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屬下無能,請殿下降罪。[.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拂塵女被韓采薇損壞了拂塵,頓時麵色灰敗,鬥誌消沮,退到赫連佩玉跟前戰戰兢兢的領受責罰。


    四個侍女抱持的瑤琴、洞簫等物都是赫連佩玉珍愛的靈寶,損毀了這些東西比打輸了後果還要嚴重。


    “退下吧。”


    赫連佩玉淡淡瞄了拂塵女一眼,嘩地一聲闔起摺扇,臉色不太好看。他也知道出師未捷,先斬大將不是一個好的兆頭,隻好輕描淡寫的揭過此事。


    “繆當家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是主,我是客,客隨主便,希望十三家快點拿一個章程出來。以武會友,見個輸贏。若是本公子僥幸勝出,眾位就屈居下遊,奉我為主。從此二家並作一家,豈不甚是圓滿?”


    赫連佩玉能閑庭信步似的闖上舍身崖,已經讓眾頭領大感意外,又見識了拂塵女的手段,一個個如臨大敵。目光投注到繆壯飛身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繆壯飛目光炯炯盯著赫連佩玉看了片刻,忽地發出一陣低沉的長笑,鎮定自若的道:“閣下有五個人,比試的話無非是五戰三勝,三戰兩勝,任憑閣下挑選。”


    他深思熟慮了一番,覺得赫連佩玉五人不可能個個都修為精強,韓采薇能一掌抓破拂塵女的拂塵,足見修為在她之上。


    十三家中一心道長和繆壯飛都不在韓采薇之下,除了迎戰赫連佩玉無甚把握,對付他幾個侍女應該問題不大,隻不過傳揚出去不太露臉罷了。


    但赫連佩玉公然闖來,想要十三家俯首稱臣,到了危機存亡的關頭,就沒有那麽多公平好講了。


    “痛快,那就三戰兩勝吧。”


    赫連佩玉不假思索的接了一句,還沒等繆壯飛兄弟鬆一口氣,徑自說道:“不管你們一個個上。還是眾人一起來,本公子接著就是了。”


    繆壯飛眉頭微皺,追問道:“閣下的意思是不打算派你身邊這幾位姑娘上場嗎?”


    赫連佩玉微哂道:“幾個婢女不過練了些許花拳繡腿,登不了大雅之堂。讓她們跟幾位當家的比試。豈不是顯得赫連太過侮慢,不知輕重了嗎?”


    “不錯。”


    繆壯飛微感失望,卻也挑不出什麽問題。躊躕著道:“二弟,五妹,這第一場你倆誰去試一試佛子的修為?”


    高手較技不在於倚多為勝。如果彼此的功法不相匹配的話,反而會縛手縛腳,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一心道長和韓采薇各有所長,在十三家中可說是頂尖修為,各擅勝場,繆壯飛是大龍頭不可輕動,而且他和獨尊王交過手曾留下舊傷,未必能強過兩人多少。


    兩人上場雖然勝算不大,能夠窺知到赫連佩玉的修為深淺還是好的。


    赫連佩玉不想讓侍女出戰,就意味著十三家和他車輪大戰。每一場都非贏不可。假若稍有閃失,輸了一招半式,自然就沒有比較下去的必要。[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一心道長和韓采薇麵麵相覷,深知此戰事關重大,誰也不敢自告奮勇上前請戰。


    繆壯飛輕咳道:“二弟、五妹不必憂慮。你倆是弟兄中間修為最強的,弟兄們都信得過。至於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太過放在心上。”


    韓采薇淺笑道:“二哥,你上,還是我上?”


    一心道長躊躕不決,人群中忽然傳出一個清朗的聲音。“有事弟子服其勞,師傅怎麽忘了俺。俺來會一會他。”


    說話間,一個麵孔黝黑的青年排眾而出,拱手道:“一心道長。韓夫人,容我占個先。”


    “青石?”繆壯飛目光落到青年身上,認得是他的徒弟繆青石,點頭道:“小心一點。”


    “師傅放心。”


    繆青石大步走到場中,他生得身軀粗壯,麵貌精悍。穿的是粗布麻衣,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


    赫連佩玉睨他一眼,劍眉微微一軒,詢問道:“你是大龍頭的徒弟?”


    他雖然說過不論十三家派什麽人上場,他都一力抵擋,但那是指十三家首領而言的。現在繆壯飛派了他徒弟上場,這人質木無文,不修邊幅,和他交手未免有些自降身份。


    “俺叫繆青石,特來和你賭鬥。你們一個一個上也可,一起圍攻也無不可。俺就是自己。”


    繆青石說著拍了拍堅實的胸膛,他看似胸無城府,這些話卻是回敬赫連佩玉先前的不遜言語的。


    “玉簫,你去打發了他。”


    赫連佩玉冷然一笑,終是自恃身份,不願和這粗莽漢子過招,吩咐手持洞簫的侍女上前迎戰。


    “是,”洞簫女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快步而出,瞄了繆青石一眼,“尊駕亮兵刃吧。”


    繆青石哈哈笑道:“俺沒有什麽兵刃,就是皮糙肉厚,姑娘你可小心了。”


    說著發一聲吼,大步疾衝,一副橫衝直撞的勢頭。


    “無禮。”


    洞簫女柳眉倒豎,清叱一聲,衣影蹁躚,飛身搶攻而上。她鑒於拂塵女損毀了拂塵,惹得赫連佩玉心中不快,使開一路穿花拂柳的掌法,綿裏藏針,煞是好色。手上的玉簫反而不怎麽敢遞出去喂招,生怕有個閃失。


    繆青石是一頭青牛成精,他年幼的時候母親由於足跛被屠戶殺掉了,他見到母牛慘死的情狀從此嚇破了膽,看到屠戶就渾身發抖。屠戶習以為常,每每嚇唬他取樂。一次躺到凳子上睡著了,被他拱起尖角頂穿了肚腸,逃了出來。


    繆壯飛認為他能夠百般隱忍為母親報仇,品性智慧都是上上之選,因此收他做了徒弟,隨師傅姓繆,取名青石。


    繆青石行事低調,在舍身崖沒有什麽聲名,除了繆壯飛之外,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修煉到什麽境界。不過眾位頭領聽聞過他的身世,也覺得難得可貴。


    但是修行之道可比對付一個粗心大意的屠戶艱難多了,眾人見繆青石請纓出戰,倒不是對他的修為有信心。而是明知和赫連佩玉交手幾乎必敗無疑,誰也不願承擔這個罪過。


    豈料赫連佩玉自重身份,竟然改換了玉簫女出戰,到底是一個意外之喜。不過要窺見赫連佩玉的虛實隻有另想辦法了。


    繆青石招沉力猛,虎虎生風,雖不如賀鬼頭那樣勁悍絕倫,風聲呼嘯,卻也穩劄穩打。似模似樣。


    但是對上玉簫女眼花瞭亂的掌法就有些相形見絀了,玉簫女身法奇詭,繞著繆青石掌形翻飛。場上全是她飄忽變幻的衣影,耳聽的啪啪聲中,繆青石前胸後背連中數掌,倒像他鬥得不是玉簫女一人,而是三五女侍一起攻上似的。


    難得的是繆青石還真像他自己說的皮糙肉厚,胸口中招身形晃了一晃,急躍而起向著玉簫女手中的玉簫抓去,他也看出玉簫女對此物甚是珍視。否則一掌一簫同時遞招他早就落敗多時了。


    玉簫女嬌呼一聲,花容失色,她的掌法打到繆青石身上全無效力,反而讓氣勁彈的掌心生疼,又見繆青石不管不顧的往玉簫抓來,連忙銀牙一咬,奮力往他腦門上拍落。


    生死俄頃之際,繆青石頭頂青氣旋生,變幻出兩隻犄角。玉簫女變招不及,一掌拍到犄角上。手骨傳來一股痛徹心脾的疼痛,掌心差點被穿個通透。


    犄角是牛用來自衛的武器,堅硬異常,遠非血肉之軀能夠抵擋。


    繆青石乘勝追擊。握緊雙拳轟擊了出去,玉簫女手掌疼的有些麻木,又不敢用玉簫抵禦,百忙中抬掌擋格了一下,氣勁交撞,整個身軀跌退五步。才勉強站住。


    繆青石鬆了口氣,撤身疾退,拱手道:“承讓了。”


    玉簫女齧著粉唇愣了半晌,垂頭喪氣的退到赫連佩玉身邊複命,“殿下,婢子首戰失利,真是罪該萬死。”


    赫連佩玉微笑道:“起來吧。你知道保護本座的玉簫完好無損,功大於過,雖敗猶榮。”


    玉簫女怔了一怔,恭謹道:“婢子謝殿下不罰之恩。”


    說完瞄了滿臉惶懼的拂塵女一眼,頗有自得之色。


    明欽和梅吟雪藏身在屋簷上觀戰,遠遠聽得赫連佩玉的評判,不由嘖嘖稱奇,“赫連佩玉如此愛惜羽毛,哪有不大敗虧輸的道理。”


    “不懂了吧?”梅吟雪嗤笑道:“他這種人害怕就是別人不夠忠心,至於輸贏反而是次要的,他已經貴為佛子了,即便拿不下十三家這個地位不會變。若是底下的人心存異誌,可就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


    “還是雪姐看得準。”明欽笑著恭維了一句,岔口道:“這個繆青石看來比賀鬼頭、瘟秀才之流高明多了,那大龍頭繆壯飛想來也不是泛泛之輩。呆會兒交起手來,可得當心一點。”


    “這一場赫連佩玉輸了,下一場他肯定得自己出戰了。不知道十三家又會派出哪個?”


    梅吟雪有些擔心十三家戰敗了,和赫連佩玉沆瀣一氣,她再想壓伏十三家難度可就更大了。


    “劍來。”


    赫連佩玉抬了抬手,劍侍將連鞘長劍遞了上去。長劍通體雪白,劍鞘上鑲著名貴的玉石,裝點的華美非凡,名叫‘素裹’。


    耳聽的啷嗆一聲龍吟,赫連佩玉拔劍在手,劍脊宛若一泓冷泉,透著一股逼人的寒意。劍鋒狹長薄銳,寬不過二指,清光泠泠,耀人眼目。


    “第二場,誰敢來戰?”


    赫連佩玉長劍直指,手捏劍訣,看的人心膽一寒,誰都不願和他對視。


    “我來領教高招。”


    繆青石環抱雙臂,一副渾不在意的懶散模樣。


    “可。”


    赫連佩玉惜語如金,麵如寒鐵,似乎隨時都能讓他血濺五步。


    “且慢。”


    繆壯飛高叫一聲,也不見如何動作,身形好像大鳥一般衝天而起,穩穩落到繆青石身邊,扣著他的肩頭道:“你回去。這一場師傅自己來。”


    “師傅,你的傷勢……”繆青石知道師傅和獨尊王大戰過一場,身中屍毒,訖今未有好轉。


    繆壯飛仰天長笑,豪氣幹雲的道:“臭小子,你忘了誰才是十三家的正主兒,人家要戰的是我,你小子還嫩著呢?”


    繆青石歎了口氣,默然無語的退到一邊。


    繆壯飛從容一笑,雙目微闔,掌心明光旋繞,幻化出一條丈餘長的單鋒蛇矛槍,抖了兩個槍花,信心滿滿的道:“繆某,討教了。”


    “好,戰的就是你。”


    赫連佩玉劍眉微聳,劍尖輕顫,似欲飲血。兩人展動身法,瞬間戰到一起。


    赫連佩玉的素裹劍著實有些奇特,真氣貫注之下,劍脊上透射出一片片光暈似的嫣紅,仔細嗅來若有一股血腥氣,好像是劍下的亡魂被封印到劍脊中一般。


    繆壯飛識得厲害,神情漸漸沉重起來,蛇矛大開大闔,時而劍走偏鋒,真如長蛇夭矯,擇人而噬。


    十餘合一過,兩人逐漸熟悉了對方的招式,慢慢放開手腳,劍來矛還,殺得難解難分。


    素裹劍上血氣流轉,變得通體火熾,刺鼻的腥氣中人欲嘔。隨著赫連佩玉的劍式變化,隱隱傳出鬼哭之聲,陰風颯然,讓人不寒而栗。


    繆壯飛額上見汗,他也是修行之士,對鬼怪之類並不陌生,但是像素裹劍這樣封印著魂氣交戰之時出來幹擾對方神魂的可說是生平僅見。他雖然並不畏懼,但魂氣直指心神,想要完全不受影響也不可能。


    再鬥數合,赫連佩玉舞動長劍,神采奕奕,反觀繆壯飛則是臨深履薄,進退失據,勝負不問可知。


    赫連佩玉勝券在握,幽幽道:“大龍頭,咱們還需要再打下去嗎?”


    繆壯飛怔了一怔,撤步躍出戰圈。挽住蛇矛砰的一聲劄到地上。目光中精光暴閃,若有實質,渾身真氣鼓蕩,衣袂簌簌驚飛,驀然吐氣開聲,大喝道:“神鬼辟易——”


    緊接著一聲怒海狂濤,龍騰虎躍般的巨吼,真如平地一聲驚雷,沙塵橫飛,氣流噴旋,圍觀的徒眾莫不駭然變色,不迭後退。


    相傳張桓侯橫槍立馬,當陽橋上一聲大喝,使得江水倒卷,石橋坍塌,百萬曹軍無人敢應,不戰而退。佛門獅子吼隻怕都無以勝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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