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了……薑總”呂海龍回答道。


    “嗯,以後你喊我帆哥吧!”薑帆道。


    “帆哥!”呂海龍紅著臉喊道。


    薑帆很難想象這麽一個害羞的家夥,是怎麽想到去當混混的,剛才看他隨機應變的速度,也不是很靦腆嘛。


    “以後咱倆就兄弟相稱,你也別拘束”


    薑帆言語間充滿了拉攏之意。


    對薑帆,或許是因為陌生,或許是因為太過於崇拜,所以呂海龍才會略有拘束,聊熟了以後,呂海龍還是很健談的。


    呂海龍不是本地人,初中畢業後就來到這裏打工,他年歲不大,學曆又低,在這個地方舉目無親,更沒有關係,所以找不到工作就當了混混。


    聽聞呂海龍的經曆和自己十分相似,薑帆更是對他有了說不出的好感。


    “小龍啊,你覺得這些事是誰搞出來的呢?”薑帆將堵門的事跟呂海龍說了一遍後,問道。


    呂海龍思索了一會才慢慢道:“應該是一個有錢且和帆哥你有仇的人!”


    “為什麽不是其他膳食館?”薑帆聽到呂海龍和自己的想法一致,於是拋出了心中的疑問。


    呂海龍笑了笑說道:“原因有三點!”


    “那三點?”薑帆問道。


    呂海龍道:“第一,咱們“天元膳堂”是彌杉縣藥膳的招牌,跟您過不去就是跟自己過不去。”


    “嗯,有道理!”薑帆點點頭。


    “第二,彌杉縣除了咱們天元膳堂以外,最大的知行膳堂和咱們一比,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他沒必要花那些閑錢去幹這麽幼稚的事。”


    “第三,您可是連王嶽都收拾了啊,那些小打小鬧的膳食館,哪個敢觸您的黴頭?”


    呂海龍連續三個理由,說的薑帆心服口服。


    有錢且跟自己有仇的。


    是鐵少龍嗎?還是趙方?


    薑帆不由得想到。


    鐵少龍那樣子是被自己打怕了,所以排除在外。


    至於趙方,那老不死的正麵都不會怕自己,怎麽會玩這麽幼稚的手段。


    難道是昂州市的那個楚少爺?


    離這麽遠就派幾個閑漢來給自己添堵,這貨也太無聊了吧。


    薑帆思來想去始終找不到可以對號入座的人。


    “那你覺得明天他們還會不會再來?”薑帆問呂海龍道


    呂海龍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了,那家夥連名字都不敢露,可見他是十分害怕您的,您有所手段,他肯定會消停一段時間。”


    “怕我?”薑帆聽到呂海龍的話若有所思起來。


    在彌杉縣薑帆的大名如雷貫耳,怕他的人著實不少,可是有錢又怕他的隻有那麽一個。


    鐵少龍。


    不過薑帆也沒抓住什麽證據,看在鐵庭芳的麵子上,薑帆也不好意思直接上門興師問罪。


    如果他以後改過了,就不再找他麻煩了!薑帆心道。


    果不其然,正如呂海龍所說,接下來的一星期,那些堵門的閑漢再也沒有來過。


    天元膳堂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


    這一天薑帆正在後廚熬藥膳,一個年輕的後生拿著一堆藥就走了過去。


    “咦,你手裏拿的是什麽?”薑帆看著他手裏的一顆藥材越看越不對勁。


    那年輕後生看了一眼藥單,說道:“三芝草啊”


    薑帆過去,將那草藥拿在手裏看了一眼,揪下一塊放到嘴裏嚐了嚐道:“不對,這個是凝魂草!”


    “啊?這明明寫的是三芝草嘛!”那後生大驚,焦急地說道。


    搞錯了草藥這可不是小事,說不準會丟飯碗的。


    “菜單我看看!”


    那後生連忙把菜單遞到了薑帆手裏。


    “這是……”


    薑帆心下大驚,暗道還好自己看了一眼,不然真的就釀成大禍了。


    三芝草和凝魂草雖然長的相似,但絕對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藥材。


    三芝草性溫和,是和熬製藥膳,凝魂草十分陰寒,根本不能拿來直接食用,所以在薑帆店裏的食譜上根本沒有凝魂草。


    至於三芝草和凝魂草的區別,普通人看不出,內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的。


    所以當薑帆第一眼看到後生手裏的凝魂草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拿起來一看果然是凝魂草。


    後生給薑帆的餐單是“三芝枸杞湯”,是一份滋補的湯類藥膳。


    三芝草和枸杞藥性都是補氣養血,熬製成藥膳對身體很有好處。


    若是換成凝魂草和枸杞一同熬製,藥膳瞬間就會變成一鍋毒藥。


    一定是有人想搞鬼,而且還是內行人!!!


    想到這裏,薑帆冷靜了下來。


    “哦。”薑帆點了點頭問道:“是我搞錯了!這藥是在哪裏拿的?”


    為了保險起見,薑帆決定不打草驚蛇。


    後生連忙道:“在倉庫那邊!”


    “嗯,我知道了,如果你還想保住工作的話,這事就不要亂說,不然誰也保不了你!”薑帆嚴肅地說到。


    “嗯,明白!”後生連連點頭。


    說完,薑帆就徑直向倉庫走去。


    倉庫裏,庫管正在那裏忙碌的抓藥。


    看見薑帆過來,連忙放下手裏的活站起身來打招呼道:“薑總,您怎麽過來了。”


    “大牛呢?”薑帆二話不說直接問道。


    庫管小心翼翼地說:“牛哥和小張下鄉收藥去了。”


    “哦!把所有三芝枸杞湯的配藥都拿來我看一下!”薑帆對庫管說。


    庫管很是疑惑,但也不敢多問,乖乖的將所有的配藥都拿了出來。


    薑帆挨個將配藥看了一遍,赫然發現所有的三芝草都是凝魂草。


    “難道是大牛搞錯了不成?”薑帆愣了愣。


    “不會的,大牛對藥材的見解比我隻高不低,怎麽會搞錯呢!”薑帆搖了搖頭。


    “這些藥不要用了,知道嗎?有人問你要,你就說藥材沒了,不要聲張!”薑帆對庫管說道。


    庫管疑惑的問道:“這不是還有很多呢嗎?”


    薑帆神秘兮兮的笑道:“我發現好東西了,打算改進一下菜譜!”


    “哦~~”庫管了然的點了點頭。


    “對了,大牛去哪裏收藥了?”薑帆又問。


    “去西山村了”


    “好的!”


    問完,薑帆就一邊擦手,一邊出了後廚。


    半路上遇到了沒事瞎溜達的呂海龍,呂海龍看見薑帆急匆匆的模樣,不由的問道:“帆哥,你跑這麽快幹嘛?”


    呂海龍自來到天元膳堂以後,薑帆給他安排了一個助理的職務,給薑帆當助理。


    薑帆一天二十四小時,在店裏的時間極其有限,就算是在店裏也多是在後廚,呂海龍也幫不上忙,所以丫就成了天元膳堂第一大閑人。


    “小龍,你來的正好,跟我出趟門!”薑帆看見呂海龍連忙招呼道。


    “嗯,好啊。”


    呂海龍正閑得蛋疼,一聽說有事可做,樂嗬嗬的就跟了上去。


    薑帆二人上了車就直奔西山村而去。


    在路上薑帆將藥的事跟呂海龍說了一遍,呂海龍沉思了一會點著頭道:“帆哥你做的對,就是不能打草驚蛇!”


    薑帆笑著說:“那是當然,這次讓我抓住證據,保證沒他們好果子吃!”


    西山裏村彌杉縣不遠,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在村口,薑帆看到了忙的不可開交的大牛。


    大牛的不遠處有一個神情猥瑣的小夥子,這個應該就是和大牛一起收藥的小張了。


    小張正在那裏大咧咧的坐著啃蘋果,讓大牛一個人忙活,看的薑帆一陣惱怒。


    薑帆剛想走過去,呂海龍一把將他拉住,搖了搖頭說:“先去看看牛哥收的藥。”


    “嗯”薑帆點點頭,和呂海龍混進了人群裏。


    大牛收的草藥就在一旁放著,小張東張西望的,並沒有看見薑帆二人。


    薑帆走到三芝草的藥框前,拿起一顆三芝草看了看。


    是三芝草!看來大牛並沒有收錯,一定是被人掉了包。


    大牛是個實心眼,沒有這麽多花花腸子,被人掉包的可能性極高。


    可是大牛寸步不離的呆在這裏,誰能在他的手裏掉包呢?


    呂海龍嗬嗬一笑,意味深長的看了那個小張一眼。


    “是他?”薑帆登時怒火衝天,這個小張,薑帆自打第一眼見到他就不喜歡他,此時呂海龍又覺得他嫌疑最大,直接撩起了薑帆的怒火。


    “我去問問他到底怎麽回事!”薑帆擼起袖子就要走過去。


    呂海龍忙道:“別啊,又沒證據,咱先躲起來,在後麵偷偷看著!”


    “哦?你是想等他掉包的時候抓個現行?”薑帆驚喜的看了呂海龍一眼,心道果然沒看錯人,這小子就是反應快。


    “那得看你想不想釣大魚了!”呂海龍說道。


    薑帆一愣,問道:“什麽意思?”


    呂海龍道:“在他掉包的時候你抓住他,又能如何?最多交到公安局,就算供出了幕後真凶,影響其實也不大。”


    薑帆想了想,覺得呂海龍的話很對,於是問道:“那該怎麽辦?”


    呂海龍嘿嘿一笑,眼裏漏出了狡黠的光芒:“既然他敢來跟咱們耍陰謀,那麽咱就陪他玩玩,讓他知道,跟咱們玩詭計,那絕對是拜師來了!”


    薑帆和呂海龍二人就躲在人群後麵,偷偷的看著小張。


    那小張依舊自顧自的吃蘋果。


    人群漸漸散去,小張又在東張西望,一臉焦急的等待的模樣。


    薑帆二人跟著人群,悄悄地躲到了車後麵,這時候就剩下了小張和大牛兩個人。


    就在這時,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悄悄地摸了上來。


    小張看見那個身影,笑了笑,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大牛哥,剛才我好像看見一個人影在那邊,不安好心的樣子……”說著小張指了指其中一個人所在的位置。


    大牛順著小張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個身影,在那裏晃晃悠悠,還不時地往這邊看,神情十分的可疑。


    “嗯”大牛點了點頭,然後對小張說:“我……看看……去,你看好……藥。”


    言罷,大牛一個箭步就衝了過去。


    那個人見大牛追了過來,拔腿就跑,三拐兩拐就不見了人影。


    二人距離本來就相差很遠,大牛雖然跑得快,終究不能跨越這麽大空間。


    再說了,主動權又掌握在逃跑的人身上,這裏樹林茂密,那人不知道往那裏鑽,所以大牛一時半會也追不上。


    而大牛又是個實心眼的人,追不上那人是不會回來的,於是這樣就很簡單的被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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