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意思,那個女子怎麽什麽都沒有爭取就順從的走了呢?就算是軒兒說的讓她出去散心,那她也該想得到真正的原因啊!難道真是對軒兒百依百順?長公主在三樓的溫室裏麵,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紫衣種的花草。聽著剛剛從翠竹山莊送過來的消息甚是疑惑,滿是不信的盯著送信的人,要不是她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心腹,她真的懷疑這些消息是不是假的!


    那個女子過去以後居然每天很有閑情逸誌的遊玩賞景?一兩天她還相信有可能是在做戲,可是十幾天來都是這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被這樣子丟在一個地方十幾天,皇上還記不記得都是問題了,一個十六歲的女子怎麽能那麽沉得住氣?


    按著她們的描述,女子每天雖然說不上笑靨如花,那也是心情舒暢,神情滿足的!被這樣子送了出去,稍稍明白一點的人都知道是怎麽回事,長公主皺了皺眉頭,難不成她除了不爭外還如此的單純?根本就沒有明白這時候被送出去是什麽意思?要是是這樣子,那時候問她問題,她給出的答案也就說得過去了!可是,進宮這麽久的人,還能得到軒兒的喜歡,會是一個木訥愚鈍到如此不明所以,不諳世事的人?她是不相信的!任何一個在皇宮裏麵呆過的人都是不會相信的。


    長公主身邊的大宮女一看她的神情料到公主是不相信的,便親自到各宮裏去探聽藍妃的情況了,可結果卻是很讓人失望!大多人都是搖頭不知道,有些印象的也是說她淡的讓人注意不到!容妃倒是一個勁的說她外表都是裝出來的,厲害著呢!不過容妃是個什麽樣的人,長公主是不想去說了。可是能在一天之內殺了五十八人,還安穩入睡的人,長公主想到這裏,眼睛微眯,閃過一絲玩味,無論是不是軒兒授意遮掩,那也定是不會真的就像聽說的那樣簡單!


    “百鵑,昨天皇上有沒有臨幸你?”長公主喝了口茶,突然出聲詢問站在邊上的女子。


    百鵑一愣,一直提著的心卻.放了下來了,滿臉通紅的低垂著頭上前,別扭道,“奴婢、奴婢,…”


    茶杯被用力的擱在了桌子上,震.得百鵑身子一顫,便跪了下去。


    長公主抬頭,不悅道,“說話吞吞.吐吐的像個什麽樣子,本宮是這樣教你的?”


    “皇上昨天沒有讓奴婢伺候,連更衣都是皇上身邊.的近侍伺候的!”百鵑一口氣說完,閉上眼睛平複著心情,等著被公主喝罵以及過後眾人的嘲笑。


    這次卻換來長公主愣怔了,難道軒兒不近女色是.真的?她仔細的端詳著垂頭閉眼的百鵑,嬌滴滴的美人兒怎麽就打動不了軒兒的心呢?這些個可都是她精挑細選得來的才女美人呢!難道是軒兒不喜歡太過嬌媚的女子,長公主尋思,恩,看那藍妃就是那種未加雕飾的冷美人,以及比較得寵的梅妃也是這樣子。不過她卻沒有這樣子說,而是道,“我花了多少心思讓人來教導你們,居然一個兩個的連軒兒的身都進不了,真是沒用!”


    百鵑沒有和前些天的那些人一樣被罵,一愣便.睜開眼來看向微怒的長公主。長公主的貼身大宮女朝百鵑等人揮了揮手示意她們下去,而後道,“皇上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夏國的天呢!哪裏能隨便一個人就打動得了皇上的?”


    長公主聽了笑.嗔她一眼,自豪的點點頭,“那是,軒兒可是夏國的皇帝!要真是這樣,那就成昏君了!”


    當天晚上用膳的時候長公主便和夏啟軒說,明天去翠竹山莊去看冷暖。夏啟軒聽了不同意,自己這個皇姑姑可是不好對付呢!他怕暖兒會被欺負,便找了理由推掉了。其他人還好,就是太後他也知道該怎麽處置。可要是皇姑姑和暖兒吵起來了,他真是不知道該幫誰!夏啟軒在心裏歎了口氣。


    長公主知道他的心思便道,“我一住進來藍妃就走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她呢!我知道,那天我是有些不對,可是我不是嚇著了麽?情況特殊!你當時猛的一看難道不是也被嚇了一跳?”


    夏啟軒沒有說話,他也是希望暖兒能和皇姑姑好好相處的,皇姑姑為他犧牲了很多,他不想在一些小事情上麵讓她不順。


    長公主繼續道,“我就是去看看,順便為上次失禮的事情和她道個歉,絕對不會和她吵架的,再說了,就她那性子,我想吵也吵不起來啊!”


    夏啟軒認可的點點頭,確實是吵不起來,而且暖兒的這個性子倒也是對皇姑姑的胃口,好好地處一段時間,皇姑姑肯定是會喜歡上的。要是這次皇姑姑去了,真的和暖兒和解,那也是一件好事,不過,暖兒的傷是個問題!“藍妃臉上的傷還沒有好,你去了到時候要是出了什麽事情可就不好辦。”


    長公主一聽夏啟軒鬆口便笑著保證道,“我又不是去看她的臉的,我就是去看看她好不好,順便去翠竹山莊裏逛逛,這麽多年沒有回京了,也不知道翠竹山莊有沒有變化!哪裏會無聊到再去讓她摘下麵紗,自己找罪受呢!”


    夏啟軒思量再三便同意了,陪著長公主用了膳後依舊回了軒轅殿。冷暖一走,夏啟軒便恢複了在軒轅殿裏批閱奏折的習慣。


    夏啟軒這裏才走皇後便來了。長公主和皇後年齡相差不大,和李堇風夏啟軒等幾位皇子可謂是一起長大的,關係不一般,夏啟軒也是知道的,怕長公主一個人寂寞便特意和皇後說了讓她沒事就過來陪著。


    “語芯,用過膳了麽?”長公主看她進來便起身迎道。


    文語芯笑著上前挽著她的胳膊,坐回到貴妃椅上,“用過了,我是特意等到你也用完了才過來的!”


    “怎麽不早點來?軒兒剛走!”長公主有些責備的說道。


    文語芯端著剛上的熱茶,掩飾性的喝了口,才笑著道,“我不是不想打擾你和皇上說話麽?”


    長公主瞧了她一眼,示意眾人下去,抿著茶試探道,“你不是還想著李堇風吧?”


    文語芯聽了她的話倒是真的笑了起來,“怎麽會呢?我是皇後,我知道的!”


    長公主麵色暗了暗,歎了口氣道,“你該是知道,那個時候我要你做那種決定實屬無奈,分開了你和堇風我也很抱歉,可是你也不想看著軒兒出事的,是不是?而且都過了這麽久了,你也該放下了!軒兒對你也不錯,不是麽?至於你父親,”長公主側身握住她的手,微微用力,“我很抱歉!”


    文語芯本來就是中意於夏啟軒的,當初勸服父親支持夏啟軒並且提前讓兩人的名分坐實,讓自己的父親沒有轉圜的餘地,她是心甘情願的,隻是聽長公主提到她父親,麵色瞬間就冷了下去。


    長公主感受到了,有些尷尬的鬆開了她的手。對於文賀騰,就算軒兒不去做,她也會做的,不過,據她了解到的消息,軒兒卻是沒有cha手的,會是誰做的呢?這件事情上注定是要對不起她的。


    其實在一起那麽多年,她在所有人裏麵又是最大的,她是知道她對軒兒的心意的,否則怎麽會將關乎生死存亡的事情交給她呢!會提及這個話題也是要順道探探她的口風,要是她積怨太多,那就不適合留在軒兒身邊的,軒兒是皇帝,責任重大,要是自己的皇後還來拉他一腿,可不是什麽好事!現在見她還是對軒兒有情,擔憂便不存在了,立馬改口道,“對了,我剛剛和軒兒說了,去翠竹山莊看看藍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散散心?”


    文語芯見她改了口便也不再繼續,笑著道,“藍妃病了,作為皇後,我怎麽也是該去看看的!”


    “那明天我們一起去!”


    文語芯看了她一眼,笑著應下,而後又說了幾句不著邊際的話,就告辭回了鳳儀宮。


    冷暖出來十幾天,清明節便到了,這段時間以來,雨水不斷,好在山莊裏所有建築都有亭廊相連,倒也影響不大。她現在自己也不敢看這張臉了,從前天開始,麵部表層便開始腐爛了,裏麵的血水,膿,腐肉流了出來,害怕倒是其次,主要是太過惡心。因為已經預想過最壞的結果,恐慌倒是沒有,不過每天夜裏睡覺的時候,看到身邊空蕩蕩的,心裏會覺得有點不甘心!很想念那個溫暖堅實的懷抱。


    那時候不應該取下麵紗的,最起碼不該讓夏啟軒看到,要是真的治不好,死了,那也該給他留下一個比較好的印象才對,冷暖懊惱的想著,拿著的扇子便偏離了方位,扇到爐子斜上方去了。夏衣坐著女工,抬頭便看到了走神的冷暖,想提醒一下,不過娘娘似乎在想事情要是打斷了會不會不好?其他主子那可是會打板子的,自家娘娘雖說不會,總歸是不會高興的,於是去外麵守著,隨她去了。


    長公主來了以後並沒有直接來見冷暖,翠竹山莊也大,好幾個園子,要不特意,基本上住在山莊裏也碰不到麵的。紫衣以為冷暖在皇宮裏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夏啟軒的能力她還是知道的,況且該提點交代的也和一些人交代過了,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她便把萬聖教裏的大部分人都撤走了,基本消息倒也是可以傳到夏衣這裏來,速度卻跟不上了。長公主一行人到了翠竹山莊以後,夏衣才知道。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她有些手足無措,自家娘娘剛剛避出來,這個公主怎麽又來了!慌慌張張的進來告訴了冷暖。


    冷暖抬頭看了眼淅淅瀝瀝的小雨,將扇子遞給夏衣,悠閑起身走到窗邊,伸出手去,直到手臂被淋得濕透了才回身,細雨讓她的心也跟著柔和起來,笑著對夏衣道,“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就是避也避不開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夏衣見她如此鎮定自若,心裏莫名的相信她可以將一切都處理好!便陪在一邊不再說話。


    “芊衣最近好麽?”


    夏衣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她會提起芊衣,冷暖看著她呆愣的模樣輕笑出聲,“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子問很怪異?”


    “……”


    “我也這樣子覺得!真是不習慣!”冷暖自嘲的一邊搖頭一邊笑著道。


    夏衣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說道,“不是的,奴婢隻是沒有想到娘娘會問芊衣!芊衣有負紫衣姐姐所望,更是沒有盡心伺候娘娘,奴婢、奴婢…”夏衣說著說著眼圈便紅了,想到上次去洗衣苑裏去看芊衣,隻幾天雙手便粗糙得如同村婦,因為長得美,還常常被那些總管太監欺負,一想到那種屈辱的畫麵,淚水便忍不住掉了下來。那是和自己一樣大如花似玉的妹妹,怎麽忍心!!


    冷暖蹙了蹙眉頭,淡淡道,“你看看用我的命令還能不能替她換個地方,要是可以,就從那裏調出來吧!”冷暖想了想,“你去找找郭公公,就說是我拜托他的,看能不能成!”


    “娘娘!”夏衣驚訝的抬頭望著冷暖,而後朝冷暖跪了下去,“謝娘娘!”


    “你先別謝我,成不成還不知道呢!”冷暖扶起夏衣,笑著道,“現在的情形你也是知道的,甚至於,我還能活多久都不知道,算是做一件算不上好事的好事吧!芊衣也該是知道教訓了的!”


    夏衣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皇上說是讓娘娘出來散心,實際上是長公主要住進挽月宮裏,把娘娘給趕了出來。要是以前也沒什麽,反正娘娘出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這次不同啊!娘娘臉變成這個樣子,到時候會是什麽樣的結局呢,夏衣垂下頭,不想讓一直努力笑著的娘娘看到自己眼中的擔憂和憤恨!


    “藍妃娘娘,郭公公來了。”蔣勤輕敲了下門,在外麵道。


    這次蔣兢在宮裏有事,鏡被派出去找沈洧了,而龐寅是夏啟軒的貼身隱衛,隻要不是什麽關乎夏國國運的大事是不能離開的,夏啟軒便將蔣勤派了出來。實際上,夏啟軒還是比較中意於韓劍的,不過,他和三公主的婚期不遠了,冷暖還不知道會在翠竹山莊裏住多久,選來選去也就隻有蔣勤能夠派出來。


    夏衣擦幹了淚,替冷暖整理好了衣服,才開了門,“讓郭公公進來吧!”


    冷暖坐在榻上,看著滿是笑意的郭忠打趣道,“皇上難不成又賞了你什麽好東西了?看把你高興的!”


    郭忠規規矩矩的行了禮,撓了撓頭,看著冷暖臉上沒有疲憊和哀傷,便傻傻的笑了起來,最後連夏衣也看著笑出了聲。


    “郭公公覺得我怎麽樣?可以向皇上交差麽?”冷暖正了正身子,對郭忠道。


    郭忠連忙點頭,“娘娘氣色很不錯!”而後意識到似乎不該這麽說便立馬加了句,“精神很好!皇上見了定會很高興。”


    冷暖問道,“皇上最近忙麽?”


    郭忠抬頭瞧了冷暖一眼,冷暖便知道自己這句話問的不太好,讓郭忠誤會了,不過確實是想夏啟軒了,他要是真的能抽空來一趟,她會很高興的。


    “皇上最近的確是有些忙,不然今天也該是和長公主一起過來的。一邊籌備著迎接史可洧將軍的儀式,還要處理好離國三皇子的入住以及關於作為人質的問題,三公主的婚禮也在籌辦中,太妃娘娘也要回來!……”


    冷暖揮手打斷他,“好了,你就說皇上很忙不就可以了,說這些幹什麽!”


    “奴才怕娘娘不相信!”郭忠抬頭見冷暖沒有生氣便道。


    冷暖笑笑,“你說的話我都信!你伺候著皇上,你的話不信,那我該信誰的?”


    郭忠聽了便高興的笑了起來,剛剛有些壓抑的氣氛一掃而光。郭忠便趁機將夏啟軒要他交代給冷暖的話說了,最後忍不住提點道,“依奴才看,皇上是希望借此機會讓娘娘和長公主和平共處,皇上很是尊重長公主,比太後有過之而無不及!”


    冷暖點頭表示知道,而後便將芊衣的事情說了,郭忠一聽冷暖用拜托的語氣心裏便有些苦澀了,長公主也是的,非要鬧事將娘娘趕出來,萬事不爭的娘娘哪裏就礙著她了,分明就是找事,所謂的來翠竹山莊道歉看娘娘,在他看來也不會真的安了什麽道歉的心,要真是有心道歉,將娘娘接回去不就得了,也就是皇上相信!不過這些話他也就是想想,真說出來,那還要不要腦袋了!


    不過,就算是所有人都覺得藍妃這次是真正被變相的打入冷宮了,他卻是知道,在皇上心裏邊還是隻有藍妃娘娘。長公主雖然重要,卻是不及娘娘的。皇上隻是沒有看清楚,或者說皇上和娘娘都比他看得遠吧!顧全大局!這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


    郭忠便鄭重的點頭表示一定將事情辦好了!而後冷暖見時間不早,便讓他回宮,總是走夜路的,也不是很安全。郭忠聽了又是感動得一塌糊塗,最後是一臉鼻涕一臉淚的騎馬回了宮。


    蔣勤一直就守在門外,都是從小就伺候著夏啟軒的人,早就成了精了,聽了他們的對話便知道隻要自己保護好藍妃娘娘,或者是受到了娘娘的賞識,以後定是會受到皇上重用的,原本不滿的心便平衡了,甚至對於這件差事很有激情。


    當晚,文語芯就來了,那時候,冷暖已經就寢睡著了。她一來,冷暖就自動醒了。見她沒有驚動蔣勤,知道她武功定是不弱。就是真的把蔣勤引了進來也不會有什麽效果。便起身披了外衫。在屋子裏煮了茶水,沏了兩杯茶,示意她坐下說話,文語芯看了她一眼,便坐了下去,茶卻沒有接。能用藥將李堇風迷倒的人,她不得不防著。


    冷暖隻是笑笑,便自顧自的抿了一口,悠悠道,“皇後娘娘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幹?”


    文語芯冷哼一聲,鄙夷的看著她,“你會不知道麽?藍挽兒,或者是叫暖兒?”


    冷暖重新加了水,將杯子放在鼻尖前,深深的吸了口氣,緩緩說道,“這茶真是清香,配上自然的山泉,喝了更是令人神清氣爽,全身舒暢!”


    文語芯見她如此便也笑了,看著那用山泉煮出來清明澄淨的茶水,點點頭,“看著確實不錯!”


    冷暖卻接著剛剛的話道,“名字不過是個代稱,你想怎麽叫就怎麽叫好了,我不介意!不過,我記得你隻叫過我藍妃,所以這些稱謂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用!”


    文語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長公主送了八個不同的美女給皇上,林昭儀已經升了妃位了,梅妃前幾天傳出,”文語芯頓了頓看著冷暖微笑道,“懷孕了!”


    冷暖聽到最後一句,心裏一緊,有種難以呼吸的感覺,麵上卻依舊淡淡的,帶著淺笑,冷暖知道,就算是帶著麵紗,隻要自己有一點變化,她也是可以看出來的。冷暖抿了口茶,而後抬眼望向對麵笑得有些勉強的女子,“皇上至今還沒有子嗣,現在梅妃也懷了孕,對於夏國來說不是好事麽?應該高興的!”


    “是麽?”文語芯起身,在屋子裏轉了一圈,而後道,“在這裏還住的習慣麽?長公主可能會在京都停留五六個月呢!”


    冷暖也跟著起身,走到窗邊笑著道,“我什麽都不挑,隻要有空氣,有雨水,有陽光,有月光,我就可以了。而這些,”冷暖轉身看著她,語氣輕柔,“到處都有!”


    “有些失望?還是很失望?沒有看到你料想中的畫麵?”冷暖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看著文語芯陰晴不定的臉幽幽道,“看到我這個樣子,你難道還沒有覺得很得意?”


    文語芯冷哼一聲,“你就是死了也不能解了我的恨!”


    “那是!不過看到我這樣子會更好吧!”


    文語芯看著這個至始至終都帶著淺笑,冷淡從容的女子,瞥見那方紅色麵紗,愉悅的笑出了聲來,“這樣子看著你,確實比一刀殺了你更解恨!”


    “那我什麽時候會死呢?臉都成這樣子了,不遠了吧!”冷暖追問道。


    “你什麽意思?”文語芯不解的看著她。


    冷暖坐下來,“字麵意思!”


    “我沒下毒!”文語芯有些憤怒的對著冷暖肯定道。


    “是麽?”冷暖笑笑,半眯著眼睛看著站在榻前的女子。


    文語芯看到她一副根本不信的模樣很是氣惱,她還沒有下手,居然有被人搶了先,現在居然又怪到她頭上,還有那個鬼門門主,要是早知道會這樣,她才不會和他達成那種完全不利於自己的鬼協議。


    “我說了,我沒有!”文語芯瞪著冷暖厲聲道。


    冷暖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沒有就沒有,我又沒有強迫你承認!”她雖是這麽說著,心裏卻想開了。文語芯會這麽說,那麽這件事情很大程度上會不關她的事,按著她的性格,沒有理由不承認的。況且即使她承認了,依著夏啟軒對她的愧疚,也不會對她采取什麽措施。那如果不是她,又會是誰做的呢?


    “既然你這麽說,你該是知道了吧!不過,你是從哪裏知道的呢?”冷暖起身,眸光淡淡的注視著她,“我自認為應該是做的很幹淨的,”她頓了頓,冷然散漫的眸子裏倏然迸射出了然一切的光芒,而後又稍縱即逝,淺淺的笑了,“既是如此,定是鬼門那邊出了問題!”


    鬼門有個規定,那就是在同意殺人之前一定要看到真正雇主,不過他們雖說殺人如麻,倒是很有職業操守,就是死也定守口如瓶,十幾年來都是如此,這也是為什麽雖然鬼門不招人喜歡卻欣欣向榮的重要原因。


    文語芯有什麽值得鬼門門主破壞了這個十幾年的規矩呢?冷暖腦海裏閃出在墨莊那次他那雙陰冷的像蛇一樣的目光看向自己時的神情,而後皺了皺眉頭,有些詫異的看向文語芯。


    文語芯被冷暖那了然一切的眸光看得稍顯不適的退後一步,她本來就有些後悔了,就算一下子找不出來也不該和鬼門門主做這種交易,夏啟軒可是自己的夫君。


    “這麽說來,背後的人真的是你了!”文語芯目光迅速的變化著,看到冷暖點頭表示承認的時候似乎鬆了一小口氣。


    冷暖看到她如此,心底溢出一絲悲涼來!真是一個傻女子呢!


    文語芯撇過臉去,冷冷道,“你會得到該有的懲罰的!”而後屋子裏的燭火滅了,一陣微弱的氣流從冷暖麵前劃過,等夏衣急急忙忙的進來,點了燈,人早就不見了。


    會是誰呢?


    容妃沒有這個能力,林昭儀沒有這個膽量,德妃似乎不太可能,不過也不一定就不是她!至於其他的就更不消提及了,根本沒有能力kao近自己!當然了,也不排除有紫衣和自己漏掉的情況!


    梅妃!冷暖蹙著秀眉,卻輕笑起來,又一個懷了夏啟軒孩子的女子!(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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