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同意薑帆的想法,恰恰相反,就是因為薑帆的顧慮他完全同意,所以才糾結萬分。


    工廠才建了一半,資金已經投入進去了,還沒幹完就要搬家,申老二是怎麽都不會舍得的。


    而且天元膳堂在彌杉縣,剛剛站穩了腳才幾個月,這麽快就要搬到昂州市,如果達不到預期的效果簡直是費財費力。


    可是修路的話……那就更讓人頭疼了。


    修路可不是小工程,從彌杉縣到昂州這一段距離所投入的資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以薑帆的經濟實力無疑是天方夜譚,何況為了建工廠,薑帆現在還欠了一屁股債呢,如果再修路的話,把薑帆賣了也修不起的。


    歸根到底,薑帆所缺的就是資金,如果不缺錢的話,薑帆也不至於千方百計的做生意。


    生意嘛,就是從小做到大,慢慢滾雪球。


    遇到這種狀況,就應該向有經驗的人取取經。


    趙廣發明顯就是一個有經驗的人。


    修路!


    聽了薑帆的疑惑,趙廣發很果斷的對薑帆說道。


    “修路?”


    薑帆和申老二都有些驚訝了,修路是他說修就能修的嗎?


    先不說從彌杉縣道昂州市多大的工程量,單單是每年的養護費用,都不是薑帆這種小企業可以承擔得起的。


    “彌杉縣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交通!”趙廣發對薑帆說。


    “可是鐵家和您也沒想過修路啊!”薑帆有點想不通。


    鐵庭芳和趙廣發都是靠山吃飯的,他們這才是真正的不動產,連他們都沒有想過修路,為什麽要讓自己修呢?


    要知道,薑帆幹的可是小本生意。


    “路,又不是你自己用,錢也不是你一個人掏!”趙廣發神秘兮兮的說道。


    “你以為隻有你發現彌杉縣的交通問題了嗎?”


    薑帆是個很聰明的人,一經趙廣發提點,薑帆立馬恍然大悟。


    交通可以說是彌杉縣的大問題,從彌杉縣到昂州市隻有一條公路。


    公路環山而行,狹窄且危險,所以一逢雨雪天氣,完全不能行人。


    而這條路就是王嶽修的!


    彌杉縣是個山城,省道和國道是修不到這裏的,縣裏到市裏的公路要麽是公路局修建,要麽就是私人修建。


    所以王嶽才能控製資源,獨霸彌杉周圍各縣的物流產業和工程產業。


    近些年來,官府也知道了彌杉縣的困難所在,作為資源重縣,這個問題早就已經引起了重視。


    所以已經申請了款項,要修路。


    隻要把這個項目攬下來,並且投資,不僅能落個好名聲,還能掌握最重要的交通資源。


    名利雙收!


    “豈不是要跟王嶽搶生意?”薑帆有點猶豫的問道。


    王嶽可是他朋友,他這麽一做無疑是斷了王嶽的財路。


    常言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王嶽對兄弟一片赤誠,薑帆這麽做豈不是太不厚道。


    趙廣發笑著說:“他那條路是私人的,你這條路是國家的!不是你在搶,而是國家再搶,王嶽隻要不傻,就想得通這個道理。”


    “可是……”薑帆還是有點拿不下主意。


    趙廣發歎了口氣說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有恒的利益,就算你不做,還會有別人做的,那時候王嶽更不好過!”


    “可是修路的花銷很大的,我剛建了工廠,哪裏有錢修路啊”薑帆鬱悶道。


    趙廣發笑了笑:“錢!不是問題!”


    有了趙廣發這句話,薑帆算是放心了,這句話在別人嘴裏說出來可能有裝逼的嫌疑,可是在趙廣發嘴裏說出來,那可是擲地有聲!


    人家就是有這個資本!


    想通了這些,薑帆心裏豁然開朗,心頭上的陰霾也煙消雲散。


    看到這麽大的項目,就這麽輕描淡寫拍板了,申老二覺得自己好像活在夢裏似的。


    有時候申老二不禁在想,這個趙廣發,還真是薑帆的貴人。


    薑帆僅僅是救了趙廣發一命,趙廣發又送房子又送地,現在又要幫薑帆搞這麽大的項目,申老二都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趙廣發的私生子了。


    一個沒有兒女,一個沒有父母……要不是年齡差距,申老二還真就信了。


    現在這個天氣,是無論如何都難以施工的。


    薑帆決定好好地在南海玩一段時間,再回來想這些事情。


    上次去海天市的時候,呂海龍並沒跟著,聽說薑帆他們來回坐的是私人飛機,豔羨不已。


    很久之前都表示,要去試試,坐私人飛機是什麽感受。


    於是這次去南海,呂海龍老早的就跟薑帆打了招呼,說要和大家一起去南海過年。


    薑帆很是奇怪,呂海龍說過,自己父母都健在,可他過年卻不回家。


    “過年不和父母一起過嗎?”薑帆問道。


    一提到父母,呂海龍就開始躲躲閃閃:“他們在國外……”


    “哦,那行,那就一起去吧!”薑帆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


    呂海龍和他父母的關係,顯然不簡單。


    他不過初中沒畢業就出來當小混混而已,他父母怎麽可能是在國外工作?


    難道他在隱藏什麽?


    薑帆沒有追問,因為他知道每個人都有不願意示人的一麵,就像自己一樣,不也是沒跟別人談及過自己家人嗎?


    或許是家裏人不怎麽風光,怕別人瞧不起吧!


    薑帆是這麽認為的,畢竟呂海龍正處於虛榮心最強的年齡。


    反正這個小子不會對自己有害處就行了,何必搞得那麽清楚,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


    在飛機上,呂海龍雖然也很驚歎飛機內飾的豪華,不過也僅僅是驚歎而已,並沒有流露出“聞所未聞”那種極沒見識的表情。


    這讓薑帆不由得又在尋思,呂海龍這小子秘密還挺多啊。


    南海是華夏國最南端的一個省,古時候被稱為瓊州,並且是華夏國第二大島嶼。


    陸地麵積或許不大,如果帶著公海和島礁海域的話,南海可以稱得上是華夏第一大省。


    南海地處熱帶北緣,在熱帶和亞熱帶之間。


    一年四季如春,是有名的旅遊勝地。


    這個季節並不是什麽旅遊季,在華夏國唯一值得在這個季節來逛的,也隻有這裏了。


    大牛沒來過南海,上飛機前,是在北方,零下幾十度,所以捂得嚴嚴實實的。


    一下飛機,眾人就感覺到了什麽叫做烈日當空!


    這個時候大牛套了一件風衣,就下了飛機!


    來接趙廣發的車,上麵的司機,看見大牛這個打扮,強忍著笑,差點把車開海裏去。


    “脫了吧……你不熱啊!”趙老頭戳了戳大牛問道。


    大牛茫然的看了看眾人道:“沒……感覺啊……”


    “牛逼!”已經熱的滿頭是汗的呂海龍由衷的讚歎。


    隻有薑帆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大牛手腕上纏著的可是寒冰虯褫,隻要它願意,大牛就算是捂上幾層電熱毯,都不會覺得熱。


    真是消暑利器啊!


    最後大牛還是脫了風衣,在南海,這樣的打扮太過於招人耳目。


    很快,眾人就來到了趙廣發的家。


    趙廣發住的地方是一棟大別墅,別墅四麵全是叫不上名字的熱帶植物,打開窗戶和大海相對。


    繁花簇景盡收眼底。


    如詩裏所說: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看到這大房子薑帆放心了不少,真怕趙廣發在這裏也修個小破屋,草草了事,不然的話一群人都得去睡馬路。


    “這麽大的房子,每年就你自己一個人住?”趙老頭站在窗前,問趙廣發道。


    趙廣發點了點頭:“是啊!”


    “掃地都能把你累死吧!”趙老頭有些嫉妒的說道。


    趙老頭或許看不出私人飛機的價值,可是這麽大的一棟房子價值幾何,他心裏還是有數的。


    飛機再怎麽奢侈,也不過是代步工具,有沒有都可以!


    房子那可是家,是必需品,這裏的廁所,比起二郎山趙老頭住的地方都豪華了上萬倍。


    “有傭人的!”趙廣發說。


    “你個資本家!”趙老頭說。


    趙廣發苦笑:“房子再大,也沒有家的感覺,隻賺心裏空落落的,越大反而越孤單!”


    “因為你什麽都有,所以才覺得空虛!”


    “不,我什麽都有,卻沒有你們有的東西!”


    兩個老頭你一言我一語,越說越離譜,說的真跟自己看透了生死一般,其實誰都放不下生死。


    “這下好了,有你們陪我過年,我就不覺得寂寞了!”趙廣發看著一屋子的年輕人,慈祥的笑著,好像在看他的滿堂兒孫。


    申老二嬉皮笑臉的說:“如果你願意,我們年年來陪你過年……”


    這地方比起彌杉縣的環境好了不知道多少,沒有灰塵,景色宜人,在這裏養老最合適不過了。


    如果不是天元膳堂在彌杉縣,申老二都不想回去了。


    來到海南,獨孤仙兒精神果然好了很多,薑帆很是欣慰,看來努力沒有白費。


    給每個人安排好房間,趙廣發要帶著眾人出去吃飯。


    這一提議卻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所有人指著薑帆道:“有現成的大廚在呢,還出去吃飯,你們有錢人是不是都是錢多的紮手啊!”


    趙廣發哈哈一笑:“這我倒忘了,咱們出門還帶著廚子呢!”


    薑帆怒視眾人:“不帶你們這樣的,大家一起來的,憑什麽讓我一人做飯,小龍,你往哪跑,過來跟我打下手!”


    薑帆帶著呂海龍去廚房溜達了一圈,很快就回來了,氣急敗壞的對趙廣發道:“家裏屁都沒有,你讓我怎麽做飯!”


    “……這就去買,這就去買!”趙廣發慌忙給了身邊的申老二一把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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