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了麽?祝師兄好像是抓了個什麽人放在院子裏啊。”


    “啊?你說的是祝辰祝師兄?他原來還會對人感興趣啊。”


    “對啊,還聽說是一個女人,那個長相啊……嘖嘖嘖。”


    “怎麽?很美麽。”


    “你說呢!”


    蹲在樹杈上,秦雲聽著那些樹下那些外門弟子的閑聊煩躁的揉了一把頭發,他本以為,祝辰抓了傅喬殷除了私人恩怨以外還是為了除魔大會,現在看起來卻並非如此,就算是傳出來了傳聞,也沒人知道傅喬殷究竟是男是女,就更不用知道他是魔修的事情了。


    這讓秦雲有點看不透祝辰。


    他從以前表現出來的形象就是對其他人沒什麽興趣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傅喬殷身上一樣,隻有跟傅喬殷說話的時候才會有表情,也隻會威脅、欺負傅喬殷,就像是一個得不到糖的孩子拚命的鬧一樣,但是明明是這樣,祝辰卻又對著傅喬殷沒有掩飾的厭惡,這讓秦雲怎麽想也想不明白,而傅喬殷對祝辰的懼怕也是讓秦雲想不明白的事情,他就像是完全不敢反抗一般,任由自己的徒弟對自己做那些事情。


    隻不過不管是對傅喬殷恨也好愛也好,唯一能讓秦雲能清楚的感覺到,對於祝辰而言隻有傅喬殷是不同的,就算是表示方式可能有些錯誤。


    又拽了兩把自己的頭發,秦雲現在唯一的安慰便是祝辰似乎並沒有將傅喬殷魔修的身份公布出去的打算,這雖然讓秦雲開始擔心起了他可能會對傅喬殷做的事情,但是怎麽說,傅喬殷的命是保住了。


    秦雲自從傅喬殷當著他的麵被擄走之後便沒有猶豫的回到了嵐山派的外門弟子的院子中,那些外門弟子對於突然出現一個人或是少一個人像是並不怎麽在意,偶爾幾個也就因為好奇而跟秦雲打聽了一下傅喬殷,得到下山了的這樣的答案後也就沒有再問下去,外門弟子之中因為修仙太苦而支撐不下去中途下山的人也不是在少數,偶爾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而秦雲本來呆在那裏還提心吊膽的,生怕沈濘出現,沒想到的是他在外門弟子那兒一直呆到了除魔大會,都沒有再見到沈濘一麵,這讓秦雲也有些疑惑,沈濘之前真的認出了他?真的不是他自己想多了?


    究竟是不是他自己想多了,秦雲也無法考究,他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呆在那裏,直到找到一個可以救出傅喬殷的機會。


    現在看來,那個機會估摸著也就是除魔大會了。


    這除魔大會這些天來秦雲也聽到了不少傳聞,例如一開始提出這除魔大會的人便是夙家的夙曦,在嵐山派舉行也是她提出來的,有意思的事情則是她根本就沒有抓到什麽魔修,所謂的除魔大會,也就是召集正道來對魔境進行圍剿。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秦雲也是覺得她可笑的很,就不說她在正道的影響力足不足以讓她差使那麽多的人,光是說這個計劃都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世間有陰便有陽,陰陽相對,隻要有人踏入了修仙的門檻,那麽就必然會有正道和魔道,魔境也就是根本不可能被圍剿完的地方,而且現在的魔尊並沒有攻打正道的打算,若是換了個人,就不確定了。


    無論是正道還是魔修,隻要是修者,那麽目標必然就隻有一個,成仙。


    若是將重心全部放在了鬥爭上,又談何而來的修仙。


    隻怕是那些有可能修成正果的修士最後都死在了戰場上了罷。


    既然沒有抓到什麽魔修,秦雲也就真按著魔尊所說的來看了看所謂的除魔大會,站在台上的夙曦擺著一張悲憐世人的臉,訴說著魔修的惡,著實把混在人群中的秦雲惡心到了,眼瞅著沒人注意自己,他一溜煙就朝著記憶中青楓真人跟他說的祝辰的院子的方向跑去。


    祝辰的院子不出意外的並沒有人,秦雲貓著腰將主臥的房門打開竄了進去,一點一點摸索著,試著找到什麽密室的開關。


    畢竟就算是祝辰,也不敢將傅喬殷這麽正大光明的藏在房間中,必然是藏在了密道之中,不然也不會沒人知道傅喬殷是男是女,隻知道祝辰藏了個人在自己的院子中。


    很快的,秦雲便摸到了床上,那床上凸起了一塊被被子遮著,而按著身形來看,活脫脫的便是一個人,秦雲在那凸起上按了幾下沉默了下來,隨後一用力,掀開了被子。


    在他掀開被子的同時,一隻手從被子低下伸了出來拽住秦雲的胳膊,扯的他一個踉蹌跌到在了被子上。


    “師兄,許久不見竟這般主動?”低沉磁性的男聲在秦雲的耳邊響起,明明是那種溫柔的如同在說情話的聲音,卻讓秦雲皺起眉頭,他撐起胳膊拉開了自己和沈濘的距離,問道:“傅喬殷在哪?”


    “師兄不覺得應該先解釋一下你為何會在這裏麽?”沈濘問道。


    “傅喬殷在哪?”秦雲心平氣和的又重複了一遍問題,在掀開被子看到沈濘的一瞬間,他便已經明白自己這次是被人抓在手掌心裏玩了一遍,而且還是特別配合的那種。


    這要是以前的話秦雲可能還會發一通脾氣什麽的,現在想想卻什麽感覺都沒了,之前以為自己真正跟沈濘見麵時會有的那些反應也一個都沒有,就好像他和沈濘以前什麽都沒有一樣,那些什麽狗屁期待狗屁難過什麽都沒有,秦雲感覺自己無比的平靜,平靜到了沈濘都皺起眉頭打量他的程度。


    “師兄,你不說些什麽?”沈濘抓著秦雲的手臂問道。


    “……能說什麽?你隻要告訴我傅喬殷在哪就行了。”歎了口氣,秦雲無奈的說道。


    他這幅樣子倒是讓沈濘慌了神,他的眼中出現了一瞬間的素亂,很快的,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又恢複了平靜,他鬆開秦雲的胳膊,從床上坐了起來,本來就穿的鬆鬆垮垮的衣服從敞開了一個大口,露出了蜜色的胸腔,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淺淺的熒光,裝模作樣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沈濘說道:“師兄你想要找到傅喬殷?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祝辰可是連院子都沒出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哦。”


    “……好的我明白了是在你院子裏對吧。”秦雲點了點頭。


    沈濘:“……”


    眼看著秦雲轉身就要朝外走去,沈濘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著秦雲的胳膊,略帶狼狽的說道:“師兄,我們談談!”


    “談什麽?”秦雲的表情有些扭曲,他以前怎麽就沒見沈濘像現在這樣沒話找話的貼上來過。


    “你一個人是救不出來傅喬殷的,這你應該知道吧?”


    “那又怎麽樣?”


    “我能幫你。”


    沈濘這句話倒是提起了秦雲的興趣,他低頭看著還坐在床沿上的沈濘,挑起一邊眉毛不確定的問道:“你?”


    “對,我。”沈濘點了點頭,“我能幫你救出他,但是你必須要跟我回去,一個人換一個人,怎麽樣,很劃算對吧?”


    還真是劃算呢。


    秦雲笑了笑。


    他這下算是理解夙曦幹嘛要在嵐山派開那勞什子除魔大會了,估計全部都是計算好了的,祝辰不會把傅喬殷交出來,這樣的話被拿來除的魔便是自己。


    那麽想要讓他心甘情願的跳下來的唯一方式便是以讓他和傅喬殷交換的理由來,不得不說,沈濘這是好算計,就算明白這些事情,他也不得不接受這一條。


    “行吧,那就這樣了,你先帶我去放了傅喬殷。”秦雲說道,他也沒有掙紮,就順著沈濘的意思來了,他這幅反應讓沈濘丈二摸不到腦袋,也不知道自家師兄怎麽一下一個態度。


    總不可能是這些年來師兄喜歡上了那個什麽傅喬殷吧?


    想到這種可能,沈濘眯起了雙眼,他這幅樣子更是讓秦雲篤定了他們所謂的除魔大會就是一個圈套罷了。


    兩人各懷心事的很快就到了沈濘的院子裏,秦雲猜得沒錯,傅喬殷確實被關在了沈濘的院子裏,他看到秦雲的時候身上甚至不著片縷,脖子上也環著一個項圈,就像是被飼養的寵物似的,他的那雙眼睛幾近喪失了光彩,身上滿滿的都是祝辰留下的痕跡,就算是看到了秦雲,也是過了半晌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抬手試圖遮起身體。


    第一眼看到這樣的傅喬殷的時候秦雲甚至說不出來話,他從來沒有見過傅喬殷這幅樣子過,就算是在魔境,就算是處於弱勢,傅喬殷對其他人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蹲下身子,秦雲抬手用冰刃切斷了傅喬殷脖子上的項圈,他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套衣服披在傅喬殷的身上,安慰道:“沒事了,穿上吧。”


    傅喬殷看著秦雲笑了一下,就當著秦雲的麵將衣服一件一件的套在了身上,末了,他對著秦雲說道:“謝了。”


    “沒事,你回去之後記得跟魔尊說這次的除魔大會隻是一個叫夙曦的瘋婆子妄想圍剿魔境成為一個萬人矚目的英雄罷了。”秦雲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你不跟我一起回去?”


    “不了,我還有事情沒做完。”秦雲搖了搖頭,傅喬殷看了他幾眼,像是在確定秦雲說的話是真是假一般。


    秦雲一臉的坦蕩,就像是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一般,傅喬殷看不出一個所以然,也就隻能應了下來先走,這讓秦雲鬆了口氣下來,好在沈濘沒有跟著他進到院子裏來,不然傅喬殷是怎麽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的。


    眼看著傅喬殷從院子後麵的窗戶翻了出去,秦雲站在原地麵無表情,直到一隻手環在了他的腰上,同時的,男人的輕吻也落在了他的脖子上,被弄的不舒服的秦雲推著沈濘的頭,後者卻以為秦雲隻是在耍性子罷了,輕笑一聲低聲說道:“別急,有什麽事情等下再說,別忘了,你可是答應了什麽都聽我的。”


    他這話一出,秦雲手上的勁也就鬆了下來,他歎了口氣,抬頭看向窗外的月亮。


    “行吧,什麽事情等下再說。”秦雲低聲說道,像是在說給自己聽也像是在說給沈濘聽。


    他這下是明白了,沈濘不但是要把他扔去除魔大會當眾除掉,在這樣做之前還要讓他再作為爐鼎服務一遍。


    ……這還真是於公於私兩不誤呢。


    不過自家師弟什麽時候腦子複雜到了能想這麽多東西了他怎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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