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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漂浮在半空中的殿堂上,數不清的少男少女們一應著了一身藍灰色的製式長袍,忙忙碌碌的走來走去,像是布置著一些什麽東西。


    中年模樣的老道一臉苦笑的揮舞著手中的小紙條,紙條上赫然可見天機閣的小巧防偽標識---一隻潔白的鴿子叼著一根不知名的花卉,作出展翅欲飛的模樣。


    看向不久前還一臉激憤前來找他的原本負責人,老道聳了聳肩:“雖然歲月已然悠久到千年有餘,但是我們兩個作為都同樣從那個年代僥幸活到現在的一員,你應該明白我這麽做的原因了吧。”


    “可是都一千多年了啊,為什麽偏偏我們趕到了這個時候才有資格主持百年大典?按照淩崖尊者的脾氣,像這樣已經算得上是盛大的熱鬧是一定會來湊一湊的吧!”


    果然自己家小小流光派還是沒有達到一流門派的機緣啊,原本以為是好不容易得到的揚名天下的機會,但是如果那位挑剔的有名的淩崖尊者來訪的話。


    本來就隻是第一次舉辦這種宴會,疏漏的地方是鐵定有一點點的,若是因此而招致了那位小小的一點點不順眼,那麽揚名的方式還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嗎?


    打了一個寒噤,掃去剛剛有一點不妙的猜想。這個區區幾百年曆史的小門派難道就那麽多災多難麽?明明前幾屆的百年大典,前輩們都是順風順水的就過去了啊!


    而且相比自己,那些晃過去的前輩們還大都是有過不止一次招待過淩崖尊者的經驗。就算是最少的和光宗,也在這種大典上有接待過兩次尊者的曆史。但是偏偏是最最不適合擔當這一件事情的宗門,中獎了。


    這一種情況下,有能幫的上忙的宗門麽?頭疼啊,如果淩崖尊者的出世,能夠稍稍的晚上一些時日,或者幹幹脆脆提前一百年,就好了。


    虞青塵絲毫不知道她給一個對她而言算得上是未見經傳的新秀宗門帶來了多大的麻煩,自然也不曉得自己的忽然複出給那個流光派增加了多少的經費消耗。


    她現在正靜靜地坐在當地一條比較有名的小河邊,看著上流姑娘們放下來的荷花燈一點點的自眼前飄過。放燈的姑娘們倒是已經因為天色暗沉而走了不少,但是沒有人打撈的荷花燈,確實依舊默默浮在這一條不算多大的小河上。


    河上沒有荷花啊,隻有一朵朵的花燈。虞青塵放棄了繼續看這些曾經帶給她無限愉悅的燈盞,而是仰麵躺倒在了河邊的草地之上。


    柔軟的草地散發著其特有的淺香,還有著淡淡而又清爽的潮濕泥土氣息,嬌小的一種名叫蒲公英的花,已經收攏起了嬌嫩的花瓣。隻在綠萼上端隱隱透出了一絲金黃。


    頭頂上有幾個忽明忽暗的光點在飛舞,但是不需要過多的辨認,虞青塵出色的眼力加上豐厚的經驗,讓她一眼便認出了這一種漫天飛舞的小生物。


    其實螢火蟲,真的算是一種非常常見的小蟲子呢,而且也相當的討人的喜歡。在虞青塵隱居之時,反倒是這一種生物見得更多一些。


    看了看河邊的依依垂柳,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帶了三分水汽的空氣。虞青塵覺得之前噪雜的快樂同混沌一霎間便又從她腦中離去,而變得清淨,舒適且暢快。


    她當然不會以為這些是因為吸了一口氣的原因,目光瞬間涼了三分,她想,她懂得了自己之前的威脅出自於哪裏了。不過就算是明知了這一點,她又能如何。


    輕輕闔上雙目,虞青塵的麵部表情複又柔和了下來,反正自己的修為,也足夠硬頂這一切了。萬丈紅塵其樂融融,終究不是一味靜美可以比擬的啊。


    但是其它的修士,好像幾乎完全沒有這一方麵的顧慮哪。好像這樣的影響隻有自己才有,那麽自己,又到底是一個什麽?為什麽早看遍了三千文藏,卻沒有有關的一點記載。


    不過左右,這一些現在都還算是與自己關礙不是太大的是吧。雖然真的好想知曉啊,為什麽隻有自己,要忍受如此孤獨。放下心頭雜念,任睡意漸漸席卷她的周身遍體,虞青塵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休憩一二了。


    仲懷卿頗有幾分糾結的望著虞青塵,就這麽在這裏睡覺,真的好嗎??


    品味著空氣中的甜香,還有那淡淡的然而無處不在的微涼。雖然明知道虞青塵絕對不可能因為這一種事情而腰酸背痛,或者還有著涼什麽的。這種事情事實上如果真的發生在對方身上,那大概才算是無厘頭吧。


    但是看著虞青塵那雖然稱不上瘦的過分然亦算頗有些單薄的身子,隻著了一身輕薄衣裳,就那麽毫無防備的,睡在了潮涼的草地上。代表著螢火蟲的小光點在她身周掠過,散發的光暈配了月色照下,讓虞青塵本來便算不得多麽紅潤的肌膚顯得竟有些虛弱的微白。


    仲懷卿的心頭還是禁不住的軟了一下,一邊暗暗的嘲笑著自己的‘無用功’,一邊則還是從腰間的小乾坤袋中找到了一件從未上過身的太極道袍。起身覆蓋在了虞青塵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色彩相對分明的黑白道袍飛襯托,仲懷卿似乎覺得虞青塵的臉色比起之前,終究是要好上一點。


    但這是多麽可笑的念頭啊,仲懷卿默默唾棄自己。縱然如果完全不加防備的話,修為高深入自家師傅也有病倒的可能,但是尊者這種異常命長的物種,怎麽可能?


    所以說還是自己潛意識的安慰效果嗎?抱膝坐於一顆柳樹下,仲懷卿悄然凝視著虞青塵的睡顏,果然還是怎麽都看不夠呢。那樣出眾的美好,總覺得哪怕隻是能夠再看一眼,都是絕對的賺了。


    就這樣把虞青塵一個人丟到這裏過夜的話,似乎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啊。歎了一口氣,讓自己的眼臉慢慢的閉合,就當是難得的一次,可以陪伴她足足一個夜晚的機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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