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的一聲輕響,丁堅長劍橫空,手腕翻轉間,長劍似電光疾閃而過。


    林長生目光眯了眯,暗暗驚歎,這丁堅隻是一個小人物,原著中也一招敗給了令狐衝,可看他這劍法,聲勢卻極為好大。


    那閃爍的劍光,真的就如飛躥的閃電一般,遍布周身。


    “劍法雖好,練的卻不到家。”低笑一聲,林長生手中長劍一擺,瞬間攻出七劍,每一劍都直指丁堅劍法中的破綻所在。


    丁堅大驚,身子飛速後仰,手中長劍舞成了一個團,完全亂了。


    林長生沒有過於逼迫,他長劍一拉,收於身前,道:“得罪!”


    丁堅被他一劍嚇的渾身冷汗,臉色蒼白道:“多謝風大俠劍下留情。”


    林長生道:“不敢!承讓了。”


    黑白子、禿筆翁、丹青生對視一眼,丹青生站了出來,一把拿過丁堅手中長劍,道:“風兄弟,請了。”


    林長生長劍微動,平平緩緩,一劍直刺。丹青生愕然道:“這算什麽?”他想也不想,長劍抬起,橫在胸前,似要蕩開林長生長劍。可抬頭之間,他眼前+5,突覺劍光閃爍,似有無數的長劍自他身前刺來。丹青生大驚,“啊”的叫了一聲,身子倉惶退後了一步。


    “小心!”


    黑白子驚呼了一聲,手一動,黑白棋子被他捏在手中。此時,林長生長劍一停,止在丹青生身前一尺處。


    丹青生猶有驚色,他胸前橫著劍,眼中帶著茫然,似不明為何如此。


    黑白子、禿筆翁對視一眼,也極為驚異。怎麽回事?明明簡簡單單的一劍,為何四弟如見了鬼一般模樣,連招都沒有出,就敗了呢?


    林長生收回長劍,抱拳道:“四莊主,得罪了。”


    丹青生回過神來,擦了一下額頭冷汗,滿麵羞愧。黑白子快步走到他身旁,低聲道:“四弟,怎麽回事?”


    丹青生有些茫然的搖頭道:“我也不知。明明很簡單的一招劍法,可就在我出劍時,他的劍似乎有無數招數向我刺來,叫我慌了心神,不知如何抵擋。”


    二人暗暗驚詫,黑白子向禿筆翁打了個眼色。禿筆翁道:“風兄弟果然劍法高強。施令威,去把我那杆禿筆拿來。”


    施令威應了一聲,出去拿了一件兵刃,雙手遞上。林長生一看,竟是一杆精鋼所鑄的判官筆,長一尺六寸,奇怪的是,判官筆筆頭上竟然縛有一束沾過墨的羊毛,恰如是一枝寫字用的大筆。尋常判官筆筆頭是作點穴之用,他這兵刃卻以柔軟的羊毛為筆頭,點在人身穴道之上,如何能克敵製勝?


    禿筆翁將判官筆拿在手中,道:“風兄弟,我這幾路筆法,是從名家筆帖中變化出來的。風兄文武全才,自必看得出我筆法的路子。風兄是好朋友,我這禿筆之上,便不蘸墨了。”


    林長生微微一笑,道:“請!”


    “好!接招。”禿筆翁喝了一聲,大筆一起,向林長生左頰連點三點。林長生笑了一下,身子一側,微微傾斜,禿筆翁無比鐵筆橫劃,一個大大的“裴”子瞬間成形,筆鋒勁氣吞吐,籠罩林長生周身。


    感受著他筆尖勁力,林長生暗暗搖了搖頭。這勁力不小,可這招式,卻太過畫足添蛇了。


    心下一動,林長生見他提筆又起,腳下一側,身子憑空橫移。禿筆翁鐵筆飛點,一連三招,卻不想林長生手腕一番,長劍橫在胸前。禿筆翁鐵筆盡處,正是林長生之劍鋒。


    他吃了一驚,招式強行一變,回轉著身子,便欲重新起筆,可林長生劍法一轉間,便插入了他筆法路數之中,叫他招出一半,無法下筆。


    禿筆翁麵色一變,招式再變,可依舊為林長生所製。一連十幾招,禿筆翁竟是連一字都無法寫出。他滿臉通紅,怒氣添胸,一連換了三路筆法,結果卻是一樣。


    “不打了,不打了。”禿筆翁大叫,身子向後縱開。突然,他滿臉笑意,身子騰空而起,判官筆突然點入丹青生酒杯之上,便在白牆上寫了起來,寫的正是那首《裴將軍詩》。二十三個字筆筆精神飽滿,尤其那個“如”字直猶破壁飛去。


    他寫完之後,才鬆了口氣,哈哈大笑,側頭欣賞壁上殷紅如血的大字,說道:“好極!我生平書法,以這幅字最佳。”


    林長生看了大讚,“好字,好字!此一幅字,千金不換。”


    禿筆翁更是得意,道:“四弟,你這麵牆要送給我了。”


    丹青生道:“哈哈……三哥,我這裏,除了那酒窖,你喜歡什麽都可以拿去。”


    禿筆翁對著那幾行字搖頭晃腦,自稱自讚:“便是顏魯公複生,也未必寫得出。”轉頭向林長生道:“兄弟,全靠你逼得我滿肚筆意,無法施展,這才突然間從指端一湧而出,成此天地間從所未有的傑構。你的劍法好,我的書法好,這叫做各有所長,不分勝敗。”


    向問天道:“正是。各有所長,不分勝敗。”


    黑白子道:“我這個三弟天真爛漫,癡於揮毫書寫,倒不是比輸了不認。”他走上前,對著林長生一笑,道:“風兄弟,我來領教你的高招。”


    林長生不動聲色,靜靜看著他。丁堅從外麵走了進來,拿著一塊鐵鑄的棋盤。黑白子抓住棋盤一角,輕輕一晃,發出嗡嗡之聲,其上黑白棋子卻絲毫不動,穩穩落在棋盤之間。


    磁鐵!


    “請!”長劍一蕩,林長生手中長劍輕吟,劍身晃動間,似一分為三,叫人驚詫。


    黑白子瞳孔縮了一下,手在棋盤上一點,一粒白字激射。林長生劍身一晃,劍身分化,叮的一聲,鐵旗子打在劍尖上,嗖的飛向一側。


    黑白子訝然,手接連飛舞,黑白棋子接連飛射,可林長生身也不動,隻是舉著長劍,手臂微動,一次次劍尖輕點,打飛了棋子。而這些棋子,也都激射到兩側,沒有一枚重新回到棋盤之上。


    “接招!”黑白子低喝一聲,舉起棋盤,向林長生右肩疾砸。這棋枰二尺見方,厚達一寸,乃是一件甚為沉重的兵刃,倘若砸在劍上,就算鐵枰上無吸鐵的磁性,長劍也非給砸斷不可。


    原著中,令狐衝依仗獨孤九劍之功,並不與棋盤硬碰。到了林長生這裏卻不同,他雖也懂獨孤九劍,可那劍法卻不合他脾胃,他自己也沒有深入修煉,隻是學起理念罷了。


    你看他,長劍一橫,腳下一震,石板龜裂,碎裂石板激反而上,被他劍身一掃,化作點點碎片,反射而出。


    黑白子棋枰一收,護在身前,叮叮聲響個不停,他手中用力,往前一壓,勁力反擊,彈開激射石子。隻是不待他再次反擊,但覺手中石板一沉,手臂縮了一下。


    他雙眼一瞪,正看到林長生劍尖抵在棋枰之上。


    “好大膽的小子。”黑白子喝了一聲,手中加力,欲要借助棋枰磁力,卸了林長生手中長劍,不想林長生腳下一縱,身子騰空,與長劍平行,於半空中飛速轉動,便如電鑽一般。


    “不好!”


    黑白子大驚,隻覺手中棋枰壓力陡增,一股震顫之力自棋枰傳遞而來,叫他幾乎拿捏不住棋枰。“起!”他手臂一甩,棋枰飛速旋轉,雙手不停點在棋枰後麵,與林長生轉速同步。


    可突然,黑白子腳下一軟,大驚道:“怎麽回事?”他手中力道頓減,棋枰沒了他的支撐,被林長生一劍點飛,正正的擊在黑白子腦袋上。


    這棋枰本就沉重,又有林長生加力之上,一擊之下,竟噗的一聲,削去了黑白子半邊腦袋,鮮血、腦漿,紅的、白的,齊飛,灑了一地。


    “二哥……”


    禿筆翁、丹青生等人大驚,林長生也瞪大了眼睛,他腳一落地,身子竟是晃了一下,眼前一陣發暈。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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