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一個男人拿著紅傘當武器會是什麽樣子的效果,按著青楓真人的說法來看,若是鑄造一把那樣的法器確實可用性會大上不少,而且傘這種玩意吧……還真的一點都不顯眼,要是弄的再普通一點,看上去隻是一把普通的紅色油紙傘的話,說不定鬥法之時對麵都不清楚秦雲的法器到底是什麽。


    就是那種,雖然猜測就是他手上那把傘但是因為實在太過普通了所以不願意相信就是那玩意。


    這樣雖然很好,秦雲卻還是一想到自己手上要拿一把傘當武器就覺得娘們兮兮的,他小時候就因為長相的原因被桃湘真人開了不少玩笑,弄的他現在稍微有點娘們的東西都覺得不妥。


    “……要不然再考慮考慮其他的?”衡量了一下利弊,秦雲開口道。


    “嗯?哪點不好麽。”青楓真人問道,他自從在想到秦雲小時候女裝的樣子後怎麽看都覺得秦雲特適合拿一把紅傘,而且要說的話,就算是成年了,秦雲長年都在打坐中度過,疏於鍛體,身上就算有點肉,也是鬆鬆垮垮的,更何況秦雲身上還沒幾兩肉。


    再加上那張臉。


    青楓真人敢用心魔打賭,秦雲穿個女裝出去隻要不說話絕對沒人懷疑他是男的,最多是詫異一下這女人怎麽長的跟男子一般高。


    總而言之就是秦雲就算拿了把紅傘也不會有什麽違和感就是了。


    “娘們兮兮的。”秦雲說道。


    青楓真人麵不改色的哦了一聲,他腦中還想著自家徒弟女裝的樣子,嘴巴上卻說著:“其實也還好,你看那些修士的本命法器是不是也是五花八門奇門怪樣的?比如你看,桃湘的本命法器就是一根桃木枝,她還說這樣的話可以假裝自己是一株桃花妖,說不定哪天被個帥氣的修士就看上了然後上演一場虐戀情深直到對麵發現自己其實就是個人。”


    秦雲:“……”


    說到桃湘真人,她自從上一次因為秦雲那事下山之後就沒回來了,要說這事也是個孽緣,大體就是桃湘真人還不是峰主的時候有一次出去采集仙草一時興起,真的拿著自己法器去假裝妖修,結果遇到了的一個假裝正派修士的魔修姑娘,也就是檸祀,兩個不知道對方身份的人一拍即合,一同冒險了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檸祀對桃湘真人起了念頭,對著桃湘真人表了白,還為了不讓對方為難告訴了對方她的身份,生怕自己麵前的小花妖被自己正道修士的身份給嚇跑。


    當時桃湘真人就傻眼了,隨便應了幾聲後第二天就逃跑了。


    後續事情就是檸祀偶然之下知道桃湘真人的身份啊,然後在鎮子裏潛伏了十幾年,終於還是找了個機會把人騙出去了。


    騙出去後怎麽樣了就不知道了,反正秦雲已經十年沒見過桃湘真人了。


    “我覺得吧,這事還是靠譜點好,不然跟真人一樣被人擄走就不好了對不對。”秦雲想了想後自覺委婉的對著自家師父說道,“要不然這樣吧,就跟師尊你的法寶一樣,弄個拂塵?”


    “不你看拂塵這種東西一點特點都沒有隨便十個裏麵有八個都是拂塵,為師當年是被你師祖忽悠的弄了這個,現在後悔的很。”


    “師尊你要是真的嫌棄你的法器的話可以考慮重塑一下。”


    “……為師都用這麽多年了現在重塑浪費時間。”


    青楓真人看忽悠秦雲不成功,幹脆也就放棄了接著忽悠下去,他歎了口氣,慢騰騰的開了口:“你要是實在是看不上紅傘又非要弄一把短劍的話,那就考慮考慮煉製兩件法器吧,短劍不宜防身和遠攻,你不妨考慮一下扇子,隻不過扇子這種東西也是……比較那個什麽的,咳。”


    扇子?


    這個倒是比起傘來更合秦雲的心意,雖說在平日裏一直拿在手上可能裝模作樣了點,但是真正打起來,誰又管你手上拿著的是扇子呢,還是其他的什麽呢。


    而且比起傘來,若是單獨煉製了扇子和短劍的話使用起來方便了許多,二者光用其中一件也是可以的,再加上輕便易拿,秦雲稍微考慮了一下,便接受了青楓真人的這個提議。


    唯一的難點便是煉製的時間會是傘的兩倍。


    畢竟是兩把法器,還是兩把要同源而生有著同一器靈的秦雲的本命法器。


    “多謝師尊指點,徒兒已決定煉製扇子和短劍兩把本命法器。”秦雲對青楓真人行了個禮後說道,青楓真人雖還想說些什麽,在看到秦雲已經決定了之後也不好再出餿主意,隻好點了點頭,又將自己珍藏多年的黑金玄鐵給了秦雲煉製法器,便將自家大徒弟從洞府裏趕了出去。


    捧著手上的黑漆麻烏的名叫黑金玄鐵的看起來隻是個石頭的東西,秦雲小心的將其收到虛空戒指之中,這黑金玄鐵看起來其貌不揚,實際卻大有來頭,乃是青楓真人年輕時的一次機緣,他的拂塵也是用其鑄造而成,秦雲在小時候有見過青楓真人使用自己的拂塵將一個來嵐山派鬧事的人的本命法器輕輕鬆鬆的絞斷,就好像手上拿著的不是一把以柔為主的拂塵,而是一把可以碎金斷石的利劍似的。


    暫且不提之後秦雲對拂塵有著怎樣的向往,這黑金玄鐵的堅硬程度確實不是一般武器能比的,它最難得的,便是可以隨著鍛造之人的想法,在成型的過程中隨意改變自己的形態,就比如說拂塵上麵的毛什麽的,這也就意味著隻要有了黑金玄鐵,秦雲便不用再尋找其他的天材地寶,隻要黑金玄鐵這一即可。


    想到青楓真人竟願意把這種東西分給他,秦雲就覺得自己心中泛起一絲酸澀,他在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就被家裏的人送到了嵐山派來,二十年來從沒回家一次,同樣的,家裏的人也沒有來看過他一次,對於親情的概念幾近沒有,唯一一個可以被他當家人來看的便是亦師亦父的青楓真人。


    除了有點不靠譜以外其他都好。


    莫名的想抽抽鼻子,秦雲用手指在鼻子上抹了一把後抬起頭就打算往前走。


    然後就樂了。


    他一抬頭就正好看到了對麵沈濘和夙曦朝著這個方向走來,一男一女看上去親密的很,秦雲嘴角抽著笑了笑,他現在還沒想好自己到底要怎麽辦,這要說沈濘是他的心魔執念的話,仔細想想看的話又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本能的想法還是天罡果的影響,他本想這一次回去鍛造法器的時候仔細想想關係,沒想到的是一出門就碰到了。


    而且還是正好打了照麵的那種,想假裝沒看到都不行。


    幹笑兩聲,秦雲開口道:“好久不見。”


    沈濘看了秦雲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些什麽,倒是旁邊的夙曦開了口柔柔的說道:“秦師兄好久不見,看樣子修為又長進了啊,你這次……是找掌門有什麽事情麽?”


    秦雲的笑僵在了臉上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接些什麽,青楓真人是他的師尊,他出關了來麵見青楓真人自然是正常事,從夙曦的嘴巴裏說出來卻又總感覺不對味,就好像他來見青楓真人是不應該的一樣,這麽一想,秦雲的目光也落在了夙曦的身上,他幾年前見過一次夙曦,對方身上的氣質卻和現在的相差甚遠,要不是臉還是夙曦的臉,而且沒有被奪舍的痕跡,秦雲都要覺得這是另外一個人了。


    “秦師兄你為什麽不說話?莫不是得了什麽好處不願意跟你師弟分享分享?”夙曦故作天真的歪頭說道。


    “夙姑娘言重了,師尊隻是賜予了在下一點黑金玄鐵罷了,這種東西,師弟的那一份師尊必定早已準備好了。”秦雲說道,夙曦的那番話裏挑撥的意味他又怎麽聽不出來,自然坦蕩的承認了下來,反正沈濘也不是什麽外人,青楓真人給了自己什麽,他遲早也會知道,而夙曦這麽說可能也隻是想幫沈濘掙一份公道罷了,自己若是還藏著掩著不說,倒是顯得是自己不對了。


    隻是他這麽說完後,夙曦的眼睛就亮了起來,秦雲還沒明白自己是說了什麽讓那姑娘這麽興奮,就聽那邊夙曦說道:“既然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的話,那秦師兄不若將你那份拿出來贈與我吧,這樣的話我正好打造一份和沈公子相搭配的武器。”


    ……啊?


    秦雲的臉上有一絲呆滯,他怎麽不知道自己說了那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遲疑片刻,並不怎麽想在自家師弟麵前留下不好印象的秦雲硬著頭皮開了口:“姑娘理解錯了,在下的意思是這黑金玄鐵是很重要的東西,師弟的那一份師尊肯定也有留著,並不是說師尊賜予的東西不重要……”


    這話說的委婉,翻譯過來其實就是明擺著讓夙曦不要打那玩意的主意,夙曦撇了撇嘴巴,一臉的不開心,她也沒理睬秦雲,而是伸手拽了兩把沈濘的袖子,在對方看向自己後說道:“我想要和你鍛造同樣的本命武器,這樣的話我們結為道侶後隻要拿出法器就能讓人知道我們是一對。”


    秦雲的臉色黑了下來。


    夙曦這意思就是想要沈濘向自己討要那玩意,自己若是將那玩意給了沈濘,就是對青楓真人的不尊,但若是拒絕的話,卻又顯得自己小家子氣,連送一點東西給師弟未來的道侶都不願意。


    無論是哪一邊,秦雲都討不到好,他定了定神,打定主意,就算沈濘朝自己討要黑金玄鐵,自己也要拒絕下來。


    好在沈濘隻是看了夙曦一眼哦了一聲就沒有然後了,夙曦左等右等等不到沈濘向秦雲討要黑金玄鐵,又擠眉弄眼的暗示了幾次,在發現確實沒戲之後跺了跺腳,對著沈濘哼了一聲,就轉頭跑了。


    秦雲鬆了口氣,他對著沈濘道了聲謝,在看到對方還是直直的看著自己後提醒了一聲夙曦已經跑遠了,沈濘還隻是嗯了一聲,依舊沒有動作。


    被看著難受,秦雲想了想問道:“師弟有什麽事情麽?”


    “沒什麽。”沈濘說道。


    “那這樣看著為兄……是為了什麽?”


    “哦,隻是覺得有點奇怪罷了。”沈濘這麽說道,他朝著秦雲走進了幾步,已經比秦雲高了一個頭的青年這麽一逼近愣是讓秦雲感受到了壓迫感,“我明明很討厭你,卻還是想上你,你說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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