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秦雲雖然是一個法修,沒有專門煆過體,但是摔在地上什麽的也疼不到哪裏去,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這個事實讓秦雲呆呆的坐在地上,滿臉的不可思議。


    聽到洞府裏的動靜衝進來的沈濘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


    自家師兄一臉驚愕的坐在地上,身上唯一穿著的那件裏衣掛在肩膀上要掉不掉的,根本遮不住胸前露出的那一大片肌膚以及兩條腿。


    沈濘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秦雲那雙腿上,那一雙腿又白又細,光是看起來比女人的皮膚還好上不好,上麵肌肉的輪廓卻又不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個女人,是那種雖然不是很強健,卻又很明顯的男性的腿。


    不知道為什麽,沈濘總覺得自己想去摸一把。


    “那個……師弟?”秦雲喚道,他這一聲將沈濘的注意力拉了回來,看到沈濘將注意力移回到自己臉上後,秦雲這才帶了一絲不好意思的說道:“能不能扶我一把?我雙腿有點軟,站不起來。”


    秦雲的口氣弱弱的,在沈濘聽起來裏麵帶了一絲顯而易見的弱勢,連帶著沈濘自己的心都軟了下來,走到榻前彎下腰,攬著秦雲的腰和腿彎,沒費多少力氣的就將秦雲從地上抱了起來,放回榻上,還給人理好衣服蓋上被子。


    等把秦雲抱回了床上他才有點愣住,自己怎麽就這麽聽話的就把人抱回去了,就不說他之前還討厭著秦雲了,就算對方為了救他受了傷,那既然醒來了也應該好的差不多了,他不應該這麽聽話的才是。


    想到這個,沈濘的臉又黑了下來。


    被他抱回床上去的秦雲倒是好得很,他抬手鬆了鬆肩膀,又掐了兩把自己的腿,這才感覺身體舒服了一點,剛想對沈濘道謝,就看到對方臉色站在自己床邊臉色差得要命,這才想起來好像自家師弟討厭自己討厭的很,隻能壓抑住自己心底那一點的淒涼,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對著沈濘提議道:“我沒什麽大事,隻是還沒徹底恢複罷了,你要是……唔……忙著的話,就先走吧。”


    “不忙。”沈濘硬邦邦的回道。


    他這句話說完,秦雲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就沒然後了,心底卻隱隱的閃過一絲喜悅,嘴角都抑製不住的上揚起來,沈濘自然是將秦雲的反應看在了眼裏,他哼了一聲沒說什麽,臉上的表情卻鬆動了起來,幹脆就坐在了秦雲的床沿上。


    這一次雖然傷得極重,秦雲卻真的確定了自己喜歡沈濘的事情,他之前還想著算計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歡沈濘的事情,到了關頭上卻什麽都想不到了,隻是順應本能擋下了那一擊。


    那一擊落在他身上隻是金丹幾近碎裂,落到沈濘身上,那這個人就沒了。


    因此秦雲一點也不怪沈濘,反而還因為對方來看自己開心的很。


    這樣的寧靜沒有持續多長時間。


    可能是因為青楓真人沒有守著了,可能是因為秦雲醒來了,也可能是因為夙曦徹底的好了,反正還沒多長時間,夙曦便趾高氣揚的進了秦雲的洞府,要說秦雲的洞府,這一段時間下來可是是個人就知道在哪了,不因為別的,莘吟真人每天都要給他送剛煉製的丹藥過去,每一次又隨便拉了個小童就讓他去了,一個多月下來少說也換了不少人,那些小童嘴巴又不是個嚴實的,別人一問就答了,反正莘吟真人也沒讓他們保密過。


    這樣一來,夙曦想知道秦雲的洞府在哪也不是個難事。


    即使秦雲並不知道這件事。


    “秦公子醒了啊?哦我來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想問問我那五尾白狐在哪?”夙曦的臉上掛著笑容問道,她雖說是笑著的,聲音中卻沒有一絲笑意,反而還帶了一絲咬牙切齒在裏麵。


    秦雲這下就不懂了,一隻五尾白狐而已,雖說稀有了點,但按著夙家的財力也不是弄不到,而且回天穀也並不是白狐群的群居之地,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麽夙曦非要那一隻白狐。


    想不通歸想不通,秦雲麵上還是掛著歉意,他對著夙曦說道,“我們受人襲擊,自不暇顧,沒有辦法將姑娘的白狐帶回,抱歉了。”


    “喲,自不暇顧?我怎麽看不出來?”夙曦諷刺道,秦雲現在的虛弱她再沒有眼色也是能看出來的,這一番話最主要的就是趁著秦雲虛弱的時候惡心惡心秦雲,“還有吧,秦公子,不是我說,就算是在洞府之中,你這樣衣衫不整,也是會讓姑娘家難看的。”


    她這麽說完後還瞪了沈濘一眼,在他想拔劍之前開口說道:“第三個,你不許對我動手。”


    秦雲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他沉默幾秒好不容易又擠了個笑容出來,卻比哭都要難看,他深吸幾口氣,說道,“白狐……我自然會幫夙姑娘弄到一隻的,我不想知道姑娘是怎麽知道我的洞府的,也不想看到姑娘和……沈濘在我的洞府裏,你們要是有些什麽事情,就出去說吧。”


    “師兄!”沈濘轉頭看向秦雲,他的臉色差的跟秦雲有的一拚,秦雲那副樣子讓他的心髒一縮,開口就解釋道:“她來這裏和我沒關係,我什麽都沒跟她說過。”


    “不要說了。”秦雲閉上了雙眼。


    他是真的不信沈濘的,就算解釋也不想聽,他剛剛才確定自己喜歡沈濘的心情,也剛剛才因為對方對自己態度的緩和而開心,他以為,沈濘和自己的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慢慢的關係好起來,以後說不定對方也會喜歡上自己什麽的,隻是現實很快的就給了他一巴掌,沈濘會守著他,是因為夙曦,是因為夙曦要質問他那件白狐的事情,是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


    可笑,難道他們不知道他現在就跟廢人一樣麽?


    “師兄,你聽我解釋……”沈濘艱難的開了口,他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應該自己應該說些什麽,應該解釋一些什麽,應該做一些什麽。


    隻知道自己不想讓秦雲誤會他和夙曦,不想讓他誤會自己這麽多天來的守護。


    “行,我聽你解釋。”秦雲說道,他的聲音帶了一絲嘲諷。


    沈濘又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秦雲是在讓他解釋,至於信不信,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按著秦雲的口氣來看,他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說的話了,可能還在想自己到底是要找一些什麽理由出來接著忽悠。


    那他解釋到底還有什麽意思?


    “……我和……夙曦沒有什麽關係,我來這裏……隻是……”沈濘的聲音頓了頓,他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些什麽東西,隻是順著腦子中出現的話說了下去,“隻是不想欠你因果罷了。”


    哦,不想欠因果。


    秦雲點了點頭,他本來以為自己會因為沈濘的這句話氣得發抖,沒想到反而卻冷靜了下來,一瞬間,他就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舒了口氣,靠在了床背上。


    “我知道了,既然不想欠的話,就還了吧。”


    “師兄……”


    “嗯,還有什麽事?”


    對啊,還能有什麽事情。


    這個問題難倒了沈濘,他都說了,自己隻是不想欠秦雲的因果而已,秦雲也說了,既然不想欠的話還了就是,自己還能怎麽樣還想怎麽樣?


    “……沒事,隻是想問問你打算怎麽讓我還就是了。”沈濘說道。


    聽到沈濘這麽說,秦雲輕笑了一聲,他眼睛掃了一眼事不關己一般站在旁邊的夙曦,又看了一眼看起來並不怎麽安心的沈濘,慢悠悠的說道:“很簡單,你跟我做一次,就算還了我的因果了。”


    ……跟秦雲做一次?


    沈濘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沒聽懂秦雲說的話一般,他這下也不知道自己是震驚更多一點還是興奮更多一點了,本以為秦雲會提出什麽樣子的要求,沒想到卻是這種,瞟了一眼秦雲,對方還是那副看好戲的樣子,沈濘估摸著這人應該是覺得讓自己跟他做一次是惡心了自己,要是自己看起來很期待的樣子估計還會反悔。


    就是沈濘也不知道自己從什麽時候就不討厭秦雲了。


    不過這問題不重要。


    “行啊,跟你做一次,隻是……我不做下麵的那個。”按捺住自己的情緒,沈濘盡量用平日裏說話的口氣說道,這在秦雲聽起來就是勉為其難的意思,哼了一聲,秦雲算是答應了下來。


    這兩師兄弟這般旁若無人,夙曦也不是個能忍下來的主,她看沈濘和秦雲就這樣做下了決定,就好像她的意見完全不重要一般,愣是腦子一熱的擠到了秦雲和沈濘的中間,叫道:“沈濘不能跟你做!”


    “哦?這是為什麽。”夙曦的反應在秦雲意料之內,他看著夙曦,目光直視著她的眼睛,“這是我和沈濘之間的事情,和姑娘又有什麽關係?姑娘若是覺得,我這是侮辱了你未來的夫君,那就換個好了,反正按著姑娘的身世又不差一個人不是?哦是我的錯了,姑娘連隻狐狸都要斤斤計較,家裏估計也不怎麽重視吧?”他這話裏滿滿的都是諷刺,偏偏又正巧戳中了夙曦的疼處,讓她噎了半天說不出來話。


    “師兄,我和她沒關係。”沈濘又一次的說道,夙曦怎麽樣,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在秦雲的口中他的稱呼變了,口氣也變了,不再是親昵的師弟,而是疏遠的沈濘。


    隻是這話在秦雲聽起來,就是沈濘想要護著夙曦罷了。


    可笑,可笑,可笑,自己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沈濘和夙曦兩情相悅,自己卻非要插一腳在裏麵,這到底是求個什麽?


    “哦,我剛剛想,你可能接受不了一個男人,那要不然就算了吧。”


    “不用,要是師兄後悔了的話,我結束了就走。”秦雲的話讓沈濘心一沉,腦子中也劃過了一個念頭。


    或許,師兄隻是單純的喜歡男人而已?並不是必須是自己。


    這個懷疑在沈濘的心中生根發芽,一想到秦雲可能喜歡的是別人,他就覺得自己的心情無比沉重,吸了口氣,沈濘轉頭看向夙曦,眼中趕人走的意味明顯的很,夙曦本不想走,她還想再說些什麽,卻在看到沈濘的眼神愈加危險之後跺了跺腳,幹脆的走了。


    夙曦走了,秦雲的洞府中也沒了其他人,沈濘對著秦雲擠了個笑容出來,慢慢的脫去了身上的衣服。


    “那麽,師兄,開始吧。”


    說是做一次,最後真的就隻做了一次。


    雖說沈濘釋放出來的時候秦雲已經被折騰的沒有力氣了,他本就是重傷初愈,又是法修,體力和耐力怎麽都比不上沈濘,等結束了之後他基本上是去了半天命,閉著眼睛趴在床上,任由那混合著血液的液體從他身體中慢慢流出。


    沈濘的技術差到秦雲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秦雲本來以為自己會是一路疼過去,沒想到到了中途,那天罡果和地煞果相輔相成。


    ……之後的事情就是那樣了。


    還是蠻舒服的。


    “既然完成了師兄的要求,那我也不礙著師兄的眼了。”秦雲還在回憶著剛剛的事情,便聽到沈濘這樣說道,對方一邊這麽說,一邊還從他的身上退了下去,隨後便傳來了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聲音。


    秦雲睜開了眼睛,他也沒說些什麽,就是在沈濘這麽說了後就露出了一個笑容,之後一直笑著看著沈濘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之後就看著洞府的方向,臉上還掛著笑容。


    半晌,他給自己稍微了清理了一下身子。


    在確定看不出來什麽之後,秦雲便閉上了眼睛。


    他感覺自己體內像是有什麽東西碎了一般,弄的他整個身體都疼,不光是疼,還有一些東西不斷的從身體中往外湧去,爭先恐後的。


    算了,無所謂了。


    秦雲低喃道,不止是身體中有什麽東西碎了,就連心也像是被人掏空了一般,前者的疼痛在他看來根本沒有辦法跟後者比擬,也就沒有辦法引起他的注意,不管怎麽樣,反正算了吧。


    三十二


    等秦雲再一次被發現的時候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他的身體都快冷掉了,幫莘吟真人送藥的小童被嚇了個半死,連滾帶爬的回第五峰把莘吟真人拖了過來。


    隨後又是雞飛狗跳的好幾天,頭發上一次就全急白了的青楓真人這次就跟要死了似的,看誰都是一雙死魚眼。


    還好到了最後,秦雲還算是命大,愣是又被他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隻是這次他的金丹是真的保不住了。


    修為落回了開光前期,今生今世無法再次修出金丹,除非獲得一番機緣,得到可以代替金丹的聚氣丸,這才可能重新修煉上去,身體也落下了病根,不養一段時間隨時都有殘疾的危險,除了這些以外,禁止一切和雙修有關的事情,不管是什麽原因。


    被告知這些事情的時候秦雲平靜的就好像這是在說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一樣,他坐在床上,臉上帶著微笑看著莘吟真人一件一件的交代事情,等他全部說完之後假裝全記住了的點了點頭,將莘吟真人送了出去。


    之後他才低下頭,回憶著莘吟真人到底說了些什麽東西來著。


    ……好像是說自己這輩子沒辦法再次修成金丹了吧?哦這個沒關係憑天了,身體落下病根?這是因為個啥啊……做的太過分了導致腰壞了?還有一些其他的什麽麽?


    嗯好像沒了。


    秦雲自信的點了點頭。


    莘吟真人人雖好,就是話有時候太多了,秦雲本還想著好好聽一下他在說些什麽,等到最後還是不由自主的走了神,基本上對方後半段說了些什麽他是完全不知道了。


    不過應該沒什麽關係吧反正莘吟真人說的話大多都是廢話。


    秦雲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嵐山派掌門大弟子秦雲,修為從金丹跌到開光,這輩子無法再次重新修煉金丹。


    這件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嵐山派,秦雲平日裏形象就比較好,人緣也不從,因此比起幸災樂禍來,更多的人都表示出了一種同情,特別是那些被秦雲授過課的外門弟子,更是從心底表示了惋惜,而跟秦雲關係熟的,比如青楓真人啊、端翊啊什麽的,雖說沒外麵人反應那麽大,也是把秦雲當瓷娃娃看了起來,輪流守著秦雲,怎麽說也不給他一個人呆在洞府裏的機會,按著端翊的說法是生怕秦雲一個想不開就自盡了。


    “我看起來像是心靈那麽脆弱的人?”秦雲靠在床上失笑道,他被勒令這幾年連床都不許下,不管說什麽都不行,一開始秦雲還試著爭取了一下,沒想到的是端翊和青楓真人的態度無比堅決,怎麽說也不行,這樣幾次後秦雲沒辦法,幹脆就順著他們來,隻是沒想到的是躺了幾年下來現在除了身體脆弱以外在端翊的眼裏他的心靈都脆弱了起來。


    “對。”放下了手上的話本,端翊對著秦雲說道:“哎師兄你到底是幹了什麽哦怎麽師尊一個不留神你金丹就碎了?那玩意是雞蛋麽,那麽容易碎,啊不過沒關係二師兄去結丹了估計快出來了,到時候換他來看著你就行了,反正有一段時間需要穩固境界嘛。”


    秦雲的動作一頓,他抽了抽嘴角,要沈濘來看著自己?別把自己殺了才算好的,不過結丹……


    秦雲想了想之前讓他覺得反常的沈濘,總感覺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麽事情來,沈濘一直守著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修為卡住了,而卡住的原因,就是因為他覺得他欠了自己的因果,從心而言過不去這一關,而還了自己的因果,自然就能成功結丹,這事兒充其量來說也不能怪沈濘,隻是他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想通了秦雲感覺自己的心都放回到了肚子裏,他不欠沈濘什麽,沈濘也不欠他什麽,這樣好得很,他無法再修煉下去,也是好得很,畢竟隻有金丹期以上才會有心魔劫,他現在停在開光期,就算沈濘是他的心魔那又能怎麽樣,總歸是影響不到他,至於沈濘的心魔是什麽……關他什麽事?


    “師妹啊。”


    “嗯在呢,怎麽了。”


    “我真的不能出去走一圈?就在第三峰,絕對不去其他地方,你看我都躺了好幾年了,怎麽著身體也該恢複了。”秦雲對端翊打著商量道,他真的是被憋壞了,幾年對於修道者來說確實不多,但是他現在是那種,連入定都不許入定的狀態,每天過的日子跟凡人一般,哦不,比凡人沒用,連床都不能下,就是眼睛睜著到了晚上,然後睡一覺起來接著眼睛睜著發呆。


    “行啊。”端翊答道,秦雲的身子早就養好了,隻不過之前秦雲沒提,她也就沒告訴秦雲罷了。


    秦雲在聽到端翊這麽說後就如同聽到了赦令,他也沒考慮為什麽端翊答應的這麽幹脆,一咕嚕就從床上站了起來,他生怕端翊反悔,隨便披了一件衣服在身上就從洞府裏走了出去。


    出了洞府,秦雲沐浴在陽光之下總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他裝模作樣的抹了把並不存在的眼淚,就找了個地方躺了下來,眯著眼睛曬起了太陽,端翊從洞府裏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自家大師兄跟隻懶惰的貓兒似的躺在地上,一頭黑發隨意的披灑在身上,還有幾縷甚至順著他敞開的衣襟就落入了裏麵,端翊感覺鼻子一熱,扭過頭不敢再看下去,遠遠的秦雲喊道:“師兄!我回自己院子了啊——你記得溜達完了就回洞府——”


    “行。”秦雲應道。


    之後端翊就走了。


    她也不可能一直呆在秦雲的洞府裏,就不說最近已經隱隱有些奇怪的傳言了,就是秦雲真的成了瓷娃娃,也輪不著她來看著啊是不,不過要是秦雲不嫌棄的話她倒是也不介意咳咳。


    第三峰說是峰,實際上也就隻剩下了秦雲一個人,之前也說過了,這裏什麽東西都沒,就連靈氣的密度都比其他的峰差了許多,之前青楓真人當上掌門,第三峰的人也全都跟去了主峰,又沒有其他人想要這個地方,也就幹脆空了出來。


    在地上躺到了傍晚,秦雲這才慢悠悠的坐了起來,那太陽好的出了奇,他還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現在頭發裏全都是黏上去的枯草,怎麽看,一時半會都沒辦法把全部弄下來。


    揪了兩把頭發,秦雲嫌弄起來麻煩,也就沒再管它,朝著洞府後麵的溫泉走去。


    第三峰沒有其他人,秦雲身上的衣服也就是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眼瞅著已經能看到的溫泉,他幹脆就解開了腰帶,袒著身子就走了過去。


    沒想到的是這一下就壞了事,第三峰確實除了秦雲以外就沒人住了,卻也沒規定其他人不能上來,已經把衣服脫的差不光的秦雲一走到溫泉口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泡在溫泉裏,還好巧不巧的臉正對著他的方向,一抬頭就看到了身上穿了跟沒穿沒什麽區別的秦雲。


    他顯然是愣住了,秦雲剛想說點什麽話來安慰一下看到另外一個男人*的男人,就看他的目光下流的就好像是在秦雲的身上來回舔舐著的打量著秦雲,嘴裏還在說著:“秦師兄?身子真是好看的沒話說啊嘖嘖嘖。”


    秦雲:“……”


    被看的不自在,秦雲站在那裏,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跟個娘們似的遮一下身子還是調戲回去,他還沒做好打算,對麵卻給了他選擇,“不下來一起泡泡?”


    “下來。”秦雲點了點頭,他故作淡定的脫掉身上的衣服,在男人露骨的目光下下了水。


    有些時候,長相真的是個很重要的問題,秦雲看著男人的臉在心底如此感歎道,那男人長相雖說沒有沈濘那樣的帥的張揚,但是也帥的讓人賞心悅目,特別是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光是看著人,就讓人感覺那是在對自己拋媚眼,秦雲沉痛的低下頭,攬了一把水撲在臉上,怎麽人家長得好看歸好看,就沒一點像娘們呢。


    “久仰秦師兄大名,我是第五峰莘吟真人的關門弟子周朔,會的東西不多多多指教。”周朔對秦雲說道,還在對方看向自己後笑的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秦師兄果然是個美人兒,也不枉我偷偷從第五峰溜出來看你。”


    一臉無言的看著周朔半晌,秦雲翻了個白眼。


    周朔仿佛沒有感覺到秦雲的嫌棄一般,湊到了秦雲的旁邊神秘兮兮的問道:“秦師兄啊我問你個事兒,你和沈師兄是不是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周朔這問題問的秦雲一驚,心也沉了下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麽知道他和沈濘關係的,也不知道是知道了多少,但是總歸,他是知道的,那麽自己應該怎麽辦?否認?還是讓他沒事別說那些有的沒的,閉上嘴巴安心管自己的事情?


    秦雲這樣的反應在周朔的眼裏就是默認了他和沈濘之間真的有一些什麽,一拍大腿,周朔扳住秦雲的肩膀,臉上滿是興奮的朝他問道:“那你們是師兄弟之間的愛恨情仇的戲碼還是師兄弟之間為了利益相爭的戲碼?”


    秦雲:“……”


    三十三


    周朔看了看秦雲的表情,那一瞬間像是什麽東西都知道了一般,表情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他哽咽的拍了拍秦雲的肩膀,眼睛裏硬生生的擠出了幾滴淚水出來,“兄弟,難為你了,有一個有野心的師弟不是個好事是吧?我懂,你一定是生活在師弟的厭惡之中,對方一定是看你不順眼才這麽做的,我懂你!真的懂!沒事,都過去了,你都成這樣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他以後絕對禍害不到你了!”


    “……不其實也沒那麽嚴重。”秦雲抽了抽嘴角,周朔這樣一看就是狗血話本看多了,偏偏他說的還□□不離十,弄的秦雲否認也不是肯定也不是,他思量片刻,還是沒有憋住,對著周朔問道:“你是不是蠻喜歡看話本的?”


    “對啊你怎麽知道我喜歡看話本?哎對了不說這個,行吧,你說沒那麽嚴重就沒那麽嚴重!不過你以後就是我周朔的兄弟了!過幾天我們就去找聚氣丸去!”一把抹掉臉上的淚水,周朔說道,“我跟你說我師尊還不給我去後山,我又不是去采草藥哎是去找聚氣丸哎他都不許我去,真是想不明白那些老頭子,一個兩個的古板的跟什麽似的,還說怕我出事什麽的,我就想不明白了能出什麽事哦瞎操心,反正上任掌門也還在那裏不是,真出事了我們就一邊跑一邊喊掌門的名諱,他絕對會聽到出來救我們的。”


    感情是你想去挖藥草然後怕被罵所以拉個人一起挨罵哦?


    直視著周朔,秦雲光明正大的又翻了個白眼,“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一聽秦雲這麽說,周朔立刻就擺出了個苦瓜臉,他特委屈的將雙手環在秦雲的肩膀上,像是撒嬌似的甩了甩自己的胳膊,“哎喲秦師兄不要這麽說嘛,人家全身上下都被你看過了,你可要負責呀,不能這樣始亂終棄呀,就陪人家一起嘛,到時候草藥歸我聚氣丸歸你,兩贏對不對?”


    一點也不瘦弱的男人用軟綿綿的聲音跟自己撒嬌,秦雲的臉都皺起來了,這周朔就跟演戲演上了癮似的,一下子一個表情,也不知道莘吟真人那種老實人是怎麽養出這種徒弟的,想到周朔這樣跟莘吟真人撒嬌,秦雲就覺得自己雞皮疙瘩全要掉光了,搓了搓手臂,秦雲一把將周朔推了開來,“行行行我跟你去。”


    “這才乖嘛,來小秦雲親一個。”隔空對著秦雲努了努嘴,周朔遊到了稍微遠一點的地方。


    秦雲這才放鬆下了自己的身子打算好好的泡個溫泉,也不知道是前些年將運氣用完了還是什麽的,秦雲剛眯上眼睛就聽到身後一聲哼聲,隨後就有一個人在他身後的地上坐了下來,手也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我真是沒想到師兄這麽能耐,身體都成這樣了,還能勾引男人啊?”沈濘的聲音在秦雲背後響起,他手上的勁大得很,秦雲疼的臉色煞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怎麽?我還冤枉師兄了?不過師兄真是好興致,找個聚氣丸都要……嗬,要不然你求我?你求我的話我就陪你去找。”


    緊咬著下唇,秦雲額頭上冷汗不住往下流著。


    秦雲背對著沈濘,沈濘自然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周朔卻看不下去了,沈濘既然出現在了這裏,那必然是結成了金丹,金丹期的劍修,光是力氣就不是開光期能承受的,特別是秦雲這種修為掉下去的,更是難熬,本著剛剛建立的兄弟情誼,周朔口氣不好的出了聲:“喂!你弄疼他了。”


    “嗯?”沈濘麵無表情的掃了一眼周朔,眼中的殺氣嚇得周朔往後退了幾步,瞬間就慫了下去,看周朔這幅模樣,沈濘眼中的鄙夷絲毫不帶掩藏,好在周朔的話沈濘也聽了進去,他放鬆了手上的力氣,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秦雲剛剛被自己捏疼的地方,像是在彌補似的,卻沒看到秦雲愈加差的臉色,緩聲勸道:“師兄,我剛剛太激動了,不要生氣。”


    “……沒事。”秦雲說道,仔細想想看自從認識了沈濘,每次見過之後都沒什麽好事,他也是夠憋屈的了,偏偏沈濘還弄的跟他對不起他一樣,秦雲怎麽想怎麽都委屈,“那個……沈濘……”秦雲開口道。


    “嗯?”沈濘手上的力氣又加大了一分。


    “師弟!”被捏疼了的秦雲慌忙叫道,也不知道是因為口氣的問題還是其他的什麽,反正沈濘的手勁又小下去了幾分。


    “什麽事?”


    “那個……你也看到了,我在沐浴,要是找我有事的話等下再說行不?”秦雲用商量的口氣說道,他不知道沈濘來找他是為了什麽,反正肯定不是什麽好事,那他還不如支開沈濘早點走人。


    腦子裏做這這樣的打算,秦雲表麵上卻什麽也看不出來,語氣如常,隻是帶了一絲討好在裏麵:“我很快就好,你先去我洞府等我行不?”


    可能是秦雲這種商量討好的口氣愉悅了沈濘,也可能是其他的一些什麽原因,反正沈濘思考了幾秒後便嗯了一聲,鬆開秦雲站起了身子,“行,那我去你洞府等你。”他這麽說道。


    秦雲忙不迭的應道,沈濘那麽說完後就站起身來打算走,他臨走前又看了幾眼周朔,對著秦雲說道:“師兄,不是師弟我多嘴,你喜歡男人是沒什麽,但是也不要什麽人都能湊合,好歹你也是我師兄是不?”


    膈應完了秦雲和周朔,沈濘抬腿就走,完全無視了身後周朔的“你小子給爺爺我等下!什麽叫什麽人都能湊合你給我解釋清楚!”的叫囂,停都沒有停一下,秦雲看著周朔叫到累停了下來,一直偷聽著沈濘的腳步聲,等沈濘走的沒了影子腳步聲都聽不到了,秦雲立刻扒到了周朔身上,他用力的搖著周朔的肩膀,急切的問道:“你說去哪?後山對吧?”


    周朔點了點頭說道:“對啊,後山。”


    “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出發!快上岸穿衣服,你的東西都帶了麽沒帶的話用我的!”秦雲說道,他剛剛想了下,沈濘來找他無非就是為了上一次的事情,其中十有□□是來興師問罪的,說不定還打算剁了他的子孫根,即使他才是吃虧的那一方。這麽一想秦雲就覺得□□疼疼的,還涼颼颼的,怎麽也不想跟沈濘呆在一起了。


    “啊?你急什麽啊你師弟不是來找你有事了麽說不定是來找你重歸於好啊?”周朔拍開秦雲的手滿臉不解。


    “哎喲他哪是來找我重歸於好啊那絕對是來殺我的,你看我肩膀,上麵還有印子是不?”秦雲叫道,即使他知道這事兒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麽嚴重,隻不過聯想到周朔喜歡看話本的事情,這下直接怎麽嚴重怎麽說了。


    果不其然,一聽秦雲這麽說,周朔立刻跟猴子似的爬到了岸上,三兩下擦幹身子把衣服穿上了,他還嫌秦雲慢,催個不停的。


    秦雲也也沒想到周朔速度這麽快,他慌慌張張的從溫泉裏爬了上來,也顧不上擦身子了,也還好他現在就是冰係靈根,幹脆就運轉真氣把水珠給凍住,讓身上看起來不是那麽濕,直接從戒指中掏出了一套幹淨衣服換上,這一係列動作看的周朔嘖嘖稱奇,不停的說不愧是大師兄動作就是快。


    弄的秦雲恨不得再給他翻個白眼。


    這人哪來的勇氣說別人快的?剛剛不是還跟猴子似的?


    穿好了衣服,兩個人商量了一下怎麽下峰,要說的話周朔是開光期,秦雲也是開光期,禦空飛並不是特別劃算的事情,而且他們還要逃一個沈濘,一盤算就從小路跑了下去,也不知道是沈濘太自信還是其他的什麽,他們還真從沈濘的眼皮底下溜了出來,下了峰,秦雲擦了擦腦仁上的汗水,說道:“往哪走。”


    “這邊!”喘了口氣,周朔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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