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


    羅抿良‘唇’角抖了幾抖,很無奈地瞟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顧知航和一臉壞笑的首揚,“平淑,孩子們都看著呢,給點兒麵子嘛!”


    平淑的眼神忽閃了下,突然想起在顧知航的生日會上首揚也是偷眼瞟著四周帶著點懇求地說,“平姨,這麽多人看著呢,別老把我當小孩子,給點兒麵子嘛!”平淑麵上不以為然,心裏卻不得不承認,他們父子連語氣和說出的話都如出一轍,血緣關係真是個奇怪的東西。(.無彈窗廣告),最新章節訪問:.。


    菜很快便擺滿了桌子,酒水點的是國酒茅台。


    作為晚輩的顧知航起身給兩個男人倒酒,平淑則把首揚的酒杯拿開,“阿航,你陪兩位叔叔喝一杯。至於揚揚你,不想吃‘藥’就乖乖一滴都別沾。”


    首揚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我又不是溫室裏的‘花’兒。”


    顧知航坐回自己的位置,“羅叔叔,廖叔叔別見怪,揚的胃不好,不能喝酒。”


    羅抿良笑著打趣兒,“平淑,你對這小家夥兒比對你家小航都好,就不怕小航吃醋?”


    平淑說話依然帶著刺兒,“我兒子都不吃醋,你‘操’什麽心?”


    羅抿良嘴角直‘抽’‘抽’,“我說平淑,二十來年沒見,你怎麽越來越像母老虎了?”


    “我要真是母老虎就好了,先撕個人渣耍耍!”


    廖越安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羅抿良臉上很是掛不住,瞟了兩個小輩一眼,臉‘色’可疑的有些紅。


    “很好笑?”平淑揚眉。


    廖越安一見矛頭似乎要對上自己,立刻清楚地表明立場,“難得看良子吃癟,的確好笑。”


    羅抿良很想翻白眼,但為了保持形象,還是忍住了。


    倒是首揚殷勤地夾了一大塊魚肚上的‘肉’給平淑,“平姨威武!來,補充補充能量。”


    “然後繼續讓你看好戲?”平淑沒好氣地夾了首揚喜歡吃的鴨胗扔到他盤子裏,“好好吃你的飯,不聽話看我怎麽收拾你!”


    首揚一想到平淑那天的威脅,立刻乖乖吃飯。


    廢話,那麽落麵子的事兒他可不想再來一次。


    顧知航也不理會他們的鬧騰,招待兩個人對他而言遊刃有餘,即便對方是兩隻成了‘精’的老狐狸。


    “小航可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你的公司我在香港都有聽說。”


    顧知航清淡地笑笑,“圈子裏的朋友給麵子,古貝諾斯能有今天的成績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年輕人這點很好,不驕不躁、沉穩冷靜,這才能成大器。”


    “我可不想我兒子成什麽大器,”平淑優雅地剝著蝦殼,“萬一修成了羅會長這樣的大器,我不哭都沒地兒哭了?”剝好之後將蝦‘肉’放到首揚盤子裏,“好好吃飯。(.無彈窗廣告)”


    羅抿良被她刺兒得一個頭兩個大,偏偏廖越安擺明了看熱鬧的態度,一臉幸災樂禍。


    “平淑,你就這麽不待見我?我來可是找你家小航幫忙的!”


    剛說完,首揚的手機便響了。見是許千凡的來電,首揚衝他們笑了一下,“我接個電話。”起身走出去。


    平淑衝首揚點了點頭,然後看著自己兒子,“阿航,盡管開價,不必客氣,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你很缺錢?”廖越安的笑就沒停過。


    “我不嫌錢多。”


    羅抿良捂了把額頭,“自己人還談錢這麽膚淺的東西,平淑你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會過日子了。”


    “誰跟你是自己人?”平淑絲毫沒給他好臉‘色’,這會兒首揚不在,她連收斂都懶得收斂,“你的自己人是你家那位帶你飛黃騰達的會長夫人,可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羅抿良的臉一僵,連帶著廖越安也笑不出來了。


    平淑繼續剝著蝦殼,“談錢很膚淺嗎?是啊,錢就是最膚淺的東西,可惜錢能救命啊!錢能做的事兒多了去了!”將剝好的蝦‘肉’夾到顧知航盤子裏,平淑拿紙巾擦著手,“你羅大會長清高,不是我們這些膚淺的人,所以連一分錢都不給小雨。”


    “平淑,好了。”廖越安看著羅抿良難看的臉‘色’,忍不住開口攔著平淑。


    平淑可不是誰想攔就能攔得住的主兒,柳眉一挑,“好了?你說得倒輕巧!他的家產有多少我不用想都知道,可他給小雨一分沒?小雨為什麽這麽年輕就沒了?還不是因為沒錢看病所以一個人忍著扛著積攢了病根兒?等我發現後帶小雨去醫院的時候她的肺都衰竭了,氣管早出了‘毛’病!”


    羅抿良薄‘唇’緊抿著,臉‘色’發白。


    平淑不知是氣還是恨,眼睛都已經發紅了,廖越安也不敢再開口,低著頭不說話。


    平淑把手裏的紙巾‘揉’了個碎,冷眼盯著羅抿良毫不遮掩地嘲諷,“你羅大會長清高,拽著裙帶往上爬,不食人間煙火生怕俗物髒了你那幹淨的手指頭。既然這樣幹嘛等小雨死了之後年年買‘花’兒去惡心小雨?你不是不談錢嗎?燒個狗屁的紙錢?!”


    從不說髒話的平淑都爆了粗口,廖越安當然知道她這些年替謝雨憋屈壞了。


    羅抿良別開臉,聲音低沉,“我知道我對不起小雨。”


    “對不起?對不起值幾個錢?上嘴‘唇’兒下嘴‘唇’兒一碰一句‘對不起’就出來了!”平淑的聲音尖銳得讓人難以接受,“你當我會天真地認為你羅大會長真的是被‘逼’無奈?那‘女’人是個腦癱,不會生育,所以你被老會長招了上‘門’‘女’婿照顧她。小雨輟學時你跟小雨說什麽來著?等你在三合會站穩了腳就接小雨和你們的孩子,結果呢?小雨等來的是什麽?男人不要她了,還奪走她的孩子!你究竟懂不懂孩子對於一個‘女’人的重要?孩子就是‘女’人的天‘女’人的命!你連小雨的天都捅了命都奪了,這會兒假惺惺地說對不起?”


    羅抿良的拳頭握得直顫。


    平淑的話句句捅在羅抿良心頭,廖越安都聽不下去了,“平淑,夠了,你不明白良子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平淑冷冷斜著廖越安,“他身不由己,你廖越安廖大堂主也身不由己?你們可真不愧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娃娃失蹤,小雨要瘋了!我們一起厚著臉皮去求你,讓你告訴姓羅的,借用你們的渠道一起找娃娃。你當時是什麽反應?一張嘴皮子說得天‘花’‘亂’墜,連奧斯卡影帝都比不過你!結果呢?娃娃分明就在你們手裏,你透漏一個字沒?說一句讓小雨放心的話沒?小雨找了自己兒子整整九年,你們放一個屁沒?!羅抿良,廖越安!你們是男人嗎?你們有心嗎?你們的良心全tm喂狗了嗎?!”


    廖越安的臉‘色’也發白,再說不出一個字。


    “你怎麽知道、禦禦是我帶走的?”羅抿良聲音低沉,卻是‘精’準地抓住平淑的話不放。


    “別禦禦、禦禦地叫,小雨隻給她的兒子起了娃娃這一個名兒!”


    “平淑,”羅抿良的聲音暗帶著隱忍的急切,“告訴我你是不是見過禦禦?他究竟在哪兒?”


    “你竟然來問我?娃娃是被你帶走的你竟然來問我娃娃在哪兒?!”


    “你不知道他在哪又是怎麽知道是我帶走禦禦的?”


    “羅大會長,你可真是位置越坐越高、看人越來越低!”平淑冷眼嗤笑,“娃娃是謝將軍的外孫,是我顧大少‘奶’‘奶’最疼愛的寶貝疙瘩,整個a市誰敢打他的主意?娃娃剛長到可以進幼兒園的年齡就失了蹤,等到小雨人不行了偏偏湊巧回來了!小雨一去娃娃又不見了蹤影,天下哪有這麽巧的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不就因為那個‘女’人給你生不出孩子嘛!”


    “我沒碰過她!”羅抿良失控地低吼。


    平淑被這話懾得明顯一愣,但也隻是一瞬間,“是,你羅大會長眼光高,怎麽會看上一個腦癱?再說,你碰過沒碰過誰知道?”


    羅抿良氣得渾身發抖,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一字一句說清楚,“除了小雨,我沒碰過任何‘女’人!小雨走了以後,禦禦就不見了,我找了他十年了,這次真不是我帶走了禦禦!”


    “你跟我說這個有用嗎?別說娃娃不想見你,就算小雨活著,她也不會再想見你!”


    羅抿良的臉‘色’一瞬間煞白。


    “媽。”一直沉默不語的顧知航突然輕聲打斷平淑。


    ‘門’被打開。


    平淑的眼中不自覺閃過一抹慌‘亂’,生怕首揚聽到什麽不該聽的。她雖然惱恨羅抿良,但他和首揚畢竟是父子,她不希望首揚知道太多,不希望他忌恨自己的父親!


    首揚笑眯眯神‘色’如常地走了進來,“有點小事兒,接電話時間長了點兒!”坐回平淑身邊,看了一圈,“都怎麽了?我就出去這麽一會兒,氣氛都變了,難道說就這麽離不開我?”


    見他說笑如常,平淑這才放下心來,擠出一個還算正常的笑,“你這孩子,就知道瞎說。”


    廖越安也揚了揚有些發僵的‘唇’角,“行了行了,你們倆就別鬥了,在孩子們麵前總要收斂一點,別給孩子看笑話。”


    首揚‘唇’角勾著完美地弧度,一副張揚明媚的模樣。


    可顧知航卻知道,恐怕首揚已經聽到了。他帶笑的眼睛眸底是冷冽的冰層、他‘花’瓣似的臉上是溢寒的微白,他的笑能騙過別人,卻躲不開他的眼睛。


    若無其事地與羅抿良二人敬著酒,顧知航溫文風度,“不知道羅叔叔有什麽事?隻要我能幫到的一定盡力。”


    羅抿良的眼神忽閃了下,不再看平淑,“我知道小航在a市的勢力,所以才決定找你幫忙,而不是動用三合會。一個月前有一個很奇怪的電話打到三合會旗下的公司熱線上,要找三合會的會長。接電話的客服說,電話的主人是個年輕男人,應該是不知道怎麽聯係我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他隻留下一句話,說他知道我兒子的下落,就在a市。”


    顧知航的眼神一動,首揚握筷子的手一緊,就連平淑的呼吸也一頓,猛抬頭。


    廖越安察覺到平淑的反應,望過來。


    平淑忙裝出該有的驚訝,“你是說娃娃在a市?怎麽可能?”


    羅抿良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通奇怪的電話之後都沒再有任何消息。我查過,那個號碼隻是普通的電話卡,半個月前就空了,根本沒處查起,所以隻能來a市想辦法,要麽找到打電話的人,要麽,”頓了一頓,“找禦禦。”


    顧知航略微皺了皺眉,“如果隻有這些線索的話,恐怕會有一定難度。據我所知,謝將軍家這些年也一直沒放棄過尋找,如果羅叔叔的兒子果真在a市的話,他們怎麽會找不到?”


    “是啊,我也明白,可怎麽會甘心?”羅抿良眼中是複雜的黯淡,將一個優盤遞給顧知航,“這是那通電話的錄音,對於打電話的人隻有這麽多線索,而禦禦”羅抿良的笑容有些發苦,“他六月初九剛過了二十二歲生日,他脖子裏帶了一塊一寸長的青‘玉’佛手,他右腳心有一顆黑痣,別的……他有多高、他長什麽樣兒……都不知道。”


    羅抿良的聲音平靜得一如往常,可那份痛楚卻怎麽都控製不住。


    平淑難得沒再開口,而顧知航則一瞬間覺得‘胸’口的皮‘肉’都在發燙首揚的那塊‘玉’佛手,這十年來一直掛在自己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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