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荷裳瑤鼻一酸,臉蛋貼著他的胸口哽咽道:“欽之,你人真好。我什麽都不要,隻想你早點回來。”


    明欽點頭道:“擺平了皇陵守衛,我就來尋你,……回去我找人想辦法救你大哥,你都不要擔心。”


    沈荷裳甜蜜的嗯了一聲,深吸口氣抬起頭盯著他的眼睛飽含期盼的問,“往後你還會一直待我好嗎?”


    “會。”明欽不敢怫她之意,又希望沈荷裳醒轉之後不會過於當真,躊躊了片刻,終是沒有過多解釋。


    沈荷裳嬌柔一笑,雪白的臉龐上勾起一抹暈紅,長長的睫毛微顫,低垂著眼瞼問:“欽之,你是木頭嗎?”


    “我……”明欽啞然失笑,沈荷裳冰肌玉骨府學時便是著名的美人,若說從沒幾分念想實是欺人之談,不過往時兩人家境懸隔,話都沒有說過幾句,總覺得不甚親近。


    沈荷裳淺淺一歎,齧著芳唇道:“你是不是怪我……以前……待你不好?”


    “沒有。”明欽颯然一笑,伸手勾起她光潔滑潤的下巴。


    沈荷裳眼眸微慌的瞟了明欽一眼,柔軟的嬌軀微微一僵,¢∴,雪玉的臉頰一陣紅豔。……


    明欽見沈大美人軟癱在懷中芳香四溢,方要輕聲調笑兩句,神念中傳來一絲警兆,心知肉身留在武庫中擦拭鐵俑,耽擱久了並不周全,伸手在沈荷裳腰髖上拍了拍,淡淡笑道:“我得回去了,你自己小心。”


    沈荷裳眨了眨眼眸直起身子,不舍的抱著他輕聲道:“早點回來,我就讓你……使壞。”


    明欽捧起她光潔無暇的臉龐在柔唇上香了一口,微笑道:“一言為定。好好呆著,不許亂跑知道嗎?”


    沈荷裳目露堅定之色,緩緩道:“抱柱之信,望夫之石,荷裳此心,有如皎日。”


    明欽暗呼厲害,經她這麽一說,登時覺得若不早回便是十惡不赦一般,可惜天不作美,他和杜芳惜身陷囹圄,卻不是他故意羈滯。


    明欽安慰的撫了撫她的香肩不再多言,神念一轉,從沈荷裳的夢境中脫身出來,緊接著,沈荷裳也醒轉過來,望著空曠的溶洞呆了一會兒,掏出一方幹淨的絹帕將岩石上的魚肉珍而重之的包裹起來,抱膝而坐癡癡不語。


    明欽有些後悔留下來有所觀望,見沈荷裳這般情狀也不知是放心了一些還是越發懷憂,無怪道說忘情,佛說出家,俗情之累確實於修行之道多有牽絆。


    神念中的警兆越發切近,不允許他再加延宕,連忙在神念中反轉‘神遊鏡’,返識歸竅。


    心神稍定便聽的一個女聲微怒地道:“我問你話呢,你敢裝聾作啞?”


    明欽奇怪的望去,隻見數步之外站著一個戎裝女郎,卻是先前被他以法相之力擒住的白猊帝姬姬寒。


    雖是處在敵對的立場上,明欽也覺得此女性情直爽,心地不差,站起身來將皮革搭到鐵俑上,拱手笑道:“方才一時走神,還望帝姬莫怪。不知帝姬大駕光臨,有何見教?”


    眾人聽明欽找出這麽一個借口,頓時啼笑皆非,修道之人耳聰目敏遠勝凡子,姬寒疾步而來,眾人早都有所察覺,按理說明欽不會不知。兩人三言兩語便針鋒相對起來,眾人不由停下工作,豎起耳朵傾聽。


    “你敢消遣我?”


    姬寒勃然大怒,她本就是身量高頎異於常人,又披著一身銀光閃耀的鎧甲,往前這麽一站讓人感到莫大壓力。


    明欽看她著惱,反而不緊不慢的從鐵俑頭上摘了一個頭盔坐到屁股下麵,淡淡道:“帝姬若是沒有什麽正事還是莫來打擾我的工作,這麽許多鐵俑咱們還不知得擦拭到何年何月,可無帝姬這份閑情呢?”


    姬寒以為他是對雜役之作心懷不滿,火氣頓時消了不少,臉色稍和,歉然道:“回頭我可以向薑琳通融一下免了你的力役。此番你們擅闖皇陵過犯很重,若是放在龍族鼎盛的年月,小命早就不在了。”


    明欽不以為意,擺手道:“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


    姬寒嬌哼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日間到底用了什麽術法,明明修為遠不及我,竟能傷得了我?”


    明欽微微恍然,冷哂道:“大道三千,各有奧妙。帝姬就不必尋根問底了吧,這是我師門不傳之秘,還望帝姬能夠體諒。”


    “你真的不說?”姬寒齧著豐潤的嘴唇,瞪視著明欽負氣難消。她對武藝一道很是癡迷,單論功力深厚在四大帝姬中可謂首屈一指,先前莫名其妙的敗給明欽,這個疑團一直如梗在喉,是以向太後複命之後便匆忙趕了過來。


    “無可奉告。”


    明欽斷然回絕,抓起鐵俑上的皮革疊了數疊,全然不管姬寒橫眉怒目的站在一旁。《菩提證果記》可是須菩提留下的金剛經精要,孫悟空也不過得他一番指點便修成妖族大聖,明欽即便對姬寒無甚惡感,兩人站在敵對的立場上,他也不可能向她吐實。


    “這活兒你不要做了,跟我走。”


    姬寒奪過皮革扔到地上,抓著明欽的肩頭往門外拉拽。


    明欽倒吸口冷氣,這姬寒修為深湛,這一抓勢如鷹攫拿捏的他肩骨生疼,忙叫道:“你要帶我到哪裏去?”


    姬寒冷笑道:“我終日習練武藝,正愁無人解悶,你來得正好。咱們多比劃幾次,我就不信你不把看家的本領使出來。等我多琢磨一下,看你這甚麽不傳之秘能奈我何?”


    明欽目瞪口呆,法相之力他隻是初涉門徑,先前也是幾番試探之後趁她掉以輕心突襲得手,若她有所戒備,神念堅牢,能否故伎重施還是未知之數。倘若不用此道又萬萬不是敵手,跟她對練豈不是以卵擊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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