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圍了好多看熱鬧的群眾還有當地的民警,這是一座沒有護欄的小橋,橋麵上還有兩道很明顯的刹車痕跡,橋底下留有汽車的一些碎片,應該是有人開車從橋上掉下去的,可是這跟碎屍案有什麽關係?正當我不明白的時候,為首的一個中年警官看到我們來後,臉上立馬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走過來同宋隊握手,“終於等到你們了。”


    “先說說案情吧。”宋隊直奔主題,省去客套的寒暄。


    那中年民警也沒有覺得尷尬,立刻簡述案情:“因為下雨的關係,路麵有些滑加上有薄霧,報案人開車經過橋麵的時候沒有看清,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刹車已經來不及了,就這樣掉了下去,幸好這橋不高,報案人沒有生命危險,自己就從車子裏爬了出來,撥打了救援電話,可是等吊車把車拖走的時候,發現車子下麵的幾塊碎掉的水泥磚塊裏有一些類似人體屍塊的東西,還隱隱發出腐臭味,於是就報了警,我們縣上的法醫來看過,確定這些屍塊是人體組織,所以我們就報告了上級,等待你們的支援。”


    雖然他們在接到報案到達現場就立刻采取了保護現場的措施,用塑料布遮擋住那些水泥磚塊,但是因為被雨水衝刷過,再者這隻是拋屍現場並不是案發現場,所以能取到的有用物證並沒有多少,不過大家還是非常仔細的搜尋了現場,並進行了現場拍照取證。


    周法醫蹲在地上用帶著橡膠手套的手拿起其中一塊碎的水泥石塊,仔細的觀察著,水泥石塊大約有40厘米長寬10厘米左右,石塊的一頭裸露著一節已經腐爛的爛肉骨頭,在燈光下顯得尤其恐怖陰森。


    取證完成後,連同地上所有的水泥石塊一起我們到了縣刑警隊,周法醫和縣裏的一位姓王的法醫一起進行屍檢,因為目前沒有更多的物證,所有我、錢警官宋隊小鄭還有那個中年民警,後來才知道他姓許,是縣刑警隊的許隊長,我們一行幾人一同觀看了解剖過程。


    周法醫和王法醫先把那些水泥塊用錘子敲開,但怕對屍體造成傷害,他們的動作都沒有那麽狠重,總共從現場帶回來三十二塊水泥塊,其中隻有十六塊藏有屍體,但拚湊在一起後發現並沒有頭顱,小鄭給每塊屍骨都做了dna鑒定,結果證實這些屍塊屬於同一個人。


    “根據屍體骨盆的形態特征可以判斷,死者為女性,恥骨聯合處密集未曾分離,該女子年齡應該在20—22歲之間未曾生育,因為缺失死者的頭部,所以估測身高大約在160—162厘米左右,身體沒有發現有外傷及其暴力損傷的證據,如果要驗證具體的死因還有死亡時間還要等進一步的解剖鑒定。”周法醫頓了頓又接著說道:“還有一點,屍塊的斷端均處於關節處,而且關節平滑,部分尖銳,呈現不規則形,這是典型的砍痕。這說明,罪犯首先將受害人殺死,隨後用斧子一類的砍器分屍,凶手動作利索,很可能從事跟刀切之類的工作,有可能是屠夫,也有可能是廚師之類的,你們可以重點進行排查。”


    因為死者的頭顱沒有找到,這加大了對死者身份確定的難度,我們隻能先從報失蹤人口中按照死者的基本信息進行排查,可想而知這好比是大海撈針。


    現在時間已經是下午3點多了,而這一天我們還一頓飯都還沒有吃,大家早就已經餓得饑腸轆轆了,相反宋隊還是一副精神飽滿風采依依的樣子,看不出他有絲毫的疲憊。


    因為不到飯點,縣公安局的食堂裏都是些冷菜剩飯了,所以我們直接去了旁邊的一家飯店,大概是宋隊說請客的緣故,小鄭和錢警官點了一桌子的菜。


    就連飯桌上大家也沒閑著,討論著這件碎屍案的案情。


    雖然我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是在警校裏也聽老師講解過碎屍案偵破的一些手段和對應的困難,這種案件是屬於偵破難度較大的一類,首先僅憑這些屍塊能得出的有用信息有限,再者偵破案件的前提就是要尋找到屍源,隻有確定了死者身份,才可以排查死者的社會關係,判斷是仇殺或者情殺的可能,而現在死者的身份很難進行確定,這個問題如果不先解決後麵的偵破工作很難展開。


    小鄭夾了一塊魚肉塞進嘴裏,開口問道:“凶手為什麽會選擇碎屍,而且還把屍塊澆築在水泥裏。”然後抖了抖身體,眼睛眯成一條線,聲音還故意透露出一絲陰森的氣息,“你們說,凶手會不會是個變態殺手?”


    坐在他右手邊的錢警官,拿起一副還未開封的筷子照著他的腦袋就敲了一下,疼的小鄭嗷嗷直叫,把我和周法醫樂得不行,就連一向冰著臉的宋隊,臉上也鮮有的露出了一絲笑意,少了些許冷冽,這麽一看竟然還有種溫潤如玉的感覺。


    大概我的目光讓他有所覺察,他轉過頭來目光淡然的望向我,低沉的嗓音中透著慵懶:“分析下凶手為什麽會選擇碎屍?”他在考我。


    被他這樣突然一問,讓剛才還沉浸在他美色中的我有些恍惚,我想了想,然後認真的回答道:“凶手之所以會選擇碎屍,我覺得應該有三種情況,第一情況:他跟死者認識,選擇碎屍可以方便隱匿證據、延長屍體被發現的時間,防止警方查到死者與他之間的關係;第二種情況:就像小鄭說的,凶手心理變態,或許這不是他第一次犯案,或許還存在其他的受害人,隻是我們現在還沒有接到報案沒有發現而已;最後一種情況:凶手具有一定的反偵察能力,他了解我們警方的心理分析方法,故意把我們的視線往‘熟人作案’上引。”


    周法醫聽完我說的,笑了笑,“之前我還在質疑上頭為什麽把一個白白淨淨的小姑娘給調過來,還以為你和哪個高層有親戚關係呢,沒想到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分析的不錯”然後他指了指小鄭笑著說:“至少比他強。”


    錢警官也跟著讚同的點了點頭。


    小鄭並沒有因為他們兩個人的打擊而悶悶不樂,反而笑嘻嘻自豪的說:“那是,我夢姐,是德才兼備,美貌與智慧並存!”這孩子嘴真甜,這一時之間被誇的我都有些飄飄然了。


    宋隊輕咳了兩聲,把我從雲端拉了下來,“這是作為一名刑警應該具備的最基本的分析能力。”你誇一下我難道會死嗎?就你厲害你最牛了,我麵上雖然還是露出一副受教了的謙遜模樣,但內心裏早已經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問候遍了。


    周法醫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眉頭緊皺神色威寧,“不過,我更傾向於第一種,凶手很可能跟受害人很熟,所以還特意把受害人的頭顱給藏了起來,也許隻要我們知道受害人是誰了,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關於受害人的頭顱,去勘查的技術人員對拋屍現場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也沒有找到,所以我們判斷可能凶手是故意把死者的頭顱給藏起來了,或者是丟棄到了別的地方,從這一點來看,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高。


    錢警官歎了一口氣,“哎,關鍵就是要確定死者的身份。”我明白錢警官為什麽要歎氣,這種案件最難的就是確定死者是誰,報失蹤人口的人數太多,況且萬一死者是外來人員不是本地人,很可能連報失蹤都沒有,那找起來就相當困難了。


    這一吃完飯,我們又投奔到了戰場當中。


    忙到了晚上九點多大家才各自散去,當地民警給我們安排的住處就是旁邊的小酒店,還都是標準間,周法醫和宋隊一個房間,小鄭和錢警官一個房間,我自己一個房間,大概宋隊真的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他聯係了酒店自己出錢要了間單人房,大家也好像已經斯通見慣了,都沒有說什麽,隻是小鄭嚷著要和周法醫一個房間,當然結果是被錢警官狠狠地ko了一頓,然後繼續乖乖的為奴為婢受著錢警官的壓迫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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