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局裏的時候,錢警官正怒氣衝衝地從審訊室裏出來,原本麵容就有些凶惡的他此刻看起來更加的恐怖,小鄭躲在一旁,低著頭不敢看他,大概是怕又成為他的出氣筒。


    “這家夥軟硬不吃,這幾個小時了一句話都沒說,氣死我了~”說著把記錄本往桌上一拍,看樣是真的氣壞了。


    宋隊走上前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嘴角上勾起一抹笑容,安慰他道:“已經找到證據了,這次他跑不掉的。”


    很快那具灶台裏的屍骨身份就被確認了,正是孫洋失蹤三年的妻子李娟,死因頭部遭到硬物襲擊,導致顱骨損傷致死。當時來報案的還是孫洋,他說老婆跟人跑了,李娟本來就有些水性楊花不太安分,她的家人也知道她和孫洋結婚前就有一個男朋友,所以對於孫洋所說的李娟的失蹤也沒有任何的懷疑,當時也隻是按照失蹤人口來處理的。


    誰知道,三年後的今天,她的屍骨會在自家的灶台裏被發現。


    宋隊拿著法醫報告和現場所拍的照片和錢警官去了審訊室,我、小鄭還有其他同事到旁邊的監察室裏觀看審訊結果。


    對麵的孫洋坐在審訊椅子上,他和夜總會裏蕭經理所描述的有些誤差,高是挺高的,可是看起來並不是很壯,眼窩凹陷的很深,臉也瘦瘦的,目光空洞雙眼無神的盯著一處,木木訥訥的,還有些憨厚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那樣殘忍分屍的殺人凶手。


    “啪”的一聲,錢警官把現場拍的灶台裏的白骨照片甩在他的麵前,“我倒是看看你現在還怎麽嘴硬?”


    孫洋原本看向一處的雙眼移向那些照片,但很快又淡漠地撇開了,還是一句話都沒說。


    氣的錢警官又要發火了,坐在他旁邊的宋隊淡淡的說道:“其實,殺了張小童後,你很自責吧。”


    在聽到張小童這三個字後,孫洋原本空洞的雙眼,一下子有了些許光彩,隻是一瞬又黯淡了下去,緩緩地蠕動著嘴角,終於開口說話了,“小童,她跟李娟不一樣。”


    “李娟跟我結婚後,一直嫌棄我沒有出息,看我老實好欺負,所以直接光明正大的領野男人來家裏來,那一天,她又指著我罵我數落我,我氣急了拿起旁邊的錘子就照著她的頭狠狠地砸了下去。”說到這兒的時候,他的臉上還露出一絲泄憤後的舒暢,仿佛一切都已經得到解脫,“把她砸死後,我怕被人發現,就把她的屍體砌到了灶台裏,我要讓她永遠都活在黑暗裏,她是賤女人,應該死的,應該死!”


    “那,張小童呢?”錢警官問他。


    “小童,小童”他默念著她的名字,緩緩地閉上雙眼,似在回憶他們在一起的美好,又像是在後悔,“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對她完全沒有注意的,沈中天帶我們這些同班同學去夜總會,隻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身份,炫耀他多麽有錢以突顯我們是多麽的失敗,我討厭那個地方,討厭那所有的人,那裏的女人都是隻認錢不認人的婊子。”他的情緒有些激動,帶著恨恨地憤意。


    “我以為小童也是一樣的,起初跟她在一起我就是玩玩的,我以為她也是這樣想的,可是後來,她跟我說她要跟我結婚,我當時還以為她在跟我開玩笑,可是後來她直接把她存的錢都拿出來給了我,說是讓我自己開家小吃店,這樣我們以後就有保障了。”


    “她是個好女孩兒,我不能再騙她了,所以我辭了職,推了出租房,回了老家。”


    宋隊冷哼一聲,說出來的話冷肅無比,“別把自己說的跟情聖一樣,如果你是為了她好,又怎麽會殺了她?還殘忍的把她的屍體肢解了,你所做的隻是為了你自己,你害怕張小童不是真心的,她那麽年輕又那麽漂亮,你覺得她不可能愛你一輩子,你把她對你的愛看作是她的一時興起,你知道她父母離異她缺少父愛,所以你認為她對你的愛隻是一種戀父情結,所以你逃脫了,你害怕受到傷害,你怕她會跟李娟一樣,會離開你——”


    “別說了,別說了”孫洋捂著耳朵,痛苦流涕地哭喊著,“不是的,不是,我,我愛她的”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地平複下來,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或許,我真的如你所說,是個自私的人,我不知道小童用了什麽方法找到了家裏,她哭的很傷心,質問我是不是因為她做過那種事情所以嫌棄她,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她用手指著我的時候,讓我想起了李娟,我頭腦一熱,隨手拿起旁邊的繩子,我不想聽到她說話,我不想聽到,慢慢地小童掙紮的手腳都垂了下來,我馬上放了手,可是還是沒用,她已經死了,不動了~”


    錢警官站起身來拽起坐在對麵孫洋的衣領,大喊道:“說,你把張小童的頭顱藏哪兒了?”


    “我不會告訴你們的,小童的頭顱是最聖潔幹淨的,我不能把她交給你們,你們會破壞她的純潔,我不能讓你們把她的頭顱跟她肮髒的*放在一起,絕對不能!”


    “他是不是瘋了?神經病吧!”旁邊的小鄭氣的直跳腳。


    不管錢警官怎麽的威脅他,孫洋硬是死活不說,雖然已經足夠證據起訴他的了,可是張小童的頭顱是必須要找到的,中國有句老話叫人死後要入土為安,身首異處是投不了胎的,雖然有些迷信的成分,但怎麽說也不能讓這麽可憐的一個小姑娘死後也不得安寧。


    大家又回到孫洋的家,把裏裏外外都翻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小鄭還提議要把房子給扒了,他的原話是這麽說的:誰知道這個變態能幹出什麽來?既然他能灶底藏屍,那說不準就能把頭顱藏在牆裏。


    “聖潔?純淨?”宋隊站在一旁,嘴裏喃喃地重複著這兩個詞。


    “宋隊,你想到什麽了?”我湊過去問他。


    他朝我搖了搖頭,緊皺著眉頭問我,“什麽地方會讓你想到聖潔和純淨?”


    “聖潔純淨?會不會是寺廟或者是教堂之類的地方?孫洋他信不信佛和上帝?”


    原本還一臉凝重的宋隊,聽到我所說的,嘴角上揚,笑了起來,“如果他信佛和上帝,就不會分屍殺人了。”


    “那會是什麽地方?我們不會永遠都找不到張小童的頭顱吧?”鬆原縣這麽大,去哪裏找呢?這麽一想心裏有些悶悶地難受,恨不得把孫洋狠狠地揍一頓,當然,也隻是這麽想想而已,要是真這麽做了,恐怕我的刑警工作也就做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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