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雲,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夙曦現在就是這個狀況。


    雖然說秦雲也不是什麽老人,不管是年齡方麵還是其他什麽方麵。


    那掌風重雖說重,但是卻也不是可以致命的程度,再加上身為夙家子弟,夙曦身上也有不少保命用的法寶,這一掌下去也就隻是讓夙曦吐出了幾口血罷了。


    “看著夙姑娘去。”已經祭出本命法寶的秦雲對端翊吩咐道,他的嘴角抿的緊緊的,剛剛那掌風,一點的預兆也沒有,秦雲也是在夙曦被拍在了樹幹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的。


    能讓金丹初期修者無法察覺的攻擊,對方最起碼也是金丹後期,秦雲剛剛才放下的心又一次的提了起來,他緊盯著掌風襲來的方向,隻是分出了一點神識在自家師弟師妹身上。


    見秦雲這般模樣,一路上都顯得大大咧咧的端翊也警惕了起來,這丫頭在需要正經的時候還是靠譜的很的,秦雲吩咐了之後她便走到了夙曦旁邊,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勢,半晌,端翊抬頭說道:“師兄,她沒什麽事,隻是那狐狸跑了。”


    聽到端翊這麽說,秦雲也是鬆了口氣,既然夙曦沒有什麽事情,那麽接下來要做的就是他們三個人帶著夙曦從回天穀中出去再乘上那飛行法寶回嵐山派而已,五尾白狐跑了,也就說明夙曦跟它無緣,就算強求了也無用,倒不如乖乖回去門派來的實在,畢竟這都連命都要沒了,誰還會在乎一隻靈寵?


    不過夙曦要是沒有暈過去的話他們都能撕碎傳送符回去了,也不至於還要提心吊膽的從穀中走出去了。


    秦雲歎了口氣。


    “既然無事的話我們還是速速離去為好,不然等下再遇到什麽就不好說了。”秦雲說道,那不知道立在哪兒的修士雖說在攻擊了夙曦之後就沒了動作,秦雲也不敢放下心來,這萬一隻是那位修士的計謀就不好了,若是他放下了心來,對方直接將他們三一網打盡那真是哭都來不及。


    不過一直站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收起傾城扇的扇葉,秦雲帶頭朝著來時的路走去。


    “師兄……?”沈濘開了口,他當然也明白那暗處的人十有*是在等他們放下警惕,秦雲這般動作,就宛若是把自己的後背對著敵人,這要是對方這個時候突襲,他們可就全軍覆沒了。


    “沒事,走吧。”擺了擺手,秦雲故作輕鬆的說道。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等對方動了之後他們再動,隻是這實在是太耗體力了,就不說要時時刻刻的將五感保持到最高,光是高強度的神識秦雲都不一定能堅持多久,如果對方也想跟他們耗時間,光按修為來看,十有*吃虧的是他們這邊,他們這裏又離回天穀的穀口有著幾個時辰的路程,等他被製服了,沈濘和端翊也一樣會被抓住,這倒還不如走一步算一步,順著對方的想法來。


    說不定那人也隻是單純的跟夙曦一樣想抓五尾白狐呢?隻是夙曦提前一步抓住了那隻五尾白狐的幼崽,他又不好明著出來奪寶的,就用這種方式了。


    秦雲在心中自我安慰道。


    這事兒誰也說不準,實在不行的話最多也就是個魚死網破,想通了之後秦雲也就徹底破罐子破摔了,他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後麵要怎麽樣也就隻能聽天由命,沈濘和端翊看他這幅樣子也幹脆不多話,隻是……唯一的問題就是誰負責扛著夙曦?


    交換了一下目光,兩人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情願,看著沈濘沒有開口的打算,端翊立刻說道:“喂,這是你未來媳婦你背著。”


    “不是我媳婦,隻是之前欠了她幾個諾言罷了,這才跟她來這邊的。”沈濘解釋道,他倒是也不知道自己是想解釋給誰聽,隻是單純的想解釋罷了。


    “我靠那也是由你背著好麽,你不是說欠她諾言麽那放著她不管真的好?”


    “……”沈濘沒有說話,端翊說的沒錯,他確實不能放著夙曦不管,夙曦為了來這邊一共提了兩個要求,這算做兩個單獨的諾言,一個是陪她來抓五尾白狐,另一個就是保她平安,若是端翊真的不背夙曦的話,這事兒最後還是要落到他頭上的。


    最後還是秦雲解了圍,他都走了有一段距離了,看那兩人還在僵著,隻好回頭對著端翊說了句“行了,端翊你就背著吧,男女授受不親。”這才讓端翊心甘情願的背著夙曦走了。


    摸了摸鼻子,自覺理虧的沈濘幹脆走在了最後麵。


    他雖然修為不是最高的也是第二高的是不,墊個後總是可以的。


    可能是秦雲他們的運氣好,那躲在暗處的人真的隻是為了五尾白狐罷了,他們一直走到了回天穀的穀口都沒有受到襲擊,到了這個時候,秦雲這才真正的鬆了口氣下來,他站在穀口,手上的傾城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風,讓背著夙曦的端翊和沈濘先走了出去。


    “師兄快快快我們走。”將夙曦安置在毯子上,端翊回頭對著秦雲說道,飛行法寶在進穀之後就已經交到了她的手上,畢竟她是那個身上什麽法寶都沒帶的人,秦雲思考再三,便將那沒有認主的飛行法寶交給了端翊,他把那玩意給端翊的時候還順便說了句實在不行的話就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當時端翊實在是說不出來一句話隻能對著秦雲翻了個白眼。


    就不說法寶能不能跑掉的事情了,撕個傳送符難道不比祭法寶快的多麽。


    “嗯。”秦雲點了點頭,他對著端翊他們走去,卻突然目光一凜,收起傾城扇便擋在了沈濘的麵前,黑金玄鐵鍛造而成的法寶,本就是堅不可摧,若不是比它更為堅硬的材料,是斷不可碎了傾城扇的。


    隻是傾城扇碎不了,也不意味著硬是扛下那一擊的秦雲也什麽事都沒有,他雙腿一個踉蹌,最終隱隱有腥甜之味,閉上發黑的雙眼,秦雲撐著自己身體中翻天覆地的疼痛感,愣是將那一擊擋了下來。


    因此被秦雲擋住的人也是咦了一聲,他一身玄色長衫,頭發卻是雪白,收起手上細劍往後退了一段距離,這才開了口說道:“看來還有兩把刷子嘛。”


    “道友謬讚了。”將口中的鮮血又吞了回去,秦雲說道,他的臉色白的就跟紙似的,丹田中的真氣也似乎不聽了使喚,在他的內府之中肆虐著,疼的秦雲恨不得倒在地上打滾。


    隻是現在不是打滾的時候,他和對方的差距太大了,若是露出了弱勢,指不定對方會不會乘勢追擊。


    “不過我有點想知道,你區區一個金丹初期,是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男人輕笑道,他收起手上的細劍,雙手環胸上下對著秦雲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目光在掠過秦雲腰部的時候還停留時間額外的長,弄的就好像不是在打量敵人,而是在和人*一般。


    從來沒被人這樣調戲過的秦雲就算是雪白著一張臉,也是憋出了一片紅出來,那男人目光露骨的就像是把他的衣服扒光了一般,弄的他總有種想要遮住身上某些地方的*,吸了口氣,秦雲故作淡定道:“隻是因為我曾經和前輩是同樣的靈根罷了。”


    秦雲能忍住,沈濘卻忍不住了,他本對秦雲的感覺就有點複雜,還沒有弄清楚自己到底是單純的厭惡這個師兄還是有著其他什麽原因在裏麵,現在師兄莫名其妙的被人占了便宜,就算知道自己和對方實力差的遠得很,還是站不住,握著柳雲劍就想衝上去。


    隻是到了最後還是被秦雲攔住了就是了,秦雲的手掐著沈濘的胳膊,那力氣沈濘明明隨便一掙就能掙開,卻在看到秦雲的表情後安靜了下來,站了回去,一句話也不說。


    秦雲的話沒頭沒尾的,端翊也不知道他在說一些什麽,沈濘和那男人卻是懂了,男人像是認真的思考了幾秒,之後對著秦雲說道:“你這人有意思,這樣吧,若是你能拿出一件可以改變人靈根的東西,我就讓你們走。”


    “……真是感謝前輩了。”秦雲抽了抽嘴角說道,男人估計也不打算放他們走,隻是給他們一個理由罷了,畢竟那可以改變人靈根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仙物,能遇到一枚算是走了大運了,更不要說兩枚。


    隻是偏偏他之前就是得了兩枚天罡果。


    ……哦不,加上沈濘的那枚地煞果,這種玩意可是得了三。


    怎麽就跟大白菜似的。


    腹誹歸腹誹,秦雲還是從虛空戒指裏拿出了天罡果乖乖的給男人送了過去,他也不怕男人會出爾反爾,修道者對於誓言還是講究的很,無論是魔修還是道修,隻要是說出來的話就不會返回,那男人估計也沒想到秦雲真的掏出了天罡果,半天都沒說句話出來,看著手上的玉盒,男人對著秦雲他們揮了揮手,也算是放他們走了。


    秦雲對著男人又道了聲謝,這男人的再不放他們走的話他也要撐不下去了,他的丹田中的真氣肆虐著,剛剛成型沒多久的金丹上也隱隱出現了裂縫,疼的他幾近眩暈,看著沈濘似乎想說些什麽,他立刻將手搭在沈濘肩上,從嘴巴裏擠出了話來:“我們走。”


    見秦雲難受成這樣,沈濘也沒有推開他的手,乖乖的將秦雲扛到了毯子上就朝著嵐山派飛去,坐在毯子上,秦雲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他們剛離開回天穀百裏遠,秦雲便眼一黑,沒有預兆的倒在了毯子上。


    “師兄!”端翊叫道,沈濘沒有叫出聲,但是他臉上的表情也表現出了他的擔憂,一伸手就將秦雲抱到了懷裏,也不管自己到底對秦雲到底是什麽感覺了,掐著對方的手腕就將真氣渡了過去。


    受到了沈濘的真氣,秦雲這才好上了一點,他的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勉強的說道:“我……沒事,別……擔心。”


    隻有他自己不知道,他那聲音微乎其微,融合在了風裏,就算是緊抱著他的沈濘,也聽不到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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