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個星期,朱厚照就感覺自己的精氣神有些不一樣了。


    這些日子來,他過的和以前差別不大,唯有上午、中午、晚上抽出一點時間鍛煉一下,吃的少了一些、素了一些,油水卻也不少,但人卻更加精神了,頭腦似乎也更加靈活了,一雙大眼看來炯炯有神。


    傍晚,他在房間中等著林長生的到來。隨著一陣清風,朱厚照精神一震,馬上起身道:“你們下去吧,朕累了,要休息。”


    打發走了太監、宮女,他馬上到了後麵,見到房間裏的人影,俯身拜道:“弟子見過師尊。”


    林長生微微點頭,道:“做吧。今天為師教你權力之要。”


    “權力……”他道:“師父,這些東西……”


    林長生道:“我知道你是皇帝,有自己的理解,為師也不願與你多說。我要說的就是一點,那就是軍隊。”


    “軍隊……”皇帝搖搖頭,歎息道:“師父,弟子也知道軍隊的重要,但身為皇帝,想要抓住軍隊,太難了。自古以來,除了開國皇帝等少數帝王能穩穩抓住軍隊,其他皇帝無不通過他人,可這些人……”說著,他再次搖頭。


    林長生笑了笑,道:“你說的不錯。軍隊是一切的核心。有軍就有權。若你有軍隊,完全不用跟他們玩什麽平衡,可直接橫推了他們。但是,皇帝想要掌軍太過困難,不說朱無視與曹正淳,就是那些大臣們也不同意。但許多事情都是可以變通的……”


    皇帝精神一震,道:“師父有辦法?”


    林長生點頭,道:“武舉你應該知道,這就是君王掌控軍隊的一個極好辦法。”


    “武舉……”皇帝皺了皺眉。道:“這方麵弟子不是沒有想過,但掌控朝堂的都是文人,他們不會讓武人壓過自己。這些年,我朝先輩也動過這方麵的心思,但每次都失敗了。”


    林長生道:“武舉是個靶子,我說的隻是這個方法。科舉之輩。可謂天子門生,但說來卻是名不副實。那麽,你為何不能把他們變得名副其實呢?”


    皇帝震動道:“師父說,要我收弟子,教導他們文武……”他陡然有些欣喜,道:“不錯,不錯,若行此子,朕就是那些人的老師。他們自然要聽朕的。”


    林長生白了他一眼,道:“你光明正大的做,肯定不成的,不等朱無視等人開口,那些朝臣就要反對你了。你要悄悄的做。”


    “悄悄的做……”皇帝有些不明白。


    林長生解釋道:“所謂天子門生,不一定要你去教導他們,還可以跟他們一起學習啊。就說那些太監……他們在宮中也是有學習的,你沒事時。完全可以去轉一轉,與他們一起聽聽課。看他們學的是什麽,與他們增進一些感情。”


    “太監是不人道的東西,但不得不說,太監注定了隻能是千歲,不可成萬歲。他們縱是再有野心,也要把命運放在你的手上。”


    “隻要你掌握了太監。就掌握了整個皇宮。這些人,並非無用。你看曹正淳那些手下,拉出來訓練一番,絕對不比軍隊差。還有我朝成祖之時的幾大太監,哪個不是了不得的人物。”


    “當然。太監有太大的局限性,他們一輩子也隻能是太監,縱是你抬舉他們,也難以獲得天下人的認可。所以除了太監,你還要找一些正常的人,與他們交流感情,讓他們成為皇黨。唯有如此,你才能說的上話。”


    皇帝聞言精神大震,這些東西並不是高深的東西,朱厚照要說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但知道鬼知道,卻是做不到啊。


    他這邊做了,那邊絕對出事,縱是瞞住了朱無視,但難以瞞住曹正淳。可現在不同了,他有了一個師父,要是讓這個師父替他去做的話,那……


    越想他越是激動,隻要培養起自己的人,那他就徹底不用怕朱無視與曹正淳了。


    他欣喜道:“師父,這一切,一切……”


    林長生笑道:“你放心,師父會為你辦好的。不過,你要與太後通個話,想要讓你出宮,可不簡單。”


    朱厚照點頭,道:“師父稍等,待明日,我就把一切與母後稟明。”


    第二日一大早,朱厚照連早朝都推了,言自己不舒服,直接去了慈寧宮。沒人知道兩母子說了什麽,但從四周的監視來說,兩母子字那日後也沒什麽特別的事,好像就跟從前一樣。


    他們都不知道,自那日後,慈寧宮中的太監、宮女就多了一個工作——挖掘隧道。


    在皇城裏挖掘隧道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事,這點那些皇帝不可能想不到,所以建造皇宮時,必定是慎之又慎的。


    但林長生還是通過皇宮全圖,找到了一條能建立的隧道,麻煩是麻煩了一些,卻在於保險。同時,他也在隧道上射下了重重機關,以免被宵小利用。


    林長生通過迷心之法,控製慈寧宮的太監、宮女自裏麵挖掘,又在外麵控製了一些青壯年,自外往內挖掘。兩方合一下,不到兩月時間,一條狹窄,隻可過一人的隧道便成形了。


    朱厚照等了近兩個月,聽到隧道完成,當日就以拜見太後一命,偷偷潛出了皇宮。


    “啊……”站在外麵,朱厚照大喊大叫,極為興奮道:“好久沒有出來了,外麵的空氣太棒了。”


    林長生無語,道:“行了,走吧。”


    二人站立的地方,是一個大院的後身,穿過長廊,到前院。朱厚照道:“師父,這是你買下的嗎?”


    林長生點頭,道:“那裏就是我準備的學堂了。”他指了指一旁的大房子,裏麵正有郎朗的讀書聲。朱厚照極為好奇,走過去一看,卻正有一些不大的孩子在裏麵讀書,他們有的十七八歲,有的五六歲,唯一相同的,都是麵黃枯瘦,顯然是貧困人家出生。


    林長生道:“這是我這兩個來月尋來的人,有的是良善人家,有的是孤兒,隻要學習一段時間,必可為你臂助。”


    朱厚照點頭,道:“師父想的周到。”他抬頭一看,指著三間大屋上的牌匾道:“師父,你這是……”


    林長生抬頭,道:“政、武、工、商……你怎麽理解?”


    朱厚照想了想,道:“師父是教導這些人這四樣本事嗎?不過我看那些學堂,都沒有這麽劃分的。”


    林長生道:“學堂教的,都是一些書本上的知識。那些東西不能說沒用,但隻是明理而已,對為政、為將的作用沒那麽大。別的不說,就說農事吧,學這些的人可沒多少。古人智慧,都被那些人糟蹋了。”


    朱厚照想了想,沒有說什麽。林長生說的是有理,但多年根深蒂固的思想也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尤其是商業,在古代人心中,那是賤業。


    林長生也不強求,改變思想,春風細雨最好。他道:“走,我再帶你轉轉。”這個院子就是為學堂而設的,而隔壁院子不同。


    那裏是鍛煉身體,修煉武功的地方。與學堂一般,這裏也有人,隻是不多。


    “林先生,林先生……”林長生一進來,幾人都叫了起來,拿眼一掃,隻有五人,其中一個還是林長生的熟人秦大力。


    林長生笑道:“大力,這些日子怎麽樣?我這裏可比不上天下第一莊。”


    秦大力道:“哪裏,有吃有喝就行了。林先生,我秦大力就一把子力氣,隻要能幫到你的,盡管說。”


    林長生點頭,對一旁朱厚照道:“這五人都是天賦異稟之輩。他們雖不懂武功,卻有一把子力氣,這位秦大力是我剛來京城時認識的,他在天下第一莊博了個天下第一大力士的名號。那四位是他朋友,力氣都不弱。隻要教這些人一些拳腳功夫,入了軍隊,會有一番作為。”


    朱厚照點頭,明白了林長生的意思。他想了下,道:“師父,我看先叫他們來給朕……給弟子當護衛吧。”


    林長生道:“這樣也好。”


    看過了這些,他又帶朱厚照去了郊外,他在這裏買了一大片地,除了租給佃戶外,還用來教導那些學生。他對朱厚照道:“這些你也要學,就跟著那些老農學。”


    “啊……”朱厚照瞪大了眼睛,一臉想笑、想哭的尷尬表情。


    “不要小看他們……他們雖沒有知識,但知識都是從他們這裏總結來的。你不學這些,以後免不得受騙。這個天下,唯有農事穩,才不會亂。”


    朱厚照苦笑,也沒有拒絕,他想了下,又道:“師父,你這政、武我看了,工與商呢?”


    林長生笑了笑,道:“工就在你內廷中,那裏是你要掌握的地方。至於商……哈哈,你應該知道萬三千這個人吧。他是我們最好的人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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