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要殺人啊。


    尤其是不遠處的一個年輕人


    年紀約莫二十七八歲的樣子,皮膚白淨,帶著黑色眼鏡框,麵上滿是溫暖的微笑,就算是剛才那一絲冰冷怨恨的陰鷙目光也隻是一閃而過。


    這個小子恨上自己了!


    薑帆暗道。他的第六條感還是很準確的。


    “像什麽樣子嘛!”首先開口的是薛文海,他聲音洪亮,而且還帶有一絲怒色。


    接著又有些歉意的對著那個皮膚白淨的年輕人道:“江少爺,你別介意,薑帆是小柔的朋友,小柔在彌杉縣認識的!”


    “嗬嗬,海叔,沒事的,小柔也應該有她自己的朋友圈子。”那小子笑了笑,伸手走過來,非常有風度的說:“你好,我叫江允浩!很高興認識你。”


    薑帆也同樣伸出手握了一下笑著說:“我是薑帆。”


    薛青柔也不好意思的鬆開了薑帆的手,介紹道:“這是我在彌杉縣認識的朋友。”


    “嗯,我是彌杉縣周圍村裏的人!”薑帆道。


    他的來曆薛青柔也是一無所知,他不想被人當成圖謀不軌,故意接近千金大小姐的人。


    “文山集團”是薛文山一手建立的企業,從最初的小作坊,到如今的跨國集團,全國知名。


    不過薛文山中年喪妻,膝下隻有一對兒女,兒子薛青剛,女兒薛青柔。


    薛青剛早已結婚,薛青柔依舊未嫁。


    意圖接近薛青柔的人自然數不勝數。


    “鄉下人!”薑帆話音剛落,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正是薛青柔的哥哥薛青剛。


    薛青剛是鬆山市有名的公子哥,不是因為他能力有多強,還是因為他是遠近聞名的敗家子。


    仗著自己家有幾個錢,到處沾花惹草,還好後來薛文山給他張羅了門親事,薛文山也是靠著兒媳婦才堪堪將他管住。


    而且薛青剛和江允浩關係很好,倆人從小就是損友。


    在薛青剛眼裏,如果將來有一個人娶了自己妹妹,必然是江允浩。


    薛青剛的聲音沒有刻意的壓低,整個大廳所有人都聽見了。


    薑帆倒是感覺沒什麽。


    事實上,在場的,估計除了薛青柔和王嶽,都覺得自己是一個鄉巴佬。


    卻隻有薛青剛說了出來,這說明,他雖然混蛋,但是沒心機,很單純,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麽純粹是被人帶壞的,而且他還是薛青柔的親哥哥。


    “你他媽怎麽說話呢?”王嶽可不是薑帆,他這人從來都是簡單粗暴,一言不合刀劍相向。


    “哼?這就是你帶來的朋友?果然是人以群分!”薛青剛挑釁的看了一眼王嶽冷哼道。


    王嶽雖然簡單粗暴,但並不是一個沒腦子的人,看見薛青剛有恃無恐,知道在這裏鬧隻會給薑帆丟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薛青剛沒再說話。


    薛青柔可不懼薛青剛,見他說薑帆立馬反擊道;“是啊,所以那樣的人才和你蛇鼠一窩嘛!”


    “……”大廳裏的人全都愣了,刹時間鴉雀無聲。


    江允浩臉上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都知道薛青剛這個壞小子的死黨是江允浩,薛青柔嘴裏的蛇鼠一窩當然不明而然。


    “小柔!你怎麽說話呢!江少爺可是你的未婚夫!”薛文海臉色也變得陰暗起來。


    “是啊,江少爺可是你的未婚夫啊。”


    “小柔,你少說兩句吧。”


    “你們馬上不就是要定親了嗎!”


    一時間客廳裏的所有人都在勸薛青柔。


    “未婚夫?”薑帆疑惑。


    薛青柔連忙解釋道:“小帆,別聽他們胡說,這事我還沒答應呢,誰都做不了我的主!”


    “刷”


    薛青柔的話一出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對準了薑帆。


    眼色變得及其怪異。


    江允浩看薑帆的眼神更加的陰鬱起來。


    而薛青柔的臉,變得通紅起來。


    這時一個體態婀娜,麵容嬌巧的嫵媚女子走了過來說道:“小柔啊,青剛畢竟是你的哥哥,你這樣說他是對我有所不滿嗎?”


    “不是的,大嫂。”薛青柔連忙解釋道。


    這女人叫方碧華,是薛青剛的老婆,也就是薛青柔的大嫂。


    方碧華,二十七歲,鬆山市方家人,方家雖然不是超一流的龐大家族,但也很差不了哪裏去。


    方碧華早年在加拿大多倫多上學,後來又上考上了斯坦福大學,二十多歲,就有了金融碩士的頭銜。


    三年前,方碧華回國,幫助方家打理企業。


    僅僅一年,成績斐然!


    年紀輕輕的方碧華已經成為鬆山市最為耀眼的商業女王。


    年輕、貌美、多金、溫柔、風度、氣質……


    都是她的代名詞。


    當初不知道多少人都拜倒在方碧華的石榴裙下,最終這麽一個精明能幹的女人,卻選擇了腦殘敗家的薛青剛。


    嫁到薛家才兩年,方碧華再次展現出了他的商業才華,薛家的經濟總額度,兩年之內上升了二十個百分點,成就了業界神話,成了薛文山必不可少的左膀右臂。


    並且薛青剛這麽一個花花公子,被她管的服服帖帖,再也不敢去惹是生非。


    故而薛青柔對這個大嫂心存敬畏。


    “不是就好,你要注意你的身份,你是薛家的女兒,婚姻大事當然要以家族為重!豈是一些臭魚爛蝦可以高攀的上的!”方碧華嚴厲的說道。


    “臭魚爛蝦……”薑帆無語,果然是夫唱婦隨呢。


    王嶽心裏暗罵:臭婊子,裝什麽啊,沒有了薛家你還不是一樣!


    一牽扯到婚姻問題,薛青柔才不估計方碧華是不是她大嫂呢,立馬就炸了:“我的事當然我做主,用不到“外人”來指手畫腳!”


    “外人……”眾人沸騰了,這是要開始撕逼了嗎?


    方碧華也不惱怒,隻是冷哼一聲:“哼!你說的這些沒什麽意義,因為這事你把老爺子氣成這樣,還說和別人無關?”


    這時薑帆才知道,原來薛文山的病並不是突發的,而是因為薛青柔。


    江允浩家世頗為不凡,薛家能有今天,和江家有著脫不開的關係。


    江允浩和薛青柔青梅竹馬,而且對薛青柔有意,所以借此機會薛文山打算把薛青柔許配給江允浩,更一步拉近兩家的關係。


    奈何薛青柔不僅不同意,還說了一番忤逆的話,把薛文山氣得夠嗆,當晚就突發了心髒病。


    這些事大廳裏的人都心知肚明的,但沒人傻到直接提出來,此時方碧華說了出來,頓時場麵尷尬起來。


    “吱嘎”


    就在場麵快要控製不住的時候,病房的門突然開了。


    “王伯伯,我爸爸的病怎麽樣了?”薛青柔一下子就從上前去,焦急的問道。


    老薛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是先天性遺傳,這些年又因為工作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現在身子骨越來越差。


    最近可能是因為睡眠不好、心情不順,傷風感冒了幾次,而這一次昏迷,十分嚴重,使心肌梗塞!”王醫生嚴肅的說道。


    王華生,鬆山市有名的老醫生,從醫數十年,他挽救了許許多多病危的人,一身的醫術十分精湛。


    並且更難得的是王華生還是中醫。


    正是因為這兩點原因,王華生很受一些鬆山市大人物的推崇。


    畢竟中醫是華夏國的國粹,在這個西醫流行的年代,有真本事的中醫太寶貴了。


    “心肌梗塞?”薛青柔的聲音已經有些發顫。


    作為一個醫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心肌梗塞是什麽情況。


    心肌梗塞本來就是很嚴重的病,薛文山這個年紀突發這個病死亡率幾乎在百分之八十以上。


    如果是心肌梗塞的話,薛青柔再也不敢往下想了,臉上滿是愧疚。


    是!心肌梗塞,而且因為薛老爺子的身體很差,很難救治,西醫根本不用想,老薛的身體經受不起,中醫倒是有些可能,可王某卻無能為力,現如今,哪裏還有什麽正真的好中醫啊!”


    王華生歎了一口氣。


    “王醫生,您別歎氣了,您已經是鬆山最好的中醫了!如果您都沒辦法,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開口的是站在王華生身旁的年輕助手。


    年輕人一片的佩服和討好的神情。


    雖然讓人生厭,但說的確實是實話。


    如果張王華生都沒有辦法救治,其他人,又怎麽可能救治的了呢?


    薛文海緊緊皺著眉頭,攥緊拳頭,又一次問道:“真的沒有辦法?”


    希望不大,隻能看奇跡能否出現了!”王華生的一句話出口。


    王華生的話一出口,整個大廳的氣氛都沉悶起來。


    薛青柔、薛文海、還有薛青剛夫婦,臉色變得極其深沉。


    “薑帆,怎麽辦?我爸爸醒不過來了,都怪我,要不是我……”


    整個大廳都寂靜的時刻,薛青柔突然急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薑帆,你救救我爸爸,求求你了!”


    “嚷嚷什麽?薛青柔,你看你成何體統!!!爸爸就是活活被你氣死的!”薛青剛怒吼道,如同一隻發怒的獅子。


    接著猛地指著薑帆:“他一個鄉下來的野小子,到底什麽有什麽地方吸引著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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