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嘶啞的大笑,倏時又悶聲咳嗽起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明、雲兩人大吃一驚,怎麽都料不到寒獄中尚有他人,“誰……”


    那聲音笑了半晌,才絮絮的道:“你這小娃娃真不曉事,人家好心好意來看你,你不領情也就罷了,怎麽又胡亂猜忌,多疑傷人心呢……咳咳。”


    “你又是誰……?”


    明欽兩人顧視一眼,都覺得不可思議,看來姬寒所言不假,這‘鐵萼寒獄’多半是水族的死牢,既然能囚得他倆,多半也能陷住旁人。


    那人嘿笑兩聲,卻不答話。


    兩人正自驚疑不定,隻覺一股冰寒從足下湧來,這鐵萼蓮瓣是七海冰鐵所造,兼具冰、鐵的屬性,堅固冷硬,兩人修為不俗還不覺得難以抵受,不妨足下倏地團成片片渦漩,陷出一個個幽深的孔洞,吱吱聲中許多白色的貂鼠激射出來,上竄下跳,讓人目移神駭。


    兩人吃驚不小,明欽連忙幻出鳳凰金翅護住譚凝紫的遺體免受廝擾,雲輕素也使開拂塵,隨意披拂,將貂鼠擋在數步之外。


    過了片時,漩渦中驀地激起一陣冷風,一條狸貓般大的白毛貂鼠疾竄出來,長尾一甩幻化成一個清俊的男子,穿一身雪白的毛裘,麵孔清臒,十指修長,他盤坐在地上,任由白鼠在身上奔跑竄跳,目光中露出柔和之色,外人看來,真夠毛骨悚然了。


    “寒獄已許多年不曾添人,本王一向寂寞,想不到兩位不請自來,幸何如之。[.超多好看小說]”


    這人衣飾整潔,舉止溫雅,聲音卻甚是低沉,再加上行蹤詭異,實在沒什麽親近之意。


    明欽幹笑兩聲,拱手道:“敢問閣下高名上姓,如何在這寒獄之中?”


    那人調弄著指尖的白鼠,悵然道:“本王乃大皇帝駕前十二肖王之一,錦衣鼠王,說出來你們這些娃娃也懵然不知。”


    明欽心中一奇,試探道:“我聽說地皇祖龍麾下有三公九卿,都禦賜有‘誅天鎧’,功勳顯赫。不知和十二肖王比較起來孰輕孰重?”


    “你這小娃倒還有些見識。”錦衣鼠王嘿然道:“山海一統以來,非同姓不得封王。三公九卿雖是朝廷大員,比起我們十二肖王的尊貴地位還要差上數籌。而本王又是十二肖王之首,大皇帝對我寵任有加,奈何讒臣盈廷,終使本王淪為階下之囚。”


    錦衣鼠王在寒獄中幽閉已久,雖有貂鼠成群,奈何卻無甚靈識。難得有兩個生人進來,不覺勾起思憶,講述起往日的無限風光來。


    原來這十二肖王就是後日常說的十二生肖的首領,十二生肖的說法相沿已久,生,就是性的意思,所以人們誤以為生肖和人的性格有莫大關係,實際並不可信。


    推源起來,十二生肖原是四靈時代的一種兵製。太古之時,四靈攻伐,戰鬥不休。隨著戰略戰術的不斷提升,兵種也日漸豐富。一些種族因自身的優勢不斷擴張,漸漸形成十二生肖,在三界的結構中特見重要。到了地皇祖龍之時,便將新生孩童編入十二生肖,有計劃的學習十二生肖的優長技巧,以便於侵略擴張。


    地皇祖龍能夠一統山海,臣伏四靈,又繼而率眾征天,和天皇帝俊分庭抗禮,這種生肖兵製無疑是關係極重的。


    十二生肖以鼠為第一,所以然者,鼠性無孔不入,聰明靈巧出類拔萃,上兵伐謀、其次伐交,間諜的關係至關重要。祖龍雄力自視,多疑雄猜,為了統馭內外,設置了不少特務機構,其中便有赫赫有名的錦衣內衛,專由鼠輩充當。


    鼠類對生產建設是有百害無一利的,詩雲:‘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所能惟在於逾牆鑽穴,朝廷樂於引用者,無非在於利益相同,朝廷也是以損民自肥為職事的,如此便不難理解了。


    祖龍的宰相便是有名的以鼠為師的,據說他未發跡的時候,觀察到廁中老鼠東逃西竄、見人輒驚,倉中的老鼠飽食終日、遊遨嬉戲,於是發見了老鼠應該投機鑽營的道理,最終是樂極生悲,全家棄市。


    十二生肖中以牛為第二,萬族以農耕力田為根本,凡百朝代都昌言以農為本,士、農、工、商,排在第二,這也是勢所必然的。


    生肖十二中以虎為第三,虎是軍旅之事,將軍印信都以虎形,稱虎符。祖龍喜歡說,王控製刀,軍隊之上建朝廷。他對於武力是相當迷戀的。


    總之十二生肖對祖龍帝國的建立都立下汗馬功勞,隻是壽命有盡,未免後繼乏人。所以祖龍整合十二生肖的製度,將帝國生口按生年編入戶籍,編入馬戶學泛駕,編入羊戶就學牴觸,後人乃謬以為性格跟十二生肖有何必然聯係,真是受盡愚弄了。


    錦衣鼠王便是祖龍駕前的錦衣衛指揮使,麾下緹騎遍布國中,自設刑獄、擅殺大臣,當時聲威真是讓人談之色變的。


    及至祖龍晚年喜怒無常,寵信四佞,有什麽赤冠雞王、卷尾狗王,後來居上,錦衣鼠王遂被羅織罪名,下在寒獄。之後祖龍一死,帝國分崩離析,錦衣鼠王本來就謗滿天下,自然沒人肯赦他出來。


    錦衣鼠王向來對祖龍惟命是從,即便後日下在寒獄,朝不保夕,也隻說是雞王、狗王設計陷害,對祖龍仍是恭順異常,提起來便兩眼含淚,恨不能相隨地下的樣子。


    明欽一聽這是祖龍的死囚牢,有進無出,心頭頓時涼了半截,本想再詢問一些寒獄的底細,誰知錦衣鼠王說的涕泗交流,狀如顛狂,怪叫一聲鑽入孔洞中去了。


    明、雲兩人麵麵相覷,“這人看起來溫文爾雅,未想精神有些問題,這一進去不知道還肯不肯現身出來。”


    接下來幾天寒獄又清靜起來,兩人雖能察覺到錦衣鼠王住在附近,不過他似乎性情幽僻,未在無端跑出來說話。倒是有些白毛貂鼠偶爾竄跳出來。


    雲輕素性情恬淡,即便身陷囹圄也頗能隨遇而安,日常仍是趺坐煉氣無一毫焦躁之色。閑時明欽試著勾通譚凝紫體內的兩儀之氣,可惜她現在靈識全無,因而並沒什麽效驗。好在兩人潛息內轉,倒也不覺困餓。


    如此過了五七日,鄒如燕將門中事務處置妥當,又命教眾將門中一艘海船稍事修整,便攜同龍山、寶鐸等人沿天河水路向神光教總壇光明海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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