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們兩人正睡得舒服時,紫衣可就忙壞了!


    紫衣和碧衣兩人在參天園走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娘娘,就先回來了,以為她們是在途中岔開了。可沒想到,到了未時人都沒有回來。紫衣就派人去問侍衛娘娘是否出去過!得到肯定回答後,就召集挽月宮的宮女太監們說娘娘飾物掉了,分散他們到各處找了。碧衣不解。後聽紫衣說這件事情先別傳出去,人隻在挽月宮一會兒就能找到了,讓人知道娘娘在自己宮裏走丟了,該笑話了!也就照辦了!


    到酉時,出去的人都回來了,還是沒有線索!紫衣就讓他們都下去做各自的事情了!讓碧衣也下去,碧衣不肯非要等娘娘。柳衣無法,就趁她不注意點了她的昏睡**。轉到廚房見秦嬤嬤。


    “有消息了麽?”紫衣問。


    “還沒有,已經派人在四處尋找了。”秦嬤嬤答道,停了一會兒又道,“會不會進了紫薇居?”


    紫衣搖搖頭,“紫薇居附近我早就安排了人,要是有什麽事情不會不知道的。”不過會去了哪裏?一個挽月宮再大也是這麽個地方,難道人還能消失了?心裏剛這麽想到就笑著否定了!


    秦嬤嬤見她這樣,估計又是還沒有吃過東西。這麽大的人了有時還是和孩子一樣,一點不懂得照顧自己。就端了吃的過來。紫衣心裏想的都是人去哪裏了,沒有胃口,卻又不忍讓秦嬤嬤擔心,將就吃了幾口!又讓她把人安排好,要是晚上還沒有找到,得有人替著!秦嬤嬤思索良久還是說了出來,“難道不派人告訴皇上?就算皇上現在不怎麽過問挽月宮的事情,可在這裏一天那也是頂著寵妃的名頭,要是真出了什麽事情就很難說的清楚了!”


    紫衣歎了口氣,冷靜道“如果人真的已經出了事,現在上報還是以後上報結果都一樣;如果人沒有事,找到了就掩過了,就算以後有人追問那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反正人在這裏,侍衛又可作證。”


    “那定王爺呢?”秦嬤嬤試探的問到。紫衣搖搖頭。


    秦嬤嬤見她主意已定,也就不再多說,隻讓她小心就下去安排事情了。到了半夜,紫衣換了夜行衣開始到各處去打探。


    冷暖醒過來時太陽剛剛升起,柳衣還睡著,似有些不安的翻動身子。盤子裏的東西沒有動,冷暖心道,“還真是個倔強的丫頭呢!”冷暖打開門,閉著眼,深深的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心裏已沒有了昨天的躁動,心態平和而冷靜!突然,心中有種奇異的感覺,長廊隱去一切風景隻餘一條彎彎曲曲的路。冷暖叫醒柳衣,帶著她隨著心中的感覺走,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樣子,聽見柳衣欣喜的聲音,“娘娘,我們走出長廊了!”


    才走幾步又聽見她說。“你們是什麽人。見到藍妃娘娘還不讓開!”聲音因為恐懼而有些顫抖。卻仍像母雞保護小雞地方式擋在冷暖麵前保護著冷暖!


    冷暖始終都是冷靜淡然地!她看著眼前拿刀地四人。與他們對峙著。在皇宮內帶著刀。還能對妃嬪如此應該是得到皇帝地允許了!可是。殺她地原因是什麽呢?她自嘲地笑笑。何時她也如此地在乎性命了!柳衣看他們準備拔刀暈了過去。冷暖則沒有什麽情緒地問到。“能讓我知道殺我地理由嗎?”


    四人愣了一下。見前麵一人好像是他們地領頭回過神來。冷冷地答道。“問閻王爺去吧!”拔刀向她刺來。冷暖閉上眼睛。預備著疼痛地到來。卻聞到一陣異香暈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在挽月樓地床上了。柳衣碧衣站在床前。見她醒來都露出愉悅地表情。還有一個四十歲左右地婦人在為她把脈。這個婦人似乎並不是太醫。穿著和紫衣同等樣式地衣服。身體微微發福。皮膚細白。透過已有皺紋地臉仍能窺見當年不俗地風采。似乎感覺到冷暖看她。抬頭微笑地對冷暖說。“娘娘身體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有些乏。休息幾天就可以了。”後又囑咐柳衣碧衣日常該注意些什麽。向冷暖福了福身退了出去。像冷暖能想象出地所有在深宮多年地嬤嬤一樣。謹慎小心。細致入微。


    冷暖沒怎麽上心。隻想知道她是怎麽回來地。而在她昏迷期間又出了什麽事情。讓碧衣扶著坐起來。發現全身都無力。她握了握被子裏地手。也是軟綿綿地。心裏微驚。假裝無意地問道。“今天什麽日子了?”


    “今天九月初二了。不久就是皇上地壽辰了!”碧衣高興地說。


    九月初二?這麽說來她睡了一天一夜了?又問,“我是怎麽回來的,還有什麽時候回來的?”


    碧衣瞅著冷暖,“娘娘您真的沒有事情了麽?要不要請太醫來看看?”冷暖搖搖頭。碧衣仍有些擔心的看著她,“您前天出去,好晚了都沒有回來,紫衣姐姐擔心,派人去找您,可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後來您就自己回來了啊!誰想到回來就病了!紫衣姐姐就讓秦嬤嬤來照顧娘娘了。”怕冷暖不知道又加了句“就是剛剛出去的嬤嬤!”


    冷暖“哦”了一下,看著柳衣“柳衣,是碧衣說的這樣嗎?”


    柳衣有些慌張,雙手緊緊的握著,良久才答道“是這樣的!”


    冷暖冷哼一聲,要抹去她那段記憶麽?語氣冰冷的說,“讓紫衣來見我!”


    碧衣瞥了眼柳衣,不知道她為何這麽緊張,恭敬的說“皇後娘娘來了,紫衣姐姐在麵前陪著。”又小聲的說“紫衣姐姐對皇後說娘娘很早就出去遊玩了,現在好多人都在各處找娘娘呢!”


    冷暖聽了有些好笑,這是在幹什麽!明明就在卻說不在,欺騙皇後似乎罪也不輕吧!假裝有些吃驚的說,“皇後來了,我不下去似乎不太好吧!要是讓人上來看見我在,豈不是欺騙?”說完別有深意的望著柳衣,柳衣卻隻低著頭什麽也不說。


    碧衣笑笑,“娘娘,您放心,沒有您的允許,沒有人可以上來的,就是皇後也不可以!”


    冷暖讓人服侍著吃了點東西就睡下了。這樣看來似乎她的存在無關緊要,所有的一切或者說向外部展示的一切都已經全都安排好了,無論情況如何,都在按它預定的軌道運行著。


    兩天以後,冷暖身體也好了。其間,她也多次向柳衣提起別有洞天,提到黑衣人,可柳衣都說沒有。而紫衣對此的解釋更是讓冷暖惱火,說她病了,記憶混亂。於是她就不再問了。在樹林裏轉過幾次,可總是找不到,每次在她有感覺的關鍵時刻紫衣就打斷了她的思路。也有幾次偷偷的一個人去找別有洞天,仍沒有發現,好像那一切真的就是她的一場夢!在她幾次不見後,紫衣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了,開始還覺得厭煩,後來見紫衣隻是遠遠的跟著,並不打擾也就隨她去了。隻是冷暖較之以前越發的沉默了。常常發呆,一個人的時候會笑,可在人前卻很少有表情。整個挽月宮幾乎沒有聲音,猶如無人之境!


    皇後後來也來過幾次,紫衣偶爾會讓冷暖見她。每次皇後見她一個人靜靜的坐著,也常常陪著坐一會兒。有時候冷暖見她來也隻是抬頭看看,並不言語。兩個人隻是那麽坐著,不論身份和地位。


    而她和紫衣就好像有某種默契,在冷暖想有個人的時候紫衣就會安排個人來安靜的陪她坐著。因此,冷暖對紫衣還是比較滿意的。人總有自己的立場和態度、責任和義務,你又怎麽能強迫別人為你做那麽多呢!


    冷暖每天很晚才起床,吃飯、散步、發呆。不用去請安;不用和後宮女人打交道;沒有見到過皇帝;不知道外麵正在發生什麽,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每天似乎很快樂,可她總覺得少了點什麽,要說到底是什麽,卻又說不清楚!


    白露過後,天氣就漸漸有些冷了。秋天也很容易犯困。今天晚上,冷暖用過膳早早就上床睡覺了。她做了個夢。夢裏是一個白胡子老道,好像曾經在哪座道觀裏見過,又記得不太清楚。隻見那道人問她,“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缺什麽還是根本就不想去想,自欺欺人呢?”而後,她看見了蒼老的父母;看到了讓她心疼卻無可奈何的弟弟;看到了一大片一大片的竹子,看到了她夢想中的竹屋;那裏有清澈的溪水,清脆的鳥叫聲,棉花糖樣的雲朵,瓦藍瓦藍的天空,還有一對恩愛的夫妻!


    那道人說:“你想要什麽你是知道的,隻是你不相信會有,你害怕失去而已!”後來又見他用略帶鄙夷的神情說道,“你總說自己很勇敢很堅強,事實上你是個異常懦弱又膽小的人。你現在每天做的這些事不是在享受而是在逃避——逃避現實,逃避責任!”


    你是異常懦弱膽小的人!……你在自欺欺人!……你在逃避!


    幾句話在她夢裏不斷重複,冷暖驚醒過來,滿臉淚水。想要什麽她是知道的:能保護自己的男人,一間竹屋,簡簡單單的生活!這些能擁有麽?對的,她確是懦弱膽小的人!隻知道逃避!(全本小說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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