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撫了的周朔狀態顯然好了不少,他抽抽鼻子對秦雲點了點頭,眼睛濕潤的一把抓住了秦雲的胳膊,哽咽的說道:“兄弟,我真他媽後悔,剛剛還想收你錢,這樣吧,下次你要什麽藥直接找我我一分錢也不要!”


    秦雲:“……”對不起你還是去死行麽。


    冷漠的甩開周朔的手,秦雲對上周朔疑惑的臉,一臉坦蕩的安慰他道:“沒事,不哭,像個男人一樣挺起胸來。”


    周朔點點頭,又用力的吸了一把鼻涕,還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鼻涕,揩在了秦雲的衣服上,“好兄弟。”周朔又重複了一遍,“我跟你說,以後有我周朔一天就有你一天,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我心領了。”秦雲勉強的說道。


    既然都到了這裏,就算秦雲他們不打算進去,那引他們到這裏來的可能是塔裏的主人的人估計也不會那麽輕易的放他們走,周朔被秦雲安慰了一番後狀態顯然好了不少,卻還是磨磨唧唧的不想進去,見他這幅德行,秦雲幹脆也不指望他了,一甩袖子就朝著裏麵走去,留著周朔一個人在外麵。


    站在門口的周朔一臉委屈的看著秦雲的背影,這地方陰森森的,他也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裏,一咬牙一路小跑就跟上了秦雲的步子。


    這塔在外麵看起來大得很,進了裏麵卻發現並沒有什麽東西,濃重的血腥味和一種讓秦雲說不出來的味道在空蕩蕩的大廳中彌漫著,整整一個廳子中隻有一個小小的蒲扇,蒲扇上放著一粒珠子,秦雲心下疑惑,朝著那珠子走了過去。


    離那珠子越近,味道就越為濃重,等到了蒲扇的旁邊,那味道熏的秦雲的臉色都發白,怎麽也不想伸手碰那粒表麵都宛若籠罩著一層血霧的紅色珠子。


    好在人總是有適應性的,可能是過了幾分鍾罷,秦雲也就適應了那珠子的味道,開始打量起了那個玩意。


    這要說是珠子,更像是某種妖獸的內丹,秦雲將那紅珠子抓到手裏,這才發現那血霧什麽的並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真正的籠罩在上麵,那珠子也並不是像看起來的那麽硬,反而像是某種粘稠的液體混合在一起的一樣,到了手上就軟了下來,秦雲晃了兩把自己的手,他覺得自己甚至能看到那珠子上有液體被他甩下去。


    當然這也隻是他的錯覺而已。


    “阿雲啊你走那麽快做什麽,你知道麽我追了你好久……哎這是什麽?”周朔的聲音在秦雲背後響起,秦雲進了塔中不久他就跟著後麵進來了,還是跑進來的,卻不知道為什麽,他怎麽也追不上秦雲,每次拚著命往前跑了一段他都感覺前麵走著的秦雲距離他越遠了,這樣詭異的狀態一直持續到秦雲用手拿起了那枚珠子,這才讓他成功的追到了。


    “你在說什麽?”秦雲扭頭看向周朔,疑惑的問道。


    “啊……算了,沒啥。”周朔說道,他總覺得再解釋一遍麻煩的很,就幹脆糊弄了過去,“哎對了,阿雲你手上的珠子化了。”


    “啊?”聽周朔這麽一說,秦雲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那珠子在他手上化為了一灘液體,一點一點的滲透到了秦雲的皮膚裏,瞪大了雙眼,秦雲看著那玩意沒兩下就全入了自己的身體中,手上幹幹淨淨的,什麽都沒了。


    “奇怪。”秦雲低喃道。


    他從來沒有在書典中看過那珠子,那便說明了那玩意肯定不是什麽天材地寶,而是和人有著什麽關聯的東西,再加上上麵濃重的血腥味,秦雲從本能上就已經斷定那珠子和魔修有著一定關係,甚至可能是某位魔修的修為凝結出來的珠子什麽的。


    但是珠子卻進入到了秦雲的身體中,他還沒有任何不適。


    難道是自己想多了?其實那玩意並不像看起來那麽有害?


    秦雲看著自己的手心沉思著。


    “你在看什麽呢?”周朔戳了戳秦雲的背,“這裏已經沒東西了,我們要不還是回去好了。”


    “……好。”秦雲慢半拍的點了點頭,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枚被自己發現的珠子上,直到跟在周朔後麵出了後山都沒有回過神來,自然也就沒有發現了微妙的一絲不協調感,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他與周朔分手,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中。


    秦雲剛走進洞府就看到沈濘坐在那個本來應該屬於他的石床上,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像是能擠出水一般,他手上端著一個茶杯,看都沒看秦雲一眼冷哼一聲嘲諷道:“怎麽?師兄你還記得回自己的洞府?我還以為你被那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家夥拐走了回不來呢。”


    “那不是從哪來的家夥吧,是莘吟真人的大徒弟周朔。”秦雲穩了穩神說道,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沈濘不能拿他怎麽樣,真的要因為那一次的事情揍他的話那他就乖乖挨揍好了。


    雖然說吃虧的怎麽看都是自己。


    哦不對,強迫一個隻喜歡女人的人上一個男人也算是讓人吃癟的事情了。


    沈濘聽到這話抬眼用一絲怪異的眼神盯著秦雲看,他手上的杯子也放了下來,被沈濘看的頭皮發麻的秦雲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梗著脖子問道:“看什麽看。”


    “莘吟真人那個叫周朔的徒弟,在他成金丹後就入魔了,師兄你不知道?那還就是前些年的事情。”沈濘說道,他這麽說完後卻又自己在心底回了一句,是了,師兄是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出了流溪秘境之後就入定的他怎麽可能知道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沈濘的話讓秦雲愣住了,本能的也不想相信沈濘的話,魔修的殘忍和陰晴不定他又不是沒見過,像周朔那種又膽小又沒腦子還會順杆子往上爬的家夥怎麽可能是個魔修?


    “……這個……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沈濘挑眉道,也不知道為什麽帶了一絲得意舉起杯子,小口的喝了一口茶,隨後帶了一絲憐惜的說道:“師兄,你仔細想想你們出去後的事情,要認清現實啊。”


    認清現實?


    認清什麽現實?


    秦雲後退了幾步,迷茫的看著沈濘,他開了口,問道:“認清魔修其實比起正派修士更容易相處的事實?”


    他這話說的沈濘差點被茶嗆到,沈濘也不知道秦雲到底是怎麽得到這個結論的,他本來想著的是讓師兄認清魔修都不是什麽好人這個事實,畢竟他也不知道秦雲和周朔去了哪裏,又發生了什麽,隻能給自家師兄下個套,讓他鑽進去,沒想到的是師兄想了半天竟然得到了這種結論,沈濘一下子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不過那個什麽周朔的難不成真的什麽壞事也沒做?他還對得起魔修這兩個字麽。


    沈濘嘴角抽了抽。


    這話他倒是不敢說出來的,秦雲現在這幅樣子一看就是認定了周朔是個好人,如果真的說出來的跟自己翻臉怎麽辦?他可是好不容易決定放棄以前對師兄的成見,好好的跟師兄重新開始一次的。


    沈濘在想些什麽秦雲不知道,他以前可能會想知道,現在卻壓根連知道的興趣都沒了,不過要是知道了的話,估計還會想想沈濘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什麽的,什麽鬼成見啊還有那副勉為其難的態度真當自己美的跟朵花似的是個人都喜歡不成?


    哦不,花都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就比如青楓真人就不喜歡。


    “師兄,你真的沒被怎麽樣?”沈濘不死心的問道。


    “沒。”秦雲不耐煩的回道,“你過來就是為了這事?要是真的閑著沒事的話就請回吧,我雖然修為不能再往上進步了,卻也不是閑著的。”


    沈濘打死也沒想到秦雲竟然會趕自己走。


    他能這樣自信的呆在秦雲的洞府裏等他,就是因為堅信這秦雲喜歡自己的事實,但是現在秦雲告訴他讓他走,那就是沒有任何猶豫的打了他的臉,還是打了左臉又打了右臉的那種,整張臉都腫老高。


    沈濘想不明白了。


    “還有什麽事情麽?我現在不比平常修士,休息還是需要的,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就這樣吧。”秦雲歎了口氣道,要說是去之前的話,給秦雲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麽敷衍沈濘,就不說他現在打不過沈濘的事情了,光是沈濘身上那個氣勢就讓他不敢說些什麽。


    就是不知道出了一次門是不是長膽子了,反正秦雲是敢回沈濘的話了。


    “有啊,怎麽沒,師兄你我對我還真是冷淡呢。”沈濘帶了一絲委屈的說道。


    這在秦雲眼裏卻莫名想笑。


    委屈?有什麽好委屈的。


    要說委屈的話他才委屈吧,怎麽也不可能輪的上沈濘的吧?


    秦雲的嘴角向下撇了撇。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事,火氣就這樣一下子冒了起來,同時的,還有剛剛的委屈也像是被擴大化了一般。


    “走。”秦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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