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素衣中年美婦當先而至,隨著她衣袂飛舞,翻飛出一道道流光。<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瑤台上一道金色光橋延伸而出,迅速地向外蔓延,到了那中年華清池腳下,而後將美婦拖曳著到了瑤台上。


    昭陽抽身而退,而後站在了中年美婦身邊,警惕地瞪著楚風,一邊道:“師傅!”


    美婦點了點頭,而後看向楚風。


    楚風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對著美婦微微一揖,行禮道:“晚輩楚風見過前輩。”


    美婦側身,還了半禮,道:“在下瑤池掌教華清池。”


    她又看了看瑤池之中的楚紫兒,輕輕地歎了口氣,而後才道:“說說吧,什麽情況。”


    昭陽抱著已經被她製服得暈了過去的木秋雨,道:“此人依照管事吩咐,上山前來尋找向娘娘懇求使用瑤池,娘娘不許,他便瞞騙於替我守山的秋雨,以事急為由,哄騙秋雨說可以等師傅來了再確認,但是人卻等不及了。秋雨心軟又單純,自然上當受騙,將他帶上了瑤池,那之後便被他所脅迫,徒兒也是剛剛才趕到,將秋雨從他手裏搶了過來。隻是爭奪過程之中,讓秋雨受了一些傷。”


    在昭陽講述這段話的時候,陸陸續續又有十餘個中年男女到了瑤池旁,其中有些婦人自己喚出金光登臨瑤台,也不曾延請那些男人,隻是讓那些男人在外等候。


    看來這些都是瑤池的上一代了。


    楚風看著這些登臨瑤台的人心想,而後又看到漸漸有了一些青年男女到了周近,圍繞在瑤台附近,卻不能登台,想來或者是資曆不夠,或者是外門的子弟。


    其間間或也有一兩個青年女子登台,看樣子似乎與昭陽頗為熟稔,應該也是都已出嫁的昭陽的師姐妹,聞聽了師門變故才都趕了回來。


    其他人雖然不能登上瑤台,但是卻並不妨礙聲音的傳出,因此眾人聽了都不免有些激憤,不管這份激憤是真是假,但是對楚風的討伐之聲已經不絕於耳,紛紛叫嚷著要替瑤池討還一個公道,懲戒惡徒。


    隻不過,發出這些叫囂也多是些年輕人,那些看起來有些身份的長輩都保持了緘默不語,想來也是不好表態,避免引起誤會。


    華清池一雙妙目緩緩掃過眾人,才微微一笑,道:“有勞諸位同道操心了。隻不過,此事終究是瑤池之事,由瑤池弟子自行解決便可以了,就請諸位同道做個見證。”


    華清池已然表態,眾多年輕人也自然不好再叫囂下去,隻能紛紛偃旗息鼓。<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華掌教打算作何處置呢?”一個中年男人撚著頷下胡須,輕笑問道。


    華清池微微一怔,秀眉微蹙,沉吟了片刻道:“這位小友終究是遠來之客,況且又並未損害他人,救人心切,情有可原,處置太過嚴苛終究有所不妥。”


    楚風聞言也不由得一怔,他原本聽木秋雨說擅動瑤池按律當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卻沒有想到華清池出言卻是在為他開脫。


    中年男人想了想,也微微頷首道:“既然華掌教如此認為那自然是可以的,隻是……我剛好也有個想法……”


    華清池差點沒有背過氣去,她已經這般明目張膽地包庇回護楚風了,他居然還這麽不知趣!


    這個男人是昆侖十二脈中瓊華一脈的掌教,名為趙清濁,是昆侖幾位掌教之中最有名的……粗疏,倒並非是有意的裝糊塗。


    所以華清池雖然頭大萬分,卻也怪不了趙清濁什麽,隻能淡淡一笑,剛準備婉拒趙清濁,趙清濁又已經豪爽地說道:“華掌教,我們這難得來一個六界才俊,而昆侖諸多子弟又不曾與外界接觸不過,但是要不了多久我們也沒法太平了,不妨便以此為契機,讓他與我們昆侖的孩子們過過招,以便見識一下六界實力,日後涉足塵世,也自然好有個準備。”


    趙清濁才一開口,其餘各脈之人也紛紛表態支持。


    華清池有些想要扶額,心想自己這要是再拒絕也實在說不過去,隻能儀態大方地道:“清濁所說的是,那便如此做吧。也看一看,我們昆侖諸脈,與六界子弟的差距。”


    華清池一邊說著,一邊一揮自己的廣袖,一道道金光橋梁自瑤台之上盤旋飛出,迅速地延伸到瑤池之巔,完全打開了對外的禁製,將所有人都放入了瑤台之上。


    楚風站在瑤池畔,默默地看著眾人,許久才微微躬身一揖道:“前輩,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這句話自然是對華清池所說的,所以其他人也不好幫腔,畢竟這裏還是瑤池。


    華清池頷首道:“但說無妨。”


    “若是晚輩能勝一場,還請前輩允許我的朋友能在瑤池之中多浸泡一個時辰。”楚風緩緩開口道。


    雖然昭陽也為他出了拖時間的主意,但是他再怎麽拖下去,也不可能拖夠三天。


    若是一直僵持不下,對方便可能會換更為強大的對手,逼得自己不得不展露更多的實力,從而暴露自己的目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言明條件,至少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華清池還沒說話,趙清濁就又搶先道:“你救人心切,我們都理解,隻是自古以來,瑤池若無娘娘的命令,誰人也不能浸泡其中的原液。”


    “那娘娘可有說,若無命令,便不得浸泡?”楚風反問道。


    這是他連夜一邊布陣,一邊與木秋雨交談所得到的訊息,關於瑤池的用法,並沒有太多的明文規定,隻是長久以來隻讓得到了西王母允許的人進入而已。


    趙清濁頓時一愣,有些接不上話,看了看身邊的華清池,很是認真地說道:“他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華清池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才終於正色道:“規矩千百年來已經養成,雖然無甚規定,但是也不應當擅自破壞。”


    楚風搖頭道:“若娘娘當真不許,為何我朋友已經浸入這其中許多時間,娘娘卻並不阻止?若娘娘對外界有所察覺,那自然已經是許可了我的做法;若娘娘對外界沒有察覺,我又要如何去打動娘娘?”


    楚風這番話倒是說得極其在理,也極其在情。


    瑤池已經有極其漫長的歲月沒有對外人開放過了,隻有曆代掌教能夠每年在其中浸泡三日,其餘時刻,都全部封閉。


    華清池自己,她的師傅,她的師祖,都不曾親眼見過有誰能打動西王母,得到西王母的許可。


    也許,事實真的便如楚風所說,沉睡中的西王母其實早已對外界無所感知。


    要想讓人打動西王母,就像是讓人去打動一塊頑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道理。”趙清濁瘋狂點頭,引得所有人也跟著覺得有些道理。


    華清池見似乎所有人都覺得楚風說得在理,便也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許可了你的請求。若你每勝十二脈弟子一場,我便許她多浸泡一個時辰。但是最多不過三日。”


    華清池的主意倒也簡單,反正她現在浸泡瑤池也已經沒有太大作用了,倒不如將這三日順便做個人情,也不算違背了瑤池的規矩。


    三日,便是楚風所需求的時間,所以他很滿意華清池的這個決定,而後躬身一揖道:“晚輩在此謝過前輩。”


    “任何人不得下殺手,你所布置的陣法,也不要動用。若你戰敗,那便需要接受我瑤池的懲罰,若你連勝三十六場,我恕你無罪。”華清池繼續道,開始吩咐規矩。


    她也不願意楚風當真就被斬殺在了瑤池,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未必真的想殺楚風,因為楚風的身份,還牽扯到昆侖十二脈中早已消逝了的一脈。


    其他人未必知道,但是華清池自然知道,因為那一脈的人她見過,也有過接觸。


    她自己更是為此專門到人世間去走了一遭,也親眼見到過楚風。


    可以說,整個昆侖聖地,對楚風的了解,沒有任何人比她更多,也隻有她才清楚,楚風是被多少雙眼睛都看著的人。


    若是她知道楚風有所求,自然也會想辦法。


    但是奈何……她壓根就不知道此事,知道之時事情已經到了如此的地步,加上趙清濁的好主意已經得到了眾人的讚同,她也隻好硬著頭皮上了。


    若是能就此解決自然最好,若是不能,也隻有怪楚風魯莽了。


    “晚輩昆侖宮常明願意第一個出場教訓此子,以揚我昆侖十二脈之威!”一個青年男子挺身而出,麵容英俊,氣度非凡。


    華清池微微頷首,示意許可。


    昆侖宮是十二脈之中資格最深厚的一脈,還在瑤池、玄圃堂與承淵山之前。隻是自這三脈分立之後,昆侖宮便日漸衰敗,而今不過是十二脈之一。但是其傳承悠久,功法質樸大氣,常明更是當代弟子一輩之中頗為傑出之人,雖然在昆侖宮中算不得第一,但是卻也排在前五之列。


    常明下場,對著楚風行以古禮,道:“請賜教。”


    楚風還禮,道:“請賜教。”


    而後兩人,目光中同時寒光迸發,常明手中鏗然一聲龍吟,猶如龍遊四海,一柄青鱗寶劍已然在手,自身高速旋轉發出“嗡嗡”的顫鳴,而後便化為了一頭青龍,怒吼著向楚風衝刺而去!


    昆侖宮功法大氣,簡單,講究的是以直克曲,剛猛異常,霸道絕倫。因此這一擊擊出,隻見得青龍過處,虛空之中一片扭曲,一道道細小的裂紋猶如蛛網一般四下散開,仿佛整個空間都要破碎了一般。


    楚風也不由得麵色微凜,不曾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常明出手竟然是如此的霸烈!但是楚風卻沒有太多的動作,而是一翻手,一枝桃花握在手中,靜默地等待著那頭青龍前來。


    青龍怒吼,雙眸之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燒,一點點精光在幻象之中流轉,就像青龍已經複活了過來一般的可怖。


    楚風微微側身,後退半步,而後一抬手,整個人便從眾人的視線之中消失了。


    人們看不到楚風,隻看到了一口劍,一口桃花鑄成的劍,靜默地懸浮在空中,絲毫不懼那怒吼而來的巨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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