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妖的一生,往往都會有一兩件非做不可的事,最典型的事莫過於報恩,人類有養育之恩,但是妖沒有,一個妖的誕生更多的是天生地養,但一個妖從凡獸蛻變成妖之時,需要的是機緣,伴隨著這種機緣而來的,往往就有許多要報的恩。


    對於妖來說,這種恩就如生育之恩。


    從凡獸蛻變成妖是一個機緣,而化形,卻又可以說是一個劫,渡劫化形對於妖來說是極為凶險之事,很多渡過了劫化形成人的妖,同樣受到過人的幫助,有些是被人庇護,有些則是被一些神靈保了下來。


    所以人間常會有千年之後修行有成的妖化為人,在人間尋找當年救過自己的恩人轉世之身報恩,而被神靈保下來,很多則會自願的歸於那位神靈座下,或為護法,或者坐騎。


    金象締機緣之下開靈,這一生之中有五位恩人,一位是山村的老夫子,一位是死在了玄天門華清陽之手的慧言師兄,還有一位是被靈山菩薩給收到靈山去了的智通師兄,以及青衣姑奶奶和傳道於自己的師尊。


    老夫子與慧言師兄已死,老夫子是老死,慧言師兄的仇已經報了,師尊的事自己修為根本就幫不上什麽,隻有智通師兄與那位青衣姑奶奶。他們都在靈山上,所以這靈山金象締必須去的地方。


    “看你身上冷冷清清的,倒沒想到還是重恩情的妖。”李淮步說道,金象締全身上下的也息都是冷冷清清,尤其是眼神之中有著一種不可親近之意。


    “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進靈山,如果理由好的話,我就帶你去,如何?”李淮步突然笑著說道。


    “不必了麻煩了,我自己再找找,酒已經送到,告辭。”金象締突然說著,轉身便走,沒有絲毫的停留。


    看著離去的金象締,李淮步那蒼白而醜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


    “主人,可要把這個妖給抓住,如果把他訓服了,賣的話肯定會有一個大價錢,就像是不賣,在酒館之中供大家賞玩,也一定會生意很好的。”


    李淮步的笑容卻突然變冷了,那小小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的殺氣,說道:“很好啊,知道提點我了。”


    那白袍鬼靈驚恐跪在地上,快速道:“主人,白奴不敢,白奴知錯了。”


    “哼。”李淮步冷冷的哼了一聲,轉身便走。


    一直回到他的修行密室之中,他那冷冷的臉卻突然鬆了下來,臉上出現了濃濃的悲傷。


    “師父,這麽多年來,我不人不鬼的躲在這裏偷生,不敢回人間,更不敢見你,原本我以為,這一輩都與方寸山沒有一點關係了,沒想到今日居然在這裏又見到了一位方寸山弟子,師父,他是您收的新弟子嗎?是什麽字輩的。”


    “方寸山弟子一向不多,而師父你收弟子不看資質,隻看機緣,所以能夠有大成就的沒有幾個,弟子資質駑鈍,卻蒙師父你傳法,可惜,自己學藝不精,在外麵與人結仇,被逼逃到這幽冥地界,躲在這裏苟活著,這一次師弟出現在這裏,是師父您的安排嗎?是師父你在召喚我嗎。”


    李淮步痛哭流淚,突然跪了下來,朝著那張畫像深深的伏拜下去。


    ……


    在金象締看來,這個李淮步問的太多,這很不正常,所以他最後選擇了直接離開,他不知道這個李淮步究竟要做什麽,所以選擇了拒絕,他這種做法無可厚非,因為對於這世間任何生靈來說,這鬼畜窟之中的都是邪惡的。


    出了淮字酒館,來到街道上,眼中看到的全是各種怪物,與人類的城市一對比,這裏簡單就是兩個極端,街上麵也有商鋪,不過相對來說少了很多。


    遠處,他看到有一群鬼畜怪押著一隊人類進來,穿過街道,拐進了一座大府之中。


    在這鬼畜窟之中轉了一圈,最終他選擇了離開,因為這裏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那些鬼畜怪注視著,他們眼中的那份隨時都想將他的撲食的眼神,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當他要走出這鬼畜窟之時,突然有一身紅衣的女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這麽急著走嗎,不在窟裏多逛逛?”紅衣女子當然不是人,她隻是修為高到看上去和人沒有差別罷了。


    “來這裏我隻是路過,當然要走。”金象締說著上並沒有停的朝著外麵而去,鬼畜窟並沒有所謂的城門,進口處卻有兩座像柱子一樣的大山石,不過沒有把守的,也正是如此,在這裏打殺起來根本就沒有誰會管。


    “何必這麽急著走,我們窟主要見你。”


    “你們窟主?”


    “對,跟我走吧。”


    “你們窟主為什麽要見我?”金象締問道。


    “那你就得去問問我們窟主了。”紅衣女子說道。


    “如果我不去呢。”金象綜道。


    這鬼畜窟的窟主不會無緣無故的要見自己。


    “那可由不得你,到嘴的美食,我們窟主從來沒有放過道理,哈哈。”


    金象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仙人,別的鬼畜怪不太敢打他的主意,可是那窟主卻是敢的。紅衣女子很清楚,隻有這種美味的出現,才能夠讓窟主醒來,而窟主醒來了又沒有美味進食的話,那自己這些就危險了。


    金象締邁步便走,隻是他這一走,那紅衣女子已經化為一片血雲裹纏上去。


    金象締並沒有回頭,隻是朝後一揮手,隨著他的手劃過,一道巨大的裂痕將那血雲撕開。


    隻是血雲卻根本就沒有散,金象締也不管,那一道裂痕之中突然吹出強烈的風,呼嘯著,將那血雲吹開,而他自己則是快速的消失。


    一步之間,金象締至少到了百裏之外,然而他的心頭卻有一股強烈到極致的危險湧起,回頭,看到的卻仍然是那鬼畜窟的入口,自己竟是一步遁行之間隻從鬼畜窟內到這外麵來,而在鬼畜窟深處的上空,卻有一片暗紅色出現。


    那一片暗紅色轉眼之間彌漫整片天空,其中一道黑色觸須高高豎起,當金象締看清的那一刹那,便已經席卷而下。


    金象締的耳中,其他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了,隻有這一道自遙遠之處探卷而下的黑色觸須穿透虛空的撕裂聲音。


    隻見觸須不見本體,但是剛才金象締他原本可以一遁百裏,卻隻遁出那一點位置,就可以知道這窟主的可怕。


    一柄劍出現在他的手中,他的身上透著凝重而鋒利法意,一劍刺出,化為一道金光,他整個人都消失了。


    金光過處,虛空出現了寸寸裂痕,落在那巨大而綿長的黑色觸須上。那觸須上竟是光華震震的湧生,裂痕根本就無法在上麵擴散。


    金象締隻覺得自己遁行之間,竟是格外的吃力,如果說平常的遁行是輕裝上了,那麽現在就是背負著巨山遁。


    能夠在這幽冥地界開辟出這樣一個地方,而不被地府陰兵給鏟除,果然是強大而可怕的存在。


    虛空之中有烈焰、雷霆、風、雨、霧出現,雖然這些並不能夠讓金象締戰勝那窟主,但是卻足以讓他自保。


    李淮步看著遠處那一道金光在巨在的觸須上劃過,看那著金光而生的風雨雷霆,他不由的笑道:“難怪,如此資質,師尊應該很喜愛他吧,可惜修行時日尚短,不過,既然來到這裏,我就不能讓你受到傷害。”


    李淮步轉身朝著一方向而去,他的身影穿過一切的障礙,向著那鬼畜窟的深處而去。


    在鬼畜窟的深處的大山腳下有一個山洞,山洞裏麵空間極大,在山洞的深處,有一個毒炎沼,在那毒炎沼之中有一隻如蜘蛛般的怪物,隻是他的腿腳卻不像蜘蛛的腿腳那麽的堅硬,而是柔軟的,他的頭上有著密密麻麻的眼睛,眼睛之中有著藍寶石般的詭異光芒,當李淮步出現在山洞前之時,虛空之中出現了他的聲音。


    “李淮步,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也不是你該來的時候。”聲音冰冷之帶著強烈的怒火,但是卻又有著一種忌憚。


    “我該不該來,可不是由你說了算。”李淮步說道。


    “當初我收留你在這裏,你敢反我。”


    “話要說清楚,當是不是你收留我,而是你奈何不了我,所以才任由我留在這鬼畜窟的。”李淮步從洞口一步一步的走進去,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波紋,那波紋仿佛能夠將一切都蕩開。


    “笑話,我星眼自奪得這窟主之位以來,天仙尚且吃過,你又算的了什麽。”


    隨著這虛空之中的聲音起,在李淮步麵前的山壁上突然浮現了點點的星光,星光如眼睛,同時有那似蛛非蛛,似章魚非章魚怪物影子在山壁上出現。


    點點星光閃耀而起,在虛空之中化為一片星圖,星光一卷,竟是將李淮步籠罩在其中。


    李淮步的身體在虛空之中消失了,那裏隻有一片迷離而詭異的星光在閃耀著,如果有人在這裏看著,一定會目眩神迷。


    “李淮步,我看你如何從我的迷天星眼圖之中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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