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膳食,顯然在座的所有人都聽說過的,畢竟這藥膳是令狐寧推廣開來的,令狐家的人是第一個嚐到甜頭的,自然不會不熟悉。


    可是任誰都不會相信,天元膳食會是薑帆的產業!


    尤其是李雲華,聽到天元膳食四個字,臉上還露出了不屑之色。


    令狐老爺子則一直看著薑帆,薑帆處變不驚,一直都表現的很平靜,麵對周圍的質疑沒有任何的反應,而且,年紀輕輕就已經有自己的產業,莫非是哪個高人的弟子不成?


    “小夥子,你師父是誰啊?”


    令狐老爺子問道。


    薑帆如實道:“我師父叫古月子!”


    “古月子?那是什麽人?我怎麽從來都沒聽說過,看你年紀輕輕就敢出來看病,能認識幾味藥材?”


    令狐光身邊的一個和令狐寧有八分相似的男子,冷冷地說道,眼神不屑地看著薑帆,他就是令狐寧的大哥令狐平了。


    換做往常,收到這種質疑薑帆早就反擊了……不過這次他和令狐寧有言在先,所以忍住了脾氣。


    薑帆坦然地看著令狐平,笑道:“我認識的藥材不少,至於來看病,我有何不敢?我又不偷,也不搶,有本事我還怕丟人?”


    這一句話薑帆說的很自信。


    令狐寧的伯父搖頭,道:“老二,帶你朋友去外麵玩,別打擾你爺爺休息。”


    言下之意,已經在趕人了,不想浪費時間,也不想讓這件事影響老爺子的心情。


    令狐寧一愣,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情境,薑帆可是被自己幾乎是強迫的請過來,來到這裏卻受了悶氣,令狐寧心裏頓時不痛快了。


    令狐寧不悅的說道:“薑帆的醫術有目共睹,上次在彌衫縣就是他救得我,這次我專門邀請他過來,你們怎麽可以這樣,就算他治不好爺爺的病,又怎麽了?你們誰能治好?”


    令狐寧的目光看向兩個醫療小組的專家和李雲華。


    兩個專家笑了笑沒說話,兩人經常給各位領導檢查看病,對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慣了,這可是人家的家事,他們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了。


    不過即便如此,二人看向薑帆的眼神,還是帶著明顯的不信任和不屑,令狐家的事,天皇老子都覺得頭疼,一個小孩子來湊什麽熱鬧?


    而李雲華老爺子則是笑嗬嗬地道:“臭小子,我和你爺爺平輩,就算我治不好你爺爺的病,你這樣說我也不好吧?”


    然後,李雲華又把矛頭指向了薑帆:“小夥子,你說你師父是誰?”


    薑帆回道:“古月子!”


    李雲華哈哈一笑道:“小夥子,牛皮可不是隨便吹得,你才多大點年紀,古月他老人家仙逝了已經上百年!吹牛也得靠點譜啊,你這樣的,在帝都,我見的多了。”


    藥皇古月在醫學界名聲還是很響的,李雲華這種老中醫,自然也知道一些。


    不過這老爺子對薑帆的話完全不信,顯然將薑帆歸結於騙子一類了。


    聽到李雲華的話,令狐家所有人都齊齊地警惕地看向薑帆。


    令狐寧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仗著老爺子**愛,到處瞎胡鬧,他被人騙了的可能性還是非常高的。


    “薑帆,不會吧……”令狐寧底氣不足地問道。


    聽了李雲華的話,令狐寧現在對薑帆的信心也不是那麽的足了。


    畢竟師承這種東西,在中醫裏麵是很重要的,如果真如李雲華所說,薑帆口中的古月已經死了上百年,那豈不是說明,薑帆在騙人?


    薑帆的確治好過令狐寧得病,可理性的想想,當時的情景確實十分詭異……


    即便是他的藥膳非常神奇,可那也不能說明就是他的手啊。


    不過,薑帆心中坦然,自然無懼,然後看向李雲華道:“李前輩,咱們醫生擅長抓藥開方我知道,沒想到您老人家還擅長汙人清白,小子這番受教了。”


    薑帆答應過不惹令狐家的人,可沒答應過被其他人隨便揉捏。


    薑帆一番話,說的李雲華臉色青紅變化,尷尬不已,盯著薑帆沉聲道:“小夥子,既然你都叫我前輩了,就尊重一些,果然是連師承都可以瞎編的野小子,尊重前輩都不知道。”


    薑帆心中冷笑不已,按古月的輩分,薑帆在中醫醫學界,絕對也算得上是祖宗級的,之所以喊李雲華前輩,完全是看他年紀一大把,出於尊老愛幼。


    想不到丫還真把自己當棵蔥了……


    “那你隨隨便便就懷疑別人師承,說別人是騙子,就算得上尊重了?”薑帆冷聲道。


    令狐寧也不是好欺負的,在帝都混,就是活得一個麵,就算是自己被騙了,那也用不到李雲華來冒酸水!此時他死死地盯著李雲華,就要開口幫腔。


    “好了!”


    令狐老爺子說話了,揮揮手,對兩個尷尬站在一邊的專家說道:“你們先走吧。”兩人急忙起身帶著器材離開,他們才不想卷入這裏麵的事情。


    然後老爺子看了李雲華一眼,李雲華看向別處。


    接著老爺子看向薑帆:“小夥子,我相信你不是騙子,你一個外人,能接受小寧的邀請來給我看病,不管你本事如何,我相信你心不壞,我也相信小寧的眼光。”


    這才是該有的態度嘛!薑帆滿意的笑道:“老爺子,您是明白人!”


    令狐家的其它人氣得鼻子都歪了,在薑帆的話裏,感情他們都是一堆糊塗蛋。


    令狐寧也在一旁說道:“爺爺,薑帆肯定不是壞人,你讓他看看,他或許有辦法。”說著,還盯了李雲華一眼,意思不言而喻,你丫沒辦法就別以為別人也沒辦法。


    令狐老爺子看向薑帆,薑帆也看向令狐老爺子,兩人眼神對視,一老一小,都出奇的平靜,李雲華也不敢隨意說話了,他知道老爺子心中對自己有了意見。


    令狐寧的伯父低聲說道:“爹,要不你今天早點休息吧?”


    他還是不想讓薑帆給老爺子看病,覺得浪費時間,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的,平白的再次讓老人家失望一次。


    令狐老爺子搖搖頭,將手腕伸出來,手腕上有許多針眼,可見這位老人家飽受病痛折磨。


    老爺子緩緩地道:“不用了,小夥子,今天你來,是給小寧麵子,也是以一個醫生的身份來的,我是他的爺爺,我也給你麵子,你給我把把脈。”


    令狐老爺子心中也不相信薑帆這麽年輕能給自己看什麽病,但是給薑帆一個麵子。


    薑帆也是心高氣傲的主,這種奢侈般的表現又是怎麽一回事,我給你看病,還得讓你給麵子不成?


    薑帆沒有直接把脈,而是嚴肅地看著令狐老爺自,說道:“令狐將軍,您是令狐公子的爺爺,我不會害您,不過,如果等下把脈之後,我對您的病情有把握的話,我希望您能完全相信我,配合我,不然,我也就不把脈了,省的大家都浪費時間。”


    李雲華忍不住嗬嗬笑了笑,低聲道:“年輕人自信是好,但是不要不知天高地厚。”


    薑帆看了李雲華一眼:“總比有些人自以為是的好。”


    李雲華來了火氣,盯著薑帆說道:“小夥子,如果你治不好,你當如何說?”


    薑帆聳聳肩,笑道:“我還沒把脈,我沒有說我能治好,我隻是把話說在前頭,不知道李老先生如何知道我能治好?還是你故意如此說,強加於我?”


    李雲華語氣一滯,他心中的確是如此打算,被人說破了心思,頓時尷尬不已。


    於是李雲華沉聲道:“牙尖嘴利,那你就給令狐老哥把把脈,我看你有什麽本事,藥方都沒背幾個吧?就敢出來看病,也就能偏偏不學無術的小屁孩。”


    令狐寧聞言,心裏一陣窩火……


    薑帆揮揮手,安撫住了令狐寧,而後看向老爺子,道:“老將軍,您怎麽說?”


    令狐老爺自歎了口氣,道:“小夥子,既然你這麽自信,我一個不能下**的老頭子怕什麽?你給我把把脈吧,要是能治好,我配合你,你讓我怎麽做,就怎麽做,但是,你要是瞎折騰老頭子我,你也要知道後果。”


    薑帆無語,老爺子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治病前就敢恐嚇醫生,太牛逼了……


    令狐光急忙喊道:“爸,您……”


    令狐老爺自看了令狐光一眼道:“難道你有辦法?”


    “額……”所有人登時都說不出話來,他們已經做了能想到的一切,甚至不惜代價請來了李雲華,李雲華這次的出診費用可是三千萬的天價。


    獨孤老爺子一生不愛榮華,家風甚是清廉,別看他身居高位,在帝都,令狐家雖然不差錢,但也不算極其有錢,三千萬對他們來說已經是天價了。


    “爺爺,我相信薑帆可以治好你。”


    令狐寧肯定地說道,到了這個份上,他和薑帆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所以必須相信薑帆。


    不然一家人都懷疑薑帆,讓令狐寧臉上怎麽掛得住,以後還怎麽出去混。


    令狐老爺子笑了,道:“小寧說可以那就肯定能行,小夥子,開始吧。”


    薑帆點點頭,看了李雲華一眼,開始給老爺子把脈。


    獨孤老爺子的脈象很簡單,也不能說簡單,不過因為和薑帆預料的一樣,所以薑帆看來很簡單明了,就是下半身的經脈堵塞,而且百會穴精氣難以傳遞。


    也就是腦袋裏的淤血壓迫了經脈神經。


    他這種病症在老年人群體裏算是很常見,在醫學上也非常棘手。


    不過對於薑帆來說,這都不算是事,在棘手還能比趙廣發腦袋裏的噬腦蠱棘手不成?


    一房子地人都在看著薑帆,薑帆表情很平靜,似乎真的胸有成足的樣子。


    令狐寧心裏則是焦躁不安,因為他現在的處境最為尷尬,萬一薑帆治不好咋整?薑帆倒不怕,身為醫生,治不好病也是常事,拍拍屁股起身走人就可以。


    可是他呢?以後該怎麽麵對自己的家人?以後在帝都小夥伴圈子裏還不得被人當成笑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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