在絕望的生活中找一點樂趣。


    晏輕舞聽明欽說起遇到的一個個對手,也覺得大感詫異,這些人不但沒有一個好相與的,修為或權勢遠遠淩駕於他,明欽到現在還能活蹦亂跳,除了運氣之外也確有一些過人之處。


    事實上明欽最大的倚仗是月宮天子贈與的比目玉和神遊鏡,若是沒有這兩件東西,數度麵對強大的對手很難全身而退。


    晏輕舞反手在羋溪腰肢上捏了一下,眨著眼眸笑道:“這麽晚了讓他講故事給我們聽確實有些難為他了。不如溪兒你犧牲一點色相,有道是秀色可餐,你給欽之解解讒,他肯定能精神百倍。”


    羋溪嬌呼一聲,撅著粉唇道:“為什麽是我,我看你對這個寶貝師弟垂涎許久了,上次讓薑琳占了先,不是後悔不迭嗎?好不容易盼來了機會,還是我騰騰地方,讓你倆鴛鴦交頸,共度春宵好了。”


    “那我倒要問一問,師弟他喜歡哪一個了。倘若他選我,我留他歇息一晚也沒什麽。若是選了你,溪兒你可不許抵賴。”晏輕舞盈盈淺笑,也不以為忤,反而一副要拖羋溪下水的樣子。


    羋溪紅著臉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麽。老實說,他要選了我,你會躲起來哭嗎?”


    晏輕舞笑而不答,隔著幃帳喚道:“欽之,你想讓我倆誰來陪你,春宵一刻值千金,這樣的好時光可不是常有的。”


    “就是。”羋溪黠笑道:“欽之,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選了輕舞也沒什麽用,她那人刁滑的很,專會吊人胃口。我可是實誠的很,一諾千金的喲。”


    明欽啼笑皆非,心知晏輕舞尚有怨氣,不過是拿他開心罷了。輕咳一聲,離座而起,微笑道:“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你們早點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回去?回哪裏去?”晏輕舞霍然坐了起來,掀開帳幔,唇角緊抿,一派嚴肅。


    明欽怔了一怔,解釋道:“我回你給楊家兄妹準備的廂房呀。怎麽了?”


    “不許去。”晏輕舞和衣而臥,青衫起了一些摺皺,隱約現出胸口飽滿的輪廓,起伏不定,顯得心頭不甚平靜,過了片刻,才珍而重之的道:“你今天要走出這扇門,就永遠不要回來了,我給你機會,走得越遠越好。”


    “怎麽了?”


    明欽心頭微虛,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有道是,‘女人心,海底針’,最是捉摸不透的。


    羋溪披起衣裳,拍了拍晏輕舞的香肩,跳下床來,瞪了明欽一眼,歎口氣道:“好了,我不在這兒礙眼了。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沒看見,你要哄不好輕舞,我就一扇子把你煽成焦炭。”


    明欽見羋溪目露凶光,嘴唇微動,不願跟她糾纏。等到羋溪闔上房門,訕然一笑坐到晏輕舞身邊,輕舒手臂放到她豐軟的腰肢上。


    晏輕舞嬌軀微僵,俏臉微垂,默不作聲,眼圈微微泛紅,顯得很是失落。


    “師姐是不是怪我沒有選你,那是我想多了,我不是怕傷害了你們姐妹感情嗎?”


    明欽暗自後悔,剛才判斷失誤,羋溪本來就是甘當綠葉,想討晏輕舞歡心,他跟羋溪又沒什麽瓜葛,選晏輕舞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果然女子就是近之不遜,遠之則怨。有時候想當個君子,還會適得其反。


    這般一想,剛才的舉動真是大錯特錯,本來想兩不得罪,結果卻雙雙落空,人都是不喜歡被拒絕的,尤其是自視甚高,無往不利的美女,相傳有一個姓陸的就栽到這上麵,結果被滅了滿門,雞犬不留,真是淒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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