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借著巨大的衝擊波力道以單靠自己修為所難以達到的度迅地退入了身後的樹林之中。[.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強大的餘勁在珊瑚巧妙的化解之下成為了推動著珊瑚不斷前進,變向,加的動力。


    對於勁力的掌控,是鮫人族功法的特質。


    正如鮫人族在海上借著海浪便可以乘風破浪一般,鮫人族的功法也可以借他人的勁力為自己所用。


    隻不過珊瑚對此掌握得並不熟練,所以在一對一的戰鬥中她無暇分心,但是當她成為了旁觀者之後,就可以全心全意地駕馭著這擴散開來的勁力,成為自己的助力。


    珊瑚的確在賭。珊瑚賭的是對於鳳飲醴的態度,會讓宋葉明與柳即之間產生衝突。


    在與鳳飲醴的交涉之中,宋葉明始終對鳳飲醴留著餘地,盡管鳳飲醴有時候表露了與鳳鳴山莊之間的矛盾,但是宋葉明卻一直揣著明白裝糊塗,一直給鳳飲醴留著一線轉圜的餘地。


    但是柳即不一樣,柳即想的隻是所有不利於鳳鳴山莊的因素,不管是誰,不管來自於何處,隻要他有資本去斬殺,他就可以毫不猶豫地落刀。


    所以,如果鳳飲醴真的要堅持與鳳鳴山莊為敵的話,那宋葉明與柳即之間很有可能會爆衝突。


    而這個衝突,會給她一些可趁之機,給她一些希望。


    就算自己預估錯誤了,自己最多也不過是暫時退卻,再想別的辦法幫助大哥,並不會有什麽損失。


    所以這筆賬,怎麽算都不會虧。


    因此,珊瑚後退的那一步,退得很堅定――那就是她的賭注。


    鳳飲醴沒有讓珊瑚失望地表明了其堅定的立場,而宋葉明也終究還是顧念著與鳳飲醴之間的情分,柳即依然冷酷地做著他的決定。


    三個人的表現,都絲毫不差地落入了珊瑚的預算之中,所以珊瑚在第一時間便做出了反應,做出了應對。


    她借著衝擊的力道迅地逃離現場,向鳳飲醴隱匿小丫的地點逃竄而去。


    珊瑚知道自己必須要快,所以她用盡了自己的氣力,也用自己的身軀去承受了達到極限的衝擊。(.無彈窗廣告)


    極限的衝擊與全身所有的氣力,使得珊瑚的度遠遠過了她這個修為水平的極限,在黑夜裏快得仿佛是一道黑色的閃電。


    之所以是黑色的閃電,是因為她所奔馳過的地點甚至連一道殘影也無法留下,沒有人能夠清晰地捕捉到她的身影,隻能聽到氣流被卷起時出的怒吼和呼嘯,隻能看到樹木被卷倒,花草被風刃摧殘。


    珊瑚身影在林間馳騁,不過瞬息之間便已經到了林中的灌木叢中。


    灌木叢中躺著一個小女孩,吮吸著自己的手指,睡得安詳而沉靜,仿佛不過十餘裏之外的雷鳴根本影響不到她一般。


    珊瑚必須借著身體裏所聚集的衝擊的餘勁逃跑出盡可能遠的距離,因為單憑她的修為所帶來的度,根本不可能比柳即快,也無法逃脫柳即的追捕。


    她不能確定宋葉明會與柳即拖延多久的時間,但是肯定不會太久,柳即應該會立即想到她的打算而作出反應。


    所以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她也必須要逃出極遠的距離,直到自己留下的氣息消散!


    所以珊瑚不能減,也沒有減,而是用最快的度再生出了一條有些畸形殘缺的右臂,在高奔馳的路途中,直接一把抓起了小丫,摟在了自己的懷中,繼續向西方奔馳前進。


    她所需要去的目的地自然是她之前藏身的所在,那裏有她所留下的陣法,可以隱蔽氣息。


    那些陣法自然是楚風教給珊瑚的,天資聰穎的珊瑚雖然沒有學太長的時間,但是對於陣法的基礎已經基本掌握,盡管還無法做到靈活運用的地步,但是照貓畫虎的布陣能力也已經不輸於任何人。


    這個陣法讓她能夠在宋葉明身後一躲就是數日不曾被現,她自然也有信心能夠蒙蔽過柳即!


    隻不過,是蒙蔽多久的問題了。


    珊瑚咳出了一口血,陣法已經抵達!


    珊瑚快入陣,放下小丫,而後自己再次出陣,向遠方急奔馳而出一段距離,留下自己的氣息,偽造出自己在別的地方消失的假象。


    直到將所有的餘勁消耗完畢,珊瑚才觀察著柳即還不曾追來,才順著原路返回了陣勢之中。


    珊瑚入陣當即便將整個陣法完全封閉住,成為了一個困陣――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


    珊瑚也不知道自己的把戲能瞞得過柳即多久,因為柳即所表現出來的老道讓才與世俗接觸不久的珊瑚心生畏懼,麵對這樣的老手,珊瑚很難說自己有任何的把握和信心。


    珊瑚之前為了快逃離,用自己的身體承受了一層又一層的衝擊,髒腑受創極其嚴重,又沒有第一時間消解體中的餘勁療傷,還借著餘勁奔跑逃竄,因此使得所受的傷勢愈嚴重。


    此時才一安定下來,體內傷勢失去鎮壓立時開始反噬,鮮血不斷地從珊瑚渾身的裂口之中湧出,從嘴角更是不斷湧出黑血來。


    珊瑚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為了還大哥的一個人情,自己可真是奮不顧身,連一點理智也不剩了啊。


    珊瑚想要運氣療傷,但是剛一運氣,被震碎的筋脈就在真氣的衝擊下傳來一陣陣劇烈的疼痛,讓珊瑚忍不住出了一聲呻吟,秀眉緊鎖在了一起。


    忽然,一隻小手貼在了珊瑚的身上,傳來一陣陣溫暖,竟然使得那劇烈的痛楚有所減輕。


    珊瑚扭頭一看,看到了小丫站在了自己的身旁,右手抱著布娃娃,左手放在自己的傷口上,瞪大了眼睛,一副怯生生的樣子,讓人心生憐愛。


    “姐姐,你疼嗎?”小丫輕輕撫摸著珊瑚的傷口,用有些哭腔的聲音問道。


    珊瑚用自己那隻倉促之下再生出來的畸形扭曲的右手輕輕撫摸了小丫的頭,道:“沒事,姐姐不疼。小丫不要怕,姐姐好了,姐姐就帶你去找爹爹。”


    小丫水汪汪的眼睛立時瞪得更大了,歡呼雀躍起來:“小丫要去找爹爹咯……”珊瑚嚇得立時伸手捂住了小丫的嘴,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小丫乖,不要那麽大聲,還有壞人在追我們。”


    小丫懂事地點了點頭,看著珊瑚一身的傷和血突然哭了起來:“姐姐,你是不是也是被大壞人給欺負了?”小丫一邊說著,一邊抹了抹眼淚,道,“小丫一定要快快長大,長大了就能保護爹爹,姐姐和鳳姐姐不被壞人欺負了。”


    珊瑚看著小丫的模樣,微笑了起來,輕聲道:“好啊,姐姐等著那一天,等著小丫可以保護所有人不被壞人欺負的那一天。”


    珊瑚和小丫說了幾句話,小丫便又昏昏沉沉地在珊瑚的懷裏睡了過去。


    珊瑚皺了皺眉,覺自己體內的傷勢竟然有了一些好轉,雖然不解其中原因,卻也借著機會一邊運功療傷,一邊通過陣法觀察著外界,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柳即始終沒有追上來。


    出現什麽意外了嗎?


    珊瑚有些詫異地想,如果是意外的話能是什麽意外呢?


    宋葉明就算再能拖,柳即也不可能讓宋葉明一直拖下去啊。


    畢竟殺鳳飲醴和抓小丫比起來,肯定是抓小丫這件事更為重要。


    所以柳即大不了放棄殺鳳飲醴,也肯定會追上來的,難道其中又生出了什麽變數?


    但是即便猜測到可能又生出了什麽變數暫時拖住了柳即的步伐,珊瑚也不敢在此刻冒險出陣離開,畢竟她現在身受的傷勢雖然算不得致命,但也嚴重影響了她的戰鬥力,又要帶著小丫,以這副殘軀出戰,稍有不慎,就是必死之局。


    所以珊瑚隻有等,等到她有了足夠的把握,她才能離開這個陣法,繼續逃竄。


    珊瑚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全神貫注地療養自己的傷勢。


    而片刻之前在十餘裏地之外,宋葉明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神色卻萬分鑒定,他有些艱難地佇立著,卻依然牢牢地把鳳飲醴護在自己的身後。


    柳即看著宋葉明,看著那堅定不移的目光,終究還是忍不住瞑目長歎了一聲,道:“罷了罷了,你且看管著她吧,我去追珊瑚公主。不能讓這世間唯一的鳳凰從鳳鳴山莊離開啊。”


    柳即剛一邁步,眉頭也微微一皺,旋即便收回了邁到一半的步伐。


    他感受到了極其強大的殺機,自己隻要行差踏錯一步,那殺機就會轟然而下。


    雖然柳即有信心自己不會被那殺機所殺,但是真的要用肉身去承受那殺機,他也不敢說自己就能夠毫無傷。


    柳即沉聲道:“閣下既然來了,何必隱匿不出?”


    “因為我也隻是剛剛才到啊。”一個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一個黑影接連幾次跨越,便已經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是一株枯瘦清臒的桃樹,站在那株桃樹之下的是一個相貌平凡,神色坦然而淡定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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