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千千萬萬次揣度自己情絲長成是因為什麽,猜過那位天道安排的天命之子,猜過與天命之子密切相關的雲芳,甚至想過不慎間動了些許情誼的仲懷卿,卻沒有想過會為了小紙鶴。


    果然是世事變化無端,在此之前,怎麽可能知道為著小紙鶴拳拳之心的一次動容,就促進了她的情絲最後一步的長成,小紙鶴,也確確實實是她的福星。


    察覺到因為這又一重的緊密聯係,源源不斷的氣運從自己身上向小紙鶴那裏流淌而去,生生將隻是有點福運不至於有什麽災劫的小紙鶴弄出了個氣運深厚逢凶化吉出來,也不以為意。


    這些氣運比起來自己身上所積累的,說是九牛一毛都覺得過分了些,無數年積攢功德氣運無算,小紙鶴從她這裏分流的氣運再多個百八十倍,都稱不上九牛一毛可以說是毫發無傷。


    光光是剛才情絲結成天生異動氣運洶湧,就足以將那些消耗的成千上萬倍補回來,但對於小紙鶴來說,有了又一筆氣運撐著,天降災禍的可能性便再次少了許多。


    一指點出靈光顯化,輕輕按在了茫然失措的小紙鶴頭上,數不清的靈力知識湧入又被封存,小紙鶴的資質被強行提升了一倍有餘,這還不算完,食指虛影直入神魂,洗滌盡了神魂積雜烙下了道印為紋。


    擴張洗滌了神魂小紙鶴便更加思維清晰神智清楚,有道印能讓小紙鶴對於天地道理更加親和,容易感悟,可避災禍。


    偌大手筆一出便可見成效,小紙鶴隻覺得仿佛有清泉灌頂清涼舒適,整個鶴一下子清爽輕鬆了許多,沒有了之前虞青塵出手天地乍變的茫然,也不再對自己記不住之前尊者的樣貌而無措。


    安心舒適的感覺讓它放棄了那些亂七八糟,隻是依戀的輕輕蹭了蹭虞青塵手指,自覺剛才一番作為之後自己大有進步,哪怕撲撲翅膀都比從前輕盈方便了許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它總覺得天地也幹淨美麗了些許,不像之前總有點陌生,而是讓自己有些安心,可以稍微依靠,它是感覺得出自己資質提升更容易悟道的,和草木精靈玩了那麽久總會有點常識。


    盡管草木精靈自己的常識也不多,總可以教會對於大部分事情一無所知的小紙鶴一些,比如提升資質即使有幸得到天材地寶輔佐也難得令人發指,還不能有多大成效。


    就算尊者的修為通天,能夠一指改變那麽多事情,也是不容易的吧,何況尊者剛剛引起了靈氣異變,臉色還有些發白,果然尊者最好最好最最好了。


    小紙鶴精力充沛,打定了主意要和尊者好生廝摩一番表示感謝之意,虞青塵卻很有些困乏,一時半會兒的提不起和小紙鶴玩樂的興致。


    好言安撫了兩句,小紙鶴也懂事,便不做糾纏,自己飛到了雲芳那裏找草木精靈們玩去了。


    這廂裏想要睡覺的虞青塵因了難得的困乏倒有幾分新鮮,她來到凡界後自然也是睡過覺的,卻還真的不知道疲累是什麽滋味。


    現在因為情絲生成耗費了大部分精力,又施展手段引領草木混淆了生靈記憶,為小紙鶴提升資質倒還是末端,一番作為接踵而至目不暇接,以她的能為都有了些疲憊。


    這種感覺是她初生未久實力‘孱弱’時都極少有的,當然這個孱弱的含金量值得一論,虞青塵哪怕最為孱弱的時候也能夠吊打妖界修界一幹人等。


    帶著新鮮感順從的閉上的雙眼,甚至還蓋了一床繡被老老實實的躺在了床上,墜入夢鄉的時候恍惚理解了為何有那麽多奇葩的人追求永眠,疲憊時睡夢的感覺確實是溫暖而舒適美好的。


    ····················································································


    闔上雙瞳念念有詞,身周靈氣激蕩翻湧,逐漸凝成了一把把劍的雉形,狂風亂卷樹葉飄飛,麵前的草皮終於無法抗拒越來越強大的吸引力,從地上飛起。


    隻是輕輕一帶,一個劍的稚形就被摧毀,接下來就像發生了骨牌反應一般,一柄柄隱約劍狀的靈氣潰散,加助風勢,即便及時散去了靈力,還是兜了仲懷卿一頭一麵的灰塵。


    嗆咳兩聲,靈力一轉頓時周身重新幹淨整潔,卻總是覺得還有些奇怪,無奈的起身準備打水沐浴。


    他昨日看到了一副先輩禦劍圖,數劍齊發,乘風駕氣,衣襟帶風,器宇軒昂不凡,放目四望,姿態從容,酷炫的簡直沒有朋友。


    這麽好玩啊呸,這麽有格調的術法這麽能夠不學一學呢,聽到師傅表示那屆師祖對於這種術法隻留了隻言片語後,仲懷卿其實是相當失望的。


    不過看到那隻言片語並且猜出了點端倪關竅後,仲懷卿就開始興致勃勃的學或者說半自創起了這個無名法決。


    一開始用靈氣凝了一把劍輕鬆達成,雖說劍身有些單薄不夠靈動也帶給了仲懷卿莫大的鼓舞,於是拋棄了循序漸進的仲懷卿直接試著做到如祖師一樣的效果。


    結果是誰都知道的,已經失敗了三次了。


    轉身就看到了陳應道抱著臂膀旁觀的津津有味,未免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雖然看不到,也猜得出來最後失敗的那一下子必然是相當狼狽的,重要的是誰都不知道師傅已經在旁邊看了多久。


    見到沒有好戲看了,陳應道歎息了一聲,不理會自家徒兒紅白交加眼看快返青的麵色,晃晃悠悠晃回了屋子,濃鬱的酒氣也在這個時候散開。


    麵上沒有什麽表現,卻很是震驚於自己徒兒的天賦,不愧是那位驚才絕豔的離曦子祖師轉世,這個術法自己四五十歲的時候也曾在師傅點播下學過,足足鑽研了兩三天,才能夠弄出和現在差不多的效果。


    要知道,自己的資質悟性在修界中也算得上上上等呢,否則也不會被自家師傅看上進了潮思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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