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泥巴永遠扶不上牆,黑社會的槍手水平自然也永遠無法與職業軍人相比!


    張然感覺臉頰火辣辣的,如果不是首先有了判斷而及時做出了大範圍的戰術動作,恐怕結果就不會是被子彈擦傷了臉皮,而是腦袋上出現一個拳頭大的窟窿,簡而言之就是死定了。(.好看的小說.訪問:.。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也隻有像張然這種整日遊走在生死邊緣的人,此時才能處事不驚,哪怕身邊子彈橫飛,他全然不顧,抓著陳善仁父子的胳膊,就將兩人拽進了隔壁的倉庫之中。


    雖說倉庫肯定擋不住對方的進攻,但至少可以讓大家緩一口氣,尤其是陳善仁父子,基本上已經被嚇呆了,如果沒有張然那一拽,兩人怕已經被子彈咬成了馬蜂窩。


    “咕嚕!”


    職業軍人不會‘浪’費子彈,槍聲停歇之後,陳心堂咽唾液的聲音才會如此清晰。相比之下他心‘性’還是不如陳善仁,又或者說他完全沒有陳善仁那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覺悟。


    “啊......”


    淺淺的呼聲和一股血腥味,驚動了張然。他順著聲音轉頭望去,卻見陳善仁右手捂住自己的肚子,臉‘色’蒼白。


    “中彈了?”


    哪怕在張然心中,陳善仁早就該死了,但卻不願意他死在這個節骨眼上。可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職業軍人,哪怕張然不是真正的醫生,但對戰場創傷卻有著敏銳的判斷力。


    從陳善仁中彈的位置,流血程度還有年齡各方麵綜合考慮,張然的感覺不好,很不好。即便不能說陳善仁已經死定了,但至少在目前這種情形下,張然不認為自己能夠為陳善仁爭取到送醫的機會,而對方必定也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


    “爸爸!”


    陳心堂也終於發現不對了,當他衝過將陳善仁抱住的時候,陳善仁已經失去了依靠站的力量,身子一歪,腦袋耷拉在了自己兒子寬厚的肩膀上。


    “心堂啊,我是不行了,你先別說話,聽我說。”


    “我去‘門’口守著,這個倉庫沒有窗戶,暫時是安全的,我已經通知了白革,會有人來幫忙的。”張然並不是在商量,他隻是不想讓陳善仁生命的最後死光都在不安之中度過,讓人家父子兩個好好的說說話,那也是一種人道主義‘精’神的體現。


    不管陳善仁父子能不能體會到張然的這份心意,張然這樣做其實也是為了自己心安,至於說陳善仁知道的那些秘密,還有對陳氏集團的那些影響,此時在張然看來,都已經不重要的。[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人,首先還是要有一顆做人的心,若是為了達成目標而不擇手段,那跟陳善仁那樣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哪怕陳善仁掌握的那些秘密將來會帶來巨大的困擾,但張然總覺得這些困擾並不會高過自己對生命的理解。


    倉庫外的腳步聲仍舊清晰可聞,張然可以通過零零星星的腳步聲判斷,對方已經將整個倉庫包圍了。


    不過除非對方攜帶著重型的破拆工具,否則想要打開倉庫厚重的大‘門’並不容易,而血玫瑰傭兵團很快就會趕來,哪怕是職業軍人在麵對穿梭血雨腥風的傭兵時,也未必就能沾到便宜,況且這裏始終是市區,動靜鬧的大了,政fu不出麵幹涉是不可能的。


    所以張然倒是不用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他抬手‘摸’了‘摸’臉上火辣辣的地方,將手指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果然是有淡淡的血腥味。雖說張然不在意自己的長相,不過今天這一下,好像真的是要破相一段時間了。


    “白革,血玫瑰到了沒?”


    “快了,最多還要五分鍾。”


    “那就好,對了,老鄭那邊,有沒有虐待你?”張然依靠在‘門’邊的牆壁上,通過電話跟白革扯蛋,打發時間。


    “你是說那個禿頂的老頭子?身體上的虐待是沒有的。”


    “哦?你的意思是說,他還能在‘精’神上虐待你不成?”張然奇道。


    “如果你可以每天堅持學習三個小時的馬列主義之類的東西,那你也可以認為他們沒有在‘精’神上虐待我。”白革的語氣聽起來很怨懟,看來學些三個小時的馬列主義,對於白革來說的確是一種摧殘。


    “依你的‘性’格,應該不會那麽聽話吧?”


    “不然怎麽辦呢?他們說了,要是我不好好學習三個小時,他們就不讓我吃飯,不讓我睡覺,不讓我看島國的愛情動作片,最關鍵的是他們就不讓‘摸’電腦,該死的,他們不知道我有強迫症嗎,隻要二十個小時‘摸’不到鍵盤我就會發瘋!”


    “看來人家說的是對的,天才和瘋子之間永遠隻有一線之隔,白革啊,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你還是去找個中心治療一下吧。”


    “中心?治療?什麽中心,治療什麽?”


    張然啞然的笑了,他壓抑著笑聲,不讓電話那頭的白革聽到,等笑夠了他才一本正經的回答白革:“青少年網癮戒除中心,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滾......等等,你說的青少年網癮戒除中心,裏麵會不會有很多很漂亮的,而且喜歡電腦和網絡的妹紙呢?”


    “滾!”這次輪到張然讓白革滾了,連青少年白革都不放過,張然真是恨不得一拳將白革那張道貌岸然的臉,砸個稀巴爛!


    原本靜謐的環境被突如其來的槍聲打破,而在槍聲響起的同時,白革狂吼道:“該死的老大,你又可以多活一段時間了,血玫瑰的那些瘋婆子們來了,我艸,她們竟然一口氣幹掉了對方七八個人了,厲害,真是一群不要命的瘋婆子!”


    聽到血玫瑰已經來了,而且好像戰果輝煌的樣子,張然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轉身準備去告訴陳心堂時,卻發現陳心堂已經緩緩將陳善仁放在地上,自己站了起來。


    “他,死了......”


    緩緩的吐出一口長氣,陳心堂一步步走到張然麵前,兩眼凝視著張然,低聲說道。


    “節哀......”


    張然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沉默片刻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詞匯。


    “我不怪你,真的,也不會去怪心怡,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既然他選擇了這條路,那就該早想到有這天。”出乎張然的意料,陳心堂此時表現的相當冷靜,雖說他臉上的悲切仍舊濃鬱。


    擺擺手,張然道:“我們很快就安全了,他......”


    “我照顧就可以了,你不用‘操’心。”陳心堂淡淡的說道。


    倉庫外麵的槍聲從‘激’烈變得散‘亂’,聽到這種變化,張然知道,戰鬥馬上就要結束了。


    血玫瑰的戰鬥力還是可以的,至少比起張然前些時候接觸過的什麽猛虎傭兵團之流強的多,能夠在短短十多分鍾之內解決戰鬥,雖說也有可能是對方見事不可為主動撤退,但至少結果是血玫瑰輕鬆的獲取了勝利。


    陳善仁的屍體不可能‘交’給警方,所以也就不能走正常的報備死亡過程,將陳善仁的屍體從倉庫裏抱出來,放到車上然後又將其運回陳氏集團總部暫時冷凍,整個過程都是陳心堂這個當兒子的一手‘操’辦,其他人根本‘插’不上手。


    或許阿瓦隆的本意就是希望稅務官員拖住陳心怡從而好方便找陳善仁,當他試圖尋找並擊斃陳善仁的行動失敗之後,陳心怡也就被宣布可以離開市府了。以陳心怡如今的身份地位自然無須過多在意三個‘女’稅務官,趕著返回陳氏集團總部才是她眼下重要的事情。


    雖說陳心怡非常的忌恨陳善仁,可是當她上車之後,莎莉告訴她陳善仁的死訊時,陳心怡還是微微的愣了一愣。


    或許人都是這樣,但那個人還活著的時候,隻會記得他對自己的傷害,而當那個人突然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之後,回憶之中剩下的,好像就隻有曾經的一些美好。


    陳善仁是陳心怡的大伯,這一點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改變,作為家族裏唯一個‘女’孩兒,陳心怡小時候獲得的,是堪比皇室公主的待遇,不管是叱吒整個東南亞走‘私’行當的大伯陳善仁,還是那個聲名狼藉的東南亞毒王三叔,在陳心怡眼中就是隨時可以騎的“大馬”。


    他們抱著陳心怡去過遊樂園,抱著陳心怡逛過動物園,陪陳心怡吹泡泡,幫陳心怡牽狗,在陳心怡哭鬧的時候手足無措的哄她開心,在陳心怡開心的時候含笑在一旁安靜的陪伴。


    這些不可磨滅的記憶,在陳心怡獲悉陳善仁死訊的時候,猛地全數冒了出來,讓她感覺自己有些難以自控,不住的用手指捏著鼻梁。


    她不想哭,不想為那個沒人‘性’的大伯哭,可她還是無法製止眼眶變紅,無法掩飾喉嚨的哽咽。而所有讓陳心怡感覺糟糕的狀態,在她見到陳心堂的那一刻,變得更加糟糕起來。


    撲入堂兄的懷抱之後,陳心怡忍不住還是哭了。


    雖說這段時間以來,張然始終陪伴在她身邊,但兩人之間畢竟還沒有突破那一層關係,而陳心堂,則是這個世界上,陳心怡最後,也是唯一的親人了。


    “乖乖不要哭,沒事的,他這一生做的錯事太多,希望上帝能夠原諒他。”陳心堂輕輕的拍打著陳心怡的肩背,恍若懷抱之中的仍舊是當年那個穿著白‘色’公主裙的‘女’孩,在蹣跚奔跑之中跌倒後,流出疼痛、委屈和驚嚇的眼淚。


    “哥,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就隻剩下你一個親人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留下來,留在這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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