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航可不是個吃素的主兒,哪會允許人打擾到首揚?毫不憐香惜‘玉’地飛起一腳!


    聶紹儀忙躲,可還是沒能躲開,被這快很準的一腳踹飛到院子裏,全仗著身手不錯才一個騰翻落地,沒丟了太大臉麵。<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最新章節訪問:.。


    顧知航眼裏可沒什麽紳士風度,也不管聶紹儀有沒有被踹傷,拿著首揚的換洗衣服就往外走。


    “顧知航!你***‘挺’囂張啊!”聶紹儀徹底炸了‘毛’。整個top誰不讓她三分?就連遊黎這群頂頭大哥她都不屑給好臉‘色’,更何況是老大養的男人?


    顧知航也不理她,頭也不回地對聽到動靜走出房‘門’的陳東陽說了句“麻煩別讓這個瘋子吵了揚休息,有什麽事我頂著”,繼續往外走。


    陳東陽掃了臉‘色’已經鐵青了的聶紹儀一眼,麵無表情地雙手環抱,“好,不過你要謝我。”


    聶紹儀豈能容別人在自己的地盤兒這麽不把她放在眼裏?提起拳頭就揮向顧知航!


    top裏沒有沒用的人,更何況聶紹儀還是top令人聞風喪膽的驍勇殺神赫赫有名的十四洲主之一!作為唯一一個‘女’洲主,聶紹儀絕不是隻能擺著看的‘花’瓶,那彪悍的爆發力連男人都不得不為之心驚。


    顧知航一皺眉側身躲開,磨牙暗道,top裏果然都是不正常的瘋子!


    “我沒打‘女’人的習慣,請你放尊重點!”


    聶紹儀一個回旋踢,“你***算什麽東西?老娘揍你都是看揚哥的麵子!”


    陳東陽不禁皺了皺眉,這個聶紹儀,發脾氣都不看對象!


    顧知航被她絲毫不收斂的高分貝惹惱,要知道,首揚的房間就在一樓。不再一味躲避,決定把這個噪聲源迅速解決掉。


    院子裏的兄弟一見自家大姐跟老大的男人打了起來,也都傻了眼。


    聶紹儀的‘腿’腳功夫自然不是虛的,但很顯然,在連遊黎都討不到好的顧知航麵前她根本沒有任何勝算的可能。


    幾個回合下來,聶紹儀身上的中袖長襯衣被扯成了旗,‘胸’前背後都印上顧知航毫不紳士的鞋印。


    聶紹儀的牙都要磨碎了,內髒疼得絞成一團,也不知道肋骨被這個狂妄的男人踹裂了幾根!


    兩個兄弟眼見自家大姐在顧知航手裏被摔得慘不忍睹,也都站不住了,爭相衝上前。


    “啪啪”兩聲!兩發子彈打在他二人腳邊。


    陳東陽氣定神閑地收起槍,“紹儀不知深淺,你們也敢以下犯上?”


    兩個兄弟一個‘激’靈,立刻想起來眼前這身手恐怖的男人可是老大“金口‘玉’言”的欽點“姑爺”,頓時白了臉,隻得忐忑地站到一旁。


    聶紹儀氣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陳東陽嚼碎吃了!


    “顧知航!你tm……”還沒來得及罵上一句,聶紹儀便被卡住脖子狠狠撞到院子裏的樹上!


    聶紹儀被卡得窒息,對著顧知航的下身就猛力踢去!


    陳東陽臉‘色’一沉,這‘女’人,根本是自找死路!


    果然


    “咯嚓”脆響!聲音快得仿佛隻一聲!


    聶紹儀一個悶聲,叫聲被卡在喉嚨裏叫都叫不出來,一張臉由紅變白,繼而快速滲出了冷汗!


    骨節脫臼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是常事兒,可就算一個剛毅的大漢也受不了手腳膝蓋同時脫臼的滋味兒!


    顧知航用手裏被聶紹儀扯破了的衣‘褲’將她牢牢綁在樹上。


    聶紹儀的臉都青了,“顧、知航?!你***、敢……”


    “怎麽回事?”‘門’被打開,身穿真絲睡‘褲’的首揚出現在‘門’邊,口氣頗有些不好。


    見好不容易才哄睡著的家夥居然這麽快就醒來,顧知航皺皺眉,“怎麽起來了?”


    首揚的頭發有些淩‘亂’,臉‘色’不知是因為沒休息好還是身體的原因而明顯發白,“太吵。”


    被綁在樹上的聶紹儀一見首揚出來,立刻用力掙著,惡狠狠地瞪著麵無表情拍了拍被沾上灰塵衣‘褲’的顧知航,“揚哥!你是怎麽管你男人……唔!”


    顧知航一手撕了聶紹儀的襯衣,毫不留情地塞進她嘴裏。


    無視樹上隻剩下一條背心的‘女’人,顧知航走上前,“天黑之前不準放下來。”


    兩個兄弟齊齊打了個哆嗦,現在可還沒到中午!老大的男人果真也是一隻不折不扣的惡魔!


    首揚皺了皺眉,“你怎麽把我的衣服當繩子使?”


    顧知航把他大敞的睡袍攏了一下,“打電話再送幾套,這套扔了吧。”說著,打橫抱起首揚,“我陪你一起睡。”同時不忘再次提醒院子裏的那兩兄弟,“把‘門’鎖上,不準任何人再進來!”


    瞪著竟然都不理會自己的老大,聶紹儀又是震驚又是恨得抓狂。[]


    那個彪悍得不是人的男人竟然、對老大……公主抱?!還有老大,都不管自己被一個外人綁了的事兒!


    聶紹儀使勁兒掙著綁得結結實實的衣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兩個小弟努力躲得遠遠的,戰戰兢兢把大‘門’鎖上,裝作看不到聶紹儀的眼神。


    聶紹儀更是氣得吐血,這都什麽手下!


    “自作孽不可活,說的就是你。”陳東陽雙臂環抱著走近。


    聶紹儀狠狠瞪著他,恨不得在他身上剜出幾個‘洞’來。


    陳東陽向來古怪得變態,像這樣的事兒他絕對是挑個好位置看戲!可聶紹儀沒想到這家夥不幫她也就算了,竟還胳膊肘往外拐地不許自己兄弟幫忙!


    陳東陽握上她無力耷拉著的手腕,一用力,“咯吧”一聲,腕骨被接上。


    鑽心的疼一瞬間消失,聶紹儀渾身的汗水都在往下滾,依然不住喘息著。


    “他不是你能惹的人。揚已經夠煩心,你差不多就夠了,別總把大家的縱容當成你放肆的資本。”


    聶紹儀臉‘色’難看得嚇人,瞪著陳東陽的模樣好像後者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陳東陽也不理她,幫她把骨節接上,故意瞄向聶紹儀隻剩一條小背心的豐滿上圍,直到把聶紹儀瞄得臉越來越黑,這才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同時不忘提醒那兩個倒黴的兄弟,“別忘了顧先生的‘交’代。”


    不知是不是因為‘胸’骨裂了四根的緣故,聶紹儀難得消停了兩天。沒了這個火爆‘女’人的“獅吼”,整個分部的高溫都似乎降下來不少。


    “挑了三合會在吉隆坡的分舵?雖然有點冒失了,不過既然動了手,就徹底一點吧。”


    寬大的沙發,首揚懶洋洋躺在顧知航‘腿’上,‘精’神有些萎靡不振。


    顧知航一手搭在首揚腰間,一手握著鼠標查看這幾天公司的情況。


    坐在對麵沙發上的陳東陽也不把顧知航當外人,毫不顧忌地匯報top的事兒,“我覺得紹儀做得‘挺’對,我們和三合會在俄羅斯都已經幹起來了,挑了他們在吉隆坡的勢力也是情理之中。我和千凡商量過,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全盤開戰。”


    “現在還不是時候,鬧大了國際刑警介入的話對我們不是好事。”首揚的眼睛半眯著,語氣似乎很隨意,“一旦全盤挑起,難保不會有其他不牢靠的幫派背後使絆子。而且,我們在各地的分部也會輕易曝光,那就得不償失了。”


    陳東陽這才臉‘色’微淩,這點的確是他疏忽了。


    “三合會的勢力主要集中在港台和內地,國外的勢力隨著這幾年羅抿良的上台才開始隱隱做大,不過就算他做到了有華人的地方就有三合會,短時間內也不可能跟我們相抗。因為小小的三合會暴漏了自己,才是因小失大。”


    “我明白。”陳東陽點點頭,“還有,羅抿良果真去了北美。”


    “去就去吧,就算把北美翻個底兒朝天,他也見不到羅禦的骨灰。”首揚冷笑一聲,張開眼,“告訴小‘花’,等過段兒時間就可以回來了,羅抿良不會在北美呆多久,所以北美那邊出不了狀況。”


    “你覺得他會不會相信?”顧知航快速瀏覽者電腦屏幕,語氣清淡如常。


    “信不信都是他的事,反正羅禦死了就夠了。”


    “東陽,”顧知航略過首揚,看向旁邊沙發上的陳東陽,“想辦法盯緊羅抿良身邊的內堂總堂主,衛一白。”


    這是陳東陽第一次聽到顧知航叫自己的名字,不由眼神一個忽閃。


    “衛一白?”首揚的眼睛略顯危險地眯起,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他是什麽人?”


    “三合會的二把手,號稱‘羅抿良大腦’的人物!和廖越安兩人並稱羅抿良的左右手。三合會管理層分內、外堂兩大機構,以內堂為主、外堂為輔,下設十六分舵主,管理層又以總堂主唯命是從。”陳東陽他們早就把三合會的底細打探清楚,“羅抿良能在二十年的時間拿下三合會的大部分實權,衛一白功不可沒。據說,羅抿良的十六舵主、八大堂主幾乎都是經過衛一白的考察把關。”


    首揚嗤笑,“羅抿良會是別人手中的傀儡?”


    顧知航看了他一眼,“羅抿良,廖越安,衛一白,他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首揚的眸光一寒,‘唇’邊突然揚起一抹‘陰’冷,“衛一白!我想起來是誰了!當初把我帶走、自稱‘衛叔叔’的男人,可不就是他?!”


    陳東陽的眉略微一皺,猜不透首揚的話帶走?帶去哪裏?


    顧知航並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東陽,三合會的水很深,小看的話必定吃虧,希望你回去提點一下,讓兄弟們多小心。”


    陳東陽玩味地一笑,“能讓許狐狸碰到個對手玩兒玩兒也不錯。”


    “現在先別玩兒大,這一次還是速戰速決得好,以後有的是機會。”


    陳東陽還想再說什麽,就聽“嘶”的一聲,首揚的眉頭都擰成了一團,身體也不自覺微微蜷了蜷。


    顧知航立刻停下手裏的鼠標,“還是不舒服?”


    首揚強忍著搖搖頭,但泛著白的臉怎麽看都不像是好好的模樣。


    陳東陽眼中少見地泛起一抹擔心,“揚,黎已經沒事,有阿文和亦留在這兒照顧他,你們還是先回去吧。”


    “我沒事,等黎醒了我就走。”


    陳東陽知道他的說一不二,看了顧知航一眼,不再說什麽,站起身走了出去。


    等‘門’關上,首揚才皺著眉連吸兩口冷氣兒,好半晌才不舒服地翻了個身兒,往顧知航懷裏又蹭了蹭,“真是有夠丟人的!”


    顧知航放下鼠標,把他撈進懷裏,“丟人還不回去?”


    “黎還沒醒,我哪兒能放心走?況且亦還是那副模樣,萬一他再發瘋,我不在誰能治得了他?”首揚又動了一動,忍不住捂著肚子再次蜷了蜷。


    顧知航心疼地直皺眉。


    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會水土不服,來到吉隆坡之後一直上吐下瀉,連邵文都沒辦法。


    水和食物全是進口國內,可還是一點用都沒有。


    首揚被折磨得慘兮慘兮,上吐下瀉的戲碼每天都要上演幾遍,整個人都要脫力了。


    顧知航‘摸’著懷中人兒又瘦了不少的腰身氣得直磨牙,他好不容易才給養胖了些,隻幾天光景又瘦得硌人了。


    翻騰一會兒,首揚又一次皺著眉起身,踢踏上拖鞋急急進了洗手間。


    顧知航臉都青了,恨不得把這個‘毛’病多多的‘混’蛋立刻帶回去。


    “阿航?”被邵文一同帶到吉隆坡的平淑做完瑜伽走進客廳,看了一圈兒也沒看到首揚,“揚揚跑去哪兒了?”


    顧知航沉著臉看了一眼洗手間,“又進去了。”


    “又進去了?”平淑在他身邊坐下,忍不住滿臉擔憂,“吃‘藥’了沒?”


    “吃過了。”顧知航合上筆記本,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


    平淑眼尖地看到筆記本合上之前的頁麵,頓時皺眉,“怎麽了?公司出什麽事了?”


    “不是什麽大事兒,有人煽動公司的客戶一起到公司要賬,不過差不多快解決好了。”


    平淑點點頭,沒再多問,像這種事對一個公司來說再正常不過,“那個餘迎,你打算怎麽辦?你和揚揚”


    “媽,別擔心,我會處理好的。”顧知航並不想讓平淑知道太多。


    找人造謠煽動客戶?顧知航確信這點兒不入流的小伎倆絕不是t的主意,不過倒是正好暴漏了,還有藍帶的殘餘勢力聽從於餘迎這個曾經的上層骨幹!


    好一會兒,首揚才白著臉頭重腳輕、手腳發軟地出來。


    “揚揚。”平淑頓時心疼。


    “媽。”首揚整個人都懨懨的,走過來坐下順著平淑的手略顯撒嬌地往她身上軟軟一趴。


    感覺到首揚明顯瘦了不少,平淑滿眼心疼,‘摸’了‘摸’首揚憋憋的肚子,“餓了吧?想吃什麽?”


    “想吃媽做的麵了。”


    “媽現在就給你做。”平淑立刻就要站起身。


    “算了,”首揚趴在平淑身上抱著她不撒手,“這裏的水有毒,我再喝的話幹脆住在洗手間別出來了。”聞著平淑身上很好聞的味道,首揚孩子氣地吸了吸鼻子,“媽,你說‘色’胚那家夥看到我這樣吃媽豆腐的話,會不會氣得跳腳?”


    “這孩子!胡說什麽?”平淑佯怒地‘揉’‘亂’肩膀上那顆腦袋瓜子的頭發,“什麽叫吃媽的豆腐?這是當兒子的說的話?”


    顧知航不會過問平淑和邵文之間的事,卻不代表首揚不會問,“媽,說真的,其實‘色’胚那家夥人還不錯,我認識他都十年了,還從沒見過那家夥對誰這麽上心過!”


    平淑拿眼角斜著首揚,“想拉紅線?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兒料!張口‘色’胚閉口‘色’胚,你就這麽想給媽介紹個‘色’胚?”


    首揚一聽,立刻來了興致,三口兩口把顧知航遞過來的鹽水灌完,繼續扒著平淑不放,“這麽說,我不叫他‘色’胚媽就會答應接受他了?”


    “你這小‘混’蛋怎麽這麽會‘操’心?”平淑輕輕扯了扯首揚的耳朵,“媽不過是喜歡旅遊,出去玩了一圈兒,這麽就迫不及待把你的人介紹給媽?”


    首揚翻了個白眼兒,“誰不知道‘色’胚喜歡媽?”


    沒想到顧知航也來摻合,“其實邵文還不錯,‘挺’合適。”


    平淑的臉都黑了,“兩個死小子!再胡說小心揍你們!”說完,扒拉開首揚的腦袋快步走進自己的房間。


    首揚眨眨眼,“顧知航,你說媽是不是害羞了?”


    身體一輕,就被顧知航抱進懷裏,“大概是吧,邵文還算有幾分能耐。”‘揉’‘揉’首揚又空了的肚子,“想吃什麽宵夜,我去做一些。”


    首揚在他嘴上‘舔’了一口,“這裏的東西哪兒吃得下?我現在就想著趕快回家你給我做一碗湯汁兒很濃的手擀麵。”


    “你留在這兒也無濟於事,”顧知航知道首揚不怎麽好受,暖暖的大手在他肚子上輕輕‘揉’著,“樂亦不過是一時失控,不會有什麽事,何況就算有事,以你現在走路都‘腿’軟的狀態又能怎麽得了他?”


    “這不有你在?我的人你想收拾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生氣了?”顧知航低頭看著首揚,似笑非笑。


    首揚白了他一眼,“你那點兒小心思我還能不知道?top雖是從底層做起的,但畢竟今非昔比,兄弟們難免眼高過頂,偶爾教訓教訓也是好事兒。不過你把我的洲主揍得躺了兩天不說,還扒了衣服吊在樹上大半天!紹儀若是失了威信,你哪兒再給我找個能震住這群‘混’蛋的洲主去?”


    “你非要說這麽讓人誤會的話?”顧知航冷哼。


    扒那‘女’人的衣服?真虧他說得出來!


    首揚沉默了一下,“顧知航你丫的手往哪裏‘摸’?那是肚子?”


    “你人都是我的,往哪‘摸’不一樣?”顧知航壓低聲音,低頭‘吻’上那張細嫩的‘唇’。


    鬧騰了好一會兒,首揚手上不帶力地才推開他,“去看看黎吧,順便看看姨媽。”


    顧知航佯裝不樂意地又啃了兩下,這才放下首揚。


    以這妖孽現在的狀態,顧知航心疼還來不及,哪兒舍得真折騰他?


    遊黎的槍傷基本上已經穩定下來,按照邵文的推測,人清醒過來也就是這兩天的事兒。


    雖然都知道遊黎這次傷勢太過凶險,的確需要好好休養生息,但還是心焦地祈禱遊黎能快點兒醒來,否則另一個人恐怕就會撐不住倒下!


    這些天,樂亦始終一動不動地守著遊黎。每天被強行灌下些湯湯水水,食不知味地坐在遊黎病‘床’前不哭不笑不說話,甚至都不睡一會兒,好像生怕自己一閉眼遊黎就會突然離開似的。


    首揚皺眉看著樂亦,沒辦法不心疼。


    幾天下來樂亦都瘦一大圈兒了!臉‘色’慘白得沒一分血‘色’,血紅的眼睛黑眼眶,胡渣長了一大截兒,就連一頭金燦燦的卷發都失了光澤,‘亂’糟糟趴在頭上,整個人說不出的消沉。


    首揚在他身後站了好久,樂亦始終沒感覺到一般,麻木地坐著,沒了焦距的雙眼一片死寂。


    偌大的房間隻有儀器很有節奏的“滴滴”聲,更顯冷寂。


    首揚抿了抿‘唇’,上前握了握樂亦的肩,“姨媽,好歹去休息休息,黎醒來看到你這副鬼模樣還不嚇得立刻踹你出去?”


    樂亦還是不做聲。


    首揚心中五味翻雜,不再說話,又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就要離開。


    “揚。”樂亦卻突然開口叫出他。


    首揚一愣,沒想到樂亦竟會開口說話。


    雖然他的聲音嘶啞得幾乎聽不出本聲,雖然他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可首揚還是忍不住‘唇’角一勾,稍微放下心來。


    “終於舍得說話了?我以為揍了你,所以忌恨不理我了!”首揚故作輕鬆。


    樂亦沒回頭,幹裂的‘唇’瓣有些發顫,眼神顫抖了幾下,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首揚的心顫了一下,像被什麽狠狠‘揉’捏一樣不是滋味兒,可麵上卻還是笑得不在意,“真覺得對不起的話就好好吃飯,好好照顧黎這家夥!”


    樂亦沒做聲。


    首揚的心有些顫抖,拍了拍樂亦的背,“姨媽,我欠你和黎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所以你要替我照顧好黎,至少讓我別這麽內疚。”


    樂亦的眼眶突然泛了紅,“對不起……對不起!”


    首揚的手僵了一下,“……亦”


    “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樂亦不敢看‘床’上蒼白羸弱的男人,更不敢回頭看身後一直陪著他的男人。


    他的痛苦他的內疚在他頭腦清醒之後越發沉重愈加積累,一句“對不起”勾出,樂亦悔恨的淚像開了閘的洪水,洶湧而出。


    “那些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樂亦的聲音嘶啞得幾乎不成句,“揚你要相信、不管我和黎怎樣,不管、我們任何一個人……怎樣、都不關你的事!那些話、真的不是我、心裏所想的!我真不是、那樣想的!”


    首揚的心中泛著澀,‘唇’角沉得往上翹都那麽艱難,“好了,都過去了,我知道你隻是急壞了,我不也揍了你了?”


    樂亦毫無顧忌地流著淚,低著頭靜靜感受著肩膀上那隻溫熱的手,“我、我真的急瘋了!我真的瘋了!……他是我最愛的人,你是我最心疼的寶貝!可我害了黎,還對我的寶貝說出那樣的話!……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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