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失望的熊達能喊陶翔一起到招待所休息。可知識分子出身的陶翔偏偏固執地認定打bp來的小夥子有值得重視的情報。他的想法是:即使郭亮的信息沒有價值也不過是浪費幾分鍾聽匯報。萬一他的信息有價值呢?這麽就放棄豈不是太可惜?


    所以,麵對熊達能目光裏那種說他小題大作的神態,他還是對許金鵬道:“許局長,你馬上派人設法通知他連夜趕過來。”


    熊達能理解陶翔這個知識分子的心理,大度地笑了笑,說道:“行,我等你們的好消息。”他才巴不得書呆子陶翔多努力呢,反正不是他辛苦也不是他落麵子。


    說著,他又對許金鵬道:“許局長,你全力配合好陶處長,不放過一個疑點,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


    許金鵬隻好立正答應派人連夜去找多事的郭亮,同時請陶翔先回招待所休息,有情況他會在第一時間報告。


    送走了熊達能、陶翔後,許金鵬立即將陶翔的命令傳了下去。給王滿江的要求是:“不惜一切代價,盡快將郭亮帶到縣城來。”


    忐忑不安的王滿江自然也是大聲答應保證完成任務。等掛了許金鵬的電話後,他急急忙忙給梅山鎮治安室撥電話,掛了機才嘀咕道:“不惜一切代價,難道郭亮這小子犯了事?……”


    狐疑的他沒有再敢在縣城呆下去,向打麻將的領導解釋了有事之後就往梅山鎮趕。他擔心縣局等下還會找他的治安室有事。


    八點不到,睡在顛簸越野車上的郭亮被喊醒來。透過車窗的玻璃,他看到了外麵一頓五層高的大樓,警徽高高掛在上麵,二邊寫著:“人民”、“公安”。


    疲倦的他揉了揉眼睛,跟著薑警官一起進了許金鵬的辦公室。將郭亮帶進辦公室後,薑警官就離開了。


    辦公室裏除了許金鵬,還有一個帶眼鏡的人。看到郭亮進來,眼鏡站起來伸出手道:“你是郭亮吧?我姓陶。”


    許金鵬在旁邊看了感到好笑,一個堂堂的省廳處長,竟然不需要人介紹就這麽向一個鄉下小夥子伸手。


    許金鵬連忙介紹道:“小郭,他是省公安廳技偵處的陶處長。”今天早晨陶翔很早就到了許金鵬的辦公室等待郭亮的到來。


    郭亮手伸出去之後停了一下,聽完許金鵬的介紹後連忙笑著說道:“陶處長,你好。”


    陶翔開門見山地說道:“你發bp機信號說我們的偵破方向錯了。我想問問原因。”


    郭亮有點為難地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轉到許金鵬身上。他可沒想到自己的猜測會驚動一個省廳的處長,心裏更加心虛,早想好的理由現在想起來又有點不充分了。他猶豫著說道:“陶處長,我的想法可能不成熟,能不能讓我先跟許局長說一說?”


    “怎麽,你怕我不讓你暢所欲言?沒關係,我這個人是技術出身,不管你說得對還是說的是錯的,我都不怪你。一句話,隨便你怎麽說。”陶翔開玩笑道,“嗬嗬,我告訴你,也許你同我說話壓力還小點。你們許局長可是很有官威的。”


    許金鵬陪著笑說道:“陶處長為了等你,一晚上沒有睡。他是技術權威,你有什麽消息、什麽想法都可以大膽說。你說出來,他就能知道是真還是假,比我這個大老粗強多了。你一看就應該知道陶處長是平易近人的。小夥子,大膽點!”鼓了勁,他拿起一個杯子,一邊到礦泉水機那裏倒水,一邊又說道,“先坐下,坐下說。”


    郭亮想到反正已經到了這裏,想退卻已經不可能,就大著膽子說道:“二位領導,我提一個小小的要求,隻要答應我這個要求,我就努力配合你們。如果我提供的信息沒有什麽價值,我可以寫檢討。”


    陶翔笑了:“你還很會保護自己嘛。我們興師動眾把你從山旮旯裏拖出來,你竟然說沒價值就寫檢討。你僅僅一個檢討就這麽有麵子?……,好,我答應你,不管怎麽樣,我保證不批評你。你說吧,你有什麽要求,我滿足你!”


    郭亮也不等許金鵬同意,就說道:“給我一個獨立的房間,給我幾張大白紙,給我一支鉛筆。如果有水彩更好。我單獨呆一會,也就一個小時。行不行?”


    陶翔聽了郭亮的話,感到莫名其妙,問道:“你要畫畫?我們找你來是請你談想法、說信息的。”


    郭亮說道:“我現在說不出很多理由,但我可以用畫來表示。你們看了我的話就知道我的意思。”


    許金鵬似乎想到了什麽,幫郭亮介紹道:“陶處長,小郭畫的畫不錯。可能他看到了什麽,用話表達不好,就用畫麵來表達。”


    郭亮連忙說道:“是的。我認為我見過那個男性死者。但僅僅口頭描述那的模樣,你們也許不信,會認為我是從協查通報上猜測出來的。”


    陶翔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說消息的,略微一思考就說道:“就在這裏畫吧,我們出去。許局長,你找人送東西過來。”


    許金鵬馬上走到辦公桌前拿起話筒就給宣傳科打電話,可惜現在還沒有上班,響了好幾次都沒人接。接著,他按桌子上玻璃板下壓著的手機號碼打了過去,電話很快就接通了:“秦科長,我是許金鵬。……,你馬上讓人給我辦公室送幾張白紙、鉛筆、畫筆、水彩來。”


    打完這個電話,他又給刑警隊打電話,要求他們那裏也提供這些東西。


    宣傳科和刑警隊的人幾乎同時把許金鵬需要的東西送了過來。雖然他們都感到萬分奇怪:“許局長怎麽一大清早就要畫畫?他有畫畫的藝術細胞嗎?”宣傳科的人甚至扛來了畫架。


    在等待送東西來的時間裏,郭亮到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讓自己的神智清醒了一些。出來後就動作熟悉地將白紙擺上去,一邊想一邊開始作畫。


    看到郭亮已經動手畫畫,陶翔、許金鵬相互對視一眼後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並帶上門。


    二人坐在隔壁一間房子了,一邊抽煙一邊小聲地討論著:


    “他難道正好看見了別人行凶?”


    “不可能。”


    “那他畫什麽?如果他認識凶手,隻要說出姓名,大致描述一下情況我們就能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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