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發出一聲高亢驚恐的龍吟,龍吟又很快在陰晦的天地之中散去。


    如此可怕,金象締心中不禁一緊,一種窒息的壓力彌漫在城頭。


    這支滅魂軍顯然是準備要將整個白山城都鏟除,不放過任何一個生靈、死靈,或者說是剛才那個白龍真君的威名還不夠讓那滅魂將軍放了他。


    金象締靠在牆角,耳中聽著街上的滅魂軍一點點的靠近,他閉上眼睛。


    “砰……”


    這屋子的門被衝開,門化為一片灰色的霧散入天地之中,而靠在牆角的金象締在閉上眼睛的一瞬間,他的身體快速的發生變化,原本金色的衣服上的金色光彩快速的暗淡,金色法袍上的蛇鱗成為樹木的皮,他整個人化為一段木頭靠在牆上。


    原本的生命氣息隨著他化為一段木頭消失了,那一個滅魂騎士手中提著的是一把黑色的槍,身上黑甲包裹著著全身,看不到半點的肉身,像是完全由一團的怨魂在撐著一套盔甲。


    在他的眼睛所在的地方,看到的不是眼睛,而是兩點深沉的黑暗,黑色的微塵在盤旋,仿佛能夠將人的靈魂都吸進去。


    那個滅魂騎士在這個小院之中徘徊,雙眼四處的看著,目光劃過角落裏靠在牆上的木頭,沒有任何的停留,在門外有滅魂軍的騎士在那裏等著。


    這些滅魂軍騎士,任何一個,金象締都不會懼,但是他們在一起之時卻非常的可怕。


    就如當年金象締與智通師兄殺上玄天門之時的法力共通一樣,這些滅魂軍身上的法力已經連成了一個整體,所以他們一人便相當於一支滅魂軍,這也是為什麽那個滅魂將軍可以一鞭子將那一條白龍給抽死。


    隨著那個滅魂騎士的離開,金象締重新顯露身形,他抬頭看,眼中有淡淡為的靈光泛起,在他的眼中,原本的那一片籠罩著城頭的火焰已經變成了血雲,血雲之中隱隱有一頭龍在其中咆哮著。


    他心中一驚,他可以肯定之前沒有血龍,這血龍是後麵出現的,而且他差不多可以肯定,那血龍就是之前那白龍的龍魂。


    想不到他死了之後,龍魂居然被拘住,成為那禁製之中無意識的龍魂,為殺害他的滅魂軍而戰鬥。


    而且最讓金象締感到可怕的是,那一片血雲已經朝城頭壓下來了許多,將這白山城完全籠罩之時,那個時候,這白山城之中的人都無法躲避,那個時候就必須要衝了。


    他仍然在等,如果這個時候他自己一個人衝出去的話,肯定會陷入被圍攻的狀態之中,隻有等這城中的人一起衝的時候才能夠衝。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一片血雲壓的越來越低,幾乎要壓在城頭了。


    突然,一聲大喝一聲在城中響起。


    “大家一起衝出去。”這聲音在城中響起之時,金象締感應白山城的另一個方向湧生了強大的法術波動。同時城中其他的角落裏也湧生法術波動,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必須一起衝出去,要不然的話就隻有被這一支滅魂軍消滅了。


    金象締也拔出了劍,他朝著城門的方向衝去,每一步之下都有一道撕裂的光華,一步一閃。


    街上有滅魂軍立即發現了他,他們沒有任何感情的朝朝著金象締衝了過來。


    在金象締的眼中,隻看見一個騎士,但是其實那是一支騎士隊伍化為一片滾滾黑霧,像是黑色的海潮。


    這一支軍隊就擋在城門口,必須衝出去。


    白山城的上空已經被血雲籠罩了,上空無法出去,而城牆是無法遁出去的,這是白山君建立的城,沒有人能夠遁出去,除非比白山君強大許多。


    而大地之中更是不能,幽冥地界之中,一切的土遁之術都無法施展,而其他的一些別的五行遁術,都不如人間那麽的隱秘,會在這幽冥地界之中顯示遁術光華來,除非是在這幽冥地界之中土生土長的鬼靈施展的一些遁術才會隱秘。


    手中的劍刺出。


    劍尖將這陰晦的虛空刺破,仿佛要將整片虛空都刺裂,當先一位滅魂魂手中黑槍朝著金象締刺了出來,可是金象締根本就沒有管,黑槍/刺在他的身上之時,他的身上湧起一片浪花般的靈浪,黑槍/刺入其中,一片空蕩蕩,根本就沒有刺中金象締的身體。


    可是金象締的劍卻將他的身體直接撕開了,就像是撕開了一幅畫,而金象締連人帶劍都穿過了畫,一瞬間便已經到了那一支滅魂軍的中間,一劍穿透數位滅魂騎士。


    而被他一劍撕裂的滅魂騎士瞬間化為黑霧飛散,可是很快又重新凝聚為一個個滅魂騎士。


    他的雙眼已經無法看清每一個滅魂騎士,耳中全都是一聲聲尖嘯衝擊著神魂,而眼中看到的周身都是滅魂騎士,但又都不完全,有時是一個,有時卻又有四五個轉著自己,一片灰暗。


    他周身靈浪翻騰,靈浪之中一隻金蛇在咆哮著,而每一朵的靈浪之中又似有裂痕在出現和消失。


    侵入他周身的那些黑霧與尖嘯都被靈浪之中的裂痕給撕碎抵擋在外,他手中的劍不斷的揮出,一步一斬,雖然不快,卻非常的穩定的朝著城門口走去,周身的滅魂軍雖多,卻無法抵擋他的步伐。


    另一個城門口,白山小姐與迦娜還有白山府之中的那位管家也朝著城門口衝去。


    其他的人同樣的各自朝著別的方向衝去,整個白山城之中法術光華些起彼伏,而那種刺痛神魂的尖嘯聲卻沒有停止過。


    在天空之中的滅魂將軍就像是一個獵手,他沒有出手,但那一雙碧綠的眼睛將城中的一切都看在眼中。


    突然,手中的鞭子揮下去,那滅魂長鞭帶著一道火焰揮向一個人。


    那人身著黑衣,手中一柄血光纏繞的劍,那劍仿佛是活物,每一劍揮出,像是仿佛一道血舌要將血肉靈魂卷入劍身之中。


    那是黑山老妖的義子夜公子,他手中的劍名叫元屠劍,若非是這滅魂軍的個體幾乎是不死不滅的,這些滅魂軍都要被他手中的元屠劍給吞噬了。


    滅魂將軍的長鞭就是揮向這夜公子,夜公子在這一瞬間抬頭,眼中泛起紫光,手中的劍刺出,與那滅魂鞭相擊在一起。


    “哧……”


    劍鞭相交,滅魂鞭上的陰焰四濺,夜公子手上的元屠劍上血光同樣的飛散,原本濃鬱的血光刹那之間稀薄了,而夜公子臉上出現一絲驚色。


    當第二鞭再下來之時,他的身體已經化為一團黑色的風躲開了,沒有與之硬碰。


    滅魂將軍並不是隻盯著這一處。


    另一處,有一個人的身後一片騰騰魔焰之中,有頭四頭的魔蛇在咆哮著,那是淵魔潭的七公子,他是九頭魔蛇一族,每增加一個頭實力就前進一大截,在他們九頭魔蛇一族當有了九顆頭之時,實力相當於妖聖。


    他在一步步的往前走,那四顆魔蛇頭顱之中不斷的噴吐出法術。其中一顆頭顱噴出火焰,一顆是雷光,一顆噴吐黃色的水,還有一顆是魔蛇頭顱閉著跟,但是雙眼之中卻透著晶石般的光芒,華麗而冷酷。


    西海十三太子敖西伯早已經化為一條黑龍朝虛空一鑽,竟是消失了。


    龍騰之時升於天空,見頭不見尾,巨大無比,而小時卻能夠隱於介子之中,如微末之塵,看不見,不可察,而現在他就是隱藏,想要跟隨著前麵的人一起出去,這是他的天賦神通。


    金象締管不了別人,他隻能管自己,現在大家一起朝著外麵衝去,是最好的時候,如果到時落在城中的人,那所有的壓力都將在一個人身上之時,再想要出去那就幾乎不可能了。


    “呼……”


    在一片尖嘯聲之中,他聽到了鞭了劃過虛空的聲音。


    手中的劍憑著感覺朝著天空刺出。


    鞭劍相交。


    那鞭上的陰焰四濺,而金象締也微微退了一步,劍光的靈光一暗,隨之他整個人一縮,隱入了這一片滅魂軍之中,他可不想被這個滅魂將軍盯上。


    天空之中的滅魂將軍仍然盯著金象締隱去的地方,隻是金象締已經吸起了之前的教訓,他直接附在了一個滅魂騎士的身上,半點不動,直到他感覺到那滅魂將軍的目光轉移才再一次的出現,朝著門外殺去。


    “快了,快到城門口了。”


    金象締已經見到了白山城的城門,在陷入這滅魂軍之中,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但是沒有用,因為這滅魂軍是不死的。


    他終於知道地府陰兵的可怕,如果隻是一般的陰兵還好,但這些軍隊結成陣之後幾乎不死不滅,如天上的天兵,也是如此,如金象締這般修為還沒有達到極致的人,一但陷入其中就是極其危險的。


    他每一步一遁,一步一閃,劍光在身前劃出一道道裂痕,劍光過處,一切都被撕裂,從一開始的小裂痕,到現在他手中劍光之下的裂痕越來越大。


    這些日子以來,他也一直在融匯著自身所學,每一次的深思,都會覺得自己前麵的一些想法太過於淺顯,都會覺得在這浩瀚的法術之中,那不過是汪洋一粟。


    而在這生死戰鬥之中,心中的一切對於法的感悟都在這一刻施展出來,融入到當下的劍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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