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行在江麵上,不快不慢,隨風而動。


    石破天見到林長生很是心喜,嘴中沒完沒了的著話,隻是他沒什麽故事的能力,幾年事情來平平淡淡,沒一兒起浮,叫人聽的昏昏欲睡。


    “師父,已經中午了,您餓了吧。”


    林長生頭,催動著舟,緩緩往岸邊靠去。上了岸,石破天馬上去找吃的,很快就弄出了一鍋好吃的。看著這傻子,林長生雖有些為他的智商捉雞,但又難得的有一些欣慰。他也不上來,是後悔這般教導他呢,還是欣慰他這個樣子?


    看著忙活的石破天,林長生自語道:“看來自己還是受了原著影響啊。也對,對於喜歡的人,自然希望他朝著那個方向發展。”


    若不老實、憨厚,那還是石破天嗎?


    這樣的石破天才叫人喜歡。換成一個彬彬有禮的公子模樣,卻有些無法想像了。隻是回過頭一想,若換做其他人,林長生絕對不會這般教導了。


    白了他的教導隻是傳了武功,其他丁兒沒傳。他教導出的石破天,除了武功不同,其他亦如原著。


    8888,“人身的禁錮不可怕,可怕的是思想的禁錮!”


    歎息一聲,林長生搖了搖頭。他,還是著相了。


    他伸手招過石破天,道:“天兒,幾年來為師出了傳你武功,也不曾傳你其他。這樣,從今天起,為師就教你為人處事之道。”


    石破天頭,道:“誒,我聽師父的。”


    林長生頭,道:“天兒。我們身為人,就會以人的思維才思考事情,就這吃的。天下萬物莫不為生靈,佛家有不許殺生、吃肉的法,在於看待一切事物都是平等的。就如我們吃的魚,它在高僧大德眼中。與我們一般。可在一般人眼中,吃魚可以,吃人就不可以……”


    “我給你這個不是要你不吃肉,而是告訴你。你領悟的人生階段不同,看待萬事萬物也不同,這其中種種,卻是逃不脫一個‘欲’字。”


    “欲、情、恨,是人生三大關卡,就如佛家的貪、嗔、癡三毒一般。”


    他了一會兒。便道:“這些你要好好思考。你經曆的事情還少,或許不明白其中道理,但以後經曆的多了,也就懂了。”


    稱作著舟,二人再次行駛在江麵之上。走了有三日,兩人看到兩座大島,一座近些,一座遠些。林長生望著島嶼。自語道:“碧螺島、紫煙島……卻不知那幾個家夥什麽時候到這裏。”


    到了此地,林長生就不往前了。而是一直徘徊在兩島中央。


    原著中,丁不四要帶史翠上碧螺島,史翠帶阿秀跳江,為石破天所救。兩島相鄰不遠,不然三人也不會出現在紫煙島上了。


    這一日,吃了午飯。二人坐在舟上,隨波蕩漾。石破天突然指著遠處道:“師父,有船。”


    “來了嗎……”側頭看去,一艘船正快速從遠處使來,乘風破浪。看其方向,正是不遠處的碧螺島。林長生眯了眯眼睛,原著中有石破天搗亂,如今沒了他,丁不四也少了一些波折,不過他的運道也就到此了。


    他對石破天道:“那船上的人是為師朋友,她們被人抓了,你去救她們出來。”


    石破天眨眨眼睛,道:“師父,那船頭的是壞人嗎?”


    林長生笑笑,道:“忘記師父跟你的了。壞人、好人,是最簡單的判斷,但人世複雜,不能單用好壞來分。上麵的丁不四不上好人,卻也不能算壞人。行了,那老頭武功不弱,你去跟他切磋一下。”


    石破天“奧”了一聲,回身便要去拿柴刀,但此時噗通一聲突然傳來,他側頭一看,大驚道:“師父,有人跳船了。”


    林長生沒好氣道:“那你還不去救她們……”他手拍在石破天後背,使得他整個人噌的躥起,啊啊大叫著衝入了江水之中。


    此時,丁不四駕駛的船正好從上流下,與林長生舟錯身而過。


    “給我停下!”丁不四一聲大吼,手中竹竿狠狠的往林長生舟上紮來。噗的一聲,竹竿插透了船板,沒入水中。


    可惜,船不僅沒有停下,還帶著舟往下衝了過去。


    “m的……”丁不四破口大罵。林長生笑了笑,伸手在竹竿上一彈,嗡的一聲,竹杠顫動,頓時炸裂開來,而舟也瞬間停在了浪流之中,靜止不動。


    丁不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驚詫的看著逆流而上的舟。此處江水湍急,別舟了,就是他的船都無法一時停下,遑論逆流而上了。可如今,這一幕實實在在的出現在他麵前,怎能不叫他大驚?何況,那舟似乎被自己戳了個窟窿吧……它怎麽能不沉呢?


    紫煙島上,石破天一手胡亂的劃著水,一手抓著一把黑發,勉力把史翠二人托了上來。才上岸,便聽史翠罵道:“無禮子,你剛才怎敢抓我頭發?”


    石破天一怔,忙道:“是,是,真對不起!老婆婆,我……我才剛學會遊泳,還不太熟,所以……這……真對不起了。”


    史翠道:“你怎……哇!”她這麽一聲“哇”,隨著吐出許多江水。


    阿秀道:“奶奶,若不是這位大哥相救,咱二人不識水性,此刻……”到這裏,也嘔出了不少江水。她一陣難受,頭歪了歪,正看到石破天披頭散發下的容貌,嚇得“啊”的叫了一聲。


    史翠道:“怎麽了?”


    阿秀指著石破天,一臉驚慌道:“他,他……”


    史翠眉頭一皺,看向石破天,一時眉頭皺的更緊了,神色有些怪異。但石破天卻不知她們心中所想,道:“婆婆。姑娘,你們在這裏等等,我去叫師父。”


    史翠詫異,仔細打量了一番石破天,暗哼了一聲。她等到石破天走到岸邊,勉力站起身。但渾身無力,一下子又跌倒了。


    阿秀擔憂的叫了一聲:“奶奶……”


    石破天聽到聲音,見她跌倒在地,馬上跑了過來,擔憂道:“婆婆,您沒事吧?”


    史翠心中憋屈,破口大罵道:“若不是我練功走火,豈會落到如此下場?都是那個畜牲、老不死的兩個鬼家夥不好……”


    阿秀見奶奶生氣,柔聲道:“奶奶。過去的事,又提他幹什麽?咱二人同時走火,須得平心靜氣,那才能好得快。你心中不快,隻有於身子有損。”


    史翠怒道:“身子有損就有損,怕甚麽了?今日喝了這許多江水,史翠一世英名,那是半也不剩了。”越越是大聲。


    石破天見她如此。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但見二人無法動彈,腦子靈光一閃。道:“有了……”他突然出聲,還帶喜意,叫史翠大怒,猛的瞪向他。


    石破天嚇了一跳,擺手道:“婆婆,你別誤會。我有了,是我能幫你們打通經脈,不是……不是其他的。”


    聞言,史翠臉色稍霽,但見他年輕。又沒好氣道:“你子年紀又有什麽功力?少在那裏不自量力了。”


    石破天見他不信,道:“這……我的是真的。師父跟我的,以我功力,當世少有,足以助人打通周身經脈。你們是走火入魔,無法動彈,一定是周身經脈阻塞了。師父也教過我,隻要心的輸送內力,互相配合,很容易的。”


    著,他怕史翠不信,馬上坐了下來,伸掌按在她背後靈台穴上,將內力送出。


    史翠“啊”的一聲,麵色一陣紅潤,張嘴噗的噴出一口鮮血。阿秀、石破天都嚇了一跳,他道:“婆婆,你沒事吧?我……我不是故意的。師父這樣就可以的,怎麽會……”


    史翠呼了口氣,麵上紅色漸消,精神卻好了一些。她見石破天焦急,沒好氣的哼了一聲,道:“你這臭子,方法是對的,隻是內力送的太急了。這樣,你慢慢輸送內力。”


    石破天見她無事也鬆了口氣,馬上按照她的,緩緩輸送內力。


    史翠感受著他內力入體,暗暗驚詫,心想:“這傻子天賦異稟,莫非無意中食了靈芝仙草,還是甚麽通靈異物的內丹,以致內力雖強,卻不會運使。不對,這子師父,想來是有人教導的。莫非他那師父是個庸才不成?我練功走火,或能憑他之力,得能打通被封的經脈?”


    石破天之內功,絕對超出史翠之想。初始,她隻覺這子內力可以平複自己體內氣息,不想一番施為下來,這子內力依舊源源不絕。


    史翠一想,也不出言提醒,正好利用他之內力,打通自己腿上阻塞經脈穴道。


    大約有半個時辰,史翠開口道:“好了,你可以停手了。”


    石破天嗷了一聲,收回手掌。史翠卻緩緩站了起來,叫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阿秀驚喜道:“奶奶,你能行動了?”


    史翠道:“嗯!這子內力強絕,通了足上一脈。”


    石破天道:“老婆婆,我還不累,咱們把其餘經脈也打通了吧。”


    史翠眉頭一皺,道:“子胡八道,我是和阿繡同練‘無妄神功’以致走火,豈是尋常的瘋癱?今日打通一處經脈,已是謝天謝地了,就算是達摩祖師、張三豐真人複生,也未必能在一日之中打通我全身塞住了的經脈。”


    石破天訕訕道:“是,是。我不懂這中間的道理。”


    史翠哼了一聲,不去看他,道:“左右閑著無事,你就幫助大袖打通足少陽經脈。”


    石破天道:“是,是!”將阿秀扶起,讓她左肩靠在一根樹幹之上,然後伸掌按她靈台穴,以那老婦所教的法門,緩緩將內力送去。


    岸邊,林長生站在一塊大石上,遙遙的看著他們,輕笑道:“正好。叫你們接觸一番,省得沒了這大好姻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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