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用了,其實我並不是很想學,學了也沒用。”


    童若奾慌忙退開,轉身想溜走,但很快被一雙大掌牢牢握住纖腰。


    “想逃?”屬於他的氣息,威脅地自身後逼近。


    “不……”她發出微弱的呻吟,感覺自己像落人狼口的小兔子。


    “既然不是想逃,那就乖乖給我回來,要知道,我可不是經常教人的。”


    是啊!所以她就該感激涕零嗎?又沒人拜托他,而且她說的“不”,是不用他教的意思。


    “別說學遊泳沒用,任何東西學會了,總有一天用得著。你總不希望有一天,當某位億萬富豪邀請你到他家遊泳時,你卻必須告訴他自己是隻旱鴨子吧?”他嘲諷地問,換來她一記大大的白眼。


    這人若是半天不嘲諷她幾句,他就很難受是吧?


    “別害羞,來吧!”他拉住她的手,借著水的浮力,輕易地便將她拉回身邊。


    “不!”這回她發出絕望的哀號,像被大白鯊咬住的可憐獵物,一吋吋被拖向他開啟的大口。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成為鯊魚腹中的食物時,他的動作突然頓住,然後是一句沒頭沒腦的質問:“這是怎麽回事?”


    “什麽?”她茫然地問。


    “你的手怎麽會有這麽大片瘀青?”他像被燙著般鬆開鉗製她的大手,因為他發現她纖細的手腕上,有片環狀的瘀青。


    “啊,那是!”她納悶地看著,自己也沒注意到何時出現這片瘀青。


    自從生病之後,她隻要稍有碰撞,身體立刻就會瘀青,最近更嚴重到隻要稍一用力,就會有大片瘀青出現。


    “是我剛才抓傷的嗎?”他恐懼地瞪著自己的手,仿佛它是殺人的凶器。


    “應該不是……可能是早上在樹林裏,你抓著我時……”她想了想,應該是在那時候弄的。


    “就那點力道?”高朔宇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老天,這女人是豆腐做的嗎?僅僅是拉扯她的手,就會弄出這麽大片瘀青?


    “不要緊,過幾天就會慢慢消褪。”她抽回自己的手,不在意地道。


    “你——”高朔宇習慣性地想去拉她,但是手一伸出來,猛然想起那片瘀青,大手又飛快縮回去。


    “你先上來,我去拿點藥膏給你擦。”


    說完,高朔宇先離開泳池返回屋裏,從醫藥箱裏找出藥膏,再回到泳池邊。


    而自知爭不過他的童若奾早已乖乖爬上泳池,坐在池邊的海灘椅上等他。


    “先披上,小心著涼。”高朔宇先扔一條大浴巾給她,讓她包住身體,這才捧著她的手腕,小心地替她抹上藥膏。


    其實童若奾很想告訴他,她這又不是受傷,抹藥膏也沒有用,但她已經很久沒見到他這麽溫柔的神情了,心裏貪戀著被他寵愛的感覺,所以還是默不做聲,讓他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藥。


    她閉上眼,悄悄任由淚水盈滿眼眶。


    她時間不多了,就讓她再多偷取一點幸福吧!


    入夜之後,山區的氣溫降低,吃過晚餐後,每個人都穿上薄外套,悠閑躺在庭院裏的木製躺椅上,仰望著燦爛的星空。


    因為山區光害少,滿天的星子特別耀眼奪目。


    “爸爸,星星好美唷!”小宇從沒見過這麽多星星,瞧得眼都直了。


    “是啊!”難得放鬆身心,高朔宇慵懶躺著,臉上是罕見的柔和表情。


    “他們好像在跟我眨眼睛耶!”


    “嗬嗬,或許是喔!”


    童若奾慶幸他沒有一板一眼地告訴小宇:星星眨眼,是因為星星發出的光穿透大氣層時,發生了折射現象……


    “我要數數看天上有多少星星。”


    “好呀,你數數看。”高朔宇寵溺地笑著,卻沒罵他傻氣。


    “一、二、三、四……”小宇果真認真地數了起來。


    高朔宇轉頭看向躺在另外一側的童若奾,她的臉孔微傾向他們,雙眼卻直直凝視著星空,不知在想些什麽。


    下午以後,他不讓她拿任何有重量的物品,也不許她動手幫忙料理午晚餐,傍晚時又強迫她去睡了一會兒,這會兒她果然好多了,精神看來還不錯。


    他的視線往下,不經意發現側躺的她春光外泄。


    他想禮貌地轉開眼,但脖子似乎有自己的意誌,怎樣就是不肯把頭轉過去。他隻好清清喉嚨,試著轉移情緒。


    “咳,你覺得怎樣?”他小心措詞,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在關心她的樣子。


    “啊?”童若奾這時才從恍惚中回神。


    “我問你的身體。”高朔宇咬牙切齒問:“你是不是生病了?”


    她倏地一愣,接著飛快否認。“沒有呀!怎麽可能?你為什麽這麽想呢?”


    “你的膚色白得很不尋常。”


    她蒼白的臉色似乎跟勞不勞累沒有關係,仔細一想,好像無論何時看見她,她的臉色都不是很好。


    “噢,大概是我前陣子去做美白導入的緣故……”她撫著臉,佯裝驚喜地問:“我的臉真的很白嗎?那表示我花的大錢有效,下次我還要再去找那位美容師。”


    高朔宇忍耐地閉了閉眼,重重噴出一口氣,又道:“可是你也太瘦了,身體那麽虛弱,還莫名其妙流鼻血,實在不像健康的人。”


    “那是減肥過度引起的。”童若奾想也不想地道。


    “減肥?!你需要嗎?”高朔宇活像怪物般瞪著她。“我想‘肥’這個字,一輩子都不會用在你身上,你去跟人家減什麽肥?”


    “女人總是嫌自己胖,哪有人滿足自己的身材呢?而且目前纖細是一種流行,你知道的,上流社會的男人都對身材很挑剔,如果我太胖的話,恐怕就找不到好對象,所以我怎麽能縱容自己體重增加?”她嘟著嘴,假裝煩惱地抱怨。


    “你——”原來她不要命的減肥,就是想釣金龜婿。


    高朔宇厭惡地轉開頭,心裏充滿憤怒與鄙夷。


    “啊,小宇睡著了。”童若奾發現好一會兒沒有小宇的聲音,略微起身一看,發現他已經張著小嘴睡著了。


    興奮地玩了一天,他也累壞了。


    “我抱他進去睡。”童若奾走過去想抱起兒子,但試了兩次,卻發現自己抱不動他。


    她又喜悅又感歎,曾幾何時,他已經不再是她抱得動了。


    “我來。”高朔宇冷著臉抱起兒子,毫不費力地大步走向屋內。


    童若奾不假思索地跟在後頭,一路跟進客房,看著他把小宇放在床上。


    她連忙走過去,輕輕地拉起被子,牢牢密密地替他蓋好。夜晚氣溫可能更低,可不能讓他感冒了。


    替小宇蓋好被子後,她低頭凝視小宇可愛的睡顏,忍不住在他白胖的臉頰上印下一個疼愛的輕吻,然後疼寵地用自己的臉頰磨贈小宇臉上柔嫩的皮膚。


    “寶貝,媽媽愛你,媽媽真的好愛好愛你。”


    她完全忘了高朔宇還在這裏,直到轉身要離開時,才看見高朔宇像尊門神直挺挺地站在房門口,臉蛋霎時一紅。


    她剛才的動作,不會全被他看見了吧?


    她忍住羞赧,假裝若無其事地從他身旁走過,不料他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詫異地轉頭看著他,昏暗的燈光中,隻看得見他眼眸中透著光亮,兩簇情欲之火正在他眼中燃燒。


    “跟我上床。”他大刺刺地提出要求,狂傲的姿態,讓童若奾驚訝得倒抽一口氣。


    “你……”


    “我承認,你還吸引著我,你應該很高興我還要你。你也要我的,不是嗎?”他訕笑著冷哼,囂張的態度令人氣結。


    “你這個人實在——”有夠厚顏無恥耶!他以為他一開口,她就會喜極而泣地匍匐在地,親吻他的腳趾頭嗎?


    偏偏他說對了,她確實還渴望著他,隻是她一直不敢承認自己從未遺忘過他。她一直深愛著他!


    “反正將來你我都會有另一個男人與女人,何不趁現在還自由時,好好享受一段短暫的露水姻緣?過了今晚,我想我們這輩子不會再有機會單獨在一起了,就當作是為了我們的過去,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


    這輩子……


    這三個字,深深敲進童若奾的心底。


    是的,人生何其短暫,她還有多少未來?與其到合眼的那一刻,心中還有著遺憾,不如順從自己的心意,好好珍惜與他相處的最後一點時間。


    她凝睇著他,緩緩移動腳步,一步一步走向他。


    他就知道自己永遠能掌控她!


    他揚起得意的笑,從容地朝她伸出手掌。


    童若奾將小手放進他的掌心裏,冷不防踮起腳尖,飛快吻上他因詫異而開啟的唇,瞬間引爆他的火線。


    該死!到底是誰掌控誰呀?


    熱情像是洪水泛濫,來得又急又快,他們親吻著對方,一麵解開對方的衣物,跌跌撞撞地回到臥房。


    在那張大床上,上演著睽違八年的激情,童若奾再度為他綻放羞澀的自己,讓高朔宇擁有全部的她。


    今晚,兩人不談感情,隻放縱內心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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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欲逐漸平息,一張大床有如暴風雨掃過,而房裏的氣氛非常詭異,安靜得幾乎使人窒息。


    高朔宇與童若奾並肩躺著,但誰也沒有說話,隻是各自沉思著。


    “當年,你為什麽要離開?”許久後,高朔宇打破沉默,低聲問道。


    這個疑問折磨他許多年,他不斷地問自己,這到底是為什麽?


    “真的是因為我母親給了你那筆錢,你才決定離開我的嗎?”


    童若奾淒涼一笑,搖搖頭說:“是或不是,又有什麽分別?過去的已經過去,再也不可能改變,又何苦去追究原因呢?”


    她有她的命運,他有他的人生,就算把他們分手的真正理由弄清楚,也不可能改變得了他們的未來,無謂掙紮隻是徒增痛苦罷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追根究底呢?就讓那段過去隨著她一起消失,掩埋在遙遠的記憶裏吧!


    然而她的苦心,高朔宇無法諒解,他逕自為她的隱瞞做了解釋。


    “你說不出口,是因為你純粹隻是貪圖那筆錢,沒有其它理由,對吧?或許,那時已經有另一個男人等著你,所以你才會毫不猶豫地拋下我。”


    他已經習慣去懷疑她的動機,把她最善良的出發點,解讀成最惡劣的心機。


    “你高興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多說無用,童若奾也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了。


    她不解釋,高朔宇更獨斷地認定她是默認了。


    她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還清楚記得,當年他們第一次發生親密關係時,他歡喜滿足的心情!他從來沒有那麽高興過,她的純潔,讓他宛如得到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以前他從不在乎交往的女孩有過多少親密男友,反正他不希罕當第一個,也沒興趣成為最後一個,大家玩玩就好,何必認真?


    然而能成為童若奾的第一個男人,卻讓他欣喜若狂,他有前所未有的驕傲與愛憐,他真的很高興自己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當時,他以為自己是第一個,也必定是最後一個,沒想到幾個月後,在他們的戀情被他的家人發現後,一切就改變了。


    他若隻是玩玩而已,家人絕不反對,偏偏他動了真情,還想跟她長柏廝守,這份感情迫使他的家人開始出麵阻止。


    他們先用溫情攻勢試圖說服他,失敗後又改用要脅的手段,逼迫他離開她,否則就與他斷絕親子關係,讓他身無分文地在外流浪。


    然而,他根本不在乎,因為愛她,他毫不畏懼家人的威脅,甚至不惜與父母決裂,寧願身上窮得連一毛錢都沒有,也要和她在一起。


    他個性剛強,父母勸阻不了他,隻好從她身上下手。這點他並不意外,但意外的是,她竟如此輕易被動搖。


    在與她約定好離家的前一天,他意外收到她寄來的信,信中她坦承自己收了他母親的錢,所以決定要和他分手。


    他急著找她問清楚,但卻找不到她了,她拿著兩百萬,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多諷刺?他的愛情隻值兩百萬?


    自那之後,他對她的愛就死去了,隻留下滿腔的恨意……


    “你就這麽在乎錢嗎?”他怨恨地質問,而童若奾依然沉默不語。


    “既然你打算釣金龜婿,那我不幫你怎麽行呢?”


    他眼神冰冷,出言更是殘酷。“老實說,以你的床上技巧,連個普通男人都釣不到,怎麽可能釣到金龜婿?不過別擔心,我會好好替你惡補,讓你學會怎麽討男人歡心,包準以後和你上床的男人,都會感謝我這個犧牲奉獻的拓荒者,為他們造橋鋪路。”


    他的話太過惡毒,童若奾難以忍受地想逃離那張床。但他的身軀由後覆蓋而下,牢牢將她困在床上。


    她,再次成為他的獵物。


    此時童若奾想起小宇的意外降臨,這才驚覺剛才並沒有避孕,意外懷孕的事可千萬不能再發生一次。


    她急忙道:“我們不能再——”


    “你放心,我不會笨得讓自己犯兩次同樣的錯。”


    他微眯著眼,繼續用惡毒的言詞刺傷她,並享受淩遲她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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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早,整夜沒睡好的高朔宇一睜開眼睛,立即轉頭望向床的另一頭。


    她安然無恙地睡著,他這才安心了。


    昨晚她突然昏了過去,把他嚇到了,幸好在他擰了濕毛巾替她擦臉之後,她就蘇醒了,身體也沒其它異常反應。


    這女人是怎麽照顧自己的,怎麽身體虛弱成這樣?


    他歎口氣,掀開被子想下床梳洗,然而被子一掀開,他不經意發現她的手臂與腿上,有好幾塊昨天不曾看見的瘀青。


    怎麽又有瘀青?其它地方還有嗎?


    他擰著眉,小心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悄悄移開,當她的身軀呈現在他眼前時,高朔宇頓時倒抽一口氣。


    天哪!他看見她的皮膚上布滿大大小小、淡青與深紫的瘀青,從脖子一直到小腿都有,活像遭誰虐待似的,令人看了沭目驚心。


    他整個人都呆了!他昨晚有那麽粗暴嗎?


    他惶恐地伸手碰觸那些瘀青的痕跡,即使是很淡的青色,在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膚上,看起來也特別明顯。


    “童若奾,醒醒,你身上這些瘀青是怎麽回事?”他焦急地搖醒她,劈頭就質問她為何一身青紫。


    童若奾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身無寸縷,棉被已不知去向,她羞得想扯回被子遮身,但他卻不許。


    “先告訴我。”他按住那床被子,嚴厲地質問:“為什麽你身上會出現這麽多淤青?是我昨晚太粗魯了嗎?”


    “這個……”


    一抹慌張出現在童若奾臉上,但她很快回複鎮定。“這很正常呀!你不知道嗎?女人的皮膚薄,隻要受到碰撞,就很容易瘀青,很多女人都會這漾,可能因為我皮膚白,所以看起來特別嚴重吧!至於你太粗魯一事……”


    她吸口氣,露出更加嫵媚的笑容。“我覺得不會呀!我和其它男人上床的時候也會這樣,你不用太過驚慌,這些瘀青可是男人對我釋放熱情的象征,我一直非常引以為傲的。”


    “你!”滿滿的擔憂瞬間被惱怒取代,高朔宇臉一寒,二話不說翻身下床,走進浴室將門甩上。


    房間裏,童若奾愣愣地坐在床上,冰涼的手指,顫抖地撫摸像花紋般浮現在皮膚上的大小青紫。


    愈來愈嚴重了……


    她身上確實常有瘀青,但從來不曾這麽厲害過。


    這是死神對她的召喚,她知道,她的大限快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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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早餐,高朔宇開車載著小宇與童若奾返回台北市區,車廂裏的氣氛不怎麽融洽,他顯然還很生氣,從頭到尾不和她說一句話。


    雖然這剛好是她想要的結果,但童若奾心裏還是悵然若失。


    小宇的生日過去了,夢境般美好的時光也結束了。


    小宇烏黑的眼珠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他心想會不會是爸媽吵架了?為了怕他們又像以前那樣不說話,他決定想辦法讓他們合好。


    “媽媽,昨天好好玩噢,小宇玩得好高興。”他挨近母親,甜膩膩地撒嬌。


    “是嗎?小宇高興,媽媽也很開心。”童若奾寵溺地撫摸他小小的腦袋。


    “那媽媽,我們下個禮拜再來玩,好不好?”小宇得寸進尺,想要母親勸父親再帶他們出來玩。


    “不行。”童若奾還沒說話,前頭已傳來毫不留情的冷硬拒絕。


    高朔宇半轉過頭,用嚴肅的眼神看著兒子。


    “再過不久,學校就要開學了,你要念的小學課程繁重,我打算請家教幫你預習功課,以後你不能整天光想著玩,必須收心開始認真學習了,否則往後高家的龐大產業該交給誰打理?”


    小宇扁著小嘴不敢說話,但臉上是滿滿的失望。


    他不是不能接受得開始準備上學的事,而是舍不得和爸媽共度的愉快時光!以後他們再也不會有那種快樂的日子吧?


    童若奾心疼兒子,見他失望的樣子,她於是試著跟高朔宇溝通。


    “讀書雖然很重要,但也不需要天天讀,不如以後放假的時候,你就帶小宇到山上的別墅去玩,我會讓小宇保證以後一定會好好念書——”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無情地打了回票。“我的兒子要如何受教育,由我決定,童小姐,希望你別幹涉我如何安排小孩的生活方式。”


    他這話說得還算客氣,但也很疏離冷漠,他清楚地讓她明白,她已不是小宇的母親,甚至連他的前女友都不是,隻是一名陌生人——“童小姐”。


    童若奾垂下眼眸,忍住心中的陣陣酸疼,身旁傳來小宇幾不可聞的低泣聲,她的心更是有如刀割。


    她不在乎自己被冷漠對待,隻難過兒子的心願被忽略。


    然而,兒子就快要是高家的人了,她這位“童小姐”又能改變什麽呢?


    她能做的,隻有好好安慰兒子罷了。


    “小宇,爸爸也是關心你的學業,隻要你用功讀書,有好的表現,他還是願意帶你出來玩的。”她拍拍他的肩,小聲地安慰他。


    她並不認為高朔宇是個糟糕的父親,或許他仍在生她的氣,所以對兒子稍微嚴厲了點,過陣子等她來的次數少了,他不再那麽生她的氣,可能他就會帶小宇出去玩了。


    小宇輕點了下頭,但還是止不住抽噎。


    他不是想出去玩,他真正渴望的是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就算以後爸爸真的願意再帶他出去玩,沒有了媽媽,他也不會開心。


    他不懂,他隻是想跟別人一樣,和爸爸、媽媽三人快樂地生活在一起,為什麽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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