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城外,鬱鬱匆匆的一片小樹林中,掩蓋著一座破廟。


    這廟荒廢了許多年,這幾日裏,卻是重新有了煙火氣息,一行人在這兒駐紮了下來…


    “格老子的,師父領著師兄弟幾個在城裏享福,卻把咱們丟在這兒看這龜兒子…真晦氣!”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從破廟裏傳出。


    “賈師兄,師父是看重我們,才讓我們守著這倆個人的。再說,這廟裏吃食也都是從城裏拿來的,也不差得…”另一道聲音響起,安慰著破口大罵者。


    “哼!看重我們!?侯師兄、洪師兄、於師兄,羅師兄,他們不比我們受看重!?師父怎麽不把他們派過來看著!?”前者猶未消氣,似是對師父的偏心極為不滿…


    “唉,師兄…你就少說兩句。王師弟馬上就回來了,讓他聽到,給侯師兄一稟報,你少不得又得被侯師兄整…”後者似是對這姓王的師弟有些懼怕,連連勸師兄住嘴。


    “格老子的!一說起這姓王的我就來氣!明明比我們入門都遲,卻仗著侯師兄撐腰,處處不把我們放在眼裏,這次在福威鏢局福州總局繳下的財貨,除了師父6,跟於師兄、方師兄拿了大頭,剩下的零碎竟然被他一個人占了一半,還振振有詞,說我們沒出什麽力,他殺了鏢局好幾位鏢師,理應分大頭,而我們就殺了幾個趟子手,給個五十兩就夠了…格老子的,真是豈有此理!!!”那姓賈的師兄越說越是氣憤,本來還壓著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不少…


    驀地,一道虛弱的笑聲傳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諷…


    “你個龜兒子笑個甚!!??”卻聽那姓賈的漢子一聲暴喝,“啪啪啪”的陣陣耳光聲響起。


    “師兄,別打了。打出問題就不好跟師父交待了!!!”另一人連連勸止。


    “我笑,我笑你們青城派,枉稱名門正派,滅人滿門,劫人家產,強盜行徑,禽獸不如!!!呸——!!!”那聲音說著一口唾沫噴出,正正吐在賈姓漢子臉上…


    “龜兒子的!!!我打死你!!!”賈姓漢子惱羞成怒,便要下重手。


    “咯吱”一聲,破廟那快要爛掉的大門被一把推開了,一道嘲笑聲傳來:“賈人達,你還真是本事啊,欺負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算什麽?”說著,便走到了近前,隻見他一襲青布長袍,頭係白布,赤腳麻鞋,正是青城派的標準裝扮。


    “王、王師弟,你回來啦…”那一直勸阻賈仁達的聲音又出現了,這次聲音裏帶上了些許諂媚…賈仁達聞聲也停止了動手,有些訕訕地回頭看著來人…


    “李青山,師父是讓咱們看著林震南夫婦,可沒讓咱們殺了他們,賈人達下這麽重手,你也不說擋著?打得林震南說不出話來了,怎麽跟師父交待?”那姓王的師弟語帶責備,說完,又轉頭看向賈人達,語帶不屑地道:“方才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很有種啊,剛才離得遠,有些話聽不太清,你再說出來聽聽?”


    賈人達卻連連擺手,一點不複剛才怒氣衝衝的樣子,低聲下氣地道:“我、我剛才說得都是氣話,氣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哦!?這麽說你對我心裏有氣嘍!?”王師弟語氣轉冷。


    “沒、沒,沒有氣,我剛才說得胡話,說得胡話,是被這林震南氣糊塗了!!!”賈人達似是對這王師弟極為懼怕,神色惶然地連連改口。


    王師弟一聲冷哼,不再逼問,轉過頭去,望向了被綁在破廟柱子上的林震南夫婦。


    “林震南,我勸你識相點,乖乖地把《辟邪劍譜》的所在交待清楚,你跟你夫人也就不用再遭罪了。你卻也不想想,要是命都沒了,留著劍譜又有什麽用呢?”


    林震南聞言沉默以對…


    “唉…”隻見那王師弟歎了口氣,慢步走到了柱子前,不知為何,看著走近的身影,林震南竟然麵露驚恐之色…


    “林總鏢頭,我知道你是條硬漢子,對你用刑怕是沒什麽用的。”王師弟一邊走一邊麵帶微笑,緩緩地開口,“所以說,我還是不折磨你,我繼續折磨你夫人…”


    說著,一個跨步走到一旁耷拉著腦袋似是暈過去的王夫人身前,抬起她兩隻胳膊,手搭在王夫人兩手手腕間,使勁一用力…


    “啊——!!!”劇烈的疼痛使王夫人從暈迷中清醒,連連慘叫出聲…


    “我們青城派的分筋錯骨手,滋味還是蠻好的~”那王師弟扭頭看向了林震南,麵相和氣的向他說道,那語氣,似是在介紹菜品似的…


    “我、我們家真的沒有什麽辟邪劍譜…真的沒有…你要折磨折磨我,你放過她吧…”林震南聲音痛苦地出聲道。


    “哎…王夫人…看來,你丈夫眼裏,你還沒有幾張紙重要啊…”王師弟扭頭對著王夫人譏笑道,一邊說著,一邊停下了分筋錯骨手。


    王夫人還沒從劇痛中回神,腦子裏一片空白,當下裏也不答話,隻是額頭痛出的冷汗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似是無聲的回應,聽得林震南一陣心焦…


    驀地,那王師弟伸出手來,一把掐住了王夫人的下巴。


    “你…你要幹什麽!?”林震南驚呼出聲,這一路上,青城派弟子雖說下手狠辣,卻好歹也算名門正派,餘滄海倒也有股子宗師氣度,並無使下三濫地手段。可這、這今日餘滄海方領著眾弟子離開,留下的這幾名弟子沒了師父看管,難道、難道要……林震南不敢想下去了,隻覺渾身發冷,他不怕死,可要是受這種侮辱,那可必死還難堪…


    “不幹什麽…隻是看夫人保養的不錯,一把年紀了,還風韻猶存啊…李青山,你說是不是?王夫人長得漂亮不?”王師弟說著扭頭看向了一旁立著的兩位師兄。


    “好…好看…”那李青山也就二十出頭年紀,望著被王師弟掐著下巴抬起來的王夫人那秀美的臉龐,喉嚨裏忍不住咽了幾口口水,結結巴巴地答道。


    “你…你們不要亂來…讓你們師父知道了,肯定沒好下場…”林震南聲音有些顫抖…


    “亂來?怎麽亂來?林總鏢頭你想讓我們幹什麽?”王師弟麵帶微笑望著林震南,笑容裏有股說不出的意味…


    “你…你…”林震南說不出話來,隻覺一顆心直往下落…


    “啊!”王師弟似是恍然的叫出聲來,扭頭看向了李青山,“我是沒想幹什麽,林總鏢頭,你是說李青山呢吧?李青山,你想幹什麽呢?嗯!?”說到最後,拉出了道長長的鼻音,似是在暗示著什麽…


    “王、王師弟,真、真要這麽幹?”李青山明白了王師弟的意思,可是…望著王夫人那秀美的臉龐,風韻猶存的身段,說不動心是假的,可、可是…


    “王師弟,這麽做了,師父回來了,可不好交待啊!”在一旁的賈人達也出聲了,青城派自有門規,這奸、淫好色、調戲婦女可是明令禁止的,被師父知道了,那可真是不好收場…


    “門規自是要守的,可也不能死守,自有權宜的時候,這次我們如果是為了問出劍譜的下落,方才犯了門規,師父定是不會怪罪的。我們門規裏可是還禁倚強淩弱,擅殺無辜的,這次為了劍譜,師父不照樣領著我們犯了?而且,犯不犯門規,這還要落在林總鏢頭身上…總鏢頭,貴夫人的清白,可就在您一念之間啊…”說著,扭頭朝林震南望去,隻見他眉頭緊湊,神色陰沉,額頭冒出冷汗,顯然心中在劇烈掙紮著。


    王師弟心中一陣冷笑,忽地出手,連點王夫人穴道,他卻是知道這王夫人是個烈性子,生怕她尋機自盡,到那時就無法收拾了,想問出劍譜下落,更是不可能,便提前製住了她。


    接著,扭頭對著李青山一個示意,看他走上前後,便朝著林震南微微一笑,“呼”地一聲,王夫人的衣衫被掀了起來,露出紫色粉邊的肚兜和大片雪白的肌膚。她穴道被製,無法動彈,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羞辱跟絕望…


    林震南嘴唇顫動,似是要說什麽,麵上一陣掙紮,卻又咽了回去。


    王師弟見狀,心中冷笑,還是要加把子勁啊…見李青山已走至近前,瞪著王夫人的身子,連連咽口水,心下不屑,手上再一使勁,紫色的肚兜被他扯了下來,露出兩抹高聳…


    吞咽聲連連響起,不光李青山,還有賈人達,那王師弟卻是對這一切視若無睹,隻是冷冷盯著林震南。


    眼看著李青山那雙手將要攀上高聳,林震南不由地目眥欲裂,一時再也忍不住,聲音顫抖地道:“說…我說…”


    “好…這才對嘛…”那王師弟臉上露出笑容,一把拉下來王夫人衣衫,推開來顫抖著靠近的李青山,大步奔到林震南近前。


    “說!辟邪劍譜在哪兒?”聲音中已經帶上了股喜意,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


    “辟邪劍譜在…在…”林震南聲音微弱,那王師弟卻是小心謹慎,也不靠近,防止林震南使詐,隻是凝神傾聽,生怕漏了一個字。


    “在閻王老子那兒!!!”


    忽然,“嘭”的一聲響,廟門被踢了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大喝,震得廟裏的積年塵土撲簌簌地朝落下…


    青城派三人心中一驚,忙扭頭望去,隻見一道魁梧的身影,一腳踢開廟門闖將進來,來人手中長刀高舉,帶來陣陣殺氣…


    來者不善…青城派三人互相望了望,站起身,抽出了手中兵器,把林震南夫婦擋在身後…


    “閣下何人?”王師弟率先出口。


    “要你們命的人!!!”話音未落,刀光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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