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瘦臉漢子抱起臂膀嘿嘿一笑,旁邊跟他一個行當的漢子立時跑來一圈,攔住三人不依不饒的道:“小姑娘,咱這甜點切下來可就不好賣了。[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棉_._.花_._.糖_._.小_._.說_._.網<<<$.]我勸你還是體諒一下。”


    “可是……可是我們沒錢。”姐妹倆膽怯的道。


    “你倆沒有,找他要呀。這位小哥兒衣冠楚楚的,不會連四百銀元都拿不出來吧。”眾人七嘴八舌的攛掇著。


    “茜兒、芷兒——”


    一個清悅的女聲從身後傳來,同行的還有四五個年輕男女。這女郎杏眼桃腮,美貌非凡,明欽轉身一瞅不由呆了一呆,“瑾師姐——”


    他聽白家姐妹說是跟著廣鳴學宮一位澹老師出來的,想不到卻是澹載園的長姐澹容瑾。


    “明師弟。”


    澹容瑾微一點頭,白家姐妹遠遠望見明欽跑了過來,她自然看在眼裏,這回學宮弟子上京參加論道會,她是奉命從旁照看。至於白家姐妹則是譚凝紫鄭重交托的,留在家裏不甚放心,兩姐妹又活潑好動,不得已帶了出來。


    幾個年輕弟子都是廣鳴學宮的後起之秀,一個個心高氣傲,一聽白家姐妹說明緣由,一個高大俊逸的青年抓起點心掂了掂,冷斥道:“這麽點東西就想賣四百銀元,欺負我們認生還是怎麽著?”


    瘦臉漢子一看都是少年男女昂然不懼,拎起鍘刀倔傲的道:“我鎮南驛賣得就是這個價錢,五塊一兩,分文不能少。就是緝查靈官來了也得這麽算。”


    “鎮南驛?”明欽微微失笑,接過糕點扔到桌子上,“你把芝麻都給我剔出來,那玩意我不愛吃。”


    鎮南驛瞪著糕點愣了半晌,這玩意是一層一層的,倘若把芝麻剔除淨盡,糕點早捋得不成樣子了。


    “這東西我賣出去了,你吃不吃跟我無關。”


    明欽哈哈笑道:“那若是你把它當場吃了。是不是也和我無關呢?”


    “笑話,我會自己吃嘍?”鎮南驛鼻孔朝天,仿佛聽到最滑稽不過的事。


    明欽笑容淡漠,暗暗凝聚‘金剛法相’。喝聲:“吃——”


    這一聲是從魂識中發出,好似金聲玉震,直接烙進鎮南驛的神魂。(.$>>>棉、花‘糖’小‘說’)


    鎮南驛怔了一怔,目光漸漸呆滯起來,抓起糕點狼吞虎咽的往嘴裏塞去。


    “好了。咱們走吧。”


    明欽拍了拍白家姐妹的肩頭,招呼澹容瑾一道離開。眾目睽睽之下,鎮南驛的同夥即便心覺蹊蹺,也奈何他們不得。


    …………


    “欽之哥哥還是那麽本事,讓那壞蛋啞巴吃黃蓮,自作自受。嘻嘻。”


    姐妹兩個對明欽印象極好,等到走遠了些便嘰嘰喳喳的說笑起來。


    明欽啞然失笑,跟她們在一起心情不覺便輕鬆許多。


    “你們住在什麽地方?”


    澹容瑾接口道:“這次學宮主要是應邀來作守護‘重明鎧’的考官。大會主持是煙波閣。與會人士都會提前入住煙波山莊。”


    “這樣啊。”


    明欽原以為她們住在哪家酒樓,可以相互照應。誰知論道會有專門的住處,他並非應邀與會。當然住不進去。


    “師弟是剛來玉京嗎?”澹容瑾見他無甚行裝,不是很確定的問。


    “不錯,我來拜訪幾個朋友。”


    明欽不經意晃見對麵匆匆走來兩個熟悉的人影,眉心微緊,岔口道:“這樣,那你們先回去吧。不知道老師在不在,我過兩天再去拜訪。”


    澹容澹搖頭道:“這次帶隊的是錢先生,爸爸並未同行。師弟若沒有現成的地方落腳,不如跟我們到煙波山莊吧。”


    “是啊,是啊。”白家姐妹一聽大是雀躍。扯著明欽的衣角問道:“欽之哥哥,我師傅呢,沒跟你一起來嗎?”


    “哦,譚師姐門中有些瑣事。”


    明欽這回是將譚凝紫帶了來的。隻是藏在琥珀裏麵性命堪憂,他不願和白家姐妹詳說。


    “師傅這一走都好久了呢?”想起譚凝紫,兩姐妹的情緒有些低落。


    “過一段時間,譚師姐便會到玉京來。到時我和她會過去看你們的。”


    明欽摸著她倆的秀發笑著安慰,隻要拿回‘比目玉’,相信救治譚凝紫並不是很難的事。


    “欽之哥哥。說話一定要算數。”姐妹倆一臉期許。


    “算數。”明欽微笑頷首,“哥哥說話向來言出必踐。”


    …………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這一語便道盡了大摩國的權勢格局。


    大摩國執掌國事的是七曜府,而盤踞七曜府的可稱作魏黨。


    天家從前沒有正統之說,正統的說法應該是季漢三國開始的,數千年來聚訟紛紜,莫衷一是。


    這個魏字,左委右鬼,委是棄去的意思,魏就是去鬼,持無鬼論的一個集合。無鬼論容易導致兩種後果,一是致力於人事,行事堂堂正正,但求無愧於心。另一種是以善惡為空無,報應為無稽,明目張膽,壞事做絕,毫無人性。


    七曜指的便是統屬於魏黨的七大樓主。魁日樓、魘月樓、魑金樓、魅木樓、魍水樓、魎火樓、魈土樓。


    說起這七大樓主代表的家族,明欽此前也頗有一些接觸。譬如穆家的魘月樓、秦家的魈土樓、支家的魅木樓,等等。


    七曜府作為玉京城的權力中心,當然不是個隱秘陌生的所在。


    但是幾大家族都有自己的別館,若非知根知底就不易尋覓。


    明欽在玉京城找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找到名聞遐邇的七曜府。


    若從外觀來看,倒不比神光教的聖公府和東王府華美壯觀許多。


    說到守備森嚴又不可同日而語了,門外一字排開一列甲胄鮮亮的衛士,明欽整了整衣飾走上前去,輕咳一聲道:“我找……”


    “去——”


    衛士擰眉瞪目的喝了一聲,字都不多說一個。


    明欽忍著氣道:“我找你們魘月樓主,穆坤乾。他是我師公。”


    “去——”衛士依然麵無表情。七曜府這等重地當然有一定的規矩,就算真的沾親帶故也不能放進去。換句話說,親戚得找各家的別館去,找到這裏明顯不是個事。


    “能不能通傳一聲?”


    明欽不肯死心,剛走前一步,一眾衛士齊刷刷的抬起火蛇槍,這要硬闖的話,定然是亂槍齊射的結局。


    “行,咱們走著瞧。”


    明欽繞過高高的圍牆,忽然望見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跟在後麵,竟是鐵甲車上同路的一老一少,心想你倆真是陰魂不散。


    “站住——”


    明欽搶上兩步,冷著臉道:“朋友跟著我有何指教?”


    “不敢。”雷大艋拱了拱手道:“咱們爺孫兩個也想進七曜府瞧瞧,公子既是同道,何不和衷共濟,你看如何?”


    “我記得你們是龍門山的人。”明欽沉吟道:“既然鐵甲車上的緝查都泄露了你們的行蹤找人攔截,你們的對頭可是不小啊。”兩人一下車就遭到當地幫派的截殺,明顯是緝查借察驗仙簡之名把他們的影神圖泄露出去。那些人才能按圖索驥堵個正著。


    “不瞞你說,魘月樓主的幹兒子在我們龍門山搜刮了幾個億的錢財,老百姓投繯自盡的都有十幾個。我們門主上玉京告禦狀,又下落不明。這事不該找魘月樓主討個說法?”


    雷大艋忿然道:“穆坤乾這個虛偽透頂的老賊,人前裝模作樣,不知坑苦了多少百姓。”


    “穆坤乾我不關心,我找的是他女兒穆清絕。”明欽反問道:“你們知不知道穆公館在哪裏?”


    雷大艋木然搖頭,“不過我們在玉京城還是有幫手的,我已經把事情的詳末呈報給青衣社,相信她們不久就會有所行動。”


    “青衣社,這是個什麽門派?”明欽訝然道:“很厲害嗎?我隻聽過江、河、湖、海道門四派。”


    他在神光教一舉斬殺了河嶽宗和寒江派的弟子用以震懾沈從龍,事後向陳庭芝一打聽才知道捅了很大的簍子。不過這樣一來也深知一江一河在大摩國道派中的領袖地位。


    “若論門派底蘊青衣社或許及不上道門四派。但四派現在都衰朽不堪,說到激濁揚清可就差太遠了。”


    雷大艋感慨一聲,混濁的目光中露出崇慕之色,“說到青衣社的淵源還得說大名鼎鼎的王夫子,當年天家亡土失地,慘遭修羅支族吞滅,王夫子手持雨傘,腳踩木屐,不與修羅人戴天、同地,青衣社準此風尚,時常為孤臣孽子打抱不平。”


    “還未請教閣下門派淵源?”明欽想起這人突施焰火透著一股邪氣,想不到還頗明善惡。


    “我們是魔焰門的人。”雷大艋歎息道:“其實本門也是墨者一支,隻是不常出世,頗遭道門誤解,反倒像魔道中人了。”


    中夏本來沒有魔的說法,魔是佛教傳入的概念。孟子排擯楊、墨,墨和魔同音,不免有混為一談的地方。


    “在下同光會明欽,幸會,幸會。”


    明欽不提神光教,雷大艋隻道同光會是個聲名不顯的小門派,客氣了兩句,便不深究。


    “這位大哥是……”明欽指了指和他一道的青年。


    “我叫雪菲菲。”那人眼目微抬,竟也出奇的明亮。


    明欽怔了一怔,心道原來是個女子。可惜臉上老大一塊疤,怪不得少言寡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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