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他有俊雅的外表,出色的口才,永遠笑意充沛,溫柔無害,對國民更是親切有加,但凡見過他這種魅力的人,都會不由自主的拜倒在他的腳下,但又有誰知道他能夠在幾秒鍾時間內精準的計劃出怎麽樣才能夠成功的算計一個人?


    外表溫柔,內心邪惡,不折磨死人誓不罷休。舒榒駑襻和蕭何長時間相處過的人都明白,永遠不要招惹這種人,否則到時候怎麽死都不知道。


    蕭何,在家是人,在外是魔。有些人壞,壞的沒有質量感,所以會顯得粗俗和卑劣,但有些人壞起來卻技高一籌,處處透出高深莫測和神秘感。


    沒有人能夠否認蕭何有當壞人的潛質,天才的頭腦,無與倫比的權力,強大的野心,超強的心理素質,過人的交際能力,這些都足以造就出一個惡魔來。隻是他把壞發揮到了淋漓盡致,比有些腹黑的人演技更加精湛,更加善於掩飾最真實的內心,狡猾陰險到了極致。


    蕭浩南死後,在蕭何的心裏一直有一道不為人知的傷痕,後來蕭然身世曝光,在極度的仇恨和屈辱下,蕭何的傷口再度被血淋淋的劃開,於是在他的生命裏一夕間多了一種東西,它叫“邪惡”妃!


    他是素養、品格、知識融合在一起無比完美的男人,他言行溫柔,他會笑著對敵人噓寒問暖,卻會在不經意間狠辣絕情的下達死亡令,隻是他沒有想到那場死亡大屠殺裏麵還有一個意外,那就是他的兒子。


    他孤注一擲的狠辣在經過內心煎熬之後,蘇啟文沒死,而他的兒子卻死在了漫天風雪中,自此以後他的靈魂被陰影和極度的絕望所籠罩,無法自拔。


    身體上麵的痛可以隨著時間慢慢愈合,可是心靈上麵的苦卻如刀痕一般,不管經曆多少年歲,永生都難以抹掉艋。


    蕭浩南曾經對蕭何說過,身處總統之位,需要顧忌的東西太多太多了,別怕迷路,最重要的是要學會享受意外。


    蕭浩南還說,在這世上,有一條路很不平坦,它布滿了荊棘,那就是事業;有一種意外是任何人永遠都回不了頭的,那就是死亡。


    蘇安那一巴掌打的很重,但他卻覺得她出手太輕了,他再痛也沒有她痛,他再接受良心的譴責,都不足以彌補他犯下的罪孽。


    太陽穴突突的跳動起來,似乎有人正拿著繩子在無情的拉扯一般,在這種劇烈的疼痛中,他飽受絕望自責啃噬的心漸漸恢複成麻木,恍惚中,他聽見蘇安平靜的近乎詭異的聲音,“羅森堡12·15連環交通案不是意外?”


    “是意外,也不是意外。”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蘇安奇異的笑了,隻是她笑的時候,眼神是冷的:“你是幕後始作俑者?”


    “……是。”艱澀伴隨著自嘲,他語聲沉凝。


    “為什麽要說實話?”她撫摸著隆起的肚子,嘴角依然掛著最迷人的笑意。


    有一根針狠狠的鑲嵌在心髒正中間,他每呼吸一次都會帶來最撕心裂肺的痛:“一個人撒了一個謊,就會撒第二個謊去圓他第一個謊,然後還會出現第三個謊言去圓第二個,殺人也一樣,我說過,在你麵前,有些話我不說便罷了,如果我說,那就是不想騙你。”


    “這世上有那麽多的地方,你想讓一個人死,為什麽偏偏選中了羅森堡?”她不自覺攥起拳頭,手心居然全是汗意。


    “蘇啟文是誰?他在k國聲名顯赫,動用狙擊槍射殺他,然後弄得人盡皆知?他如果沒有那麽大的名氣,一枚子彈就能要了他的命,但他是蘇啟文,偶爾去個醫院,媒體都要刨根究底,更何況是槍擊謀殺案了。如果放棄狙擊,還不想事情引起國民過度關注,唯有製造“意外”。死在首都,我怕汙染了首都的潔淨。在他去羅森堡之前,飆風曾經策劃了一到兩次“意外”,但因為計劃不太完美,被我駁斥了。羅森堡正值隆冬,是個下手的好機會,那場意外原本策劃的天衣無縫。飆風十拿九穩會成功,我也認為定然不會出錯。我從未隱瞞過你,我這雙手沾染了太多的鮮血,我需要有一支專門幫我運營暗殺的團隊,比如說飆風。他們跟隨我多年,擅長策劃各種天衣無縫的暗殺布局,暗殺對象每一次都能死於非命,每一次飆風都能夠很完美的執行任務,每一次暗殺看起來都很像意外,看不出來絲毫的漏洞和破綻。12·15日,天氣、方位,罐車行經路線都沒有錯,行人也是事先飆風就算計在內的一部分,原本是想讓罐車司機看到行人分心閃避,與另一輛行經車輛追尾相撞,這樣一來罐車就會因為慣性滑行,偏離既定軌道,罐車因為巨大的轉彎弧度,屆時罐體和駕駛室會脫離,罐體會直接甩到斜前方9米處,而那裏正是蘇啟文的車行軌道,幾十噸甲醇一旦和蘇啟文車輛發生碰撞,罐體勢必會在瞬間引爆,蘇啟文必死無疑,但計劃趕不上變化,這世上果真有意外。誰都沒想到那個時候會有一條狗突然竄到馬路上,有行人受驚,四散躲避的同時讓罐車司機手腳大亂,猛打方向盤,結果因為路麵濕滑,甲醇重型罐車車速過快,車輛失控,在道路上滑行30米,發生多起連環撞車……”那一天,他釣魚靜候佳音,中途接了一個電話,計劃失敗,他短暫失神,平靜掛線,那時候他又怎知車禍現場還有一個“他”。


    這一刻,秘密不再是秘密,就那麽攤開放在了蘇安麵前,究竟傷的是她還是他?


    她胸口發痛:“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


    “申報死亡人數36人,重傷人數19人。”蕭何話語沉沉,聽不出情緒。


    她低低的笑:“不,死亡人數37人,其中有一個是你的兒子……”申報人口死亡的時候,她那時在瘋人院吧?


    笑聲間歇,她似乎在說一件極其愉悅的事情:“蕭何,你算計別人生死的時候,殊不知把自己兒子也算計在內了。”


    他痛苦的閉上眼睛,喉結顫動,“那是意外,我沒想到你和雲卿也在那裏……”


    “一條狗是意外,就能抹殺掉你製造意外的痕跡嗎?”她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情緒,有的隻是沉靜,可就是這股沉靜,卻透出莫大的死寂。


    蕭何修長的手掌伸向蘇安的臉頰,痛苦中夾雜著絕望:“從我知道這世上有雲卿的那刻起,我就在痛恨我自己,我痛恨自己的同時,又會不斷的反省我的不擇手段,我在黑與白之間遊走,失去孩子,我從此夜夜難眠。我恐懼被你知道真相,可你還是知道了,我自知無力回天,心忽然靜了。我十惡不赦,我縱使一輩子沉淪在地獄裏,又有什麽關係呢?可是ann,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隻要你還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嚐試著做個好父親,我把虧欠雲卿的愛悉數給我們兩個孩子,你說好不好?”


    她顫聲道:“……蕭何,我愛你,愛到不敢再愛……給我最極致幸福的那個人是你,但給我刻骨痛苦的那個人也是你,你怎麽能對我這麽殘忍?”蘇安幹澀的雙眼裏湧出濕熱的眼淚,她抬頭努力不讓眼淚滑下來,天花板由清晰漸漸變得越發模糊起來。


    蕭何身體每一個線條都處於緊繃狀態,他一動也不動,仿佛石化一般,他等來了這一句我愛你,不曾想卻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於是內心升起的不是歡欣,而是痛徹心扉的大悲大大慟。


    良久,他緩緩伸手抱著她,力道一點點加大,似乎想要將她嵌進身體裏麵一般。


    “……對不起。”聲音沙啞。


    “雲卿都已經死了,你這聲對不起,是在跟誰說呢?”她聲音不大,卻帶著絕望的回音,聽得人心思發苦。


    “告訴我,我該怎麽辦?我拿我的命賠雲卿的命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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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這部文讓我前所未有的累,寫文速度真心慢,每次寫蕭何和別人對手戲的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快要人格分裂了,想把他的腹黑,他的對話寫的有水平一些,所以通常寫的時候,我都是自己問,自己答,短短三千字,我能消磨五個多小時才打出來,打出來之後再回頭看,諸多的不滿意。我這兩天甚至懷疑自己適不適合寫文了。我就是這麽一個人,喜歡把自己逼進死胡同,然後在死胡同裏撞得頭破血流另覓出路。我一直想塑造這麽一個男人,一個天使與魔鬼的化身,但悲哀的是,不盡完美之餘我還該死的把自己給帶進去了......還有一章,感謝親們等待,晚上七點之前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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