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迪南大公夫婦遇刺,徹底點燃了奧匈帝國的怒火。


    作為國土麵積僅次於沙俄的歐洲第二大帝國,奧匈帝國絕不會對王儲夫婦的死善罷甘休。當查明刺殺者普林西普使用的手槍來自塞爾維亞國家情報局之後,奧匈帝國的怒火立刻燒到了塞爾維亞身上。


    斐迪南大公夫婦的遺體運回維也納之後,奧匈帝國舉行了盛大的國葬,在此期間,歐洲各國開始緊張的外交斡旋,無論如何,巴爾幹對各國都十分重要,奧匈帝國,俄羅斯,德國,英國,奧斯曼帝國,在巴爾幹的實力錯綜複雜,一旦這個火藥桶被引燃,後果將不堪設想。


    歐洲各國的目光開始聚集到巴爾幹,發生在亞洲的戰爭,無法再吸引他們更多的注意力。


    六月二十九日,大連會戰進行到第五天,日軍第五師團已經減員一半,麵對華夏軍隊一次比一次猛烈的進攻,師團長大穀喜九藏不得不向大本營發出了請求“戰術指導”的電報。


    名為戰術指導,實際的含義是:第五師團撐不住了,再不派援兵,第五師團就要玩完了。


    大隈內閣剛成立不久,山本內閣引起的民憤尚未全部平息,加之國內經濟不振,從日本直接派兵根本不可能,就算勉強派去,大連也早就被華夏人給搶回去了,唯一的選擇就是從朝鮮調派駐屯軍。


    朝鮮總督寺內正毅為鎮壓朝鮮國內的反抗活動,正在朝鮮駐屯軍的基礎上組建日軍第十九師團,得到大本營的命令,立刻下令派遣兩個聯隊從駐地集合出發,經新義州進入安東,在北六省軍隊的側翼給予重擊。


    寺內的想法很好,卻注定無法成功。當飯島聯隊和佐藤聯隊剛踏上安東的土地,來自鳳城方向的炮火便鋪天蓋地的砸了下來。兩個聯隊的士兵被砸得措手不及。


    “八嘎!支那人!”


    朝鮮駐屯軍還未同北六省軍隊正麵碰撞過,他們對北六省軍隊的了解多來自從鳳城逃回來的日本僑民。雖然大連的第五師團被北六省軍隊揍得夠嗆,但朝鮮日軍仍固執的認為,這是那群廣島人太過無能!


    ”衝上去!“


    飯島聯隊長抽-出指揮刀,用力向前一揮,”殺光他們!“


    佐藤聯隊長則下達了原地不動的命令,比起飯島,佐藤更加狡猾,他已經從華夏軍隊的炮火中嗅出了危險的味道。這麽猛烈的炮火,他們麵對的絕對不是尋常的敵人。還是讓飯島先去探探路吧。


    第三師師長趙越站在立式望遠鏡前,彎腰查看炮擊情況,見到足有兩個中隊的日本人朝事先挖掘好的戰壕衝了上去,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總算是來了!還以為昨天軍隊就能開張了,沒承想這幫矬子走得這麽慢,讓他足足等了一天!不過來了就好,來了就甭想回去了。


    “停止炮擊,讓他們上來!”


    “是!”


    飯島聯隊的幾名小隊長帶頭衝在最前麵,他們奉命支援大連的第五師團,必須將麵前的這支華夏軍隊擊潰!


    雙方的距離不斷接近,八百米,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在飯島聯隊衝到距離戰壕兩百五十米左右,被鐵絲網攔住,動作慢下來時,密集的槍聲響了起來。


    噠噠噠!


    機槍聲,步槍聲,飛濺的子彈,炙熱的塵土,鐵絲網前的日本士兵就像割麥子一樣,倒下一茬又一茬。


    幾個小隊長在槍聲響起時就分別被點名爆頭,第三師的的士兵或許整體比不上獨立旅精銳,但他們也有一個其他部隊都比不上的地方,就是神槍手的數量。


    不到三百米的距離,鎖定目標,槍槍爆頭。


    紅色的血,白色的腦漿四濺,眼睜睜看著上官在麵前慘死,還是以這樣的姿態,不少日軍開始膽寒。


    “第三個!”


    一個臉上還帶著稚氣的兵哥用小刀在槍身上又添了一筆,他的這杆德國毛瑟k98已經畫滿了一個正字,舔了舔嘴唇,排長的槍上可有五個,當初在鳳城,排長還打死一個中隊長,排長說這次來的是兩個日軍聯隊,說不準運氣好碰上個大隊長什麽的,他也能在弟兄麵前好好顯擺顯擺。


    想到這裏,士兵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一顆子彈恰好從他頭頂飛過,一隻大手猛的將他的頭壓低,“不要命了你?!”


    “嘿嘿。”年輕的兵哥笑了兩聲,“班長。”


    “班長個頭!那幫日本矬子打槍也準,趕緊的,都上來了,你這還做夢呢!”


    話落,又敲了兵哥的頭一下,拳頭敲在鋼盔上,發出當的一聲,足見他一點沒留力氣。


    年輕的兵哥不敢再笑了,拿起步槍,貓著腰穿過戰壕,走向下一個狙擊點。


    第三師的火力讓飯島聯隊猝不及防吃了個大虧,等到攻擊的兩個中隊退下來,第三師的防守陣地前留下了不下六十具屍體。


    這還隻是一次試探性攻擊,飯島聯隊長聽到報告的戰損,立刻變了臉色,佐藤聯隊長愈發感到不妙。


    “飯島君,強攻是不可能的,我們沒有重炮,機槍的火力也比不上對方,隻能另想辦法。”


    “什麽辦法?”


    “夜襲。”佐藤聯隊長說道:“趁著夜晚穿過對方的防守陣地,另外派人向寺內閣下報告這裏的情況,我總覺得事情很不對勁,支那人似乎早就料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裏。”


    聽到佐藤的話,飯島的神色也嚴峻起來。


    “好,就照佐藤君的話來做!”


    兩個聯隊的日本兵龜縮不前,還裝模作樣的開始挖戰壕,第三師的炮擊和槍聲也停了下來。負責正麵防守的第三師第一二八團團長放下望遠鏡,搓搓下巴,“這幫矬子眼見白天衝不過去,八成想玩夜襲,黑燈瞎火的摸鳥,咱們就陪他們玩!tnnd,打夜戰,咱們是這幫矬子的祖宗!”


    一席話說完,正喝水的團部參謀猛的嗆了一口,略顯白淨的臉嗆得通紅。


    第三師和兩個日軍聯隊交火的情況,第一時間傳到了大連,季副官念完第三師師長趙越的電報,覷了一眼樓少帥的臉色,“少帥,怎麽回電?”


    “打。”樓逍頭也沒抬,“來了,就留下。”


    “是!”


    “另外致電大總統,駐朝日軍越過邊界攻擊我軍,我方損失慘重,被迫還擊。”


    季副官:“……”


    “怎麽?”樓少帥抬起頭。


    季副官連忙搖頭,“屬下馬上給大總統發電報!”


    “恩。”


    季副官離開後,樓少帥拿起桌上的另一份電報,是李謹言發來的,看著上麵斐迪南大公夫婦在薩拉熱窩遇刺的消息,樓逍的神情不變,嘴角微微抿起。


    歐洲就要亂起來了,一場戰爭不可避免,一旦戰起,列強必將無暇東顧。樓少帥的目光再度落在地圖之上,大連,必須盡快拿下來!


    遇到日軍的工事和戰壕,獨立旅的官兵不再大規模的分散進攻,而是組成一個又一個小型的戰鬥群,開始對負隅頑抗的日軍進行定點清除。這些戰鬥群裏還出現了一個新的兵種,噴火兵。


    這是北方兵工廠幾個年輕技工和喬樂山實驗室裏的兩名助手一同研發出來的,據說是受到街頭雜耍藝人噴火表演的啟發。


    李謹言第一次看到實驗噴火裝置時,當真被嚇了一跳,還以為穿越大神又開了一次金手指,結果事實證明,完全是他想多了。


    隻是噴火裝置的生產製造工藝還很粗糙,噴火兵本身也沒有太好的防護措施,一旦噴火罐被擊中,噴火兵必死無疑。但在清除工事中的頑敵時,這些噴火兵卻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


    當日軍看到這些身上背著奇怪的罐子,一扣扳機就能噴出長達幾十米火焰的噴火兵時,全都被嚇呆了。


    “這是什麽武器?!”


    火焰和子彈不同,子彈會被防守工事擋住,火焰卻不會,哪怕沒有直接被火焰傷到,灼熱的高溫也足以讓工事裏的日本兵窒息。


    當初丁肇還曾想在噴火器中加點料,可惜沒能成功,但他也隻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轉身繼續研究催淚彈去了。


    “天照大神!“


    幾個身上被火焰燒著的日本士兵從掩體中跑了出來,不停的在地上翻滾,身上的火卻越燒越旺,他們淒慘的叫聲,比華夏士兵手中的步槍還讓其他的日本兵膽寒。


    “啊!”


    被逼到絕境,幾近崩潰的日本兵脫光了上衣,身上掛滿了手榴彈,嘴裏喊著天皇萬歲,徑直向清掃日軍據點的華夏士兵衝了過去,但他們總是會被子彈打死在中途,沒有一個能接近目標。也有的日本兵十分狡猾,他們趴在地上裝死,等到華夏士兵靠近時,才會拉響手榴彈。


    這樣的攻擊給兵哥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惱火之餘,遇到“死去”的日本兵,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給幾顆子彈再說。


    戰場上的槍聲再度密集起來,後勤處的人又開始抓著頭發撞牆了。


    二十九日深夜,飯島聯隊和佐藤聯隊發動了夜襲,剛摸近第三師的崗哨,槍聲就響了起來,他們不知不覺間走進了第三師早就設好的埋伏圈……


    三十日清晨,經過一夜的激戰,佐藤聯隊和飯島聯隊成為了曆史,兩麵燒得隻剩下邊角的聯隊旗送到了第三師師長趙越的手中,卻被趙越嫌棄的丟到一邊,“這都什麽破爛!一股日軍逃進了新義州,下令一二八團一三六團立刻追擊!”


    師部參謀很想說一句,兩個聯隊的日軍都被殺得一個不剩了,哪來的“一股日軍”?


    不過少帥的命令就是第三師開進朝鮮,師座又這麽說了,那就這麽幹吧。反正這個世道,誰的炮響,道理就站在誰那一邊。


    聞聽飯島聯隊和佐藤聯隊傳回的噩耗,朝鮮總督寺內正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在得知華夏軍隊攻進新義州時,寺內的臉色猛然一變,立刻展開地圖,看到上麵標注的地點,猛然一捶桌子:“該死!上當了!支那人的目的是朝鮮!”


    寺內正毅立刻給大本營發電報,同時下令召集朝鮮駐屯軍。


    日本人的行動沒有逃過某些朝鮮人的眼睛,因為海牙密使事件被寺內囚禁在慶雲宮的朝鮮國王李熙,從秘密渠道得知這件事後,眼中閃過一道亮光。


    求助俄國人,他失敗了,結果被日本人軟禁朝不保夕。


    若是向華夏人求助……如果華夏人肯幫忙趕走日本人,到時再向歐洲人求助,將華夏人趕走!他的國家將徹底……


    李熙獨自一人坐在房間內,陷入了沉思。


    日本大本營接到寺內的電報也嚇了一跳,怎麽,樓逍的真正目的是朝鮮嗎?!


    “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他可以同時向大日本帝國和沙皇俄國挑戰,他是個瘋子!”


    日本內閣也陷入了爭吵,有人認為北六省軍隊攔截朝鮮駐屯軍,進而進攻朝鮮不過是虛晃一槍,其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大連。另外一種意見則認為樓逍要大連,但他同樣要朝鮮。


    “一旦朝鮮被奪,帝國的生命線將被掐斷!”


    日本是個島國,國土狹小,資源稀薄,朝鮮的糧食,礦石,木材,對日本都極其重要。


    “諸位,必須盡快做出決定了。”


    大隈首相神情嚴肅。


    目前歐洲局勢不穩,朱爾典的電報引起了白廳的重視,樓逍的軍隊同樣讓歐洲列強側目,包括那艘敢於迎擊高千穗號的魚雷艇,以及六艘炮艇,都給在海上觀戰的歐洲列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正如朱爾典所說:“可怕的國家,可怕的民族。”


    英國會扶持日本來壓製華夏,但在歐洲局勢如此緊張的情況下,他們絕不希望因此讓華夏徹底倒向德國。


    日本的海軍的確強大,但日本窮得就差當褲子了。


    華夏沒有海軍,陸軍的表現卻引起了歐洲列強的關注。華夏的國土麵積廣大,人口眾多,不需要太多,隻要能武裝起一百萬北六省這樣的軍隊,就足以讓世界側目。


    如今的歐洲強國都在進行軍備競賽,除了沙皇俄國,能動員起百萬軍隊的寥寥無幾。但沙皇的軍隊,說句不太好聽的話,就算有現代化的裝備,頂多也是用來充門麵罷了。


    日本必須做出抉擇了,是要大連,還是保住朝鮮。在英國絕不會直接插手的情況下,憑日本現有的國力,僅能留住一地,“貪心”的話,絕對會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都留不住!


    一番激烈的爭吵之後,內閣終於做出了決定,朝鮮!


    大穀喜九藏和關東都督大島義昌收到大本營發來的電報時,兩人都沉默了。


    不會有援軍了,也不會有艦隊支援了,他們成了棄子。


    海麵上,北洋老水兵駕駛的魚雷艇和六艘炮艇,突然開始炮擊旅順口,他們不是戰艦的對手,欺負一下這些岸上的日軍卻絕對不成問題。


    劉海龍站在魚雷艇的艦艏,看著熟悉卻又陌生的旅順口,握緊了拳頭,眼眶赤紅。


    劉管帶,艦上的弟兄們,你們要是還在,就睜開眼看著,我劉海龍,帶著這五十幾個老弟兄,給你們報仇了!


    “放!”


    六艘炮艇上的火炮發出了隆隆巨響,船上的老水兵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巨大的水柱,騰起的黑煙,打不響的炮彈,駕駛軍艦去撞日艦的鄧管帶,與艦同沉的劉管帶……二十年了,弟兄們都死了,他們這條命留到今天,就是為了來給弟兄們報仇的!


    “血債血償!”


    強盜造下的孽,就該用血來償還!


    六月三十日,大連的日僑和朝鮮僑民突然發生騷亂,起因是有人在僑民中散播日本打算放棄大連,並任由這裏的日軍和僑民自生自滅的消息。日本憲兵和從戰場上退下的日本傷兵也加入了騷亂的人群。


    七月一日,大連的華夏巡警在副警長帶領下,襲擊了日軍憲兵所。


    同日,北六省軍隊徹底攻占大連外圍全部防守陣地,冀軍第三十一師乘火車抵達大石橋。


    冀軍下車列隊集合,站台上的北六省大兵各個滿麵硝煙,殺氣衝天。


    “一個師團的日本矬子,弟兄們來了,就和咱們一起殺敵!”


    一席話說得冀軍也熱血上湧,恨不能立刻就抓起槍衝上戰場。當他們走上前線,看到北六省大兵和日本軍隊的戰鬥時,下巴全都掉在了地上。


    一個排長捅了捅連長,“連長,那是咱們的軍隊?”


    連長咽了口唾沫,“應該。”


    排長:“……”


    這樣的軍隊,這樣的戰鬥力,幸虧大家都是“友軍”。


    說話間,又有幾個身上冒火的日本人從戰壕裏衝了出來,幾聲槍響,全都倒在了地上,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冀軍都不由得後背冒涼氣,卻又在下一刻攥緊了拳頭,這是咱們自己人的軍隊!


    七月三日,北六省軍隊連同冀軍攻進了大連城,日軍第五師團的命運進入倒計時。


    同日,北六省第三師占領新義州,朝鮮國王李熙趁日本人忙著備戰,想方設法同慶雲宮外的心腹秘密傳遞了消息。


    同在這一天,三馬的軍隊進入了外蒙,一路披荊斬棘,直撲烏裏雅蘇台,路上遇到的外蒙牧民,有不少是三馬的熟人,還以為這些華夏軍人又來搶劫貴族老爺,紛紛給他們指路。


    七月四日,三馬的軍隊碰上了蒙古王公集結的軍隊,足有兩萬人。


    一萬五對兩萬,騎兵對騎兵。


    親自率軍進入外蒙的馬慶祥一揮馬刀:“老子就沒怕過誰!殺!”


    “殺!”


    華夏騎兵,蒙古騎兵,像是兩把鋒利的戰刀,猛烈的碰撞到了一起。冷兵器時代的戰鬥方式,卻最能激發士兵體內的熱血。


    馬刀碰撞的鏗鏘聲,駿馬嘶鳴,馬上騎士的呐喊,從馬上跌落的生命……


    蒼鷹從空中飛過,俯視著草原上這場不死不休的血戰。


    衝鋒,衝鋒,再衝鋒!


    騎兵,天生為了進攻和衝鋒而存在!


    在一次又一次的拚殺中,雙方的傷亡都在不斷擴大,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退卻。馬慶祥的臉上和身上都濺滿了血跡,卻徹底殺出了凶性,再度舉起了馬刀,陽光照亮了染血的刀鋒。


    “殺!”


    當他又一次率領騎兵衝鋒時,蒙古騎兵的身後響起了一陣爆豆似的槍聲。北六省新編第十六師下屬一個團,突然出現了蒙古騎兵的身後。


    “對方的援軍?”


    蒙古騎兵開始亂了,本來勢均力敵的戰鬥,因為這支北六省軍隊的出現,勝利的天平徹底向一方傾斜。


    “撤退!”


    蒙古騎兵的指揮官不是個傻子,繼續打下去,他們沒有任何勝算。眼見蒙古騎兵要跑路,馬慶祥一拉韁繩:“一個都不能放跑了!給老子追上去,全都殺了,給弟兄們生祭!”


    “殺!”


    三馬的軍隊一路追在蒙古騎兵身後,呼嘯著殺向了唐努烏梁海。追到中途馬慶祥就發現這幫蒙古人是在往老毛子的地方跑,一咬牙,那幫人不總說他馬慶祥是馬匪胡子,遇到洋人就慫嗎?他今天就要讓那幫人看看,到底誰慫!


    追在馬慶祥身後的新編第十六師官兵,得知馬慶祥的隊伍一路追著蒙古騎兵跑進了俄羅斯,也有些傻眼。


    師座的命令是增援三馬的隊伍拿下烏裏雅蘇台,然後是科布多,買賣城,最後才是唐努烏梁海。誰能想到,這馬大胡子不管不顧的就跑西伯利亞去了啊!那裏也沒有錢人給他搶啊。


    “團座,這怎麽辦?”


    “追!”


    追吧,不追還能怎麽辦?


    於是,繼滿洲裏戍邊軍和新編第十五師之後,三馬的騎兵,新編第十六師的一個團,也先後進入了西伯利亞。


    與此同時,基洛夫率領的抵抗組織經過連日苦戰,終於打下了伊爾庫茨克,將貫通西伯利亞的大鐵路從中截斷。喀山在戰鬥中表現得十分英勇,再次救了基洛夫,自此,他成為了基洛夫一生中最忠誠的朋友和戰友。


    七月四日,日本駐華公使館一等參讚鬆平恒雄正式照會華夏政府,日本願意無條件將大連交還華夏政府,條件是華夏政府保證在大連的日本僑民和日軍的安全,同時撤回進入朝鮮的軍隊。


    樓大總統冷笑一聲,讓你走的時候死賴著不走,現在想走?晚了!


    七月五日,樓逍給駐大連日軍和關東都督大島義昌下了最後通牒,馬上放下武器,無條件投降。


    “五個小時。”前來談判的季副官看著麵前的第五師團師團長和關東都督,聲音冰冷,“五個小時後,我軍會立刻開始炮擊。另外,少帥讓我給兩位帶句話,大連少一個華夏人,就要十個日本人陪葬!”


    大島義昌和大穀師團長還想提條件,季副官卻壓根沒給他們機會。


    情況明擺著,日本已經顧不上他們了,要麽投降,要麽就去見他們的天照大神吧。


    五個小時後,日本第五師團師團長大穀喜九藏交出了他的指揮刀,接受他投降的不是樓逍本人,而是獨立旅四個團長抓鬮選出來的。


    關東都督大島義昌也選擇了投降,跟著他一起走出都督府的,除了日本官員,還有一個美豔的日本女人。


    七月五日,日本第五師團投降的照片刊登在華夏各大報紙頭版頭條,國人振奮,無數人看到報紙的那一刻淚灑當場。


    七月六日,一個年輕的葡萄牙商人帶著他美麗的東方妻子登上前往歐洲的客輪,他們的目的地是歐洲小國比利時。


    送走了尼德和許二姐,李謹言又給樓少帥發了一封電報,在甘肅尋找石油的人終於傳回了好消息,很快,他們就將有自己的油田。


    樓逍的回電依舊簡短,隻有一個“好”字。


    李謹言卻笑嗬嗬的將那封電報折起來收好,放進抽屜,算算時間,奧匈帝國就要向塞爾維亞發出最後通牒了,歐洲的火藥桶馬上就要爆炸了。


    想到即將到手的大把鈔票,李謹言忍不住想仰天大笑三聲,等了這麽久,總算是到這一天了!


    七月二十三日,奧匈帝國終於給塞爾維亞下達了最後通牒,塞爾維亞答應了除涉及國家內政外的全部條件,但奧匈帝國還是不滿意,撤回了駐塞爾維亞大使,關閉了大使館。


    這意味著奧匈帝國同塞爾維亞徹底斷交。


    同時也意味著,戰爭。


    在得到了德皇威廉的一張“空頭支票”之後,奧匈帝國底氣十足,即便塞爾維亞背後有沙皇俄國撐腰,老皇帝也要將塞爾維亞打趴下!


    於此同時,沙皇不顧法國的勸阻和德國的威脅,開始部分動員軍隊,尼古拉二世本人並不情願這麽做,奈何國家杜馬會議中主戰派占據了上風。


    德皇威廉也實踐了他的承諾,他告訴奧匈帝國,德國是奧匈帝國的朋友,同樣可以成為奧匈帝國的後盾!


    七月二十八日,奧匈帝國正式向塞爾維亞宣戰,歐洲火藥桶,終於爆炸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謹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來自遠方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來自遠方並收藏謹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